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紀事》第286章 走到哪作到哪(二合一大大章)
第286章 走到哪作到哪(二合一大大章)當父親的想閨女了,想那就得找啊。
雖然這一輩子,江源達或許都不會和江男說出:“爸想你了”。
這話,當父親的,通常都嫌棄肉麻兮兮。
但是江源達會在江男臨回家前,心裡是有計劃得把髒衣服洗了,明天再起早去趟市場,買一些女兒愛吃的水果、牛肉、醬豬蹄,洗好做好擺盤,就放在女兒能看到的地方。
雖然他在拿起電話按號時,臉上還帶笑,但是很可能在聽到女兒的那一聲喂後,他就會吹胡子瞪眼地說:“怎麽還不回家?痛快回來。”
然而,哪種都不是,一腔想念向東流。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江源達臉上笑容沒了,瞪著手上的電話,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而江男是躺在席地鋪上的床單上,這床單上除了她們姐弟倆,還有一堆吃的喝的,連暑假作業都帶來了,看起來更像是在海邊度假,就是沒有大海。
“我啊,我負責去村頭有溝的地上挖,我那任務量大,面積大啊,你就雞窩那一塊。”
“別提了,哥,我還找他們呢。我們這忽然就變天,咱爹帶著男男和浩浩去野釣了,我這正想著得借台車去接他們。”
江老爺子笑了,是從心裡往外的痛快和滿足。
“咱倆這說話的功夫,外面哢嚓一個大響雷,你說天氣啥樣?”
話落,大顆的雨滴就這麽突然落了下來,而且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大姨子家那丫頭,預備明年要考什麽藝校,在這練舞蹈。
仨人才高興沒過十分鍾呢,江男傻了,老爺子也傻了,個頭從高到低,仨人一齊仰頭看著天空,那天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陰雲密布。
江浩總覺得這回家裡燉魚會格外的香,因為大多數的紅蚯蚓是他抓的,這些可不是普通的魚。
“喂,源景啊。”
江男看在眼裡,心裡卻想著:生氣去唄,只要他們仨玩得好就行。
江源景心裡歎口氣:“行了,知道了,不過姐啊,麗麗又不是小孩,還用接嗎?她怎一來,你就讓我接,人家男男都是自己就找上家門。”
關鍵問題是,人太多要住不下了,這不是說他歡不歡迎的事。
江源景嘴裡發苦,他家快趕上孩子窩了。
隻兩三分鍾時間,江老爺子站在大樹下,擼了把臉上的雨水,他頭頂上是江男打的遮陽傘。
“差不離,我就順著大道找唄。”
“姐,你怎說著說著就不講道理,不會坐公交不會打車?再說現在我真沒空,咱爹在外面釣魚,我們這馬上就要下大雨,我得先顧著他。”
江男衝老爺子的背影使了個眼色,連聲都不用出,江浩馬上就表態道:“啊,爺,你做啥我愛吃啥,你做啥都香。”
大姨子家困難,鄉下的。
江源景心話,過來個屁,再也不帶朋友來你家捧場吃飯的,啥玩應呢,認識這麽多年,買台破車,擺外面顯擺。
女人立馬笑的熱情道:“江老弟,你這就走啊?再等會兒唄,沒事過來啊。”
等她迷迷糊糊差點躺地上睡著,感覺天怎麽忽然刮小涼風了呢,好像要下雨,老爺子忽然喊道:“男男吶,快來,快過來!”
江男看了眼江浩說:“老弟,那姐領你去敲開人家門吧,一般雞窩裡,雞糞下面有很多紅蚯蚓,你負責那塊。”
昨天她帶著弟弟江浩去了郊區的農村,倆人在爺爺的組織下,挖人家大地裡的土蚯蚓,她專挑田地肥沃的地方,用鐵鏟翻土,一鐵鍬接一鐵鍬的開挖。
然後等著幾個人到了家,李文慧自然也很生氣,又不能當公公面前罵兒子,只能賭氣般,動作粗魯的將兒子那一身行頭給換了下來。
江男是吃著西瓜看書,這不是任子滔跟他媽媽吵架了嘛,再時不時給發兩條短信勸勸。
“噯,謝謝你啊隋老弟。”
這回暑假呢,男男又來了,男男姓江,是他親侄女,來他這個叔叔家怎麽住都正常,就是麗麗那個外甥女也是一樣。
“現在是咱東北最熱的時節,湖庫江河漲水,釣魚要早晚或者夜間。
此時,外面已經有雨滴往下急落了。
這兩天她來,能感覺出來爺爺特別高興,趕緊熱情回道:“爺爺,我特愛吃您燉的魚,醬燜鯽魚瓜子,就這麽定了。”
“好吧。”
老爺子說:“等會兒下小點的,我去跟前村裡問問,誰農用車進城。”
回回這樣,回回都恨不得再見到江男時,給女兒那電話摔了。
“不是,姐,你別誤會,我那意思是……唉。”
說兩句,咱爹就不高興了。
所以說,今天老爺子帶著孫子孫女昨天挖了大半天的成果,拿著釣魚的工具,爺仨蹭車,蹭了台農用車就來到了郊區。
“你這話是啥意思啊?”
江男踩著鞋幫跑過去,驚訝地看著水桶:“釣這麽多了。”
江浩一手拿著水果盒在低頭猛吃,一手還不忘去拽江男的書包,想翻出薯片和滿地可。
他皺眉接起,來電的是江源芳。
花那麽多錢買手機,一個月話費還不少,是為聯絡誰的?
可以說,就這技術,就算是他晚年時期最大的驕傲,也是唯一能在孫女孫子面前顯擺的。
可想而知,當開著麵包車的江源景到了後,看到的是怎樣一副場面。
江男歎氣,指了指不遠處說:“你幾步跑過去,把地上那半個西瓜皮頂腦袋上,快點兒。”
江男一聽,爺爺說了這一大堆話,這很少有。
媳婦的大姐,他大姨子家那丫頭,現在也住在他家裡呢。
這話喊的可開心了。
女人有點不樂意,坐在吧台裡含含糊糊慢慢悠悠回道:“誰知道你刁哥等會用不用啊?他在後廚呢,等會兒出來問問的。”
下午四五點鍾後,大彎弓先來一個,拋竿後就坐等死口。
今天一大早,我就攔著他們,想吃魚,市場有的是,費那勁兒,花錢買唄,能花幾個錢?
江源達嚴肅呵斥道:“你哪那麽多抱怨,還非得借車找?差那點打車錢?沒車的人都不活啦,外面天現在啥樣了。”
他現在,真的,你不養老人你是不知道,咱爹還不是七尺哢嚓把話說出來的人,早飯都沒吃幾口就撩筷。
完了,仨人瞬間慌亂了起來,水桶裡的鯽魚瓜子卻歡樂了起來,它們爭先恐後地想跳出水桶尋求自由。
江男很捧場,立刻:“哇。”
就這樣,江源景開著麵包車,直奔他老爹平日裡愛釣魚的方向奔去。
“麗麗來幹啥?”
“乾哈啊姐?!”
你說一個個怎這麽不省心?我一走走一天,一會兒我還得關了店門去借車找他們,我這能不能借到車還不一定呢。”
再看江男那頭,特熱鬧。
江男指揮江浩:“快,老弟,跟姐收拾東西,把能裝書包的都塞書包裡。”
江男也欲哭無淚,吃的都沒收拾完,現在床單上被雨澆的一片狼藉,試圖要給弟弟拽進傘下,但是這把小傘,它也不夠大啊。
就在江源景站在路邊攔出租,過去一台車載著人,過去一台又載著人,正急的不得了時,附近開童裝門市的小老板喊他:“江哥,著急乾哈去啊?要下雨了,有急事開我麵包。”
沒辦法,直接打到弟弟店裡了。
江浩揚起一張黑紅的小胖臉:“那你呢?”
江源景等了一分鍾,刁嫂子也沒扯嗓門喊聲丈夫,急的他一跺腳,又不能衝進人家後廚,只能面上強裝笑臉,轉身時說句:“我先走了。”
我還以為說他兩句也就不去了,結果剛才浩浩他媽路過,進屋告訴我,說是咱爹下午三點鍾,又帶著倆孩子出門了。
江浩蹲在一邊,時不時用胖手戳一戳水桶裡的小魚,他也跟著:“哇”。
倒是江浩,歲數小沒心沒肺,澆的渾身濕透了還在和老爺子和江男掰扯道:“你們要給我作證啊,我做不了暑假作業了,都澆透了!”
老爺子笑的臉上堆了好多褶子:“看看,剛釣上來那條多大,這大鯽魚瓜子跟我42碼鞋一樣大。”
最近這兩年,一直是這樣,一到寒暑假就住在他家,李文慧那個當老姨的給照應,因為老丈人一家和大舅哥住一起,大舅嫂容不下大姨子家孩子,那丫頭就去不了姥姥姥爺家。
“麻溜地,男男電話關機,估計沒電了,給老爺子澆感冒了呢,那麽大歲數。”
她也不敢打電話啊,任大娘在跟前,說話不方便,手機也就不知不覺聊沒電了。
江源芳不高興了,她這不是尋思男男去弟弟家了,讓女兒也過去找表弟表妹玩嘛,主要是和江男多在一起玩玩。
江老爺子也趕緊提魚竿收拾工具,邊收拾邊嘟嘟囔囔的:“天氣預報也沒報啊。”
江男這才將小食品還給弟弟。
不過女孩並不著急,因為每次她老舅都來接她,她就等啊等……
就這樣,仨人悠哉悠哉的,江浩趴地上做暑假作業,過一會兒起身就跑出很遠淘氣,要不就是墨跡老爺子:“爺爺,魚上鉤了沒?”
而他的大外甥女孫麗此刻已經下車了,被雨給隔在了汽車站。
平日裡,我常用短尾大肚立式浮漂,配鉛重,下水速度快。
老爺子一輩子也沒啥成就,但是釣的一手好魚。
自己表態完,還不忘用腳丫蹬了下江浩,順便把弟弟手裡的滿地可給搶回來。
也沒說借,也沒說不借。
等爺爺給你們釣上大鯽魚了,晚上咱到了家,我用咱自家大醬、蔥段、生薑,乾辣椒,再放點十三香,我給你們悶上吃,想不想吃?”
江源達往弟弟家裡打,家裡沒人接,看來老爹也沒在家。
江源芳一聽到弟弟聲,她就笑呵呵說道:“源景啊,再過半個小時,估麽著我閨女就到了,你去車站接一下。”
江源景又語速極快的跟哥哥訴苦道:
“甭提了,老爺子昨天就帶著倆孩子去挖小蟲子,浩浩那渾身上下造的全是泥,髒的都沒個孩子樣了。
可以想象得到,江浩鼓動完雞窩後,得造成什麽樣,髒兮兮的小胖手將挖好的紅蚯蚓遞給老爺子時,江男都捂鼻子笑彎了腰。
說完,江源景就掛了電話急匆匆地出門,只顧得上把大鐵門拉下來給鎖上,然後就直奔附近開飯店的商家。
江源景剛將電話扣上,正提了提褲腰帶就要鎖門市,電話機又響了。
“啊,哥。”江源景一邊扯著電話,一邊翹腳眺望外面的天氣。
也不知是他和女兒不來電還是怎樣,主動打十回,七八回是聯絡不上,這都有數的。
“咱爹呢,男男跟她爺爺在一起呢?”
江源達一聽急了,野釣的地方一般都很遠:“在哪釣魚?你知不知道地方?”
“男男會坐公交車,我家麗麗會嗎?咱縣裡一把瓜子磕遍全城,有公交嗎?我看你就是不歡迎。”
到了指定地點,老爺子一邊忙活,一邊和孫女孫子嘮嗑道:
“刁嫂子,你家用車不?我要借下刁哥的車,有急事。”
“知道了。”
後來老爺子告訴他們,紅蚯蚓最好。
他老爹,褲腳子卷起,大半個身體澆透了,都澆成那樣了,還把雨傘往男男的方向推;
他侄女,白白淨淨的小姑娘,這回來明顯變瘦了,他瞅著好像女大十八變都變好看了,腳丫子上一堆黑泥;
他兒子,他滴滴親的兒子啊喂。
江源景忽然心酸,憑啥爹和男男在雨傘下,浩浩頭上是扣著西瓜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