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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謠》第1820章 蹊蹺
  第1820章 蹊蹺
  空氣中響起讓人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無數道風刃一瞬間對準趴在地上的烏禪胥,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穿成篩子。

  “說!”

  慕容音目眥盡裂,死死盯著趴在地上的男人,“你對書白做了什麽?”

  “師娘,你冷靜點。”

  嬴抱月從身後抱住了慕容音的腰,大聲喝道,“他在說謊!”

  生死一線之間,烏禪胥卻依然不慌不忙,“不過,你不熟悉我也正常。畢竟當初將你送進皇陵的人的確不是我,是我兩個愚蠢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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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急什麽?”

  更何況就算到了山窮水盡的程度,天階修行者至少可以選擇自爆與對手同歸於盡,可烏禪胥也沒有選擇這種方式,反而像個醜角一般貪生怕死地在地上打滾。
    這和他之前給她的不惜用屬下性命炸開雲首峰結界的冷酷印象實在不相符。

  “你故事編的不錯,”慕容音淡淡道,“可惜你沒那個本事。”

  慕容音收緊五指,烏禪胥摳緊脖子,眼珠凸起。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身後悄悄握緊了慕容音的手。

  以烏禪胥七年前的境界能做到這樣的事,那西戎人大概早就飲馬長江,吞並南楚了。

  “沒什麽,”銀發少年定定注視著山頂的方向,“有隻臭蟲混進來了。”

  山下此時有季大在,還有那麽多優秀的修行者,想來也不太可能出事。

  銀發少年皺眉看了一眼他的胸口,“你身上骨頭還沒長好呢。”

  李稷的腳步停了下來。

  烏禪胥看似在慕容音的掌控之中,但事實上他的行為已經反常至極。

  意思是山下的人沒事。

  “之前就只有他下落不明,”李稷攥緊拳頭,“淳於夜逃了,我還在想此人到底在何處。”

  如果之前嬴抱月抱住她的時候她還心懷疑竇,此時已經完全想清楚了。

  “咳咳,”烏禪胥虛弱地躺在地上,“小人當然不這麽認為。”

  慕容音最終沒有出事,他此時正心情大好,笑著道,“山鬼在上面呢,不會有事的。”

  那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

  這個西戎人的確是在說謊。

  烏禪胥胸口一片窒息,在地面上翻滾,“慕容音!我知道當初為什麽西戎要你和親的事……”

  聽烏禪胥的說法,他似乎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是認為當初的嬴抱月沒有被徹底殺死?
  那他突然將這些秘密和盤托出,到底是為了什麽?
  “所以當初謀害我,是你們禪院的主意?”

  ……

  慕容音後背汗毛豎起,單從此人說話的方式來看,就知道他的瘋狂和殘忍遠超正常人。

  “當然是搶來的,”烏禪胥微笑道,“小人略施小計,誘請大司命大人來到無人處,趁機奪走了那張陣紙。”

  “你還是說說你怎麽弄到的那張陣紙吧,”嬴抱月冷冷道,“這不是你唯一知道的和大司命有關的事麽?”

  慕容音原本發紅的眼角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公主殿下,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他剛剛這話根本就是將殺她的責任推給前秦內部的鬥爭,妄圖將西戎摘出去。

  “你怎麽拿來的?”

  慕容音冷冷看著他,“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麽?”

  嬴抱月眯起雙眼,“你們殺了我一次還夠,還想再來一次麽?”

  慕容音眉頭皺緊,手指停在空中。

  嬴抱月呼吸驟然急促,結合她之前的猜想,難道說真的是大秦在西戎的暗樁變節了嗎?

  慕容音手掌的溫度給了她些許安慰。

  他感歎道,“那個家夥是真的很蠢啊,蠢到連人到底死沒死都沒搞清楚,就逃出了那個地方。”

  “殺你可是一樁大買賣呢。”

  “抱歉,前輩,是我衝動了。”

  白虎神說的沒錯,如果只是面對烏禪胥一人,連他都有一戰之力,更何況山鬼和嬴抱月兩人都在上面。

  一三.一一四.一四一.一二二

  說實話,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提防著烏禪胥自殺自爆或者耍什麽花招,只因一個天階修行者,實在不太可能這麽貿貿然跑到這裡受死。

  “怎麽了?”

  “誰想要我死?”

  烏禪胥的話聽起來有理有據,但事實上是將七分虛假建立在三分真實之上,裡面有太多的內容禁不起推敲。

  她淡淡道。

  西戎天階身上難道沒有避死禁製不成?

  “那我可不能說,”烏禪胥微笑起來,“公主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們禪院平素除了探查消息之外,還會接接暗殺的生意。”

  嬴抱月上前一步,緊盯著此人雙眼,一字一頓,“你們為什麽要殺我?”

  “等等。”

  “等等……”

  嬴抱月心頭一緊,皇陵下發生的事,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那兩個當時下手的人清楚。烏禪胥能說出來,至少能證明他和那兩個人認識。

  “那個烏禪胥是個危險人物,”李稷目光嚴峻,“絕不能讓他出現在抱月面前!”

  李稷瞳孔驟然收縮,“是烏禪胥麽?”

  銀發少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清楚嘛。”

  烏禪胥目光閃了閃,“正如小人所說,是小人從大司命那拿來的。”

  “小人之前已經說了,”烏禪胥眼角余光瞥了嬴抱月一眼,“禪院想請前秦公主去西戎一趟。”

  “他現在就在山頂上,”銀發少年目光微寒,“在山鬼和嬴抱月面前。”

  “傳什麽話?”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會乖乖聽他的話去西戎,那麽他說這些到底是為什麽,拖時間嗎?

  “我為什麽要聽你們的話?”

  謀害前秦公主這樣的大罪,烏禪胥居然眼都不眨地承認了,西戎人到底想幹什麽?
  “前秦內部有人想要你死,”烏禪胥笑了笑道,“在下只是順水推舟做了件好事罷了。”

  這人在搞什麽鬼?

  不等嬴抱月開口,慕容音搶先問道。

  她倒不是因為烏禪胥口中漏出的情報而停下的,而是實在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烏禪胥此時已經死了無數遍。

  凌遲?

  “小人只是來傳個話的,能完成使命,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別裝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嬴抱月眸光冷下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扯謊。”

  “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招?”

  李稷坐在河灘邊正活動著剛剛恢復好的手腳,他身邊的銀發少年忽然抬起了頭。

  “我們禪院做生意可是很有信譽的,”他輕松愉快道,“小人今日就算被山鬼大人用風刃一片片凌遲了,也不會說出客人的名字的。”

  李稷愕然,猛地握緊腰邊劍柄,身形一閃就要消失,卻忽然被人從後面抓住。

  “什麽?”

  銀發少年嫌棄地瞥了李稷一眼,“倒是你,你一個人衝上去,連山頂上的結界都過不去,不是給我找麻煩麽?”

  “他再怎麽危險也只是個天階,在神子手下翻不出花來,”銀發少年不以為意道。

  嬴抱月眼角余光看了慕容音一眼,慕容音向她搖搖頭。

  前秦內部?

  “是嗎?”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成竹在胸的銀發少年忽然僵住了,他的耳朵動了動。

  “什麽聲音?”

   什麽聲音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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