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極光照耀的世界

  在艾琳離開後，使節團陷入了暫時的困境，但很快一個新的消息讓眾人找到了方向。

  “除了統領冰宮之庭的三大公爵，還有一位魔女對冰精靈有著強大的影響力。”

  於“斯卡蘭娣”居住數周後，艾忒茜她們獲得了這個消息，據說這是一位成員在城中的佔卜館獲得的消息。

  “起初，我覺得這有些縹緲，但又根據一些打聽，發現卻是存在這麽一位特殊的人物。”艾忒茜有點疲憊的打著哈欠，在艾琳走後，她也變得繁忙起來。

  “那就去找找看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麽特別的消息。”一位隨行的使者建議。

  “是這樣沒錯……”艾忒茜趴在桌上看了看洛蘭希爾，然後抬頭詢問。

  “洛蘭知道睡夢的魔女，忒華嗎？”

  “忒華？洛蘭希爾很快就想起這個名字，當時克緹就是從她手上搶來的。”

  “那位魔女似乎居住在很遙遠的冰雪之地。”

  “是的，不過前幾十年的時候，她貌似來過北大陸，在冰宮之庭做客很久，還和冰精靈協同做了些事情。”

  “聽說是建造了一個巨大的冰盆花園，但後來消息逐漸被影藏，也沒人知道那個花園建在了哪裡。”

  “那這樣豈不是說，還是找不到忒華嗎？”

  “也不是，總歸有個大致的方向，只是那裡人跡罕至，即便是北大陸也不是每塊地方都有人居住的。”

  “好吧。”

  “對了，那位睡夢魔女長什麽模樣呢？”

  “據說黑發而黑裙，聲音慵懶而充滿誘惑，再具體的就沒有了，因為所有人對她都只有這個朦朧的夢幻映像，真要畫下形象時就抓不到感覺。”

  “不愧是魔女，有很多神秘的地方。”

  黑發而黑裙嗎？不知為何，洛蘭希爾突然想起，離開寒鴉港時偶遇的那位神秘少女。

  難道她就是忒華，並在一開始就預料到今日的處境了嗎？

  說來自己的行蹤，如今在魔女間並不是秘密，若對方是魔女，能夠很輕松的知曉。

  “看來這次是必須去找找看了呢。”洛蘭希爾眨眨眼。

  根據過往克莉絲的描述，這位忒華，倒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魔女，只是和克緹有過節，這次自己去找她，估計還得替克緹道歉。

  於是，一部分人繼續留在斯卡蘭娣，洛蘭希爾則單獨前往尋找忒華，之所以不帶他人是因為她獨自一人時，行動起來會更加迅速，如今時間可是不能再拖了。

  三天后，洛蘭希爾向著地圖上描述的方向飛去，她將自己的感知盡力展開，尋找那隱秘在冰雪山川間的神秘花園。

  而與此同時，艾琳也回到了自己家族所在地方。

  “砰！“

  厚重的門扉重重合上，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冷哼的余音。

  一處黑暗的狹小房間裡，艾琳獨自坐在石椅上，靜默無言，只是緩緩撫摸著懷中那銀發的人偶。

  這是回來的第三天，父親和一眾長輩先是將她嚴厲的訓斥一番，然後就關在這個小屋中，讓她閉門思過，也就是關禁閉。

  根據兄長的說法，這段禁閉估計要持續一個多月，之後才會讓她出來見人，而在次期間，他們家族也會重新聯絡上提休家族，商討她和帕洛斯的婚事。

  “有點無趣呢。”伊雪從艾琳懷中睜開眼，看著那緊閉的門扉。

  雖然父輩對艾琳的話語很是嚴厲，但即便是伊雪也看的出來，其實艾琳的父母並沒有狠下心懲罰這個女兒，與其說關禁閉，不如說是想讓她牢記這段教訓，以後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事情。

  “父親其實很愛護我。”艾琳輕聲述說，她靠在椅背上微微後仰，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如果這個時候出去，恐怕家族中不少人都會過來看她窘迫的模樣，搞不好還會冷言冷語，各種議論，如今關禁閉倒也避免了這種事情被自己接觸。

  至於一個月後，那時大婚在即，其他人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詆毀自己家的族人，那樣丟的其實是自己的面子。

  “冰精靈的一些習俗還是沒有改變啊，如此的繁瑣而無趣。”伊雪雖然理解艾琳說的這些，但明顯有些不喜。

  這樣陳舊的貴族作風，注重面子和禮節，實在讓她有些厭惡了，尤其是接觸到克蘭西亞和南方新組織的風氣後。

  對於如今冰精靈貴族的表現，伊雪的心情可是頗有些複雜，大概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吧。

  都過去數千年了，但還是沒有什麽長進，哪怕是貴族統領的蒼翠帝國，後來的風氣也開明豁達許多，不會搞如此麻煩的繁文縟節。

  “伊雪大人過去也是冰精靈嗎？”艾琳這時終於問出之前一直想問的問題，她知道這位人偶很了解過去冰精靈的歷史，那生前應該也是和冰精靈關系密切之人。

  “雖說不想承認，但確實是。”伊雪從艾琳懷中漂浮起來，在小黑屋內巡遊一圈，然後坐在艾琳的肩上。

  “我生活的時代是距離如今極其遙遠的第一紀元，那個冰精靈依然活躍在世界樹下的時代。”

  “那，那伊雪可以講講過去的事情嗎，比如當時的精靈女王，神話妖精……”艾琳這時突然湧現出強烈的好奇。

  “那個呀，估計也和你在書上看到的差不多吧。“伊雪搖晃著雙腿，有點懶懶的樣子。

  “可以講講嗎？”艾琳再次詢問。

  “好吧，我就簡單說些吧。”看艾琳好奇的模樣，伊雪知道她這是在小黑屋內太無聊了，於是撿拾起一些耐心，慢慢的講述起來。

  “那就從最開始的精靈三族誕生說起吧……”

  “據說那大而無盡的樹枝上，先是盛開了無盡而多彩的鮮花，這些花兒是世間所有花朵的原型，隨後花蕊中的靈性部分在月光下飄起，如萬千螢火一般隨風搖曳。”

  “直到某日，這些螢火中強大的部分化作有智慧的生靈，而她們就是一代妖精。”

  “妖精無憂無慮的嬉戲著，她們盡情的玩樂，唱出各種歌謠，呵護大樹上的萬千花兒……”

  “花開又落，這樣不知多少代後，終於有了第一批果實，這些果實青翠而橢圓，隱匿在樹葉之間，在高高的雲霧中靜靜長大。”

  “面對這些果實，妖精們很是開心，因為有新的姐妹誕生了，於是大家更加用心呵護這些果實。”

  “時間再次悠悠走過，在某一個晨露剔透的上午，山風席卷過大樹，樹葉和枝葉搖晃，於是大量的果實墜下，她們落入土壤中，樹葉上，山林間，隨後果殼裂開，從中出現一位位尖耳而美麗的精靈。”

  “就這樣，第一代精靈三族誕生了，她們生來就是自然的寵兒，能輕松的在環境複雜的山林間保持平衡，奔跑和追逐，很快一個個家庭由此建立，她們聚集在世界樹的庇護下，過著簡單而安寧的生活。”

  “為了感謝誕生自己的世界樹，這些精靈們每段時間都會舉行盛大的慶典，而主持慶典的精靈一定要是最美麗的，她會戴上月桂編織的頭冠，插上各色的花朵，在樹下歌唱起舞。”

  “大家羨慕和崇拜這樣美麗的精靈，於是都聽從她的話語和指導。”

  “這樣的慶典每十年一次，而選出的那位美麗精靈也就被後世稱呼為精靈女王。”

  “時間悄然流逝，世界樹上果實不斷落下，化作各樣的精靈，但也有些果實很久很久沒有墜下，於是妖精們很是著急，她們圍在那些果實周圍給它唱各種歌謠，告訴它世界的美麗，不用擔心，這是個安寧平和的世界。”

  “就這樣又過去了數百上千年，那些果實終於變幻了顏色，一個個墜下……”

  “但可惜的是，從中走出的並不是美麗的精靈，而是醜醜的其他生物。”

  “妖精們嚇的逃走，躲在樹葉和枝丫後面，不敢看這些新的姐妹。”

  “而後精靈們走來，將這些生物清洗乾淨，然後細心撫養。”

  “很快，這些生物就長出多彩而鮮豔的羽毛，它們並非精靈而是飛向天空的鳥兒。”

  “這個時候，妖精們又重新跑出來，想和這些新的姐妹玩耍，可惜鳥兒們聽不懂妖精的話語，它們在成熟後從樹枝上躍下，飛向那蔚藍而明淨的天空。”

  “各種各樣顏色的鳥兒，五彩斑斕的鳥兒，萬紫千紅的羽翼，它們環繞著世界樹飛翔，歌頌這新生的喜悅，然後飛向四面八方，有的一去不複返，有的或許很多年以後才會歸來。”

  “由此世界樹分為了三層，調皮的妖精們居住在最上面的樹冠，羽毛鮮豔的鳥兒們居住在樹中的枝丫間，而美麗纖細的精靈們行走在樹下的大地上。”

  “就這樣，環繞著世界樹，三個精靈的國度逐漸建立，三大精靈們開始書寫各自的詩瑤和傳說……”

  伊雪的話語有如輕柔的歌謠，述說著那上古的故事，艾琳則靜靜的聽著，目光沉醉，沉浸其中，久久難以醒來。

  “真是美麗呢，即便是以前聽過這些傳說，但從伊雪口中講述出，卻又仿佛如一段令人懷念的歌謠。”艾琳呢喃的說著。

  書本可以記載文字，但那些時代留下的情感，曲調，歌謠，卻不是書本能完整記錄的，在遷徙到北方大陸後，冰精靈遺失太多過去的東西了。

  “可以教導我嗎，伊雪大人，就是您講述的那些詩瑤般的傳說。”艾琳鄭重的請求伊雪葛琳。

  “很麻煩的樣子呢，我可沒小洛蘭那般有耐心。”伊雪搖搖頭。

  “也就教你一遍喲，如果學不會，那就不要怪我了。”

  “嗯，沒問題的。”

  離開‘斯卡蘭娣’後，洛蘭希爾依照此前獲得想消息和傳說，在荒蕪的凍土冰原上尋找著那隱秘的花園。

  會是在哪裡呢。

  洛蘭希爾放開自己的感知飛過一片又一片單調的雪白大地。

  山峰起伏，海水彌漫，她的注意力也慢慢的消耗著。

  終於，在某天探尋無果後，洛蘭希爾降落到一處海岸邊。

  這裡附近沒有城市，深黑的岩石山脊裸露在雪原上，很是顯眼，隨著海潮起伏，能聽到連綿而脆裂的聲音。

  掃過一塊乾淨的石頭，少女坐在海邊，看著遠方起伏的蔚藍大海。

  衝刷海岸的並不是帶著泡沫的浪花，而無數白色的冰塊。就如將眾多玻璃打碎後，扔在海水中一般，這些破碎的冰塊相互碰撞著，然後在海浪的襯托下，不斷衝刷著海岸。

  真是少見的景色，少女在心中感歎，即便是過去的信息發達的時代，她也只見過冰山漂浮的大海，不想還有冰塊淹沒海面的特殊景色。

  因為尋找了好幾天沒有結果，洛蘭希爾也感到有些疲憊了。

  她決定今天就在這裡暫住一晚。

  找到一處背風的小山谷，將自己許久不用的兔絨帳篷取出來，輕松的搭建好，然後鋪上厚厚的毛毯和柔軟的被子。

  蹲在小巧的帳篷內，洛蘭希爾捧著銅製的小巧火爐，睡眼朦朧的寫著最近的日記，然後在地圖上畫下自己這些天的行程。

  嗚，好困。

  她打著哈欠，然後靠在枕頭上緩緩睡去。

  於此同時，外面的天空也漸漸的暗了下去，這片地域的極夜也要來了，在接下來的數月裡，將不再看到太陽，而是永暗星空。

  睡夢中過去很久很久以後，這位少女才朦朧的轉醒過來，看看懷表，大概是睡了一整天的樣子。

  “該起床了，洛蘭希爾。”她對自己說道，然後拍怕臉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收起毛毯和被子，走出這灰色兔絨的帳篷，一片廣闊而無際的夜空呈現在少女眼中。

  空氣極其的乾淨透徹，能夠清晰的看見那天上星光，浩瀚的銀河星沙在這深色的畫布上形成傾斜的巨大星雲，其中星光閃爍，密布而無盡。

  一道道漸變的極光從天空垂下，那巨大的光簾宏偉無比，讓人感到自己的極其渺小。存在感都被其所淹沒，有種近乎飛上去融為其中一粒塵埃的錯覺。

  又明藍漸變到深綠，由淡紫漸變到淺黃，瑰麗而神聖，脫離了世間的一切的凡俗，永恆而遙遠。

  “真是綺麗啊。”

  　嗚，今天狀態不好

  　　昨晚近乎一夜沒睡，頭疼，身體冷的發抖而又熱的流汗，極端的難受，意識模糊

  　　白天又睡了一天才稍微好點，感覺明天要是還這樣的話，估計得去醫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