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掀起你的鼻梁骨
  在力量不如對方，經驗不如對方的情況下。

  方舟能做的是什麽？
  一直防禦下去？
  再好的防禦，也會有疏漏的時候，對於錢猴子這種老油條而言，挑戰強者或許不太行，但虐菜……絕對有一手。

  方舟一直死守，那只能被一直的壓著，壓到谷底，喘不過氣來，淪為被虐菜的對象。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方舟一直在當鬥武場小廝，為生存而奔波，他麻木，艱難，看不到希望的活著。

  哪怕得到了傳武書屋，方舟也覺得有些不真實，沒有安全感。

  而如今，拳擂之上真實的打擊感和疼痛感，還有鮮血在口齒間回轉的鐵腥味，才讓方舟真實的體會到活著的感覺！
  所以，方舟不想輸！
  他要贏！
  戰鬥，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他要好好的活下去，甚至要越站越高！

  可怎麽贏？！

  方舟的腦海中迸出了一句話。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以傷換傷！

  換出一個機會！
  方舟松開了橫檔的雙臂，丹田中氣感運轉，一股氣自督脈中遊走，引氣噴薄！
  技能暗影！
  速度陡然暴增，貼近錢猴子。

  錢猴子心頭一驚，不曾想一直防禦的方舟會放開防守，不過，他還是快速調整姿勢，左臂豎於臉頰前抵擋，右臂倉促揮出一拳。

  而方舟不躲不避，硬抗著錢猴子倉促打來的一拳，氣感匯聚出的一縷氣，凝聚在拳頭上也勾拳打出。

  兩人拳拳對肉，緊攥的拳頭打在彼此臉頰上，臉頰上的皮肉，仿佛化作扭曲的麵團似的！

  鮮血、汗漬、飆飛的唾液！

  方舟和錢猴子皆是歪了腦袋，後撤一步。

  而方舟，甩了甩腦袋，再度發揮出當小廝競爭機會的優勢，右腳蹬地，彈射而出！

  “再來！”

  少年自登上白玉擂台以來，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

  話語，卻是猶如幼獅怒吼！

  嘭！
  方舟高高躍起，一拳砸在錢猴子的臉上，錢猴子也一個上勾拳打在方舟的下顎。

  兩人的鮮血在擂台上揮灑！

  而方舟被擊中下顎，腦袋上揚，鮮血嘩啦從口中飆灑而出，在流蘇燈籠聚光下，閃耀著晶亮光澤。

  可他忍住疼痛，身軀猛地下蹲，收回上揚的腦袋，一雙眼眸明亮，在汗水橫流間，堅定而狠厲！
  錢猴子雙臂攔在腦袋前，做出防禦的姿態。

  然而，方舟猛地竄出，往錢猴子懷裡一撞，雙臂如鋼鞭般抱住錢猴子的腰！
  錢猴子頓時身軀失衡，被撲倒在地。

  這一波，猶如混混打架似的，毫無章法，可卻讓錢猴子亂了節奏！

  “找死！”

  錢猴子怒吼，他雙臂高高揚起，雙臂之上，血管凸起，青筋密布，雙臂腫脹了一圈！
  他刺激了血囊！
  施展精血技能“鐵臂”！
  鐵臂狠狠砸下！

  錘在方舟的背肋位置，劇痛讓方舟發出悶哼，有鮮血湧上喉頭！

  不過，方舟沒有憋著，張嘴朝著錢猴子的臉噴出一大口鮮血！

  鮮血潑灑在錢猴子臉上，糊住了雙眼，他瞬間看不清東西，發出惶恐的怒吼！

  武德！

  此子不講武德！

  但拳擂上，只有你死我活，無需武德！

  而這，便是方舟找到的機會！

  方舟手掌遞出，丹田氣感，榨出最後一縷氣勁！
  氣勁入指！

  演繹自陸慈的血囊，龍青雀精血的攻伐技能“撕裂”！
  這是方舟的底牌！
  唯有一擊的機會！

  撕裂何處，最為關鍵！
  而如今，方舟找到了位置！
  眼睛！

  插眼，撕裂！
  這手段，極其狠毒！

  不過，錢猴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用手掌遮擋住雙眼，不給方舟插眼的機會！

  而他的膝蓋頂住方舟的胸口，要將方舟給頂飛！

  方舟沒時間細想，插不到眼睛，那找個洞插便可！
  兩指倒插入錢猴子的兩個鼻孔之中，方舟低吼一聲，不再猶豫，施展出了技能“撕裂”！
  猶如九陰白骨爪！
  血水混著汗水迸濺如柱！

  還有一個撕扯下的鼻孔，在空中打著轉兒，甩著血漬，飛出了擂台！
  吧嗒一聲，黏糊落地，掀起一陣驚呼。

  “絲兒~”

  底下，揮舞著賭票的賭徒觀眾們，突然就齊齊倒吸了口涼氣！

  都是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哪怕只是看著，都能感覺到一股鼻酸勁，飛速的自鼻腔深處蔓延開來。

  ……

  ……

  鬥武場二樓。

  包廂之內，一片死寂，只有煙草燃燒的靜悄聲音。

  許久，有笑聲想起，那是趙爺的聲音。

  “第一次在拳擂上看到掀起鼻梁骨……這倒是……不失為一種妙招。”

  趙爺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笑嘻嘻。

  賭贏拳了，當然笑嘻嘻。

  看到方舟佔據優勢他心中自是開懷的緊。

  另一邊的黃楠木椅子上，雷老虎陰沉著臉，木椅的把手，都被捏的凹陷，木刺猙獰。

  而胖嘟嘟的管教頭，臉上憨笑也消失不見，捂著臉，不敢見人。

  他此刻，正在懷疑人生。

  難道真是他的毒奶？

  錢猴子這種在黃字號拳擂打了四年的老拳師，居然敗給了第一次打拳擂的新人。

  他管天元的毒奶功力……已經具備這等偉力了？

  趙爺呵呵的笑著，美滋滋的從煙袋子裡捏出一小搓煙草，搗弄入煙杆中，點煙，一口長吸。

  隨後鼻腔中噴吐兩條煙龍。

  爽！
  瞧雷老虎那跟死了兒子的臉，真是爽透了！

  小舟子，表現的真不錯！

  ……

  ……

  鬥武場中，經歷短暫的安靜。

  隨後，像是一顆巨石投入了安靜湖泊中那般，炸起了恐怖聲響，和掀起濤濤波浪！
  山呼海嘯一般的尖叫和呐喊，像是要掀飛鬥武場的屋頂！
  “艸啊！這特麽太爽了！這才是打拳啊！撕鼻哥牛逼！”

  “你打我我打你，飆血才夠勁啊！”

  “這新人老子挺了！誰攔也沒用！撕鼻哥我的神！”

  賭徒觀眾們愛看的就是這種拳拳到肉的比鬥，不是那種皮肉不癢的試探半天，最後一拳定勝負的比鬥，一點都不好看！
  觀眾們沸騰了，尖叫呐喊！
  當然，也有些押注太多的賭徒，癱倒在地，嚎啕大哭出來，他們看到的不是錢猴子被撕裂的鼻子，而是被撕碎的錢票！

  錢猴子個廢物！

  這廢物失去的只是鼻子，他們失去的可是大半的身家財富！
  ……

  ……

  拳擂之上。

  方舟冷著臉，很是冷靜，錢猴子在嘶吼著，鼻子連著鼻梁骨被掀開，痛苦瞬間淹沒了他，眼淚難以抑製的流淌而出，混合著空洞鼻子處湧出的鮮血！

  “我……我認……”

  錢猴子怕了！

  他要認輸！

  這……打不下去了！

  會死的！
  作為拳擂上的老油條，及時認輸也是一種能力！
  因為能夠活命！

  錢猴子很清楚，按照方舟的瘋狂勁，他撐不到金鑼敲響中場休息了！
  方舟再來一次撕裂，他怕是頭蓋骨都要被掀開！

  然而。

  一直人狠話不多的方舟，聽到錢猴子開口，卻是一改常態，發出了怒吼！

  一拳對著錢猴子汩汩流血的鼻子傷口便砸了下去。

  “這一拳！為了那被你搶走的一百枚銅錢！”

  聲嘶力竭的呐喊，蓋住了錢猴子的認輸聲。

  啪！
  底下觀眾歡呼聲也如潮水炸開！

  錢猴子被砸的眼淚止不住的流，痛不欲生。

  老子就搶了你十枚銅板，還是你自己親自給的！

  何來一百枚之說？！
  “我……”

  啪！
  方舟再一拳，打的錢猴子話語戛然，並且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怒吼。

  “這一拳！為了今天你堵門對我造成的心理創傷！”

  啪！啪！
  一拳接一拳，方舟嘶吼縈繞拳擂。

  底下，觀眾興奮的山呼海嘯。

  根本不給錢猴子喊出認輸的機會。

  拳擂上，錢猴子被砸的鮮血橫流，只能用手臂徒然的抵擋，他栽了。

  他這黃字號拳擂上的常青樹，老拳師中的老油條，翻船了！
  方舟喊的看似熱血和激動，但是他腦子非常的冷靜，眼神非常清明。

  不給錢猴子認輸的機會。

  那是為了打死他！
  方舟要在拳擂上殺了錢猴子！

  他要用錢猴子的性命，來作為向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揮拳的決心！
  也是為了以絕後患！

  錢猴子也感受到了方舟的殺心！
  被方舟壓在拳擂上的身軀開始撲棱掙扎起來。

  “饒……饒了我……”

  錢猴子聲音嗚咽哭嚎，他不想死！

  方舟很冷漠，抬起拳頭，砸下，再砸下，砸斷錢猴子的手臂，每一拳都飽含殺機！
  衝著殺死錢猴子而去！

  血液甩濺臉頰。

  這是一個靠拳頭軟硬來說話的世界！

  他的拳頭……必須硬！

  否則，現在求饒的……就是他方舟！

  他若饒了錢猴子，誰來饒他方舟？！
  所以，殺！

  不過……

  鬥武場二樓。

  天字教頭包廂中，陡然炸響一聲如驚雷般的怒哼。

  那是雷老虎引動氣勁發出了隔空怒哼，音波炸開！

  拳擂旁。

  雷老虎安排的一位教頭立刻暴起，衝入了拳擂之上，對方刺激了血囊，一股澎湃的氣血，像是一頭怒獸，激蕩而來。

  方舟毫不猶豫，很從心的收拳倒退，否則他必定會被這氣血波及衝擊成重傷！
  佇立擂台，方舟心頭驚怒無比！
  氣喘如龍，雙拳在滴淌著血珠。

  他仰頭，鼻青臉腫間，眸如毒蛇，死死盯著鬥武場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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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