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的雙眼緊緊盯著交戰中的兩個人，那種眼神，如同等待捕食的獵豹。

  “那焚月幾歲了？”沒有回答信陵侯的問題，石越反倒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他從小在軍中長大，習慣了觀察敵人，了解敵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方才已經觀察了許久，現在，他需要了解得更多一些。

  “和我差不多大吧！”如意搶著回答，對於焚月，她最了解了。

  “不可能。”石越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斬釘截鐵的。

  “怎麽不可能！我還騙你不成？”如意撅著小嘴，她可從來不說謊！

  信陵侯眯眼看著石越，向來心思縝密的他，從石越的臉上看出了什麽。

  這個青年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他從小的作戰經驗，練就了他狼一樣的敏銳。

  “她——”石越的手指，指向台上戰鬥的重葵，面無表情，冷靜地說：“你看她的招式和動作，處處充滿殺機和陷阱，沒有一個動作是廢的，也沒有一絲失誤，每次出手，都仿佛進行過精確的計算。”

  “那又怎麽樣？她本來就很厲害！”如意說，想了想，焚月這麽卑鄙，不能誇她，於是改口說：“這就是她的狡猾之處！！”

  石越搖搖頭，他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如意年紀太小，沒有經歷過戰場，更別說有什麽實戰經驗，她太單純，看不出那些隱藏在表面之下的東西。

  “石越的意思是，焚月的作戰經驗太豐富，不像年少之人？”信陵侯畢竟是信陵侯，一語道出玄機。

  石越古板的臉上破天荒地出現一絲古怪的笑容，點了一下頭，“這樣老道的作戰經驗，即便她是超級天才，至少也需要十五年。如意，你幾歲？”

  “我，我十二歲啊……”如意似懂非懂，他們的意思是，焚月的年紀已經很大了？

  那怎麽可能？

  她和焚月相處過，就算她一直欺騙她，但年齡這種事，怎麽改變？

  就算她黑漆漆的一張臉，但也看得出來，那分明就是八九歲的小孩。

  在這個時代，八九歲的召喚師高手也有，有的高手，從出生就擁有極高的天賦，這並沒有什麽稀奇的。

  石越輕哼一聲，如意十二歲，那個焚月看起來比如意還小，這怎麽可能？

  他可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他從小在屍山血海中成長，經歷的都是殊死搏鬥，因此焚月的修為水平，絕對逃不出他的眼睛！

  “這個焚月確實來歷神秘，此前從未聽說過，她是從……安平城出現的吧。”信陵侯淡淡地說，眼底閃現著高深莫測的光。

  “是，焚月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在安平城，她還救了我。”如意說。

  “安平城……”石越陷入了陳思，又變成那個不說話的石頭，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想什麽。

  信陵侯也沉默下來。

  如意的目光，在這兩個人之間來回巡梭，什麽嘛，為何忽然就不說話了？

  “蕭疏樓要輸了。”片刻之後，石越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