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誤診

  “什……咳……麽……咳咳……”正在聚精會神想事情抽煙的譚瑞鷹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一口煙嗆到了嗓子眼裡，連連咳嗽。

  他是要走仕途的人，平時他都很注意，除了這棟別墅，他都不會跟常紅走在一起。

  這是也顧不上其他，急忙跟著上樓。

  正在準備要走的陳寒，很是無奈的露出苦笑，他這一笑，讓周雨涵都很是不解：“怎麽了？”

  陳寒無奈道：“今天的事還真多，都讓我趕上了，我們等一會再走吧？”

  雖然此時跟譚瑞鷹他們距離已經有些遠，但剛才那人的聲音不小，陳寒也都聽到了。作為一名醫生，這種時候他怎麽都難以離開，這跟面對謝蠍那種凶惡之徒不同，面對他們那種人，陳寒下手不會留情，但平時遇到病人，他卻很難放下不管。

  看到周雨涵一頭霧水的樣子，陳寒道：“走，我們上樓去看看，如果沒什麽事就走。”

  雖然周雨涵還是一頭霧水，卻並沒說什麽，跟隨陳寒走上樓去。不過一到上邊，周雨涵就顯得很是不習慣，這裡狂暴的音樂，瘋狂跳動舞動的人，是她所不喜歡的。

  “我不喜歡這裡”

  “這是這裡的本來面目”陳寒說著，拉著有些不願意走進去的周雨涵繞著人，從邊上穿過這裡，因為他們上來的時候遠遠的看著譚瑞鷹他們已經到了對面。

  穿過喧鬧的大廳，推開門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順著走廊走過去，已經能聽到裡邊有人說話。

  “這可怎麽辦，李醫生，你可來了……”

  “大家讓開一些空間，把我的醫療箱拿來，幸虧我今天帶著東西來了。”

  陳寒走到門口，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怎麽會在這裡。

  走進裡邊，這是一個小的會客廳，地上鋪著手工編制的地毯，周圍圍著十幾個人，譚瑞鷹也站在一旁神情凝重的看著。

  地上，一個年輕的女孩穿著比基尼躺在那裡，呼吸急促，東西吐了一地，旁邊一個男孩緊張的抱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此時，陳寒也看到了剛才那個熟悉的聲音，李彬。他竟然在這裡，旁邊還有一個人，手裡拎著醫療箱站在那裡，似乎是他的助手。

  陳寒並沒有著急趕上去，在門口靜靜的看著。

  “好在我今天正好過來，否則還真危險了。”李彬自信的說著，對旁邊的譚瑞鷹道：“只是嗑藥過量，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

  旁邊的男孩急道：“不可能，我女朋友從來不碰那些玩意的。”

  “呵……”李彬不屑的道：“小夥子，你見過殺人犯見人就說他殺過人嘛，癮君子從來不會跟別人說的，不過這還算好，應該只是一般的嗑藥過量。”

  李彬說著，讓旁邊的人打開藥箱，取出一瓶藥就準備注射。

  當李彬的手抬起，陳寒已經快步上前，上去一彎腰已經拉住李彬的手：“你的診斷錯誤了，不能給她注射。”

  “我診斷錯誤，你……”李彬一回頭，到嘴邊的話一下吞了回去，他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陳寒。

  心想，他怎麽會在這裡，他怎麽能來這裡？

  不過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李彬又丟不起這個人：“她有嘔吐、對光過敏、方向性障礙、還有其他一些證明其嗑藥過量的症狀，所以我才會診斷她是嗑藥，這是我觀察到的症狀，你說我診斷錯誤，難道你又觀察到了什麽？”

  “跟你觀察到的一樣，外加一些你沒觀察到的。”陳寒說著，蹲下再次仔細看了看：“比如他瞳孔縮小、以及sludge中毒症狀。”

  李彬也不是外行，聽陳寒這麽一說，立刻扒開女孩眼睛看了一眼，神情立刻變得極其難看。女孩的瞳孔在縮小，正如陳寒所說的。

  李彬眼神有些擔心的看向陳寒：“化…學神經毒劑。”

  在國內雖然還沒聽說過有什麽恐怖襲擊，但在現代這個絡時代，尤其是在場的都是大學生，一聽這個詞都不由的向後退。

  有幾個膽小的甚至直接轉身跑出屋子，譚瑞鷹眉頭緊鎖，今天這個舞會是他舉辦的，這種舞會他經常舉辦。在學校內部，不少人都以能參加這個舞會為榮，畢竟在這裡經常有富豪公子，還有有勢力的人，加上到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免費，基本上可以享受一整夜的富貴生活。

  “聽診器”陳寒直接一伸手，李彬愣了一下，他把自己當成他手下了，不過現在說起來，他確實自己自己的領導，而且剛才的誤診讓他心裡也發虛，順手將聽診器交給陳寒。

  陳寒再次進行檢查後，抬頭看向這個女孩的男友：“你一直都跟她在一起？”

  “是的……除了取喝的跟吃的時候，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男孩很是緊張。

  陳寒點了點頭，柔聲道：“別著急，這裡不是美國，沒有恐怖襲擊。你現在想想，你們都去過哪裡？”

  “去過……游泳池……去過…樓下的電影放映廳、嗯……還……還去過外邊的植物園。”

  “花園！”陳寒道：“你們到那幹什麽？”

  “沒什麽，我女朋友喜歡花，這裡有許多我們沒見過的花草，所以過去聞聞花香。”

  陳寒心中一動，已經想到一種可能：“殺蟲劑！”

  李彬一聽陳寒說殺蟲劑，腦子才反應過來，對啊，殺蟲劑裡也含有這些化學藥劑的。

  陳寒看了一眼李彬：“看來你總將人往壞處想。”

  看到李彬陰沉著臉，不出聲，陳寒道：“別在那等著了，難道你真想看著病人出事，現在拿什麽藥不用我說了吧。”

  周圍這一群人都是家庭比較富裕的人，平時李彬在他們當中，也是很有權威的。而李彬在上班之余，還以家人的名義開了一間診所，這間診所專門針對上層富人，屬於私家醫生那種診所。他來這種場合，就是為了多認識一些人，為診所多拉一些生意。

  平時普通的檢查跟一些小事，基本不用他出手，今天正好過來參加聚會，看能不能物色到好的獵物帶走玩上一陣，順便拉拉生意，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一時大意竟然……碰到陳寒在這裡。越想李彬越鬱悶，如果自己再稍微檢查一下，絕對能發現的。而以這個女的中毒的情況，就算注射錯誤，自己及時發現也不會有危險，也能行的，但讓陳寒這麽一攪和，他都能感覺到譚瑞鷹他們那些人眼神中的懷疑。

  陳寒做完急救，直接拿起電話。

  “不能打電話”譚瑞鷹立刻上前攔住陳寒道：“兩位既然已經處理好了，我看就無需再叫救護車了，否則這麽美好的夜晚就毀了，李醫生，相信你能處理好的，對不對？”

  李彬道：“可……”

  他的話沒等說完，陳寒已經起身，電話還是撥打了出來。

  譚瑞鷹很想衝上前去阻攔，但又怕有失風度，而且此時周雨涵就在一旁看著，他也不方便叫別人上去，只能看著陳寒給救護中心打了電話。

  “李醫生，你認識他？”譚瑞鷹看著陳寒，臉色越發的難看。

  李彬也是王八鑽火坑，又憋氣又窩火：“認識，我們是一個醫院一個科室的，他是大內科實習副主任。”

  “他是你手下？”譚瑞鷹並不了解醫院人事構架，聽李彬說他是實習副主任，還以為是李彬手下呢，李彬是科室正主任，這他是知道的。不過語氣中明顯很意外，因為陳寒的語氣根本不像，反而像是李彬的領導。

  “呵……”李彬苦笑道：“不是，他實習結束之後也會成為科室主任，現在……”

  此時，正好陳寒打完電話，再次過來看病人。

  “他是我領導”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現在陳寒名義上卻實是他的領導。

  譚瑞鷹根本沒想到，陳寒竟然是李彬的領導，李彬的學歷他們都知道，那可是外國名牌大學畢業的“海龜”，這個年紀有這種成就已經很難的，屬於城市金領級別的人物。

  “那你幫著陳醫生一起照顧一下她”譚瑞鷹說著，已經走了出去，今天必須要將這個面子找回來，只是一個醫生而已。只要不讓周雨涵將這件事情跟自己聯系到一起就行，心裡想著，快步上樓離開。

  陳寒此時還不敢離開，等了大概三分鍾，女孩的呼吸漸漸平複下來，不再有痙攣、嘔吐的症狀，陳寒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不過現在還不能離開，必須得等救護車來，因為現在沒有設備，病情隨時有可能有變化。

  現在最難受的莫過於李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病人有陳寒在他現在也不好意思接近。別的不說，光是周圍人的目光，還有那個女孩男友看向他的敵意目光，就讓他渾身不自在。

  心裡這個後悔，早知陳寒在這裡，自己才不會來這裡，碰上他準沒好事，好在他還不知道王皓那件事情。李彬認為，陳寒對他的不友善，還是因為沈可忻，心中還暗自慶幸。

  這個時候車輛很暢通，不到二十分鍾救護車就趕來，救護車一趕來，才讓下邊玩的人知道出事了，氣氛立刻就冷卻下來，都圍到外邊來看。男孩陪著女朋友上了救護車離開，不少人還在竊竊私語的談論這件事情，尤其是剛才救護過程中，先被誤診的事情，更是不斷的被添油加醋的說著。

  “我剛才就在一旁，差一點，要不是及時攔住，肯定出人命了。”

  “那個人我聽過，聽說專門給有錢人看病，沒想到這麽差勁。”

  “不是他差勁，是那個年輕人太厲害，聽說那個年輕的是李醫生的領導呢。”

  “真的假的，他才多大啊！”

  “他在什麽醫院，以後有事去那！”

  ………………

  此時陳寒已經跟周雨涵漫步走下別墅，看著遠去的救護車，陳寒也露出笑容。周雨涵則一邊走，一邊看著陳寒。

  走下車道，兩人從小路走向沙灘，看周雨涵一路都在看著自己，陳寒笑道：“好看嗎？”

  “還行吧”周雨涵聳聳肩膀，很好奇的道：“你平時都是這麽看病救人的嗎？感覺你就像是消防員，只要有火情就會立刻撲上去。”

  “生活沒那麽簡單、但死亡很簡單。”陳寒淡淡道：“我只是盡自己的一份力跟一份責任，在我的能力范圍內，盡量幫別人而已。至於平時，沒你想的那麽刺激，這種事情沒那麽常見，今天已經很意外了，連著遇到兩次。平時在醫院這種事情很多，醫生天天都要接觸各式各樣的病人，尤其是在急診室的時候，這些都算小兒科的事情。不過生活中，能在一天中遇到兩次這麽嚴重的情況就很少見了，我感覺自己可以去買彩票了。”

  周雨涵很感興趣道：“能說說你在急診室的事嗎？”

  “好啊”

  此時天已黑，兩人漫步海邊，陳寒挑一些急診室裡的事情說著，周雨涵聽的既緊張又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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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明，這次你可得幫我。”譚瑞鷹在門口等了近半個小時，終於等到福啟明出來，福啟明一臉舒暢。

  如果單論財富，譚瑞鷹家裡比福啟明家裡強上許多，譚瑞鷹家裡財產規模超過五個億。他父親是從地級市的副市長位置退下來經商的，也算經商有成，因為有這個原因，譚瑞鷹才一直想從政。

  福啟明以前因為家裡有些黑道背景，才能跟他們平起平坐，但最近福家產業發展迅速，而且福啟明投靠了姚單之後，更是混得風生水起。

  姚單就是介於黑白之間，黑白都吃得開，而且是昌海地下賭車集團的控制者之一，裡邊利潤相當巨大，能量自然也就很大。

  所以現在隱隱的，以前跟福啟明差不多一個檔次的朋友，已經開始仰視他。

  福啟明今天玩得很舒服，譚瑞鷹用這種方法，拉攏了許多人：“說吧，什麽事讓你譚大少為難的。”

  “我有個喜歡多年的人，有個小子跟我爭，我還不方便出面，畢竟我不想在她心裡留下壞印象，所以想請啟明你幫個忙。”

  福啟明一聽，笑道：“小事兒，說吧、是誰，我找人收拾他。”

  “是一個叫陳寒的小醫生，在長治醫院當個副主任，如果不是我不方便出面，也不用……”譚瑞鷹說著，說著，突然發現福啟明的神情有些不對正惡狠狠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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