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阻止不了檀九和呆毛對付蘇蕖，但她至少可以讓他們不把自己當成誘餌。

  為此，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哎……”血凰歎息了一聲，“其實蘇蕖那個小子，這樣住在檀九的身體裡，也不會長久，他始終要接觸外面，總有一天會慢慢被檀九同化，著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是，為什麽我要做那個讓他改變的人？”重葵想起這樣便覺得心酸，“他也可以不改變，或者不是因為我而改變，他對我的感情，像是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時時刻刻都充滿危險。”

  “感情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準。”血凰說，“既然他因為你而失去人性，這或許是注定的，你改變不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重葵說。

  “可是，你想過會怎麽樣嗎？你觸怒了檀九，可是沒人能救你啊。”血凰也不知道她這樣的脾氣是好還是壞。

  為朋友，兩肋插刀，這是情意，令人佩服。

  為朋友，以卵擊石，這是頑固，讓人扼腕！

  “有什麽關系，無非就是死。”重葵堅決地說。

  血凰隻好不再說什麽，既然這是她的決定，那麽，便應該尊重她吧。

  此時，盛怒的檀九衝上來，用力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奴隸，你……”

  原本滿腔怒火，騰騰而起的殺氣，在看見她發紅的雙眼時，忽然僵滯了。

  檀九以為是自己的手太用力，捏痛了她，不由自主將手縮回來，有些不知所措。

  憤怒，不甘，迷惑，還有一點點……心痛。

  “我，我沒有打你……”檀九說，“我也不會打你……”

  重葵別開臉看著別處，眼睛紅紅的，吸了吸鼻子，為了在他面前保持驕傲，就是不願意露出軟弱的一面來。

  檀九不知道她為什麽哭，也不明白自己要怎麽辦，隻好凶巴巴地說：“奴隸，不準哭！”

  “我沒哭！”重葵倔強地說，胡亂擦了兩下眼睛。

  “那你為什麽……”胸腔裡有怒火，但忽然之間不知道應該從何處發泄出來，弄得他很茫然，像是要抓狂一樣。

  “我雖然只是你的奴隸，但奴隸也是尊嚴的，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所以，不要跟我說話，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重葵說完，繼續轉過身，快步地走，一點兒都不像理會他。

  檀九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反覆咀嚼著她說的話，奴隸也是有尊嚴的，還有……她很討厭他……

  “胡說，你不討厭我！”檀九跟在她身後，“你明明喜歡我的！”

  “誰說我喜歡你了，少自作多情！”重葵不屑地說。

  “你天天都做飯給我吃！”

  “那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做飯了！”重葵大聲說。

  “你敢！”檀九再一次從後面拉住她，氣喘籲籲，“我不準你這樣做！你是我的奴隸！”

  “你再重新找一個奴隸吧！我伺候不了你！”重葵第一次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膽地在他面前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