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死了嗎？”蕭疏樓微微怔了一下，似乎並沒有覺得太奇怪，“也好，等我殺了秦王，會去祭奠他。”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重葵怒道。

  “沒有為什麽，立場不同而已。”蕭疏樓十分堅決，水寒劍上，一瞬間劍氣環繞。

  重葵知道自己勸服不了他，只能說：“你要殺他，便先從我的屍體上踏著過去吧！”

  蕭疏樓看了她一眼，隨即看向姬玄殤：“躲在女人身後，就是秦王的本事嗎？”

  姬玄殤將重葵推開，站在他面前，“區區水寒劍而已。”

  蕭疏樓道：“能和秦王一戰，雖死無憾。”

  “既然要戰，離開幻境之後再戰不是更好嗎？”重葵不想看到他們在這裡打。

  巫離一定就停留在某個地方看著。

  等著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再出手，坐收漁翁之利。

  “入了幻境，就不打算再出去了。”蕭疏樓看了一眼重葵，“出口在那邊，一直走，阿陌的琴擺在那裡，那是幻境的陣眼，撥動琴弦，就能離開。”

  “你知道出口，為什麽不出去？”重葵心裡一動。

  出口……

  “沒有完成太子殿下的命令，無顏離開這裡。”蕭疏樓義正言辭地說。

  “你想和風陌一樣？”

  “那也沒什麽不好。”在來秦國之前，他和風陌已經知道會是這樣，但是他們也從不後悔，“重葵，離開吧。”

  “我不走！”重葵忽然說，“我說過了，你要殺他，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姬玄殤忽然抓住她的手，他不允許她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他不是我的對手。”姬玄殤說。

  “我知道。”重葵低聲回應，剛剛才看到風陌死在自己眼前，現在她不想再看蕭疏樓也死了。

  姬玄殤忽然明白她的心思，她希望他們兩人都活下來。

  她不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她的心是溫暖的，就算變成了傀儡之身，她的血液依舊在沸騰，永不冷卻。

  他喜歡的，正是這樣的她啊。

  “蕭疏樓，離開這裡之後，我會給燕國一個喘息的機會，若燕王和燕國太子能把握這個機會，自然不會輕易被滅。這是你為他們贏來的機會。”姬玄殤平靜地開口說。

  蕭疏樓一怔，他也明白，秦王死在幻境裡，秦國的大軍依舊會北上攻打燕國，而燕國的國力並不能抵抗。

  可如果有一個喘息的機會，太子殿下厲兵秣馬，改革燕國，說不定……

  這個機會，就像給溺水的人送來一根浮木。

  “這個機會有多久？”蕭疏樓問。

  “五年。”姬玄殤說，五年時間，他可以滅掉其他國家，而燕國也可以慢慢收拾。

  但五年之後，誰也不知道燕國究竟會如何。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燕國原本就強大，燕國太子也並不是庸才，若有五年時間喘息，將來會發生什麽誰都不能預料。

  重葵知道姬玄殤提出這個條件是為了她，心中有一股暖流，讓她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

  他肯為她放棄一切，從未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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