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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670章 隱麟淵,落麟崖,生死安天命
  第670章 真相·秘計往往在絕境中誕生!

  這邊廂…“陸羽”單刀赴會;

  另一邊,一處閣屋內。

  爐子上炙著烤肉,溫酒的酒注裡注滿了酒水。

  司馬懿與楊修在吃烤肉。

  “到了這雍涼之地,若是不吃烤肉,豈不是白費了這番折騰?”楊修悵然的提起一筷,咀嚼了一口,肉汁肥美,滿嘴流油。

  “君子遠庖廚…”司馬懿感慨道:“德祖丟了師娘,這是闖下了天大的禍,現在竟還有這般心情?在這裡吃肉。”

  “呵…”楊修笑了,“仲達,《六韜》有雲‘日中必彗,操刀必割,執斧必伐’,所謂‘操刀必割’…拿起來的刀豈有收下來的道理?”

  這…

  司馬懿發現,這一刻,他有些看不懂楊修。

  操刀必割比喻的是行事應果斷,及時而動…

  可…現在,師娘被擄走,不是操刀必割,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德祖,你魔怔了不成,不要以為,你此番立下的功勳…足夠彌補你丟掉師娘的罪責,那王越就是個匹夫,他什麽也做得出來!”

  司馬懿有些動怒…

  “仲達可知道,西涼有一位烈女,乃是大魏的屬臣‘羌道令’趙昂的妻子,名喚王異!”楊修卻依舊淡然的開口。

  唔…

  司馬懿一怔,師傅都“單刀赴會”了,楊德祖竟還…還在講什麽“羌道令”的妻子,還在講什麽烈女。

  “德祖…”

  司馬懿的話剛剛脫口。

  楊修的話再一次壓住了他,“王異的名字還是師傅告訴我的,同樣師傅告訴我的這王異極其剛烈,乃是首屈一指的烈女!”

  “德祖…伱在說什麽?”司馬懿已經動怒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楊修傻了…魔怔了。

  楊修的話卻依舊在緩緩道出,言語間飽含著無限的感慨:“奇謀,只在絕境中誕生!此計可絞殺王越,一勞永逸的除此禍患!”

  什麽?
  司馬懿霍然而起“德祖,師娘生死未卜,師傅又要一意孤行赴此必死之地,你卻…卻在這裡告訴我,什麽奇謀…什麽絕境,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與司馬懿的勃然大怒截然不同。

  楊修的表情很淡然,他的眼睛像是湖水般平靜,就像是一切盡在掌握。

  嗖…

  司馬懿一把拎住楊修的袖口,這他想打人!

  “德祖!”

  哪曾想,就在這時。

  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偏房內傳出。

  “仲達,莫要傷你師兄…”

  這聲音…

  司馬懿再熟悉不過,是…是夏侯涓師娘的聲音,可…可…夏侯涓師娘她不是…她不是…不是被擄走了麽?

  可方才那道聲音又無比真切。

  司馬懿宛若陷入無以言狀的驚訝中…

  另一邊,夏侯涓已經在幾十名女兵的護送下徐徐走出了偏房。

  “仲達無需驚慌,從一開始起,這都是你師傅的計劃!”

  夏侯涓的聲音讓司馬懿受到的驚訝無限的擴大…

  盡管不知道,這所謂的計劃是什麽。

  可…

  楊德祖的淡然!

  夏侯涓師娘的安然無恙!

  這些…無疑都讓司馬懿陷入了更龐大、更虛妄的輪回之中!
  “師娘…師娘沒有被擄走?”

  司馬懿驚問…

  楊修拍了下司馬懿的肩膀。

  “師娘的確被擄走了,可…不過一個時辰,擄走的就不再是師娘了…王越擄走的是一把刀啊,能沒入他王越心臟最深處的、最鋒銳的‘刀’!”

  操刀必割…執斧必伐!
  刀已經揚起,又怎能有落下的道理。

  這時候,再去品味陸羽那一句,“夏侯涓那邊都安排好了吧”?就多出了更多的意味深長!
  那麽問題來了…

  故意讓王越擄走的是誰?

  楊修又為何能提前知道,王越的行動?

  一時間,無限的問號充斥於司馬懿的腦門。

  倒是楊修…

  他回憶起了六天前的那個夜晚。

  那是一家西涼的酒肆,楊修將重重的一箱金子打開,燦燦奪目的光芒下…一個男人情不自禁的提起了兩枚金磚…

  很厚實…卻很冰冷。

  俗話說的好,金子是涼的,可揣在懷裡是熱的…

  一時間,那男人雙眼放光。

  他口中輕吟道:“閣下看人真準,這一次非我欺師滅祖,實在是閣下給的太多了…”

  這話脫口…

  楊修將一封卷好字條交給了他。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上面交代的去辦!
  迷暈楊修的是王越…看似帶走夏侯涓的也是王越…

  可楊修真的暈厥了麽?
  麻袋裡裝的又是真的夏侯涓麽?
  呵呵…

  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局罷了!

  說起來,這計劃…還是那個“烈女”王異獻給陸羽的。

  ——秘計,往往在絕境中出現!

  再說了…真正要引出的大魚,真正要“操刀必割”,這一刀剁下的,何止是王越?
  諸位的格局,都小了呀!

  …

  …

  許都城,魏王宮殿。

  不知道從何時起,這裡的守衛突然變得森然、佇立…

  這裡的氣氛也冷峻到了極點!

  吳質急衝衝的趕至曹丕的房間。

  “子桓…魏王他…他下令要讓華佗主刀開顱!”

  “我已經知道了!”與吳質的焦急、慌張截然相反,曹丕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淡定與從容,“今日一早我就知道了,華佗主刀,張仲景作為副手…今日午時一過就開始!”

  這…

  吳質的表情默然,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模樣的曹丕。

  冰冷…

  異乎尋常的冰冷,特別是那雙眼睛,宛若在千年寒冰中浸泡了一萬年…就像…就像開顱的不是他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王”!
  “子桓…”

  不等吳質開口,曹丕的話再度傳出。

  “父王執意用利斧開顱,他必死無疑!”

  “駐守許都城的是兗州兵,他們將領的家眷我已經秘密派人去跟蹤,必要的時候可以羈押!”

  “我們需要對付的僅僅只有虎賁軍而已!”

  淡淡發言…

  今天與以往完全不同,以往是吳質張口分析局勢,曹丕更多的是聆聽…

  可今天,他主動的張口,而且每一句話都如刀劍般鋒銳。

  講到這兒,曹丕把手搭在吳質的肩膀上。“我奉命於銅雀台內訓練的兵馬,三天前已經全部調過來了,一旦父王隕落,這些人只會聽我曹丕之令,到時候,就由史阿帶領著他們隨時能佔領魏王宮,這一次…”

  曹丕的語氣愈發嚴肅,愈發的一絲不苟。

  “季重,你、我已無退路,這一次不成功,就成仁!”

  呼…

  重重的呼氣從吳質的口中吟出。

  好一句…不成功,就…就成仁!

  從來,吳質都沒有小瞧過曹丕,能看懂這位城府頗深公子的,整個大魏都沒有幾人!

  可哪怕是這樣,今時今刻的吳質也震驚到了。

  他沒有想到…

  曹丕在真的走到這一步時,竟如此的冷靜,竟如此這般的果決!甚至整個對話中,沒有一句是關心他父王的安危。

  這與平素裡…人前人後的那個“孝子”形象截然相反。

  這才是他的真容麽?

  “臣吳質拜見大魏世子…不…拜見大魏雄主!”

  啪嗒一聲,吳質跪了…

  反觀曹丕,當大魏世子、大魏雄主這樣的稱號傳入耳畔,他渾身一陣顫粟,可短暫的顫粟之後是飄飄然,是權力之巔的憧憬!
  ——“大!魏!雄!主!”

  一字一頓…

  曹丕眺望窗外,俯瞰著這大魏宮廷的一切。

  他就要…

  就要邁入那權利之巔了!

  …

  …

  一盞油燈在風中忽閃忽滅。

  “疼,疼,疼…”

  魏王宮殿內,曹操的模樣格外的痛苦,他始終捂著頭顱,那不斷浸入骨髓的痛感,正在肆無忌憚的消磨著這位天下主宰者的生命。

  將頭浸入冷水,這一招已經用過了,全然沒有作用。

  那麽…

  如何將那濁氣升騰中的“濁氣”排出體外?
  “毛巾…毛巾…”

  曹操痛苦的呼喊…

  一些婢女急忙遞上全新的冰冷的毛巾。

  倒是宮殿門外…

  除了寥寥一些公卿外,鮮有人煙…這是因為曹操,不想讓太多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他讓所有人各司其職,包括他的一眾兒子們!

  “魏王,華佗那邊…那邊…準備…準備就緒了!”

  許褚的聲音傳出…

  只是,這聲音磕磕絆絆。

  打從心底裡,許褚也不支持曹操現在去做這開顱之舉,條件太不成熟了,華佗試驗的二十個“開顱”中,只有一個活了下來,且依舊無法退去高熱…

  如今的條件,讓曹操去嘗試,那無異於送死!

  可…

  可看著魏王如此痛不欲生的情景,許褚更不忍心。

  “魏王…執意…執意如此麽?”

  荀彧守在曹操的床榻之前…

  說起來也奇怪…

  此前,曹操是最反對“利斧開顱”的,為此都不惜將華佗押入牢獄,若不是陸羽求情…如今的華佗怕是早就殞命,哪裡還有如今的“開顱手術”…

  可偏偏現在…魏王如此執意…

  這…

  荀彧的表情嚴肅,如此時刻,究是他這位“留香荀令”也是心亂如麻,可荀彧知道,如今的局勢…南狩侯與曹衝公子在西涼,一旦魏王真的有個閃失,鬼知道…這大魏的天能變成什麽模樣!
  “孤…孤意已決…”

  曹操捂著頭髮出痛苦的低吟。

  “孤說了,誰在勸孤,格殺勿論…荀令君再莫開口,讓孤難做!”

  “魏…魏王…”

  說話間…

  醫署的大夫已經趕來。

  “魏王,華神醫…請…請魏王去蠶房!”

  哪怕是醫署的大夫,此刻也不由得語氣磕絆…

  這一次的利斧開顱,倘若魏王有個什麽閃失,怕是…怕是…他們一個都別想跑!
  “仲康…”

  曹操那細微且痛苦的聲音再度傳出。“孤告訴你,這一次利斧開顱乃孤決議,無論成敗,汝要告訴眾卿…不要枉殺一個醫者,倘若…倘若…”

  講到這兒的時候,曹操宛若氣節…

  “咳咳咳…咳咳咳…”

  連續的咳嗽過後,他緩了一會兒,方才用盡最後的氣力。“若然孤有個閃失,孤把傳位的詔書就放在魏王宮殿的牌匾後,仲康與文若可在所有文武的見證下共同取出,詔書中乃是孤立下的,信得過的,未來的…大魏…雄…雄主!”

  轟…

  轟隆隆!
  曹操的話宛若五雷轟鳴,又宛若臨終贈語。

  這一刻,究是鐵骨錚錚的許褚也不由得潸然落淚…

  荀彧的眼眶中更是裹挾著無限淚花。

  “抬孤去…去蠶房!”

  曹操當即命令…

  一乾大夫將曹操抬上的擔架,快步往附近的蠶房行去。

  踏…

  荀彧想追出去。

  哪曾想,許褚攔住了他,“荀令君還是莫要去了…魏王這次是下了決心!”

  這…

  荀彧想開口說點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卻哽咽住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此情此景,還能說什麽?
  “荀令君還不知道吧…”

  許褚的聲音還在繼續…“這次對外,華佗是做了二十次的開顱手術,最終幸存一人…可實際上…”

  鐵骨錚錚的許褚竟嗚咽了起來。

  “實際上?如何?”荀彧連忙問道…

  許褚深吸一口氣,“實際上是一百次…整整一百次利斧開顱的手術,那些…那些死刑犯,隻…隻活下來一個!”

  許褚的聲音滿是嗚咽…

  “滴答…”

  “滴滴!”

  兩行滾滾的熱淚已經低落,晶瑩剔透…

  這…

  荀彧低下頭,他喃喃:“一百次,隻…隻成功了一次麽?”

  言及此處,他驟然想到了什麽。

  “一百次…一次!”

  荀彧又重複了一次…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荀彧始終低著頭,他像是在冥想,可很快…他徹底想通了。

  “踏…”

  “踏踏…”

  連續的邁出腳步,荀彧快速的往蠶房那邊跑去。

  一路上,不知道是什麽緣故,並沒有侍衛的攔阻…就這麽,荀彧直接闖了進去。

  手術台…

  華佗…

  利斧…都在…而床榻上躺著一個人。

  “魏王?”

  荀彧驚呼一聲,連忙上前…

  可當看清楚床榻上躺著的人後,他的一雙瞳孔瞪大,果然…不出所料…

  “不…不是魏王!”

  荀彧刻意壓低了聲音…

  “哈哈哈哈…”

  哪曾想,就在這時,一道同樣壓低的笑聲傳出。

  ——“孤與子宇設下的這個局,終究還是被荀令君撞破了…”

  這…

  荀彧扭過頭去,卻見到蠶房的一側處,曹操安然的坐在那裡,沒有了方才的虛弱與憔悴,這一刻的曹操多出了許多精氣神,許多陽剛之氣!
  特別是因為“頭痛”而抖動的厲害的面頰,此刻一副紅暈之態,他…他痊愈了,不…他…他從來就沒事兒?

  荀彧拱手。

  “魏王可騙的臣好苦…”

  “哈哈哈…”曹操笑著一邊將一封信箋遞給了荀彧,一邊輕吟道:“從韓遂的身上引出一個王越,而從王越的身上又引出我大魏內部的一枚隱患!若不把這隱患剔除乾淨,子宇又如何繼承大統?”

  這…

  荀彧隻覺得渾身顫粟,他顫巍巍的張開信箋。

  這是陸羽的字…

  而其中的內容,夏侯涓被擄走是假,引出大魏宮廷內…那蠢蠢欲動的“隱患”才是真!

  一切…不過都是一張網…

  這是…

  咕咚一聲,荀彧咽下一口口水。

  這在南狩侯陸子宇,是所謂的“攻心”…

  這在魏王…則是要幫陸子宇的繼位大統,掃清障礙!

  …

  …

  (Ps:我這兩天都快被你們網暴了…求輕噴,求看完整個小事件後再噴!

  這本是權謀文,很多表象的東西都需要深層次去解讀的。

  借用新三國電視劇中的一句話——也許你們昨日看錯了我曹操,然後今日你又看錯了,可是我依然是我。

  我不會擺爛,每一個劇情都是反覆雕琢過的。

  所有的劇情更是一早就定下大綱的,除了中間徐庶的部分根據群裡讀者的提議,略做了修改外,將原本是敵人的徐庶提前拉到了主角這邊,別的都是按照大綱在進行,很多東西,不能只看個開頭就覺得不好,凡是看完再評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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