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毛瑟縮了一下，檀九大人殘酷的本性並沒有改變，和過去一樣，但是……他還是覺得發生了天翻覆地的改變。

  檀九大人變得不像檀九大人了，而那個蘇蕖……

  “啊……”檀九忽然低下頭，痛苦地雙手抱著頭顱，“好痛……”

  “檀九大人，我，我給你拿丹藥！”呆毛手忙腳亂在他衣袖之中翻找著。

  之前為了應急，他找煉藥師煉製了丹藥，就隨身放在檀九大人的衣袖中，讓他隨時取用。

  畢竟，若放在須彌芥子符中，有些情況下，呆毛不可能拿得到。

  可是現在，怎麽不見了呢？

  “那個蠢貨！那個蠢貨！”檀九紅著眼睛，仿佛感受到了強烈的反叛和撕扯，但是他的力量竟然越來越難以抗衡了。

  臉頰上透明的優曇花迅速褪去，仿佛倒退的鏡頭一樣，那些原本盛開的話，漸漸萎靡消失了。

  然後檀九閉上眼睛，倒在雪地上。

  “檀九大人……”呆毛小心翼翼地上前去，叫了一聲，沒有動靜，心中升起恐懼之感。

  忽然，那隻垂下去的手再次抬起來，抓住呆毛的腦袋，提起來。

  那個人再次睜開灰色的眼睛，裡面是嗜血的殘酷。

  “你，你——”呆毛結結巴巴地說。

  “想阻止我？”面色白淨的少年慢慢地坐起身來，拎著呆毛甩到一邊去，露出不屑的神色，“憑他現在，還有那個本事嗎？”

  “你別囂張！”呆毛站起來，“檀九大人一定會比你先領悟魂之境界！”

  “少做夢了，你這個死傀儡，你心裡還不清楚，他越來越弱，而我越來越強了。”蘇蕖俯下身，盯著呆毛，唇邊浮著邪佞的冷笑，“等我最終吞噬了他，檀九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會知道，而我終將取而代之！”

  “你永遠取代不了檀九大人！”呆毛怒吼道，“你不配！你只是一個可憐掙扎的蠢東西！檀九大人領悟的傀儡術，你永遠領悟不了！”

  “是嗎？”蘇蕖忽然抬起手指，呆毛一呆，自己的身體忽然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手指轉動，“這樣也領悟不了嗎？”

  細細的傀儡之索在空氣中忽而閃現，忽而消失。

  “停下來！”呆毛大喊大叫，但無奈的是，一切在蘇蕖的掌握中，他控制不了。

  “呆毛，你不是隻願意留在最強的人身邊嗎？誰能領悟魂之境界，你就忠於誰，不是嗎？現在，你應該效忠我了，檀九已經失去這個資格了。”

  “我呸！我只會效忠檀九大人！”呆毛堅定地說。

  蘇蕖冷笑了幾聲，說道：“你和他才是越來越蠢了，怎麽，你只是傀儡而已，你不會也有感情了吧，太可笑了，你只是裝的吧，想裝作自己不僅僅只是傀儡而已，已經被賦予了真正的靈魂和生命，哈哈哈，太可笑了。”

  “我才不是裝的！”呆毛使勁兒想要掙脫傀儡之索的控制，但無奈沒有辦法，“只有檀九大人才能賦予傀儡靈魂和生命，只要他領悟了魂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