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傾城繼續皺著眉，她現在的臉，皺眉的時候整張臉都被扯動著，有些猙獰。

  “你的意思是，他另一半那個人性，佔據了他的主人格？”檀傾城哈哈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他最終要毀在人性之下！”

  “你怎麽知道？”重葵問。

  “這還用猜嗎？那個人性原本就不安分，再加上他太像人類了，靠近人類的下場，就是被他們同化了。”檀傾城繼續笑著，“傀儡師都有弱點！但誰都不知道檀九的弱點，可是我知道，因為我親眼見過他救了一個人類的孩子，好笑嗎？沒有人性的傀儡師，居然會去救人類的孩子！？”

  檀九……救過人類的孩子……可是他從來沒有說過，大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麽吧。

  “這樣的檀九，我覺得更好，他是我見過最好的傀儡師。”

  “好有什麽用？現在還不是輸給自己。”檀傾城冷笑，“那個蘇蕖倒是很厲害，我相信他一定不會重蹈檀九的覆轍，這也很棘手，因為這樣就意味著他會更強大。”

  “那也是你們的事情，恕我不奉陪。”重葵說完，轉身走進大殿中。

  “重葵——”檀傾城還想跟進去說什麽，但無奈被外面的守衛攔住，不敢強闖，只能恨恨地折身回去。

  “我就知道這個重葵不會這麽輕易答應我們的條件！”

  噝噝噝噝……

  傀儡小蛇的聲音，顯得很疲憊。

  “是啊，至少她答應尋找萬獸無疆了，只要她找到，我們就有辦法拿到手。”檀傾城冷笑，“到時候，讓她變回人類也不錯，那樣一來，我奪走她的身體，那也是人類的身體，而不是傀儡，我也受夠了做傀儡了！”

  噝噝噝噝……

  “你說變回人類談何容易？到了那個關頭，我相信任何人都會選擇犧牲別人成全自己的，我就不信她有那麽高尚！就算到時候她不做那些事，我們也會逼她做。”檀傾城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不會失敗的！”

  噝噝噝噝……

  “是啊，只要拿到萬獸無疆，讓你恢復實力。”檀傾城緊緊絞著手指，“你真的確定重葵可以找到完整的萬獸無疆嗎？為什麽偏偏是她？”

  噝噝噝噝……

  “我不覺得她有多特殊，我隻覺得她運氣夠好而已！兩次得到淨靈體！”檀傾城不爽地說，“這一次她變成傀儡，我就不信還有什麽翻身的余地！”

  噝噝噝噝……

  “我是想得到她的淨靈體！但我也不想她好過！”檀傾城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

  傀儡小蛇也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麽，只是奄奄一息的沉睡了。

  *******

  重葵坐在內殿中，想著方才優曇鬼君把傀儡小鳥擺脫傀儡之身的一幕，心中隻覺得被什麽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浪花。

  自由之身……

  如果她不知道傀儡可以轉變為人類的話，那她不會有什麽期待和妄想。

  但一旦知道了，那種想法便仿佛在心裡生了根一樣，怎麽都無法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