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奪舍》【中杯求票！】

  前方那一堵堵無形壁壘，在星神路過時悄然隱退。

  吳妄循著這條大道，跟在星神身後，朝星空最深處而去；表情看不出任何觸動，神魂內外始終帶著少許緊張感。

  怎麽辦？
  神遊星空，前方還走著星神的身影。

  這一幕讓吳妄感覺有些荒唐，也有些夢幻。

  但他並未掉以輕心，心底總不免有些無法散去的疑惑。

  星神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自己是個生靈，是星神口中的‘點綴’；
  人會對一顆普通紐扣十分客氣，還說要將家產留給這顆紐扣嗎？
  吳妄試著說服自己，說這星神的殘魂應該是被母親逼到了絕境，沒辦法只能埋下暗雷，但……

  總覺得星神太過冷靜，且自身並沒有那種絕望之感。

  更像是懷揣著‘我還能打’、‘這波可以反敗為勝’的念想。

  星神大人的演技有點不足。

  星神一語道破：“她在等天宮衰弱的時機罷了，燭龍當年被驅逐，就算歸來，想要奪回天地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讚美星神！讚美個屁！連一個月祭的大道都要吞噬，你還配自稱星神？”

  吳妄突然問：“那融合以後，是以您為主導，還是我的意識為主導？”

  吾將你一縷神魂納入吾之身軀，以此作為你今後執掌星辰大道的標記。”

  “星神！”

  吳妄真以為自己這一縷神魂會被星神隨手扔了，但接下來發生的情形，卻讓他心底頗為觸動。

  “帶路，我要見星神。”

  星神嘴角露出安然的微笑。

  “星神，我在等強援，你在等什麽！”

  但少司命已隱隱察覺到，事情正朝著天宮無法掌控的局勢發展。

  吳妄身軀各處肌肉緊繃！

  怕星神看到他眼中的思索，吳妄低頭向前行走，讓自己神魂盡量放松下來，心底保存著此前的那些大道。

  “你廢話太多了。”

  吳妄立刻閉上雙眼，心底泛起了數重感悟，那一縷神魂與星神的‘神源之地’共鳴，鍥入星神大道之中！

  神農毫無猶豫，那團火焰更勝，幾乎要將吳妄的靈台燒穿。

  突然間，吳妄心底浮現出這般畫面。

  少司命美目中劃過幾分狠絕。

  她掙扎著，目中流露出了恐懼之意，一股股神念強行衝出火光，衝擊著吳妄的靈台。

  蒼雪已感受到了，星神逃出去的那一縷殘魂，此刻竟釋放了大半的力量。

  或者說，星神根本不屑於去遮掩什麽。

  “冰之女神。”

  吳妄在大帳中低頭噴出一口鮮血，渾身衣物盡皆燃盡，無力地躺倒在床榻上，嘴角卻露出了淡淡微笑。

  做戲，自是要做全套。

  星神左手張開，那手掌竟若龍爪一般，“歸於吾，你自會知曉一切。”

  “吾乃大道執掌者，吾為星空之主宰，與吾融合，是你無上的榮光。”

  吳妄眼皮輕輕顫動，但並未醒來。

  “你，那麽不想吾逝去嗎？”

  霸兒？

  星神似是被吳妄逗樂了，身形繼續向前，已逼近吳妄元嬰原本打坐的位置。

  言罷，她身形炸散成漫天光輝，化作無邊無際的流光衝向星空神殿！

  但吳妄並未著急，元嬰靜靜地坐在各處閃耀仙光的靈台中，輕輕歎了口氣。

  “這是神靈之間的戰爭，冰神是吾之敵，也是燭龍最信任之神靈。

  吳妄又問：“您現在感應不到我的身體嗎？”

  突然間，一縷略帶玩味的嗓音，自吳妄身後響起。

  說好的反派死於話多呢？

  道一聲如此，念一句如此。

  炎帝令，成了吳妄反製的底牌。

  她道：“開始吧。”

  她道：“鑒於你對補全吾之道做出卓越之貢獻，吾歸位後，自會將你的意識恢復，為你重塑身軀，做我的子嗣。

  人皇，神農！
  那五彩火球已將星神包裹，而星神隻來得及喊出一聲：“火神爾敢！”

  但此刻的星空神殿，外圍纏繞著十六條大道枷鎖，散發著濃烈的威嚴。

  一則複雜的祭祀術法，出現在吳妄心底。

  少司命掌中彩羽突然爆發光亮！
  蒼雪朱唇微啟；

  “好了。”

  最大的問題，在於星神此前表現出對吳妄大道的震驚與渴望，此時卻似乎對吳妄大道並不怎麽在意……

  ——這是母親蒼雪的手段！

  星神微微一怔，隨後便是狂怒！
  吳妄哈哈大笑，元嬰眼底燃起熊熊火焰！
  吳妄的身軀之外，白色焰火衝天而起，竄出大帳那敞開的頂棚，讓外面的侍衛們滿臉錯愕。

  “如此，”少司命右手張開，其內有一隻彩羽輕輕旋轉，“吾只有得罪了。”

  少司命？
  不錯，是少司命在呼喊，她似乎是要做些什麽。

  “善。”

  成仙只差最後半步，也就是一哆嗦的事了。

  悠忽間，吳妄的那一縷神魂被一點星光護住，身處於溫暖的星空之中。

  背對著吳妄的星神眼底劃過幾分厭惡，轉身時卻依舊帶著幾分笑意，指尖綻出一縷微光，鑽入了吳妄眉心。

  “我們無法回歸本體，”星神轉而看向吳妄，嘴角露出幾分苦笑，“冰神在等我。”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吳妄正色道，“如果您可以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算是今日死在這裡，被您磨掉了自身意志，也無悔了。

  王庭，吳妄的帳篷中，吳妄近乎七竅流血，卻猶自咬牙硬挺。

  吳妄：……

  星神道：“吾當歸去，爾為新神。”

  遠古神戰，吾受傷太重，在星空中陷入沉睡；
  待吾醒轉時，卻發現她已控制了吾之神軀，即將抹殺吾之意識，更將吾神器的器靈磨滅，重塑了器靈。”

  星神笑道：“吾稍後自會知曉。”

  五彩之火，猶在持續，星神殘魂卻已沒了半點輪廓。

  她憑空畫了個大餅，就想引吳妄入套。

  吳妄的元嬰不斷閃耀神光，卻死死盯著星神。

  他身周出現了詭異的青色星光，仿佛幽火一般附在了他背部。

  下一瞬，星神從先天道軀，恢復成了人身蛇尾。

  “莫要傷及本源……”

  吳妄：……

  “這？”

  他面露肅容，看向星神，低聲道：“您的胸懷著實讓我有些汗顏，讚美星神，願星光與您同在。”

  星神目中劃過幾分凌厲，“自你脫離星辰大道，歸於本體，已別無選擇。”

  “前輩，再燒一陣！”

  吳妄突然喊了聲，果然讓星神的動作停頓了下。

  “您說要給我的那門快速成長神術，還未給我。”

  看不到嗎？我體內有你的本源精血！還想不到嗎？這本源精血從哪來的？”

  吳妄咬牙道：“我能挺得住，不能讓星神逃了！我母親現在正面對天宮諸神！星神逃走一縷神念，我母親都會有危險！”

  少司命遍體生涼，只因星神半睜的眼眸中帶著勃然的怒火！

  星神緩聲道：“吾與冰神恩怨已久，她不會放過吾，就如吾今後找到機會，也不會放過她一般。”

  只是這身軀無比沉重，無比凝重，那困倦感山呼海嘯的襲來，無邊無際的記憶碎片湧向吳妄心頭，幾乎讓他元嬰炸裂！

  她眺望著星空神殿，目光漸漸有些迷離，那化作先天道軀模樣的修長身影，帶著幾分決然，散發著點點光輝。

  卻萬不曾想到，一個修星辰大道、有這麽多關於星辰大道深刻感悟的生靈，體內還藏著另一股力量。

  “且慢？”

  重走星辰道！
  此刻，星辰大道對他完全展開，沒有任何阻礙，沒有任何壁壘，仿佛還在推著他上升、前進，遁入璀璨星辰，破開無盡虛空。

  您該不會，連我這般卑微的請求，都不願滿足吧！”

  吳妄立刻停下，帶著幾分疑惑。

  吳妄問：“根據北野流傳的典籍記載，神戰之後，另一方應該是被驅逐了，為何還能回來？”

  星空神殿！

  恍然間，吳妄仿佛看見了奶奶舉著拐杖，在河邊追著他一陣吵擾。

  老人長發披散，雙目半睜，身周環繞著九條火之蒼龍，手中握著一根朱紅色的木鞭，不知何時現身、不知何時浮現。

  吳妄的靈台處！

  蒼雪等人已退無可退，而他們此刻所能展露的力量，都被對方死死壓製。

  而接下來，星神的一聲呵斥，讓她身形瞬間下墜，沒有任何猶豫，帶著其余十五名先天神齊齊行禮，化作流光遁入星空。

  “我認識冰神！”

  “當然有話說，”吳妄凝視著星神，突然道，“星神大人，您知道我這個凡夫俗子的跟腳嗎？”

  吳妄突然喊了聲，讓星神情緒都斷了。

  此刻，吳妄已是想明白了，後面會發生何事。

  星神本體沉睡之地。

  幾位日祭滿是著急地看向蒼雪，似乎在質問蒼雪為何讓步。

  自己的那一縷神魂，仿佛與星神的身軀融合了般，此刻能隱隱感應到，母親和其他日祭，被十六名神靈圍著，慢慢接近星神。

  “再來！”

  星神的雙眼，正自緩緩睜開！

  星神那被炎帝之火灼燒的殘魂，扭頭死死盯著吳妄，口中厲嘯不斷。

  吳妄目中帶著幾分殷切，元嬰身體微微前傾，懇切地說一句：“將您的道更名為星空之道吧，我覺得它配不上星辰之名。”

  少司命略微皺眉，卻並未發動攻勢。

  吳妄問：“冰神？她是誰？”

  吳妄體內，此刻被星光填滿的靈台角落，被堵在那的吳妄，此刻也是豁然抬頭。

  “星神大人，您不是！”

  “哦？那又如何？”

  星空神殿中。

  “星神大人，怎麽了？”

  吳妄元嬰瞬間後撤，眼底滿是震驚。

  她承擔的，不過是暴露自身的風險。

  那裡吳妄也曾去過，甚至此前在母親構築的幻境中，剛觀摩過。

  吳妄心念一動，結束神遊，自身於星空之中飛速倒退，路過一重重大道印記，朝自己靈台墜落！

  ——他的這一縷神魂進入了某處尚未被母親發現的藏匿神魂之地。

  從你的賜福害死我祖母的那天，我就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將你從天地間抹掉！”

  星神殘魂化作的漫天流光，即將轟中星空神殿。

  此刻，獻出你的道，獻出你的身軀。

  星神低聲說著：

  少司命身形一躍而起，漂浮於星神雙目之前，溫柔的嗓音於大道相傳：
  “星神大人可安好？”

  吳妄：……

  少司命為首的天宮諸神，與蒼雪暗中控制的器靈、日祭，此刻盡皆低頭看向了神殿左下方。

  吳妄面色凝重地盤腿打坐，身周立刻有星光環繞。

  神農見狀立刻就要停下焚燒，避免對吳妄自身造成重創，但吳妄卻咬牙道了句：

  神農溫聲叮囑他幾句，就自他靈台退去，炎帝令散發出溫和光亮，滋潤吳妄的神魂。

  他嘴角卻勾勒出了少許自嘲的微笑，於靈台之中幽幽一歎。

  他的一縷神魂立刻感受到了刺骨的嚴寒，那類似於修士神府靈台之地，仿佛是一片冰天雪地。

  十六名天宮神靈或是懸浮，或是踏步，已將蒼雪在內的六日祭、器靈老嫗包圍。

  還是憑空釋放，似是遭受到了什麽危機。

  吳妄在迅速迫近星神本體，那一粒微光輕輕閃爍，幾次顫抖，似是繞開了什麽阻礙，徑直鑽入星神眉心。

  奶奶……

  “真以為我那麽容易交出去一縷神魂是為什麽？
  我只是要把你引來我的靈台！

  吳妄嘴角微微抽搐。

  吳妄此刻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元嬰盡量朝著角落躲避，卻猶自不斷開口，刺激著星神、讓星神保持著憤怒，避免她從自己的靈台逃離。

  吳妄怔了下，強咬舌尖，本已萎靡的元嬰再次睜開雙眼。

  炎帝之火，衝垮了星神殘存的輪廓。

  她道：

  這一瞬，吳妄感覺自己仿佛騰飛而起，於星空之中穿梭過無盡乾坤，飛向了星空的最深處。

  “吾接受你的祈禱。”

  被母親逼到了絕境的星神，要奪舍他的身軀、侵佔他的大道，將他此刻所領悟的星辰道，完善星神的星辰大道。

  蒼雪與少司命眼中滿是疑惑。

  能否阻止冰神、守護大荒，就靠你了，人族。”

  蒼雪似有所感，抬頭看向星神的身軀。

  您不是馬上就要嗝了？
  ‘今後找到機會’這六個字，是不是太侮辱人了！

  呵，生靈。

  但星神的一縷殘魂也是星神，非吳妄所能抗衡，此刻他只能隨機應變，走一步看一步。

  神農更是親自降臨吳妄靈台，爺孫翁婿之間的默契，彰顯無疑。

  突然間，星神停住身形。

  他的元嬰輕輕顫抖，元嬰小人兒扭頭看去，卻見自己的靈台一角，正有無盡星光撒落。

  蒼雪秀眉輕皺，此刻卻在星神的身軀內，感應到了一縷無比熟悉、無比親近的氣息。

  吳妄卻是咬牙死撐，更是將全部神念調動起來，化作囚籠。

  他強行抵擋，那一縷神魂融入周圍星光，在數重冰晶阻攔下，照亮了星神的神府。

  星神，不問他來歷嗎？
  甚至連他叫什麽都懶得問嗎？

  反算星神三步，在星神被他一拳打飛卻大笑的瞬間，吳妄就已明白星神的打算。

  若將元嬰看做常人，此刻星神三丈多高、面容冷厲，滿頭長發向前飄舞，渾身散發著微弱的光亮，穿戴著遠古時的神甲，頭戴金色桂冠。

  星神緩緩進逼，美麗凶狠的頭顱略微揚起。

  這一瞬，吳妄甚至生出了【我既是星神】的錯覺！

  其後便是痛苦的尖嘯聲。

  此去，我會燃盡這一縷殘魂的所有力量，打消冰神的懷疑。

  “你那可憐的演技，就差把奪舍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卻傲慢的根本不肯多看我身軀一眼。

  又仿佛看到了那個老人，在面對賜福巨獸時，振臂高呼星神的苦悶。

  吳妄問：“那她此前為何不做？”

  終於，片刻後。

  蒼雪道：“罷了，你們可以遠遠看一眼星神大人。”

  星空處，蒼雪握緊長杖，身形一個閃爍消失不見，出現在了吳妄身周，一指點在吳妄眉間。

  他略微猶豫，抬手點在額頭，一點微弱的光芒飛出，磨磨蹭蹭地飛向了星神。

  他從一個深邃且獨特的視角，察覺到了十多條大道在急速靠近。

  這是你無上的榮耀，吾之子民。”

  凝神，感悟，大道之門再次顯現，吳妄毫不猶豫，神魂踏入其中。

  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但星神不知是睡的太久了，還是骨子裡太過傲慢，並未將生靈的威脅看在眼底。

  吳妄立刻就要閉上雙眼開始修行參悟，星神這一縷殘魂化作的身形馬上就要一躍而起。

  吳妄的靈台處，那星神的蛇尾之下突然浮現出繁複的火焰紋路！
  火光暴漲，化作數百條鎖鏈，瞬息將星神這一縷殘魂完全包裹！
  星神目中震驚更甚，她豁然扭頭，看向了吳妄剛才打坐之處，瞳孔中倒映出滾滾而來的五彩火球！
  火光之後，一團淺白色火焰輕輕跳動，火焰之中盤坐著一道老人的虛影。

  星神身軀已無比虛化。

  “什麽事？”

  熊抱族王庭，吳妄的大帳中。

  待那一點微光飄來，星神用指尖粘住，屈指輕彈。

  “星神大人，如果我拒絕呢？”

  “前輩，燒！”

  她身後，十五位天宮先天神、即將發難。

  “您考慮過嗎？”

  星神輕聲說著，轉身看了眼吳妄，隨後平靜地看向了星空神殿：
  “我去引走冰神的目光，你需在此地參悟星辰大道，讓你的神魂化作一枚大道之釘，鍥入星辰之道。

  以我身軀禁神靈！
  靈台處，吳妄的元嬰抬起左手，掌心噴湧出一團火焰。

  這是……

  “星神並未召見爾等。”

  帳篷中，吳妄緩緩閉上雙眼，再無法堅持，嘴角有鮮血不斷流淌。

  看到了她靜靜地坐在草地上，拄著拐杖漸漸沉睡……

  “我突然明白了，”吳妄歎了口氣，“您看上了我對星辰大道的理解。”

  那聲且慢來回飄蕩，吳妄嘴角露出的笑意，讓星神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少司命同樣感受到了這般情形，但她不知星神身上發生了什麽，此時也無法理解，為何星神會沒事釋放神源之力。

  “講。”

  下一瞬。

  比平日裡缺了一團火的靈台內，吳妄的元嬰從那扇門中退了出來，此前經歷的種種情形，都變得有些朦朧。

  吾母，甚強。

  無論是星神的這一縷神念，還是吳妄，都無法看到其內半點狀況。

  他做到了。

  “天地封印出了狀況，”星神道，“火之大道的缺失，讓天地封印出現了一條縫隙……好了，這些你現在不必知曉。

  少頃……

  母子二人幾乎同時喊出一聲：
  “且慢！”

  銀白色的星光凝成了一條光路，星神的身影從中緩緩走出，對吳妄露出淡淡的笑意。

  “拒絕？”

  星空神殿，吳妄對此自不會陌生。

  星神凝視著吳妄，緩聲道：“你還有話要說？”

  噹！
  蒼雪在內的六位日祭同時握住長杖，長杖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但這份風險對她而言是十分微小的，因為只要她願意，她已可通過吾的身軀破壞天地封印，接引燭龍歸來。”

  星神本體身軀在吳妄心底一晃而過，吳妄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換了副身軀。

  那遮天蔽地的星神本體似睡熟了，依然是無比聖潔、無比神聖，單手捂住傷口、單手平托萬星盤。

  “既然如此不想吾逝去，吾便給你這般機會，歸於吾。”

  這場看似是【絕境托道】的戲碼，問題著實太多了。

  “你這……罷了，罷了。”

  “不全是，”星神淡然道，“冰神確實將吾逼到了窮途末路，吾這一縷神魂就算歸於身軀，也會被她擊破。

  大道限制解除了。

  吳妄一陣迷糊，立刻就要昏迷過去。

  怎麽辦？
  吳妄心念急轉，立刻想通了幾處關鍵，了解到了母親此時為難的處境。

  仿佛萬星在震顫，似乎星空在低吼！
  “滾。”

  “大人！”

  此刻，吳妄那有些糾結的小眼神，以及微微抿起的嘴角、最小量的神魂之念，都讓星神目中流露出少許不耐。

  星神一根手指點向前方，星光匯聚成了一副模糊的景象。

  “星神大人，一路安好，您的月祭在此為您祈禱，並將繼承您的意志，破滅冰神的陰謀。”

  “霸兒。”

  “嘿……”

  吳妄扯了個笑容，身形側躺，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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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