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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第196章 你好像很離不開我
  第196章 你好像很離不開我

  衡玉隨著東宮女使一路走著,路上二人閑談間,女使說起嘉儀郡主的幼時趣事。

  衡玉聽得笑了又笑,經過一座園子時,忽有一道說話聲響起:“吉娘子今晚的心情似乎頗好。”

  隨著這句說話聲,前方一道假山後,有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衡玉面容一斂,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看向對方。

  園中每隔不遠便設有石燈,視線不算太過昏暗,且單憑那輕浮的聲音也已經足夠衡玉辨認出了來人身份——

  “見過河東王。”衡玉微垂眸福身,周身豎起了防備。

  她身側的女使亦是。

  河東王信步走了過來,渾身酒氣熏人:“吉娘子還記得小王啊。”

  他說著,便笑著朝衡玉伸出了手去:“吉娘子低著頭作何,快抬起頭來讓本王瞧瞧……”

  衡玉皺眉避開了那隻手:“王爺自重慎言。”

  河東王不怒反笑,似極愉悅:“在心儀之人面前,要自重拿來作甚?本王方才邀吉娘子去偏殿,據聞吉娘子婉拒了,是以本王便趕忙抄了小道,特意來此處等著吉娘子……本王如此煞費苦心,難道竟還不能博佳人一笑嗎?”

  衡玉聽得欲作嘔:“看來王爺是喝醉了。”

  “本王可沒醉。”河東王朝衡玉走近,再次笑著伸出了手去。

  東宮女使見狀上前攔在衡玉身前,正色提醒道:“此乃宮中,河東王還需約束已行——”

  河東王面色微沉,“呸”了一聲:“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教本王做事?”

  衡玉拉住女使的手腕,低聲說了個“走”字。

  經驗告訴她,不宜同此等人正面糾纏衝突,能脫身還是盡早脫身為上。

  然而就在她同女使轉身欲離開此地之際,一旁忽然有兩名護衛閃身而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女使面色一變。

  宮規所定,親王入宮,可攜二人。

  那兩名護衛朝她們逼近,河東王從另一側走到衡玉身前,攥起了她一隻手腕:“吉娘子可不要不識抬舉,本王的耐心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足——”

  女使見狀立時沉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河東王面色沉極,示意護衛上前將女使製住。

  女使面沉如水:“吉娘子乃是太子殿下為嘉儀郡主請入宮中的老師,我為東宮一等女使,河東王如此行徑,敢問視宮規為何物!”

  “那又如何?”河東王笑了一聲,攥著衡玉手腕的力氣愈重了些:“難不成太子殿下還會為了一個區區小娘子,怪罪我這個堂弟不成?況且,之後誰又能證明,不是她使計勾引的本王?”

  說到此處,他的笑聲更大了些:“你這賤婢竟還敢喊人,真是笑話,本王便許伱喊,喊得越大聲越好!且看招了人過來,到時名聲盡毀的是何人?”

  說著,一張臉朝衡玉湊近了些,勾唇道:“吉娘子,你說呢?”

  衡玉沉靜地看著他:“王爺意欲如何?”

  “此處景致頗佳,本王當然是想與吉娘子花前月下,共度良宵啊。”河東王放緩了聲音,眯著眸子道:“吉娘子若是識趣,本王倒不介意你以往名聲有損,願納你為妾入王府享榮華富貴,倘若哄得本王高興了,你那唯一的兄長自也少不了好處,若是不識趣麽……”

  他在衡玉耳邊呼出一團熱膩酒氣,低聲說道:“那便休怪本王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不知王爺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哦,什麽話?吉娘子說來給本王聽聽——”

  “惡人——”衡玉猛地抬腳重重踢向他胯下:“死於話多。”

  河東王疼得慘叫一聲,不由自主地彎下身去,衡玉趁機朝他迎面撒了一把剛才從袖中摸出來的石灰粉。

  “王爺!”兩名護衛見狀大驚,連忙奔了過去。

  衡玉轉身抓起女使的手腕:“快跑!”

  “攔住她們!快給本王攔住那賤人!”河東王疼得上下難以兼顧,眼睛被石灰粉燒得生疼,眼淚直往外流,咬牙切齒地道:“絕不能讓她跑了!”

  護衛聞言也不敢再顧及他,立時去追攔衡玉二人。

  其中一人剛要伸手抓住衡玉之際,下一刻,卻忽然被人一腳踹出了數步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慘叫出聲。

  衡玉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來人護在了身後。

  見來人著一品紫袍,又有不凡身手,另一名護衛一時未敢再貿然上前。

  “定北侯……?!”勉強能張開眼睛的河東王走了過來,看清來人是誰,再看一眼被對方踹倒在地的護衛,不由咬牙道:“誰給你的狗膽,敢動本王的人!”

  蕭牧的語氣平靜而帶著一絲冷意:“河東王既是醉酒,便該回府歇息,而非是於宮中無端生事——”

  “你說什麽!”河東王怒極反笑,酒意上湧間,再難掩飾眼中戾色:“蕭牧,你不過是我們李家養的一條狗罷了,竟也敢這般衝撞主人嗎!”

  他說著,猛地抬手指向蕭牧身側的衡玉:“這賤人重傷了本王,本王正要帶下去處置!我勸你守好一條狗的本分,不要多管閑事,自找麻煩!”

  蕭牧冷冷地看著他:“此事我若必管不可,又當如何——”

  “姓蕭的……我看你是存心找死!”河東王徹底被激怒,自衣袍下摸出了一把匕首,猛地便朝蕭牧刺去。

  衡玉瞳孔一縮:“當心!他手中有匕首!”

  她身旁的女使,及替蕭牧引路的內監見狀亦是神色大變——怎麽會有匕首!

  蕭牧身形未動,亦不曾躲,隻抬手攥住了河東王的手腕。

  他稍一用力,那平日裡隻知沉迷酒色之人便立時被卸下了力氣,手中匕首應聲落地。

  “你……!”依舊被蕭牧攥著手腕的河東王疼得額頭立時冒了層細汗:“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放開本王!你們兩個廢物還愣著做什麽!快給本王拿下他!”

  衡玉看向那兩名欲上前的護衛,定聲問:“你們是也想要造反嗎?”

  護衛面色頓變。

  “你這賤人胡說些什麽!”河東王惡狠狠地瞪著她:“這是宮中!你們膽敢對本王動手,才是欲圖造反之人!”

  衡玉彎身撿起那隻匕首,只見刀柄處鑲嵌著寶石,刀背上纂有一個“瑾”字。

  是以,她‘提醒’道:“凡入宮者,無論何人,皆需卸刃,凡攜利器入宮者,無論是有意或是過失,一概以大不敬之罪論處——河東王身為宗室親王,總不該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吧?”

  那兩名護衛已是面色泛白。

  河東王面容一滯之後,卻仍不見心虛之色,冷聲譏笑道:“真是不知所謂!所謂規矩,不過是拿來約束你們這些微賤下人的!我乃李家子孫,就憑你也配給本王定罪嗎!”

  蕭牧微側首,看向側後方站著的那名內監:“河東王之言,這位公公可聽清了嗎?”

  那內監斂容,正色道:“回蕭節使,咱家都聽清楚了。”

  蕭牧:“那便勞公公將此言一字不差稟於聖人。”

  內監垂首:“是。”

  河東王眼神一變,猛地掙扎起來。

  蕭牧拽著他的手腕,抬腳往前走去。

  “姓蕭的,你想對本王做什麽!”

  河東王死活掙脫不得,踉踉蹌蹌地被蕭牧拖去了假山旁。

  假山後,便是一方池塘。

  蕭牧松開了河東王的手腕。

  河東王咬牙切齒怒罵間,被蕭牧抬腳踹進了池塘中。

  “撲通!”

  落水聲響起,河東王在水中掙扎起來,費力地抬起頭喘息間,道:“蕭牧……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公然謀害本王!”

  “河東王稍後便需面聖,如此醉態,萬一衝撞了聖駕豈非不妥。”蕭牧看著那在水中沉浮掙扎之人,道:“我不過是想讓王爺醒一醒酒,何來謀害一說。”

  “你……”

  “救本王!”

  “快救本王上去!”

  河東王的怒罵很快變成了求救。

  那兩名驚慌失措的護衛見狀便也不敢再旁觀,忙上前去下水撈人。

  河東王是懂水性的,蕭牧很清楚這一點。

  此時不過是因醉酒加之受驚,方才需要旁人去救。

  此處的動靜引來了幾名出宮路過的官員及女眷,見得河東王從水裡如落湯雞一般被撈出來的情形,不由皆吃了一驚。

  “此物證便交予公公了。”衡玉將那隻匕首交給了那名內監。

  內監不敢大意地接過。

  “吉娘子今日受驚了,之後婢子必將此事稟明殿下與太子妃,定會給吉娘子一個交待……”自認未能護得好衡玉的女使,面色愧責地道。

  “月見姐姐也受驚了。”衡玉看一眼那內監手中托著的匕首,道:“只是還需勞煩月見姐姐隨這位公公走一趟,去陛下面前陳明事情經過——”

  她今晚橫豎是沒吃虧的,也並不指望皇帝會因河東王幾句輕薄之言便如何處置,但蕭牧對河東王動了手乃是實情,若有人顛倒黑白混淆輕重,可就不好了。

  喚作月見的女使會意點頭,只是又有些猶豫地道:“那吉娘子獨自一人如何出宮?不如先等婢子尋了人替您引路——”

  “不必了。”衡玉看向從荷塘邊走了過來的蕭牧:“我與定北侯一道即可。”

  女使下意識地看過去,心中略一思量,便也點了頭。

  定北侯出手相助,是個好人。

  此時有兩名巡邏的侍衛經過此處,捧著匕首的內監低聲說明了此事。

  侍衛聞言色變。

  “走吧。”蕭牧無意再多理會逗留。

  皇帝會如何處置李瑾,他並不關心,也無需他去關心。

  衡玉點頭,與他一同離開了此處。

  “蕭牧,你給本王等著!”

  身後遙遙傳來河東王的怒吼聲。

  衡玉聽得此聲,轉頭看向蕭牧,卻見他無絲毫反應,側顏浸在夜色中讓她看不甚清神態。

  下一瞬,她袖中的手,被他輕輕抓住牽好。

  二人走得相對快一些,此時前後已無其他人在。

  “方才散席後,湘王醉了酒,纏著我說了些話,這才耽擱了,不然能更快些追上你的。”

  衡玉竟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後悔與後怕。

  “不怕不怕。”衡玉反握住他的手,倒安慰起他來:“我又沒吃虧。”

  蕭牧轉頭看向她:“他既在此處攔下你,便是早有圖謀,此前為何沒聽你提起過此人待你有歹意——”

  若他知曉,必會多些防備,便不至於讓她受此驚嚇了。

  “上一回見他,已是有些時日了,統共也隻算見過那麽一面而已。況且……咱們不是才……”衡玉壓低聲音道:“在那之前,我總也不好莫名其妙地跑去同你說,有人對我言辭輕浮吧?”

  “怎麽不能?”蕭牧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日後無論何人何事,但凡有於你不利的可能,皆要記得告訴我。”

  “這便不用你提醒了。你既是我的人了,那我之後自當是要物盡其用的。”

  聽她聲音裡有一絲笑意,蕭牧看向她:“你倒還笑得出來——”

  知他是擔心自己,衡玉便駐足,抬起另隻手摸了摸他的頭:“好了,不怕不怕,這不是沒事了嗎?”

  蕭牧忍不住“嘁”地一聲笑了,微轉開視線,無可奈何地道:“行了,少賣乖。”

  “走啦,要有人來了。”衡玉牽著他的手,拉著人往前走。

  二人走了一段路,她壓低聲音道:“你今日這般態度,可算是將河東王得罪死了,便不怕他日後報復嗎?”

  “報復——”蕭牧道:“他倒沒這個本事。”

  此人手中無實權,無勇無謀,且時刻將李姓掛在嘴邊,更是無能的表現。

  至於所謂得皇帝看重,實則也不過只是皇帝眼中的一顆棋子而已,且是不被看起的棋子。

  見他似極了解對方的底細,衡玉微松口氣:“早知如此,我方才下腳便再重些了。”

  “下腳?”蕭牧忽然想到方才河東王不時夾腿的狼狽模樣,默然一瞬後,道:“……甚好。”

  片刻後不由問道:“不過,你還隨身帶著石灰粉入宮?”

  “既非刀刃,也非毒藥,誰說不能將石灰粉帶入宮來了?”

  “有道理。”蕭牧看向前方:“可你認得出宮的路嗎?”

  “當然,我可是過目不忘,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

  蕭牧微揚起嘴角。

  說來奇妙,只要同她在一起,所有的路好像都變得好走了。

  縱遭遇不愉快之事,縱置身黑暗困境,卻也總能打起精神,不會沉溺於情緒當中,且覺來日可期。

  “阿衡——”

  “嗯?”

  “沒什麽。”蕭牧看向前方,嘴角總是壓不下去:“就是喊一喊你。”

  “蕭景時。”衡玉轉頭佯裝認真地打量著他:“你好像很離不開我啊……”

  蕭牧倒也不怕落了下風,並不否認:“那便不離開。”

  “那且得看你表現呢。”

  “知道了。”蕭牧握著她的手,認真地道:“我會好好表現的。”

  說出這句話的某人不覺,此一刻,自己像極了一隻乖順的大狼狗。

  ……

  另一邊,落湯雞一般的河東王,很快被帶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剛吃罷藥,此刻太子與永陽長公主也在。

   很肥的一大章,大家晚上好~
    感謝墨兮無暇、書友20210704174929728、梨花月影的打賞,謝謝大家的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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