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差點以為是要來表白的！

  付隊這邊的審訊顯然問不出什麽有用信息。

  董昴追捕未果後也很配合的來了警局。

  類似‘明明之前還在，不知道為什麽下一秒就突然消失’的荒謬理由，要放從前警察絕對不信，但誰讓今天支隊那邊好幾名刑警都親身經歷過一次。

  電梯斷電期間沒有錄像，但一前一後的錄像都還在。

  電梯門一直緊閉著，但活生生的一個人卻消失了。

  付隊愁的不行，讓副手去找了近20年的高智商罪犯逃脫術來做參考。

  送江玄離開警局，付隊若有所思，江玄上車的前一秒，付隊出聲叫住他：“江先生。”

  董昴開車，沈井副駕，夏迢在旁撐著車門，江玄腳步略停了停：“付隊還有事？”

  付隊上前一步，試探問道：“先前警方能成功救出夏夜，是因為有人匿名向警方提供了重要線索，請問那人是否就是江先生？”

  夏迢平移至江玄身上。

  江玄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隻回說：“付隊辛苦，其他等抓到罪犯再說。”

  **
  警方行動很快，當日就查封了沈宅，對沈氏集團以及沈氏醫院進行合理范圍內的控制。

  警方找到沈之蕎的時候她正在生命科學院的實驗室裡。

  幾個表情肅穆、身穿製服的警察從外面進來，周圍都是其他研究員異樣的目光。

  沈之蕎看著他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站在最面的警員拿出兩個人的照片，問她：“今天這兩個人有沒有聯系過你。”

  看著哥哥和羅教授的照片，沈之蕎怔愣著搖頭，最近她一直有不好的預感，但當這一刻真的到來還是無法完全接受。

  警員收起照片：“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沈之蕎牙都咬碎了才擠出一個字：“好。”

  **
  今天京都警察局審訊室很忙碌，來來回回進出了好幾波人。

  警方把沈之席做過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放在桌子上排開，沈之蕎依次看過去，剛看到夏夜綁架案時，還是震驚到捂住了嘴。

  她不敢相信自己從小就很崇拜的哥哥、隱藏在面具下的真相竟然如此不堪，更不敢相信，羅教授竟然是哥哥從小培養到大的劊子手。

  她想起劉曼儀報告的事，看來所有的猜忌都不是空穴來風，她握在膝蓋上的手緊捏了捏，一字一頓地道：“我手裡、其實還有一份報告……”

  其實比起桌子上那些罪證，劉曼儀的事可以說很輕微了。

  而且目前來看，多一樁罪少一樁罪，也並不會影響警方對哥哥和羅一三等人的判決。

  但是……沈之蕎覺得還是該說出來。

  沈家別墅被查封是早晚的事，沈之蕎不想看到心煩，從警局離開就直接回了京大宿舍。

  京大學生顯然也聽到風聲，沈之蕎所到之處，學生們衝著她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向來孤傲又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小姐，第一次感受到受人非議的感覺。

  夏家人接到付隊通知全部停下手頭工作，夏禹政夫婦是從家裡來的，夏夜則是由夏行帶著直接從FB俱樂部來的。

  許禾著急，下了車就往警局裡走，夏禹政怕她摔著趕緊在旁邊扶，門口跟夏夜他們匯合，許禾緊緊握住夏夜的手將她扯進懷裡：“小甜糕別怕，媽媽在，媽媽給你撐腰。”

  綁架小甜糕的真凶終於浮出水面，她此刻說話聲音顫抖但堅定。

  夏禹政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沈之席皮剝了，虧他還一直以為沈之席是什麽好人。

  夏行更是後悔怎麽沒早點看出來，早點看出來他有無數次機會能親手解決了那個魔鬼！
  唯有受害本人表現的最為淡定，她先注意到在大廳等他們的夏迢：“大哥，什麽時候回來的？”

  其他人這才尋聲看過去。

  夏行：“大哥，快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迢摸了摸夏夜頭頂，目光充滿疼惜：“讓付隊跟咱們說吧，他就在裡面等咱們呢。”

  ……

  沈氏醫院電梯裡的視頻放了好幾遍，除了斷電那一會兒，前後的視頻都完好無損。

  電梯門從頭到尾都沒有打開，羅一三卻真能憑空消失。

  夏行把視頻發給龐深，龐深認識一些黑客，很快就確定了這確實是原視頻，沒有經過剪輯。

  付隊：“犯罪分子很有可能已經出境，我們正在全力搜捕。”

  夏禹政起身與他握手感謝，但視線落向視頻，還是不知道罪犯到底怎麽做到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罪犯絕對是危險分子。

  家庭群裡夏羨連發了30多條消息，跟炸了軍火庫一般。

  許禾就看了最後一條。

  [我馬上到停機坪了，等我回去的！]
  許禾琢磨著付隊的話，如果罪犯真的已經出境，那去邊境躲避的可能性不小。

  邊境本身就有很多法律觸及不到的灰色地帶，之前也有死刑犯越獄逃到邊境躲藏十多年的新聞。

  這種情況下都回到京都來扎堆用途不大，不如在邊境那邊守著，說不定能有線索。

  想罷，編輯一條微信給三兒子發了過去。

  夏夜對於綁架案從始至終都是沈之席一手操控的結果並不意外，看來她模糊不清的記憶裡，那種從囚室門口碾過的輪子聲，就是沈之席的輪椅。

  但即便如此，她表情扔不輕松。

  因為那個很不吉利的夢，最近她又夢到了幾次。

  看來並不是普通的夢。

  而她寓言到的事，幾乎沒有改變的可能……

  她視線穿過站在前面的警員，緩緩落向許禾。

  許禾回完微信正好朝她看過來：“寶貝兒怎麽了？是不是累了？”

  夏夜順勢靠上她肩頭，暖呼呼的下巴搭著，許禾心頭化成一片柔暖。

  “媽，最近別去水邊好麽？”

  許禾不知她話中深意，就摸了摸她臉上細小可愛的絨毛：“媽哪兒也不去，媽就陪在我的小甜糕身旁。”

  **
  第二天，新聞各大頭條全都被‘沈’字佔據。

  股票大跌，被萬人唾棄，一夜蒸發幾十個億……沈之席預測的事情全都發生，只不過，都是發生在了他自己身上。

  京都海陸空各出口處都有警方的人，但完全沒有那兩個人的蹤跡。

  曾經在羅一三那兒看過病的人都深感後怕，曾經力挺羅一三的李院士也久久不能平複。

  當然，一起被警方控制起來的除了沈氏集團相關人員，還有戴愛媛和江峰。

  他們身上雖然沒有人命官司，但經濟類案件也不容小覷。

  戴愛媛清晨被敲門聲吵醒，原本她很不耐煩地指揮傭人去開門，結果看到門口站著的那隊警員，手中的醒神茶直接掉在地上。

  ‘pang’的一聲脆響，打破了整個清晨的寂靜，也打破了戴愛媛醞釀了幾年的美夢……

  江山在醫院守著江老爺子一晚上，早上去買早餐，遇到來向他了解情況的民警。

  一開始他直說是惡作劇，還斥責說假扮民警開這種玩笑很不好。

  可後來民警掏出警官證，江山徹底傻了。

  震驚與被欺騙的憤怒席卷大腦，冷靜過後更多的還是愧疚。

  他覺得自己愧對江氏，愧對四弟。

  愣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手中熱騰騰的早餐都涼了。

  直到一個小小的力道扯了扯他袖子，江山猛然驚醒。

  他蹲下來抱著兒子，盡可能想用更通俗的語言讓兒子接受：“陽陽別怕，你媽媽可能做了錯事，她……”

  但小霸總江允陽的承受力遠超出他的想象，他反過來拍了拍爸爸的肩膀：“我當然不怕啊，我們老師說了，警察叔叔不是壞人，他們帶媽媽走，一定會照顧好媽媽的。”

  見爸爸不說話，江允陽又說：“媽媽不在還有我呢，以後我賺錢養你！”

  小孩子世界簡單純淨，江山淡淡逗他：“你會賺錢嗎？”

  江允陽拍著小胸脯：“我不會沒關系，我以後的老婆是小甜糕姐姐，她會！”

  江山：“……”

  哭了。

  同樣被捕的還有江峰。

  他是在外地出差時被當地警方逮捕的，不同於戴愛媛的如實交代，江峰拒不承認。

  他覺得警方找不到證據，誰知警方直接拿出來他跟ET某高層的聊天記錄，裡面他句句話想把江氏置於死地，甚至還提到等以後自己登上總裁之位兩家再合作等等。

  江峰以為是高層出賣自己，怒問：“這聊天記錄是他給你們的？”

  警方沒有義務回答他的問題，所以他短時間內不會知道，這份證據，可是ET總裁親自提供給警方的，而跟他聯系的那個高層，這會兒也自身難保。

  江峰慌了，極不配合警方審訊，非要給江久玨打電話。

  他想讓老爺子幫忙求情，都是親兄弟，怎麽能這麽狠心？
  以前老爺子就最疼他，一定舍不得他進局子。

  打了兩遍，老爺子電話沒人接。

  沒辦法又給江河打，卻從江河得到一個如晴天霹靂的消息。

  “三弟！咱爸昨天又昏了，到現在都沒醒過來，有事你先自己處理，我跟你二哥在醫院呢！掛了啊！”

  江久玨回光返照不滿一年又再度陷入昏迷，江河江山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

  之前的主治醫生從國外連夜飛來，現在正在為江久玨做檢查。

  江河掛了電話看一眼外頭：“二弟買早餐怎麽還不回來？”

  那邊醫生通知說結果出來了，江河來不及等二弟，先去看結果。

  一進辦公室，就見主治醫師聯合京都醫院的幾位專家一起，對著各種片子歎氣搖頭：“各項生命體征正常，但人就是沒有意識，跟之前一模一樣，之前老爺子能醒過來就已經是奇跡，以他現在的歲數，奇跡怕是很難發生第二次了……”

  江河繃緊顫抖的薄唇，極力控制住心頭的遺憾與不舍。

  他轉身看向窗外，疲憊的雙眸痛苦的闔著。

  爸，這些年為了江家您勞心勞力，是該歇歇了……

  （江久玨：根本歇不了好嘛！好忙好忙！）

  **
  沈家的事在網上被議論了一個多周，沈之席和羅一三再也沒有出現。

  發布懸賞也不見效果。

  真的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10月中旬，夏夜挑了個黃道吉日，把畢業論文交給卞教授。

  卞教授如獲珍寶，輕輕撫著裝在文件袋裡的厚厚一遝論文：“你想什麽時候畢業？教授幫你去辦，當然啊，教授肯定希望你能再京大多待些時間。”

  聽聽這話，‘你想什麽時候畢業？’

  旁邊同樣來送畢業論文的大四生嫉妒的要死。

  夏夜：“今年末，或者明年中也行。”

  卞教授點點頭，迫不及待地打開文件袋：“你最後選的哪篇論文題目？霍奇金淋巴瘤切除術？還是心臟再次瓣膜置換術？教授給你選的都是難度很高的題目……”

  論文拿出，卞教授看到封面上的標題，聲音停住。

  夏夜勾了勾唇：“不好意思，都不是……”

  從教學樓出來，傳達室老爺爺大老遠找來：“小姑娘，你就是夏夜吧？門外有人找你。”

  夏夜跟著來到大門口，一名有些眼熟的外國男生站在門口。

  夏夜手指抵著眉心回憶老半天才記起，這不是華東理工從國外請來的那個電腦工程師Simon麽？
  Simon暑假比完賽就回國了，但當時比賽他們隊作弊的事他一直耿耿於懷，最近正好有機會又來了華國，他一天都等不了，剛下飛機就找來京大。

  他要找夏夜，跟她說明白當時的事！
  面對夏夜坦然清淡的眉眼，Simon卻緊張的不行，後來胳膊都掐紅了，他才終於開口。

  “……所以根本不是那名工作人員，而是我們讚助商做的，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沒說出來，其實我們隊根本沒有資格跟你們競爭冠軍……”

  終於說出來了，他整個人如釋重負。

  低著頭等待夏夜反應，不知是刺還是怪罪。

  所有的可能想了一遍，最後頭頂卻落下夏夜隨意到不能再隨意的詢問：“你專程來一趟就為這點小事兒？”

  夏夜差點嚇死，看他低著頭難以啟齒，還以為要來跟她表白！
  Simon錯愕地瞪大眼睛：“這是小事兒？”

  這事如果發生在他身上，他一定會要求比賽方發布公告公示，並且刪除作弊方的所有鏡頭。

  可他不知道，這種小場面對於身經百戰的老祖宗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