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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清》第八十四章 烏拉!他們投降了!
  裡士滿遍地狼藉,到處冒煙,大街上卻空蕩蕩的。

  但很快,黑人們出現了,一群又一群。

  他們認出了合眾國總統,歡呼聲從一個街區傳到了另一個街區。

  黑人們將林肯和關卓凡一行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笑著,哭著,唱著,跳著。

  近衛團的士兵想驅開人群,林肯製止了他們。

  黑人們爭先恐後地擠上來,跪在林肯的腳下,觸摸他的衣服,親吻他的腳面。

  一個老黑人大聲說道:“我知道我已經是一個自由的人,因為我已經看到了亞伯拉罕慈父的容貌,接觸到了他的肌膚!”

  黑人們歡呼起來,經久不息。

  林肯說道:“不要向我下跪,你們隻應該向上帝下跪,感謝他給了你們自由。”

  然後有人看見了站在總統身後的關卓凡,這不就是那位“奴隸解放者”、傳奇的中國貴族將軍嗎?

  於是,關卓凡也獲得了和林肯一樣的“待遇”。

  關卓凡被深深地、深深地震撼到了。

  林肯對關卓凡說,逸軒,陪我去看看一位老朋友吧。

  一行人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林肯親自敲門。

  過了良久,門終於開了,一位年輕的太太抱著一個嬰兒,神情驚恐地看著門外這群不速之客。

  “請問,這是喬治.皮克特先生的家嗎?”

  “是的,可他……不在家。我是他的妻子。您是?”

  “我是亞伯拉罕.林肯。”

  “您是……總統先生?!”

  “我是喬治的老朋友。”

  喬治.皮克特,就是在“五岔口”,被軒軍的騎兵師打敗的那位南軍將領。現在,他已經被解除了指揮權,正隨北弗吉尼亞軍團一起撤向南方。他的太太懷裡的這個嬰兒,是在彼得斯堡圍城期間出生的,格蘭特等北軍高級將領,還專門以不同方式向他表示祝賀。他們都是同學。

  多年前,林肯還是一個律師的時候。少年皮克特是他的律師事務所的一個實習生,後來,在林肯的建議下,皮克特報考了西點軍校。

  從皮克特家裡出來後,林肯神情疲憊。關卓凡發現,和第一次見面相比,不到一年,林肯顯得老多了,更多的白發和皺紋,更加消瘦。

  林肯和關卓凡還去看了羅伯特.李的家。但是沒有進門。李家對聯邦總統惡感很深。林肯曾簽署命令。沒收了李家族擁有的阿靈頓莊園。這座莊園,後來成為著名的阿靈頓國家公墓。

  羅伯特.李的太太患嚴重的關節炎,不良於行,仍然留在家裡。

  林肯注意到李家門口的崗哨是一個黑人士兵。沉吟了一下,叮囑關卓凡,換成白人或中國士兵。

  回到偽總統府,情報傳來:羅伯特.李的北弗吉尼亞軍團,在一個叫“阿波馬托克斯”的地方,被北上的松江軍團截住了。

  林肯對關卓凡說:“逸軒,你去吧,我在華盛頓等你。”

  他微笑道:“請你和太太一起到總統官邸來做客。瑪麗非常希望可以在自己的家裡接待婉兒。”

  呃,你居然知道“婉兒”。

  關卓凡表示了感謝。然後,敬禮,轉身而去。

  南撤的北弗吉尼亞軍團的行軍路線扭來扭去,像一個“s”,並非為了甩開後面的追兵。而是為了找吃的。

  北弗吉尼亞軍團的第一個目的地是阿梅利亞。羅伯特.李事先通知軍需部在那裡準備好十萬份的口糧,沒有這些糧食,他的士兵是無法戰鬥下去的。

  北弗吉尼亞軍團氣喘籲籲地趕到阿梅利亞,沒有找到一份口糧。李的要求根本就沒有送達軍需部,“軍需部”正在車輪上往丹維爾趕呢。

  事實上,就算軍需部收到了這份請求也沒用,去哪找“十萬分口糧”啊?

  收集糧草的人在弗吉尼亞鄉下,挨家挨戶求索農民們的余糧,可幾乎一無所獲。

  唯一的兩車皮儲備在阿波馬托克斯的火車站,於是北弗吉尼亞軍團又掉頭往阿波馬托克斯趕。但當羅伯特.李率軍趕到的時候,發現那兩車皮物資已被焚之一炬。

  那隻中國騎兵部隊先他們一步。

  這下子真正是陷入絕境了。

  士兵們從彼得斯堡撤退開始,就沒正經吃過東西,僅靠幾小把用來喂馬的乾玉米勉強充饑。

  許多人已經走不動路了。

  就在這時,阿波馬托克斯南面出現了大量黑頭髮、黃皮膚的聯邦軍隊。

  羅伯特.李明白,這是那隻中國軍隊的主力。

  雙方的前鋒一經接觸,北弗吉尼亞軍團便敗退下來,饑疲不堪的南軍根本無法承受對方的密集火力打擊。

  探馬來報,北面波托馬克軍團也逼了上來。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南、北兩邊的北軍只要一使勁,北弗吉尼亞軍團便會被擠成齏粉。

  天亡我也。

  但北軍的攻擊突然停止了。

  不久,北軍的使者到了,帶來了格蘭特將軍和關逸軒將軍的聯名信。

  “……戰事的發展應該足以說服你,繼續抵抗是毫無希望的。我們認為,我們有責任要求你率領邦聯軍隊中被稱之為北弗吉尼亞集團軍的那一部分人員投降,從而避免士兵們繼續流血。”

  李和他的主要的將領們聚集在阿波馬托克斯車站附近一片樹林裡。

  篝火燃了起來,他們或遠或近、高高低低地圍坐在篝火邊。

  一個將軍打破了沉默,他主張投降。

  羅伯特.李憤怒地反問:如果我不打下去,國家會怎麽看我?

  那個將軍大聲說道:“去他媽的國家,哪裡還有什麽國家!國家已經不存在了,對於這些當兵的,您就是他們的國家!”

  “這些當兵的”。李嘴裡泛起了酸澀的苦水。

  人數最少的一個師僅剩下二百五十人,人數最少的一個旅僅剩下八人。

  李的腦海裡浮現出士兵們的形狀:衣衫破爛,沾滿泥漿,眼窩深陷,木然無光。

  第二天正午時分,一個舉著白旗——其實是一條白毛巾——的南軍信使,來到波托馬克軍團陣前。

  一個北軍士兵縱馬穿過陣地,一隻手控韁,一隻手揮舞著帽子,每顛一次就大喊一聲:“烏拉!”

  士兵來到指揮部,把一封信交給了總司令。

  格蘭特看了信,請旁邊的約翰.諾林斯將軍宣讀信件內容:李同意投降。

  在場的人沒辦法正眼看自己的戰友,也沒有辦法發出歡呼,所有的人都熱淚盈眶,哽咽不成聲。

  南邊的松江軍團也得到了勝利的消息。信使同時轉達格蘭特將軍的通知:請關逸軒將軍帶同屬下主要將領,立即趕到波托馬克軍團指揮部,匯合後齊赴威爾曼.麥克林先生的家裡,參與羅伯特.李將軍的受降儀式。

  戰爭乒乒乓乓打了這麽久,大多數像樣點的地方都砸得稀巴爛了,找到一個體面點的可以舉行談判和受降儀式的地點還真不容易。南北兩軍的參謀們把阿波馬托克斯翻了一遍,終於說服一個叫威爾曼.麥克林的小商人借出他們家的客廳。

  說起這位威爾曼.麥克林,真是歷史的一個幽默。

  美國內戰的第一個戰役——奔牛河戰役,就是在麥克林先生的農莊上打響的。激戰中,炮彈炸毀了麥家的廚房。逃得一命的麥克林受不了了,舉家搬到裡士滿西南方向的曼納薩斯,在一個叫阿波馬托克斯的小鎮住了下來。

  所以,麥克林可以誇這樣的口:內戰在俺家院子裡打響,在俺家客廳裡結束。

  關卓凡帶著華爾、張勇以及福瑞斯特、白齊文、伊克桑、薑德、安德森五位師官,參加了受降儀式。

  格蘭特和關卓凡到達麥家時,羅伯特.李等一班南軍將領已經等候了半個小時。

  這個時間是經過精確計算的。失敗者當然要等候勝利者,但為表誠意,也不好讓人等太久。

  關卓凡第一次見到了羅伯特.李這位全美國軍人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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