第947章 比斬了他還解恨

  趙雲、黃忠西征班師，諸葛亮南征班師，關羽、藍田家眷進京，這段時間漢軍對外節奏放緩，除了穩固已收復的基本盤，還抓緊肅清洛陽周邊殘敵。

  三月末，關羽、張飛、馬超等數路大軍渡黃河，圍攻河內郡的魏國殘兵。

  當時朱靈屯駐郡治懷縣，張郃從洛陽退兵不敢直接回鄴城，他便屯駐在懷縣以東的武德，尋思勢頭不妙方便向撤退。

  大司馬、大將軍關羽本欲親自對付張郃，但張飛在戰前主動請纓說對付張郃有經驗，便把武德交給張飛和馬超去攻略。

  荊州軍團由五社津渡河，龐德率軍取溫縣、河陽、波縣等城，關平率軍取平皋、州縣、野王，藍霽取雍城、山陽等外部城池，關羽親率本部圍攻懷縣朱靈，張飛與馬超由扈城亭渡河攻武德。

  張飛順利渡河到達黃河北岸，分兵一半讓馬超圍攻武德，並且封鎖武德南邊的沁水，防范張郃由水路逃往黃河下遊，張飛自己率部去取修武、獲嘉，徹底封堵張郃逃回鄴城的陸路。

  去年漢軍全面出擊，奪取淮南、南陽、潁川、陳留以及洛陽，與魏國形成此長彼消的局面，洛陽對岸的河內郡軍民‘瑟瑟發抖’，不少人都在等一個契機重歸大漢，除了魏軍集結的懷縣、武德兩城，其余縣城皆聞風而降。

  朱靈在懷縣堅守的時候，中了漢軍流矢射墜城而亡，城中守軍隨即向關羽投降，武德的張郃早知道武德守不住，略微抵擋了馬超兩天就準備逃跑，可惜停靠沁水的船隻全被收繳，他只能被迫趁黃昏從陸路逃往鄴城。

  馬超發現後留下兩千人接管武德，隨後率所部兵馬在張郃後面窮追不舍。

  兩天時間裡，張郃為了擺脫後方馬超，損失了半數以上的兵馬，當他逃到獲嘉準備補給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三千人困馬乏的殘兵。

  “張郃小兒，沒想到吧？俺已在獲嘉布下天羅地網，這回看你怎麽跑，哈哈哈.”獲嘉城門打開，映入張郃眼簾的，竟是他的夢魘張飛。

  魔性的笑聲聽得張郃心驚，他情急之際勒馬轉身疾走，由於張郃拉拽韁繩用力過猛，那戰馬在轉身的瞬間前蹄打滑，側向連人帶馬重重摔在城門前，張飛見狀搖頭髮出嘖嘖感歎。

  張郃因為年齡也不小，摔下去的時候右腿被戰馬壓斷，整個人當場就昏死過去，張飛當場沒有補刀擊殺，而是準備帶去長安發落。

  曹丕遷都鄴城，魏國上下士氣低落，聞聽關羽攻打河內，有可能威脅河北才後知後覺，曹丕當時身邊已無大將可用，便讓鎮守冀州的親信吳質，領軍南下去接應張郃、朱靈。

  吳質脾氣大、能力弱，當他率軍趕到朝歌附近時，得知敵將張飛就在獲嘉，便不敢繼續南下策應，至此獲嘉以西的河內城池，全數落入漢軍的掌握之中。

  除此之外，藍霽奉關羽將令，在山陽把劉協接回，準備帶回長安履行使命。

  當劉協看到藍霽那身裝扮時，差點以為呂布死而復活，想起了被董卓控制的舊時光，所以非常配合地跟著藍霽離開。

  關羽留關平鎮守洛陽，留孟達鎮守河內防守河北之兵，安排大軍在洛陽周邊就地休整，隨後便帶走劉協、張郃赴長安面聖。

  張郃醒來躺在木板車上，腿斷、頭歪、眼斜被軍醫診斷為偏癱，張飛看了都不願意再殺。

  四月底至長安，劉協當著文武百官，‘揭露’曹丕逼迫篡位的事實，並且‘確認’自己下詔禪位給皇叔劉備的事實，隨後又到宗廟祭祀劉邦等先祖，填補了劉備稱帝最後一塊法理空缺。

  曹丕篡位封的山陽公不算數，劉備在流程結束後改封劉協為卷王（封地卷縣），令其與家人居住京城安享晚年。

  劉備見收復舊都洛陽，又接回卷王劉協補全遺憾，龍心大悅之際改年號為炎耀，寓意炎漢再次輝煌閃耀。

  五月初，西北、西南兩路重要人物赴京，荊州刺史徐庶也被召回。

  緊接著便是冊立皇后，太子劉禪大婚，藍霽迎娶關銀屏等事，長安城持續了近一個月的熱鬧。

  劉備的元老功勳，第一次這麽整齊地聚在長安，看著殿上跟他打江山的老面孔，大多數已經須發斑白，臉上全部寫滿了滄桑，眼眶中莫名就翻起了淚花。

  “陛下，您怎麽了？”丞相諸葛亮站得最近，滿臉好奇地追問。

  劉備輕輕擺手：“時間過得可真快，才享受一個月歡聚時光，很快你們又要率軍出征，朕真有些舍不得你們。”

  “陛下，曹丕只剩下河北一地，等將軍們收復大漢河山，到時候就能長留京城陪伴，所以您不必傷感。”諸葛亮勸道。

  “眼看大家都老了，朕於心不忍”劉備輕輕搖頭。

  “陛下，您千萬別這樣說，末將年齡應該殿上最大，幾個月前還在河西廝殺，年齡多寡完全不是問題，只要心中的鬥志不滅，那麽就會永遠年輕，不信您問問子龍將軍。”黃忠聽到老這個字，第一個不服氣。

  劉備微微一笑，“黃老將軍英勇不減當年，朕這些日子事情太多，險些忘了有件禮物送給伱。”

  “禮物？”黃忠一臉懵。

  不一會，幾個陳到白毦近衛，抬著偏癱的張郃上殿，因為嘴歪眼斜、氣色極差，黃忠差點沒認出來。

  “這是.”

  “朕知卿與嚴老將軍情誼深厚，你也一直想抓到此人報仇，前些日子翼德在河內擒下張郃，現在交給老將軍殺剮隨意。”

  黃忠低頭反覆打量，看對方慘不忍睹的樣子，起身搖頭回答：“老臣覺得張郃這個樣子，其實比斬了他還解恨，老臣也不知怎麽處理。”

  “那這.”劉備皺起眉頭。

  諸葛亮獻計曰：“張郃是魏國大將，既然黃老將軍解恨不願殺，何不派人送回河北去？曹丕見了說不定會氣死。”

  “丞相之言有理。”劉備微微點頭。

  早朝晨議結束的後，關羽、張飛、馬超、趙雲、黃忠、諸葛亮、龐統、法正、徐庶、藍田十個人被留了下來。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時，只有藍田似乎明白點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