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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第241章 招認
  太子妃聞言怔怔地看向她:“吉娘子此言何意……”

  衡玉:“巷中那些被焚的屍身難辨面目,當真一定就是太子殿下及殿下身邊的侍從嗎?”

  “可……”太子妃身形緊繃,隻覺得說不通:“若不是殿下,那動手之人何故如此?做出這樣一出戲的目的又是甚麽?”

  衡玉道:“大約是想讓百官世人相信,死的正是太子殿下,攪亂朝局與人心——”

  太子妃看著面前的少女:“衡娘子的意思,我未能聽得明白……”

  “當下太子妃所面對的,是一位不同於常人的對手。此人行事,有時不宜以常理揣測。”衡玉道:“您大可這般想,若對方當真想取太子殿下性命,為何要大費周章放火焚屍毀去面容?若是有意威懾,乾脆梟首,豈不更能衝擊人心?”

  少女言辭直白:“所以,當日被焚者,極有可能只是替身。太子殿下,或還在人世。”

  當日她也被那般情形嚇得失了神,之後是蕭牧那細微的反應,提醒到了她。

  “果真嗎……”太子妃不敢輕易相信,下意識地就要坐起身來:“我要去驗看那屍身真偽……我與殿下夫妻多年,是不是他,我定辨得出來的!”

  “不可。”衡玉將人攔下:“此前蕭夫人之事,已可見東宮之中必有那人內應,您此時突然去驗屍,定會打草驚蛇。”

  “蕭夫人之事……”太子妃意外地看著她:“衡娘子是說,害蕭夫人性命之人,與此番策劃刺殺殿下者,是同一人?”

  衡玉輕點頭:“當下看來,這兩件事的目的是一致的。”

  太子妃聽得背後發寒:“沒錯,說到底都是衝著將朝堂的水攪渾來的……”

  而眼下,她最關心之處在於:“既然殿下極有可能還活著,那是否該立即召集百官,盡快尋回殿下?”

  “當下或不是好時機。”衡玉將自己的看法言明:“對方縱一時未傷及太子殿下性命,可若朝廷大肆尋人,凶手為抹去罪證痕跡,卻未必不會生出殺心來……”

  又道:“況且,百官之中……也並非皆是可信之人。”

  太子妃聞言,眼神漸漸冷靜了下來:“是,此事不宜大張旗鼓……否則怕是要適得其反。我稍後便讓人暗中送信給父親……讓他們暗查殿下的下落!”

  衡玉點頭。

  縱只是利益榮辱使然,金家的立場,也是不會生變的。

  “還有一事……”太子妃握住了衡玉一隻手,道:“若來日果真生變,必是要依仗蕭節使與盧龍軍的……”

  她看著衡玉,無比鄭重地道:“‘殿下出事’之際,幸得蕭節使及時趕到,才能生擒活口,有勞衡娘子代我向蕭節使轉達謝意……若殿下能平安歸來,東宮上下必當銘記蕭節使此番相護之大義——”

  此時說出這句話,她心中是忐忑的。

  時逢亂局,手握重兵之人可以做出的選擇實在太多了,對方為何又一定會選擇庇護東宮?

  而面前那少女朝她微微笑了笑,道:“太子妃無需允諾任何。”

  衡玉的語氣從容而篤定:“我相信,無論是何局面,他定都會傾力而為。”

  縱然不為與太子殿下舊日情誼——

  他也會為穩天下大局而傾盡全力。

  正如他此前所言,他所效忠的、昔日時家所效忠的,從來都不是那座龍椅,和龍椅上的某個人——而是這江山黎民之太平安穩。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諾,他只需也只會遵循本心。

  ……

  終日昏暗的大理寺刑房內,回蕩著已近無力的痛苦呻吟聲。

  受刑整整三日三夜的兩名刺客,被綁縛在刑架之上,皆是滿身血汙,難辨面容。

  “說,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刺殺太子殿下!”

  可一下下被鑿入身體、刺穿肩骨的長釘在眼前閃著寒光,其中一人終於發出了低低的聲音:“我說……我說了,給我個痛快……”

  行刑的獄卒捏緊了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來:“快說!”

  大理寺卿聞聲立時走了過去。

  坐在一旁小幾後,身著烏袍的青年,也抬眼看去。

  “是……是湘王……是湘王指使的我們……”那刺客氣息不勻地道。

  大理寺卿神色大變——湘王?!

  “湘王殿下為此籌謀已久,一直在時刻緊盯太子動向,當日,在太子回宮的路上,設下埋伏的不止那一處……”那刺客聲音微弱吃力:“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所知只有這些了……還請給個痛快……”

  大理寺卿眼神震動,下意識地回轉過頭,看向那青年。

  蕭牧緩緩站起身來:“撐了三日,果然隻為這兩句話,看來王鳴不曾撒謊。”

  那刺客聞聲眼皮略抬了抬,看向那青年,只見那道身影轉身走了出去。

  大理寺卿猶豫片刻,交待獄卒:“先依照規矩……讓他們在證詞之上畫押!稍後本官即入宮呈明此事!”

  “是!”

  大理寺卿轉身出了刑房,追上了那道墨色身影。

  “蕭節使請留步——”

  蕭牧駐足,看向那走上前抬手施禮之人。

  “三名活口中,那另一名喚作王鳴的刺客,是蕭節使親自單獨審問過的……不知蕭節使可審了其它線索?”大理寺卿詢問道。

  “他稱,背後之人交待過他們,一旦被生擒,便將罪名推到湘王身上。”

  大理寺卿神色微變:“那……真正的主使究竟是何人?”

  “他亦不知。”蕭牧道:“他們只是再尋常不過的死士而已,甚至沒有機會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誰。”

  大理寺卿皺眉思索片刻,道:“可……未必不是那王鳴料到同伴會供出湘王,便特意提早說出此等話,謊稱背後另有主使,混淆視聽,以此替湘王開脫……”

  他能做到大理寺卿這個位置,審過的大案不計其數,遇事難免多想一層。

  “確有此可能。”蕭牧道:“但王鳴情況特殊……所言可信十之七八。”

  “可那名刺客已經指認了湘王……”大理寺卿神色為難:“此等大事,下官瞞不得。”

  他乃薑正輔門生,平日遇事尚有人可請示,但如今老師病重無法理事,朝堂局面牽一發而動全身……

  “當下局面如此,朱廷尉只需如實稟呈,無需思量其它。”蕭牧看向前方夜色:“且將那指認湘王之人與王鳴的供詞,同時呈入朝中便是。”

  大理寺卿思索著點頭,拱手道:“多謝蕭節使提醒。”

  此等關頭,他已不宜摻雜半點私人想法,顧忌的越多,越容易出錯。

  ……

  次日,朝堂之上遂掀起了軒然大波。

  “竟是湘王所為?!”

  “那幾名刺客說辭不一……”

  “須知無空穴來風之事……且大行皇帝駕崩,儲君被刺身亡……試問何人最有望順理成章登上帝位?湘王之嫌疑動機,已無需贅述!”

  一片爭論聲中,一道虛弱的女聲傳入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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