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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乖》第209章 209:自橫表白,野渡出來(二更)
  第209章 209:自橫表白,野渡出來(二更)
  所有人把他當陳野渡都沒有關系,只要秦響把他當周自橫就行。

  “一直沒有問你,”他問,“秦響,你結婚了沒有?”

  他坐了太久的牢,當年的小矮子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了。

  他問得突然,秦響錯愕了一下,隨後低下頭,紅了臉:“沒有。”

  “有男朋友沒有?”

  她搖頭,還是決定抬起眼皮看他:“也沒有。”她目光真摯、乾淨,看他時,眼裡都是依賴和信任。

  周自橫手心出了汗,破皮的地方微微的疼:“那你考慮一下我,雖然我有前科,但我也還不錯,等陳尚清死了,我就回去搶遺產,讓你當闊太太。”

  十八歲之前,他一直被陳家關著,十八歲之後,在牢裡關著,情情愛愛說實話他不懂,但他確定,他以後想跟秦響一起過,他習慣等秦響,習慣了每天都盼著她。

  “秦響,我的意思你懂嗎?”

  “懂的。”秦響不確信地往前邁了一步,很小一步,很小心翼翼,她慢慢地張開手,動作笨拙地抱住了周自橫,羞澀地說,“不用搶遺產,我可以不當闊太太。”

  周自橫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去的,這肯定就是獄友們口中說的飄飄欲仙。

  他太沒出息,像一條被養乖了的寵物狗,秦響這個主人走到哪裡,他就自覺地跟到哪裡。

  “醬油用完了,我去把我那邊的拿過來。”

  “哦。”

  秦響下樓去了。

  周自橫呆站在廚房門口,還沒緩過神來,就像中了大獎,會下意識地去質疑真實性。

  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是同意了嗎?
  如果同意了,那然後呢?要去補辦身份證嗎?不補辦身份證就打不到結婚證。

  他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秦響回來了,急忙往玄關跑。

  “秦響,你——”

  話戛然而止。

  看見門口的人之後,周自橫瞬間變臉:“你來得真快。”

  陳尚清和他的司機站在門口,十二年沒見,陳尚清已經白了頭,精神矍鑠,眼神依舊鋒利。

  “你該回去了。”

  周自橫的那根棒球棍就放在玄關的櫃子上,他長臂一伸,把棍子拎過來:“等你死了我就回去。”

  陳尚清是個什麽樣的人?

  在周自橫的印象裡,陳尚清永遠都只有一副表情,他把上位者的優越感和掌控欲刻進了骨子裡,看誰都像在看螻蟻,在他眼裡,家族榮光遠高於血緣。

  “你爸那個養女也住在這裡對吧。”很無波無瀾的一句威脅。

  周自橫握緊手裡的棍子:“別動她。”

  十六年前,陳家資助過的一個女學生從陳氏集團的總部大樓跳下來,遺書就在屍體的旁邊,條條罪狀都直指陳知禮。

  發生這樣的事,卻沒有一家媒體的新聞稿裡提到陳氏,一條人命都撼不動帝都大陳家分毫。

  這,就是陳尚清的手腕。

  “自橫,爺爺不會害你,你的病還沒有好,要先把病治好。”

  周自橫咬緊牙,放下了棒球棍。

  秦響回來的時候,看見門開著,棒球棍橫著放在了門口,她把它撿起來,放到櫃子上。

  “自橫。”

  “自橫。”

  屋裡沒有人。

  秦響放下醬油,拚命往樓下跑。

  天已經黑了,小區廣場沒有人,外面的人行道上也沒有人,有很多車在路上飛馳,她不知道該追哪一輛,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她只能站在最亮的地方,讓自己能夠被看見。

  “自橫。”

  “自橫。”

  “……”

  聲音從高喊到呢喃,風灌進胸腔裡,秦響聲音已經叫啞了,但沒有人應她。

  周自橫就這樣消失了。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路燈下面,怔怔地望著每一輛從她眼前開過去的車。

  “秦響。”

  是鍾雲端下來了,因為下來得著急,沒有戴口罩,她有點怕車流和人群,怯怯地上前:“你怎麽了,秦響?”

  秦響眼裡空空的:“他不見了。”

  鍾雲端知道秦響很難過,但她不會安慰人,有點傻地問:“他去哪了?”

  秦響的眼睛紅了,聲音哽咽了:“不知道。”

  她不知道陳野渡出來的時候,周自橫會被關在哪裡,沒有人希望他出來,沒有人放他出來。

  *****
  西湘天空。

  這是精神病醫院的名字,是不是取得很文雅,聽說是個精神病取的。

  “野渡。”

  “野渡。”

  耳邊有人在說話。

  病床上的人慢慢睜開眼睛,他沒有穿上衣,身上貼著電極片,還有很多管子、很多線。

  女人喚他:“野渡。”

  他躺在那裡,因為太瘦,骨頭的輪廓清晰可見,皮膚白得像沒有見過太陽。

  他張了張嘴,很渴,聲音是乾的:“我叫自橫。”眼皮很重,合上之前,他說,“周自橫……”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注射器過來,往輸液管裡注射透明藥物,全程面無表情,仿佛病床上躺的只是一堆骨頭和血肉。

  “你給他注射了什麽?”

  陳知惠是硬闖進來的。

  醫生不回答,對她視而不見。

  陳知惠衝到病房外面,大聲質問她的父親:“你對野渡做了什麽?”

  陳尚清依然面不改色:“幫他治病。”

  “他為什麽說他是周自橫?”

  “他病糊塗了。”

  陳知惠根本不信:“我會給他找醫生,我要帶他離開這裡。”

  “知惠。”老人口氣溫和,年逾八旬,渾濁的眼裡迸發出的壓迫感能讓人窒息,“你要是不想待在帝國,我可以送你回你母親那裡。”

  病房裡。

  病床上的人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又是你。”

  醫生鼻梁上架著一副厚重的眼鏡,鏡片反著藍光:“你是誰?”

  他說:“周自橫。”

  周自橫認得這位醫生,十二年前就是這位醫生說他有間歇性失憶症。

  醫生轉頭對護士說:“調高電流。”

  在臨床上,電休克療法對抑製人格有一定的療效。

   ****
    替自橫好難過啊。

    除了秦響,沒有人希望他出來,沒有人放他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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