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的血……”

  “是一個傀儡師！臉頰上有透明的優曇花，他用傀儡之索在外面已經殺掉了好幾個人！”一個暗衛受了傷，但咬著牙說。

  “你看清楚了嗎？”姬玄殤冷冷地問，臉頰上有透明優曇花的傀儡師只有檀九。

  可是檀九已經死了，死在他手上，他不可能失手。

  “臣看的一清二楚！”那暗衛篤定地說，“他忽然闖進來，不由分說就動手！”

  姬玄殤和重葵都是煉藥師，對氣息最為敏感，況且以檀九的囂張，原本就不可能隱藏氣息。

  空氣中，隱隱有傀儡師的元氣在流淌。

  重葵握了握拳頭，豁然站起來，循著那股氣息就追出去。

  姬玄殤跟在她身後，抓住她道：“我跟你一起去。”

  重葵咬著牙，沒有吭聲，但也沒有拒絕。

  “你早就知道他沒死？”姬玄殤看著她微紅的眼睛。

  “前兩天知道的。”重葵沒有否認，“可是他什麽都不記得了，我也沒有想過要去招惹他，隻想相安無事。”

  “如果他真的什麽都不記得，怎麽會擄走母后？”姬玄殤看著她的表情，隻覺得心中刺痛，“如果母后死了，你會殺了他嗎？”

  “他未必會做這樣的事。”重葵不敢肯定，“檀九那個人，他，他不會用這麽複雜的手段殺人，他要殺人一招就會殺死，不會擄走……”

  “他當年還擄走了你！”姬玄殤提醒她。

  “當年他沒有想過要殺我。”重葵搖搖頭，心裡沒有底，因為外面那些死去的人，確實是死在傀儡之索下。

  但臉上有透明優曇花，又不可能是蘇蕖。

  “你現在這麽為他說話，是因為對他的感情嗎？”

  “不是！”重葵紅著眼睛，“只是他為何要擄走太后？她是將死之人，對檀九沒有一點兒用處。”

  “也許，他的目的就是引你出現呢？”姬玄殤冷笑。

  重葵怔怔地看著他，說道：“不會的。”

  “你怎麽知道不會？”

  “我……”重葵不知道，現在回來的檀九，讓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似乎聽命於蘇蕖，如果是蘇蕖的命令……

  “你無條件的信任他？”

  “我只是覺得，以他的性格不會做這種事，但如果他被人操控了，那就另當別論。”重葵坦蕩地說。

  以前的檀九她可以百分百完全信任，但現在這個檀九，她卻心裡沒有底。

  姬玄殤也沒有再說什麽，兩人一起出城。

  循著檀九的氣息，幾乎追出了鹹陽。

  越是走得遠，重葵的心裡就越是忐忑，她深知錦瑟的身體是什麽情況，這麽長時間的趕路，一定會讓她的身體垮掉。

  雙拳緊緊地握著，她感覺到身邊的姬玄殤也氣息沉冷。

  他的心裡比她更焦慮吧，畢竟他是錦瑟從小保護長大的，對錦瑟的感情，自然比重葵要深得多。

  錦瑟身上有濃鬱的藥味，一路上也沒有掩藏氣息，所以想要追尋她的蹤跡也不難。

  出城二十多裡的一處山坡上，兩人都同時發現了錦瑟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