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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權臣的心尖朱砂痣》第670章 一更
  第670章 一更

  陸行則等在晨元殿的門口,天色已黑,約莫一個時辰後,杜公公這才又出來,看著陸行則,心裡歎了一口氣,好官是好官,辦事拚命,奮不顧身。

  這是新上來的這批官員的通性,只是可惜,這陸大人與居大人的關系……

  “杜公公——”陸行則神色平靜,恭敬地行禮,甚少有這樣對一個太監如此實誠的恭敬,就連杜公公也看出來的。

  所以,杜省才忍不住又出來。

  “陸大人,時候不早了,皇上並不在晨元殿。”杜公公開口說道。

  陸行則再行一禮。

  “公公,下官有十分緊急的消息……”陸行則開口說道,內心煩躁,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裡,是因為居南一給了他不好的預感,所以他急於表明自己的衷心?
  “下官再等等——”陸行則不想走,一回去,他也是睡不著,輾轉反側想著的就是皇后娘娘的事情。

  有些事情以前看不懂,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那初出茅廬的牛犢子,又是與居南一自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有些事情,別的人可能不注意,但是,他不用注意,就能夠感覺出來。

  居南一向來心性冷淡,所以性子沉穩,天大的事情在外也不顯波瀾,可是在給他的信中,卻用暗語問娘娘的狀況,這事情已經讓他這麽多天都心思恍惚。

  這暗語還是少時他與居南一學那古人的風雅,藏在字中拆字而成,又經過居南一的修改,能看出的人也只有他了。

  所以,居南一如此費盡心機究竟是為了什麽?
  一想到這個,陸行則就寢食難安,才會找機會多次進宮,甚至連出宮的路上,也故意走禦花園的那條路。

  杜公公看了一眼四周,悄悄上前一步。

  “陸大人,今日是不成了,皇上應該在晨合宮歇下了,不會回來了。你真有急事,明日趕早。”杜公公說著,就是皇上在,他也不會讓陸大人進去的,上次陸大人來,不知道哪根神經又讓皇上不高興,杜公公這才想到陸大人與居丞相的這一層關系上,“或者,你把折子留下,明日老奴一見到皇上,第一件事就說這個,您看……”

  陸行則猛然抬頭,目光怪異下一刻又像是得到解脫一般,
  陸行則滿腦子都在杜公公那句皇上在晨合宮,皇后娘娘那?頓時就像是心中的大石頭一瞬間被掀飛了出去,立刻放飛了自我。

  皇上歇息在晨合宮,怎麽會不知娘娘懷孕的事情,而且,這些日子他聽聞皇上接連賞賜的消息,他就說,皇上這麽看重皇后娘娘,一定是他想差了。

  居南一應該是要提醒他什麽,根本就不是他想到那樣。

  “那樣也好,公公,多謝你點撥,這是折子,勞煩您。”

  “不勞煩,不勞煩,這是老奴的份內之事。”杜公公立刻說道,接了折子,“陸大人,時間不早了,您早些……”

  “下官告辭。”陸行則又行了一禮,神情明顯輕松了許多,仿佛如釋重負的模樣,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就走。

  杜公公再歎一口氣,哎,仿佛看到了居丞相的影子,一樣的恭敬守禮,哪怕就是對他們這樣的人,若不是……

  “皇上——”杜公公來沒來得及收回思緒,就看到已經回來的鄭淙元。

  杜公公剛才的那句話也不是信口開河,這兩日,皇上每夜都會去晨合宮,而且時間越來越長,今夜這時間,杜公公是真的以為皇上會在晨合宮歇下。

  鄭淙元看了一眼已經完全消失的遠方,陸行則早已經出了宮,自然什麽也看不到。這才轉過頭來看杜公公。

  “皇上,陸大人說有要事求見,等了您許久,剛走不久,留下了折子。”杜公公手裡的折子立刻遞了上去。

  鄭淙元也不接,直接進晨元殿,杜公公跟著將折子一路送到了書房,鄭淙元這才接過。

  “其金——”

  其金悄無聲息地進來。

  鄭淙元看著折子,是從鄭都逃走的鬼靈壑少主銀河的消息,不出他所料,銀河去了西疆,從西疆而來的法師與銀河一起出現,鄭淙元就已經猜測銀河已經與南門國勾結。

  不然,怎麽會有前腳南門國舉兵侵犯,後腳那法師就潛入了鄭都,抓住的不就是他急於解毒的心裡。

  至於為什麽派陸行則去查,居南一臨走之時,將火令隊交給了陸行則,鄭淙元雖然不願意,但是陸行則的確展現了他的能力,強行奪過來也不好。

  “有什麽消息?”鄭淙元開口問道。

  “皇上,並沒什麽可疑的事情,居南一給陸行則兩封信函,走的也不是軍情的線路,這兩封信函都是給居南一之母報平安,信上的內容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信其金看過,的確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鄭淙元抬起頭,看其金。

  其金一愣。

  “居母並不識字,每次信函都是陸行則讀給居母聽。”

  鄭淙元內心有些慌亂,看不出問題才是真的問題,居南一已經在他跟前坦白,怎麽會不留後路,難不成自信到認為自己真的可以預測到接下來的事情?
  鄭淙元冷哼一聲。

  “繼續盯著,尤其是陸行則給居南一的信。”

  “是——”其金又退了下去,杜公公這才進來。

  “皇上,時候不早了……”

  鄭淙元站起身,走向床榻,心思一旦定了下來,反而讓他吃得下睡得著了。鄭淙元知道,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箭。

  ……

  陸行則回到家,反而不困了,直接攤開紙筆,立刻開始給居南一回信,著重說了皇上對娘娘的好。陸行則也不敢說別的,寫了半夜,匆匆將信送了出去。

  陸行則的信第一時間被送進了晨元殿,普通的信,連在一起就是一封簡單的家書,還有些不是書面上的話語,應該是跟著居母的意思寫的,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皇上,這是第三封信,前面兩封也與這一封一樣,並無什麽可疑的地方。”其金說著,信上的字是一字一句地抄下來的,其金可以肯定,不會出錯。

  鄭淙元反覆看了兩遍,沉默片刻,突然抬頭看向其金。

  “你說還有兩封?”鄭淙元問道。

  其金一愣,立刻從懷中將信遞了上去。皇上說,有什麽異樣才上報,所以這兩封信在其金看來,並沒有什麽異樣,其金瞬間又連同居南一寄回來的三封家書也一並遞了上去。

  的確和其金說的那樣,信上並無什麽疑點。

  就在鄭淙元要將信放下的時候,鄭淙元突然心中一動,看向其金。

  “把居南一信回來的日子,和陸行則將信寄出去的日子查一查。”

  “皇上,居南一信回來的日子是六十日前一封,三十日前一封,十日前一封。”十分有規律,倒是陸行則的回信沒什麽規律,似乎是有空了才回。

  鄭淙元想了一遍陸行則回信的日子,看向其金。

  “每次陸行則回信是不是從宮裡回去後一日?”鄭淙元突然開口,其金一愣,心中再想了一遍,的確如此,頓時臉色一變。

  鄭淙元已經將手中的信扔了出去,直接撒在其金的跟前。

  “給我查——”

  其金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

  “今日有什麽高興的事?”鄭念如吃著西瓜,有些疑惑地看著一邊端果盤一邊哼著歌的念夏。

  念夏一愣,她表現的很高興嗎?

  “娘娘,這不是緣更他們搬進來的荷花缸很氣派,漂亮極了,您不也瞧見了嘛。”念夏說著,指著外面的多了的兩口荷花缸。

  今日一起來,娘娘看見蓮蓬,就想起荷花來,非要去看荷花。

  只是著禦花園的荷花都在南面,半夜後又有一場急雨,河邊上自然濕滑。緣更這才想出這個法子來。

  “娘娘,這大熱天的讓他們也歇一歇吧。”雲娘播著蓮蓬,看了一眼在院子裡搬著缸的緣更等人。

  “讓他們搬去,誰讓他們采了蓮蓬來,惹本宮眼饞。”鄭念如還在生剛才不讓她出去的氣,雲娘立刻閉了嘴,怪她多嘴。

  “娘娘,這些蓮子熬了粥,可香呢。”拂冬立刻湊上去,“奴婢記得娘娘有一件荷葉蓬蓬的裙子,做好了穿上去的時候,奴婢都驚呆了,就像是仙子下凡了一樣。”

  念夏正要接話,鄭念如突然扔了手裡的銀叉,不吃了,正發愁因為懷孕漂亮的衣服穿不了,卻又來招惹她。

  雲娘撇撇嘴,提什麽不好,提好看的衣服。

  “娘娘,您瞧這新繡的鞋帽。”雪柳小心翼翼地上前,捧著剛做好的小小的虎頭鞋帽,鞋頭上的虎頭憨態可掬。

  “不錯,雪柳,你這手藝繡房的人哪個比得上。”鄭念如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著,十分高興,“拂冬,拿筆來,我描個新樣子,你瞧瞧能不能繡出來。”

  拂冬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兩日,她們露餡的地方太多了,每日都要提醒吊膽地過,生怕被發現了什麽。

  “念夏,你還沒說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呢。”鄭念如突然看向念夏,頓時又將目光掃過眾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本宮?”

  “怎麽會?”

  “沒有。娘娘你怎麽會這麽想。”雲娘上前一步,皇上雖然來了這幾日,但是沒表態,甚至告誡她們不能說,她們怎麽敢說。

  “娘娘,不是你前兩日嚷著荷花這麽還不開,他們才會想著將蓮蓬采回來。”拂冬氣嘟嘟地上前,拿起一個敞口的瓷器,放了水,手中的荷花放了進去,“念夏,那回山一看就是個不正經的,湊著來討趣,姐姐妹妹的,有完沒有。”

  “我哪有。”念夏心虛地回應。

  鄭念如見此,心想是自己多想了,雲娘她們還不敢隱瞞她什麽,又沒主見。

  “杜公公,您怎麽親自來了?”雲娘已經迎了出去,鄭念如也不在意,杜公公哪天不來才奇怪,每日裡都會送些賞賜來。

  “奴才從庫房裡挑了許久,才挑了這麽一匹好料子,又輕又密,夏日裡做成了帳子,不但沒有蚊子,還透風。”鄭念如遙遙的聽著杜公公的聲音,蚊子麽?鄭念如低頭看小手臂上的紅點,若有所思。

  “辛苦公公了。”雲娘的聲音傳過來,“娘娘昨日正說著這事呢……”

  鄭念如的思緒一頓,她是提了一嘴,但她知道,這種事雲娘自然不敢去跟杜公公說,可杜省話裡明明說著特地去找了許久。

  下午的時候,鄭念如在花園裡逛了許久,知道傍晚才慢慢地回宮,似乎一切與平常沒有任何的區別,也如往常一樣,鄭念如睡的很早,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而且鄭念如發現,睡得早,醒的就會很早,在半醒半睡之間,她能夠記起以前的很多事情。

  比如,很多細節,居南一的成功也不是憑空而來,是他廢寢忘食、深思謀慮的結果。

  她所謂的突然見叛亂,其實是踩在了時間的切合點上了,說的直白一些,不管任何人,出現另外一個文家,或者任何一個世家大族,成功的幾率就很大。

  她當上了太后之後,也能夠感覺到,南鄭的氣數慢慢地開始盡了,就算是有居南一,似乎都阻擋不了這樣的進程。

  鄭淙元的存在更是讓朝廷之中紛爭不已,一方面暗中支持鄭淙元的人從未放棄想要救出鄭淙元的念頭,另一方面支持居南一的勢力縱然佔了主導地位,但朝廷不能同心向力,這應該是南鄭氣數已盡的開始。

  而這輩子,似乎已經慢慢地也走到了這一步,就算鄭淙元坐在了帝位之上,但居南一的實力同樣擺在了那裡,還有一位鄭皇族血脈的孩子,所以,歷史的軌跡似乎又詭異地重合了啊。

  “娘娘睡了?”鄭淙元站在門口,問道。

  “回皇上,睡了。”相比於前幾天的拘謹,雲娘隨意了不少,緣更在暗處,投過去看鄭淙元的目光帶著一絲深究。

  緣更考慮的更多的是自個主子的利益,什麽對自個主子有利,才是最重要的。

  鄭淙元如往常一般往裡走,一片安靜之中,能夠清晰地聽到鄭念如平穩的呼吸聲,鄭淙元的動作都輕柔了幾分,坐在了床前,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被鄭淙元握著的手突然動了動,未等鄭淙元反應過來,手已經被對方抓住,下一刻,鄭念如眸色清亮地看著黑暗中的鄭淙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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