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是你？（兩章合一）

  事業才是男人的主旋律。

  系著圍裙的江老爺子，疑惑地望著大兒子。

  大兒子接完電話後就去了衛生間，打開浴霸，一早上開始洗澡、洗頭，吹風機吹頭髮聲呼呼的，就連刷牙的聲音也帶著輕快。

  “老大啊，收拾差不多就吃飯吧。”

  江源達對著鏡子搓著護膚霜，聞言應道：“好。”

  他在大口吃飯時，心情很好的摸摸二哈，笑著斥了句：“調皮。”

  老爺子問：“是有啥高興的事嗎？”

  江源達習慣性地說：“沒……”又一頓，端著筷子看向老父親說：“不，更準確點講，是還沒個一定呢，爹，等定下來的，我第一時間告訴您，讓您也跟我高興高興。”

  老爺子點點頭，突然歎口氣道：

  但蘇玉芹那面，卻因為頭天晚上宿醉，早上又給自己煮湯，收拾屋裡，九點多鍾才從家裡出來。

  “怎沒有？我現在操心你們條件好了，腦袋削個尖的作，不往好槽子趕。

  “唉！”蘇玉芹重重一歎，給自己鼓勁，她是老了，她是不行了，可她閨女行啊，正當年，趕明也能像這些大哥哥大姐姐似的當大學生，一樣，看女兒好就行。

  以前吧，家窮，咱全家人頭拱地的鑽研，怎才能吃飽飯。

  比如，女孩在填寫材料時問：“江總，您這幾年間的履歷是？”

  嘖，這太有錢也不好，招蒼蠅，就咱家那老爺們，他有那心，也得有人搭理他啊，所以說，唉，那蘇玉芹可夠那啥的了，糟心。”

  又坐在石凳上，側頭看向身邊兩個女大學生，一人手中抱著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好像在分享著寢室的小秘密。

  而留在飯桌邊的江源達，他看著面前的早飯，突然索然無味了，剛才心情大好，現在心裡微沉。

  她站起身，走出了校園，沿著街邊慢騰騰的走啊走，路過奶茶店時，也給自己買了一杯，像是感受不到冷一樣。

  幾個婦女互相對視一眼，隨後一起點點頭，得到的結論是：“好像是有情況。”

  “你可快拉倒吧，人家用你同情，我老爺們要是跟我離婚，說句不好聽的，他愛外面有人沒人，只要他能給我分這大高樓，給我錢，給我兒子娶媳婦錢預備出來，我要他呢，趕緊給我滾犢子，早伺候夠夠的了，老娘一個人不要太瀟灑，有錢就行唄，那蘇玉芹就是矯情。”

  “進。”

  再抬頭一看，男孩女孩，三五成群，從身邊路過，那一張張臉啊，真嫩吶，年輕真好。

  “噯？昨兒半夜，我從老董她家出來，媽呀，看了個大劇，比電視劇還招人看。

  蘇玉芹回眸，接著她就一愣。

  你們啊，瞎忙，光條件好有啥用？老了老了，萬一混個孤家寡人沒個伴，我到地底下都不能閉眼。

  她擺手製止大家別說那沒用的了，抓重點：“你們看看，我瞎說了嗎？沒離婚，她能那麽說話？說那話啥意思，就是離了，你們還瞎羨慕啥啊。”

  江源達沒來，江源達店裡的店長，也沒過來找她。

  “噯？你們說，能不能是她老爺們太有錢了，開駕校上電視的，嫌棄她了，外面有人了？讓別的女的盯上了。

  難道，她連找個培訓班都得指望女兒嗎？

  直忙到下午兩點多，地下城批貨的都走了，只剩下熙熙攘攘買散貨的了，她靠在老板椅上，看向斜對面的專櫃。

  你妹妹那日子，已經過散花子了，這個龔海成才開頭，年頭長了，話不能說滿嘍，能怎麽樣還真不一定，這又作醫院去了。

  “不，我是來師大辦點事。”

  蘇玉芹疑惑了：“去哪？”

  “對。”

  方聞革卻站住了腳：“你想學的是手繪培訓吧？”

  “沒，沒啥，還好你是個省心的，你和你弟弟妹妹情況不同。玉芹那孩子憨厚，啥也不圖你的，你老丈人兩口子養個好閨女啊，趕明得對他們好點兒，沒啥事就去看看，別老一天瞎忙，錢錢錢的，那玩意賺多少是個頭，夠花就行了唄，別丟了西瓜撿芝麻。”

  老爺子心又涼了半截，怎不提大兒媳的事呢？兒子應該說：爹，我跟你不一樣啊，我和玉芹健健康康的，我倆是個伴啥的。

  “是，”男人伸出右手，微笑道：“方聞革。”

  問她家那口子說，我都不能對你爹說，我怎麽了，你兒子這麽待我，她還說……”

  想不出來，索性不想，估計又是一幫碎嘴女的，羨慕嫉妒她自己有買賣了吧，從家庭婦女變老板了，跟她們不怎麽在一起玩了，沒啥人講究就講究她。

  你們呢？家家就一個。”

  蘇玉芹到了地下城，脫掉大衣她就開始忙上了，一手拿筆一手按著計算器，時不時還得讓小售貨員，查查庫房有沒有賣斷貨的。

  你弟弟那日子，讓他過的叮咣打媳婦，說散不散，貓一天狗一天的。

  隨後，她又靠在老板椅上，沒了剛才說話的心氣兒了，因為她看到，對面的店長接了個電話，接完就開始穿羽絨服，拿著帳本離開了。

  辦公室裡的四位老師，瞪眼看蘇玉芹。

  “校長，辦事員來了。”

  現在呢，剛過了半宿時間，隻這一清早，誰提蘇玉芹仨字，他聽了都難受。

  蘇玉芹笑了，跟人尬聊道：“是啊，可我看你昨天有點兒走神，揣著那麽多錢還能走神？”

  老爺子說完，就端著盤子去了廚房，他刷洗完這些，還得去醫院看閨女。

  畢竟以前的幸福小區，是老房子，八幾年蓋的，十幾年過去後，隨著時間，各個階層條件的人都有了。

  “你還有私人畫室？”

  方聞革抿了下唇：“我明白了，那你跟我來。”

  “噯？那位女同志？那位女同志？”

  同一時間，有人敲了敲江源達辦公室的門。

  倆人邊走邊聊，蘇玉芹掖了掖耳邊的碎發說：“我也不知道啊，人家不收我這麽大歲數的，聽一耳朵我就來了，瞧我，呵呵，我真是沒想到，你就是師大的老師。”

  可她錯過身了，往大門走時，就覺得今天早上，那幾個人看她表情不太對勁，低頭檢查了下衣服，又扒拉扒拉頭髮。

  話到嘴邊又咽下，真想要個定心丸。

  有人對這番言論不讚同，率先往樓道裡走去，這幾個不讚同的，都是家裡條件還算可以的。

  江源達示意：“請坐，”又拿杯給倒水。

  心想：今天，江源達應該得來查帳了，是查帳的日子，可都這個時間了，也沒來，嗯，如果按照往常，江源達如果有事，一會兒斜對面的店長就得拿著帳本來她這。

  女孩看起來二十六七歲，抱著檔案袋微笑道：“您好，江總，咱們需要填一些表格，比如代表登記表之類的。”

  “我不懂，反正就是想會畫製衣圖，也不知道從哪下手，去老師傅那當小工吧，我還真熟悉幾位老師傅，有所了解過，嗯，怎麽說呢，他們手藝好，畫的都是製作的簡略圖，不過不是我想要的。”

  “師大？”

  “你學？”

  再說了，你們哪有我享福？我有你們仨孩子，再怎地，哪個惹我了，我抬腿就走，也有個選擇性。

  剛想到這，蘇玉芹馬上坐直身體，裝出一副忙的樣子，喝令其中一個售貨員：“地上那貨，大小碼對一對，送庫房，別這麽扔地上啊。”

  “爹，您這是想說啥？”

  隨後辦公室裡，兩個人談的很好，時不時還有笑聲傳出。

  江源達換了一身衣服，西褲襯衣羊絨大衣，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他就早早的拎著手包去上班了。

  江源達將雞蛋糕往老父親跟前推了推：“您快吃吧，”又好笑的搖了搖頭：“要是往後男男不孝順，敢氣我，我就去住老年公寓，再說我有房子我有錢，我雇保姆，我閨女敢對我不好，我都不讓她見我，讓她想我想的嗷嗷哭。”

  你看看我就知道了，自打你娘沒了，我這家呆幾天，那家呆幾天，你們就算再孝順吧，唉。

  說來也怪，以前大家在他面前提蘇玉芹，他沒啥感覺。

  “嗯。”

  “哦，那不好意思了，打擾幾位了。”

  那蘇玉芹比演員還演員，感情那個充沛啊，那家夥演的比大姑娘還脆弱，特、特那個啥，怎形容呢。

  家家戶戶為了吃飽吃好，啥事都能發生，啥樣的人性都見過。

  出了單元門，恰好就和以前小區的幾個鄰居大姐走個頂頭碰。

  “那當然了，要不然人家能這大高樓住著，你看那家夥現在可能美了，一天一套，在她老爺們眼裡，整那出，表現的啥啥都不行，啥啥都得靠男的，男的不都賤嗎？就稀罕這樣的，就膈應咱這大嗓門的。

  “唔，”男人沉吟了一下，似在想怎麽回答：“我腦子裡只要浮現作品，馬上就成了一個糊塗蟲，哈哈，對了，小蘇，你家住這附近？”

  “是你？”

  “我是得聽點高興的事，這人呐，從下生開始，哪個階段都有愁得慌的事兒。

  有人馬上跟著說：

  然後女人就開始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學，蘇玉芹什麽表情動作，江源達是什麽反應。

  馬上有人反駁道：

  “老師，你好，這裡是招生辦吧，我想打聽一下，有沒有素描班，就是那種快速班業余班，我學完能簡單畫製衣圖的。”

  蘇玉芹沒當回事。

  蘇玉芹突然感覺心裡像是哽著什麽東西。

  蘇玉芹臉通紅看著這幾位老師，心裡有點難堪，隻記得女兒提了一嘴，說要去師大問問，所以她就來了。

  有人對這番言論很讚同，讚同的，都是家裡條件只能算一般的，家裡稍微有點錢，就惦記打麻將。

  方聞革笑容擴大：“我得鄭重其事跟你說聲謝謝啊，昨天還是有些危險的，謝謝你了，小蘇，我昨天兜裡，四千多塊錢呢，這要是讓人偷了，多大的損失呢，你拯救了我新發的工資。”

  “師大。”

  有人笑著評價：“她挺會哄男的哈，咱就不行，讓咱裝那樣，咱都裝不像，咱生氣直接就得上手撓。”

  她這一天，除了早上喝了點雞蛋湯，再沒吃東西，中午的時候，給四個售貨員訂了三個菜，自己卻一點兒都沒有食欲。

  “當然了，走。”方聞革帶頭先離開了，懵懂的蘇玉芹跟在他身後。

  蘇玉芹像往常一樣打招呼，她知道這幾個人，是要去隔壁單元老董家打麻將去，那老董家把舊樓賣了，也買這新房子了。

  她在籃球場地站下，看著那些年輕的大學生們，幾個男孩子為了爭搶一個球，玩的熱氣騰騰的，也不怕感冒，她搖了搖頭。

  早我就說，實際人家心眼最多，我告訴你們，會裝相的通常都不會吃虧，你們幾個學著點兒，趕明回去也跟自己那傻爺們哭唧唧說話，準保讓他幹啥都好使。”

  出租車師傅問：“去哪？”

  就在她溜溜達達拐了個彎兒時，有人在身後喊道：“噯？噯？”

  去哪，她毫無頭緒地沉默了幾秒……

  這回剛開頭評價那人，口風變了，她不羨慕了，還挺感歎地說道：

  因為他知道，和以前不同了，除了女兒，再和蘇玉芹見面，真的只是陌生人了，一絲一毫，凡是涉及他們兩個人的事，從此都不會再提了，封存起來，那二十年婚姻裡的酸甜苦辣。

  蘇玉芹也大方地摘下皮手套，伸出手道：“你好，蘇玉芹。”

  ……

  “去我的私人畫室。”

  別的老師也問：“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啊？”

  江源達趕緊站起身：“你好。”

  後座的蘇玉芹，看著師傅的後腦杓：唉，我這怎麽還打車了呢，一屁股就坐進來了，又是二十塊錢沒了。

  然而，蘇玉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一走，後腳那個小團體裡的，有一位大姐就興奮的對不明就裡的後來者白話道：

  又有人站出來了，這位是前段時間讓江源達給懟過的，說這位愛傳老婆舌，還說這位：你離了，我們都不會離。

  蘇玉芹將挎包背好，落寞地走在校園裡。

  男人跑了過來，冷風吹起了他羊絨大衣的衣角，他跑的還有點呼哧帶喘：“呼！我喊你好幾遍，從你買奶茶，我就在後面攆你。”

  一名女老師邊按著飲水機，邊頭也沒抬笑道：“你這麽大歲數，應該去服裝城啊，那一堆給人做衣服褲子的鋪子，當段日子小工不就學會了嘛，我們這是大學，全國有名的師大。”

  她也穿外套，不出去走走，就得悶死她，留下一句她有事，蘇玉芹就出了地下城。

  “爹，”江源達陪著笑臉說：“您就是心眼小，以前就沒有我娘想得開。您該享福享福，我們也不小了，有啥可讓你操心的。”

  現在你們幾個，家家條件都不錯，我在外人眼裡，那就是個享福的老頭，豈不知啊，我還愁得慌，操心啊。”

  “我在山上背木頭呢，窮的啊。噯？小汪，我這代表，應該算是農民階層吧？”

  女孩笑：“江總，您竟逗我，您算企業家代表。”

  感謝fenchu打賞的一千起點幣，玥影無痕打賞的五百起點幣，感謝以下書友打賞的平安符：和風細雨cc，jenny7207，潔潔和潔潔，可愛貓咪，我有寶貝，銘玲毅，靜之靜水流深，天青1978，天夢偉，點媽12，好菇涼5，洛七七77，逝風888，xiaoer0919，苒苒lex，13781715586，愛書的懶蟲蟲，奶糖萌萌，喵嗚米米，霧夜幻影，微熏key，陽陽圖之，戰地妞妞，cyl68，cindy_won，苦竹精舍，雙燕雲主，驕傲de饅頭，nxexjl，小波比A，夢回吉原，風兒1970，書友2017081506，zjzj0505。

  打賞名單沒寫完，地方不夠，下章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