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不容聲辯，沒有赦免

  宋宸的劍尖恨不得一下劈了宋瑛的頭，但他生生忍住了，忍到眼裡泛起血光。

  “死太便宜你了.”

  “你得活著”宋宸後退兩步，一字一句宛如詛咒：“我得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你的孫子、你所有的奸夫，一個一個死在你的面前！“

  誰都看得出，宋宸不是威脅，他是真的準備這麽做。

  今日， 自攝政王拔出多年未用的佩劍開始，這一場報復清除的殺戮就已經開始了。

  長公主一脈的人早就被記載了一個本子上，該死的，今天一個都跑不了。

  也許不用過完今日，就在此刻就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長公主府血流成河，沒人能活下來， 長公主的黨羽， 那些當過長公主裙下之臣的更是不可能逃掉。

  當這場審判開始，不容聲辯，沒有赦免。

  是的，她不是不能救皇帝，而是太害怕，不敢上前，都沒跨入宮門就跑了。

  “帶走！”

  “嗚嗚嗚”宋瑛痛苦掙扎著，宋宸的手段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不該輸得這麽快，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而今日，當他再次騎馬帶兵廝殺，眾人似乎才突然想起，這人不是金玉裡嬌養的王爺，而是被流放千裡，硬生生的憑著自己本事從邊關地獄中爬回來的殺神。

  想死都不給他們機會。
——
  宋宸給眾人的印象都是溫和有禮、沉穩內斂、君子端方，一派文臣儒生的氣質。

  知道新帝根基不穩，根本承擔不起對付她的代價，她的膽子才一點一點回來，然後逐漸放肆，忘乎所以。

  財富、兵權、人脈，她所擁有的比一般親王還要多。

  新帝登基，改朝換代，也許是太過驚嚇，她潛意識裡就把那恐懼的一幕忘了。

  她是長公主，是先帝的妹妹，他們血親姑姑，他們不能這麽對待她！
  她可能不記得了， 先帝這個親爹都是被他們殺的， 一個仇恨的姑姑， 有什麽不能的？

  宋瑛還什麽反應都沒有，旁邊的人卻聽得吐了，惡心得背脊發麻打顫。

  宋宸都沒給她上刑，但是他說的那些可比刑法聽著更恐怖，還有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啊.
  已經可以遇見的下場。

  宋宸掃了一眼地上的汙穢之物，很是平靜的說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撿起來，煮了給她吃，長公主這般人物食人血肉習慣了，怕是吃不慣五谷雜糧，以後就從她兒子身上割肉煮給她吃。”

  可聽到宮裡傳來的消息，宋宸一刻鍾都不想讓他們好過。

  恍惚中，她看到了那被她刻意壓在記憶深處的畫面，遍地屍骸的皇宮，那提著劍浴血而來殺紅眼的少年。

  就像個再尋常不過的青年王爺，處理政事的手段也柔和很多，面對皇帝無比聽話，還總是被皇帝拿捏，仿佛隨便被搓圓捏扁的樣子，人們不自覺的就放下了戒心。

  任憑她心裡多麽痛苦不甘卻也改變不了現狀，而且接下來她還得面對更可怕的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那時被嚇得縮了起來，一病不起足足一個月，連先帝下葬她都不敢出現，也就談不上爭奪皇權了。

  幾年過去了，她也徹底忘了，當初那是個多麽可怕的情景。

  本來長公主一家子是要關起來，等著之後皇帝再審判的。

  細思極恐，這五年，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收斂，故意扮做無害的文人，讓人在潛移默化中忘掉他的殘暴和恐怖。

  嗜血的猛虎收起了利爪變得溫順，相處久了，總會讓人生出一種自己可以馴化猛虎的錯覺，覺得那就是一隻大一些的貓兒。

  宋瑛他們還在想著怎麽為難秦偃和皇帝的時候，卻不知儈子手的刀已經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

  也虧得當時宋宸忙著屠殺皇宮，抽不出手來對付她。

  她是皇帝最疼愛的妹妹，兵權在握，裙下臣無數，為何皇宮被屠她卻活了下來？
  不對，應該說為何當初她沒有衝入宮去救皇帝？

  張煜也是慘，為了接親被當街一箭穿胸，剛剛保住性命就被帶著跑路，被抓之後斷了手腳筋脈。

  後來她的駙馬幫她分析了局勢，她才知道自己掌握了多少東西。

  長公主一派因為秦偃的出現察覺到了威脅，覺察到皇帝想要對付他們，所以想要離間他們，除掉秦偃這個威脅。

  然而，猛虎終究是猛虎，狼也永遠不會成為狗。

  五年了，也許最開始那兩年還有人忌憚畏懼他的殘忍手段，可五年時間，他都表現得太過低調無害。

  本已經夠淒慘的一天了，不曾想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當著生母的面閹割，痛得從昏迷中醒來，然後又活活痛暈，生死不明。

  就如此刻。

  新帝掌權之後， 他當了攝政王，把兵權往上一交，自己反而走起了文臣的路子。

  以至於很多人忘了，當初他可是帶著十萬大軍殺入皇宮，將整個皇宮中人屠殺殆盡， 宛如人間煉獄，那鮮血滲入地面，一個月都沒能徹底衝洗乾淨。

  等人放松警惕之後，一擊必中。

  偏偏這一刻，一直狠辣的攝政王突然開恩：“傳太醫。”

  哪怕情緒有些崩潰的宋瑛，此刻都難得腦袋清醒，猛然會想起了五年前那一天。

  能活下來真的是命大，可現在活下來還不如就此死了解脫。

  等看到的時候不是皇帝準備對付他們，而是已經準備齊全之後即將落下的屠刀，可笑他們卻毫無所覺，還在因為自己拿捏了皇帝沾沾自喜，還想著折磨秦偃的妹妹，以此取樂。

  以至於宋宸帶著人殺進去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被拿下。

  攝政王用了五年時間，一邊鞏固朝中文臣，一邊拉攏滲透武將，早已經將一半的權柄收攏。

  現在，不過是到了驗收成果，將最後一半也拿回來的時候了。

  兩兄弟年少時宋瑛虐待過他們，她就以為自己永遠可以把他們踩在腳下，卻忽略了少年長大之後，早已經今非昔比，皇帝的大權都能奪走，遑論她一個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