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這種工作，我怎麽生活？”重葵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工作有什麽危險性，仿佛她天生就是做這個的。

  “我可以養你！”齊蘅脫口而出。

  重葵笑著捏捏他白淨的臉蛋，“別傻了，你還是個小孩，你還需要家裡人養呢？”

  這話簡直很扎心了，一下子讓齊蘅所有的自信都崩潰，因為年齡而帶來的深深無力感在她面前尤其恐怖。

  少年失落的情緒尤其明顯，重葵愣了一下，想想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嗎？

  想了想，他是在意自己的年齡嗎？

  該在意年齡的難道不是她？

  她對自己活了成千上年這件事其實還是挺在意的。

  “放心，總有一天你會長大的。”重葵拍拍他的肩膀，這是她的安慰手段，雖然比較直白，可是說的是事實啊。

  “你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齊蘅靠近她，將臉埋在她沒受傷的另一邊肩膀上，悶悶地說，“我也想很快長大，很希望一天就是一年。”

  “傻話。”重葵抱了他一下，心裡去有些軟。

  以前覺得而不在乎，但現在覺得有一個人這麽牽掛自己，渴望靠近自己，竟然也是令人喜悅的。

  她可能真的很不爭氣地愛上這個少年了。

  “小葵……”齊蘅忽然猶豫著開口，“我有個問題……”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謹慎樣子，重葵難得耐心起來：“什麽問題？”

  “你……”齊蘅從她肩膀上抬起眼睛，快速看了她一眼，不太自信地飛快移開目光，“你跟我在一起，是……想報恩？”

  “嗯？”重葵愣了一下，報恩？他為什麽會這麽理解？

  “你只是想報恩，而不是，不是……”齊蘅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終於鼓起勇氣說，“你喜歡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在想，是不是我纏你纏的太緊了，然後又救了你，所以你沒辦法，才和我在一起？”

  這話讓重葵完全愣住了，她仔細回想，到底是哪一步錯了，才會讓他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是以前對他的厭惡表現得太明顯了？

  還是她現在對他的喜歡表現得不夠直白？

  “齊蘅。”重葵表情嚴肅，“你知道嗎？在感情上，我是有潔癖的。”

  齊蘅忐忑不安地看著她，期待她回答，又希望她什麽都不說，以免答案讓自己徹底失望。

  真正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總是為她患得患失。

  她說有潔癖是什麽意思？是他什麽地方讓她不喜歡？

  重葵想了想，還是決定用行動表達，她把他的下巴抬起來，再一次主動吻他的唇。

  齊蘅一臉呆萌。

  重葵憋著笑說：“就像這樣，我不喜歡吃別人的口水，但我喜歡的人就可以。”

  齊蘅覺得自己腦子慢了半拍，等徹底反應過來時，忽然整張臉漲得通紅。

  “真的嗎？你說真的嗎？你真的喜歡我？”

  重葵端起一旁的茶杯喝水，“是的，這個問題我隻回答一次，以後不準再問了。”

  齊蘅撲上去，在她臉上吧嗒吧嗒親了好幾口，興奮得像個要到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