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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愛我》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結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結局
  聽到馮雯一家出事的時候, 辛歌泠正在家裡和謝知棠、林懷蘭吃飯。

  警察說他們一家喝了百草枯慘死家中,馮雯謀殺丈夫和兒子,但是她也喝了百草枯死去了。

  根據地上的離婚協議書查明, 馮雯是因為丈夫要和她離婚才策劃了這一場謀殺。

  但因為她的錄音也在證據搜查當中發現, 辛歌泠三人不得不去警察局一趟, 做一份筆錄。

  三人出來時, 好一陣唏噓感慨。

  今年剛滿18歲讀大一的女兒辛敬芸聽到這個噩耗後, 連夜從外地趕回來,親人一下子死了三個, 精神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失魂落魄待在家裡。

  沒多久辛平建的親戚上門,表面噓寒問暖,實則討論遺產分配問題。

  畢竟, 馮雯生前還有個棋牌室,自家開的,營收還算可以。

  60平的房子本來值錢, 但因為死過人, 一下子死了三個, 還是凶殺, 房價直降。

  她的團隊也越來越壯大,能人賢才聚攏在手裡。

  “……”

  “和我有關系嗎?”

  至此,除燒烤店和早餐店兩個鋪子外,投資的48間鋪子全都進入營業狀態,覆蓋了30多個行業。

  她哭著說棋牌室給了一個嬸嬸打理,約好和嬸嬸一家五五開,誰知道最後棋牌室被獨吞,嬸嬸一家不再給她轉分紅的錢。

  樓下謝知棠在等她,看到辛歌泠出來,問她:“都解決了嗎?”

  辛敬芸不以為意把門關上。

  辛歌泠的聲音冷漠響起,謝知棠看過去,只見她看都沒看辛敬芸一眼,下一秒車窗升起,準備開走。

  除此之外, 還有辛柏高盤下的店, 裝修投入不少,沒什麽盈利,還欠著銀行和員工的錢。

  甚至有的為了在藍海新賽道上佔據流量,佔據先機,正在虧錢做生意。

  有的鋪子掙得多,一個月上百萬,有的掙得少,一個月萬把塊也不是沒有。

  辛敬芸神情恍惚接過,“我爸媽和哥哥因你而死,你沒有一點愧疚嗎?”

  原來的房屋被舅舅哄著賣了,連家都沒了。

  辛歌泠:“好良言難勸該死鬼。”

  也有房東想毀約,只不過她都巧妙化解了。

  辛敬芸連社會都沒出,哪裡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看到這麽多人關心她,內心隱隱動搖。

  辛歌泠一看事情得不到處理,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地頭蛇想搞壟斷,只允許他們一家經營,不是什麽新鮮新聞。

  謝知棠一聽懂了,對方聽不進去,“咱們回去吧。”

  對辛歌泠來說,這些鋪子所處的行業沒有哪個是她真正熱愛的,只不過是哪個能掙錢就乾哪行。

  七大姑八大舅還是更看中棋牌室,七嘴八舌勸說著把棋牌室交給他們打理, 承諾以後給她生活費, 把她當親女兒一樣養。

  辛歌泠頓了頓,淡淡瞥了她一眼,“哭了別來找我。”

  謝知棠見狀忍不住撫上辛歌泠的肩頭:“姐姐……”

  為了挽回名聲,政府還特意做了一期采訪,采訪她的店長,文章發表出來表面上慰問,實則暗誇治安管理,消除外地旅客的擔憂。

  她轉而小小地宣傳這條街有地痞無賴,旅客安全得不到保障,不出半天,砸她鋪子的地痞無賴就抓到了。

  忍讓不是辛歌泠的座右銘。

  有房東寧願賠押金也要把鋪子收回來,自己單乾。對方不仁不義在先,辛歌泠也就不跟對方客氣了,他開什麽,辛歌泠就在旁邊開一家競品店。

  辛敬芸嘲諷:“貓哭耗子假慈悲。”

  謝知棠在副駕聽著,心情複雜。

  她越來越有資本家的身影,將手中的資源不斷擴充再置換,發揮最大的能效。

  當然,做生意也並非是一帆風順。

  三個月後,一次出行中,一個人攔住了她。

  誰知道關鍵時刻,辛敬芸不肯把手撤走,生生夾著五根手指。

  又一個月後,剩下的商鋪全都開了起來。

  “書讀明白了麽?在這裡張口就來。”

  辛歌泠降下車窗,看著外面哭哭啼啼的辛敬芸。

  哥哥的店鋪交給做過生意的大姑處理,說轉讓後填補了銀行貸款窟窿,給員工發了工資後就沒有余錢了,她讓出具具體支出,大姑死活不肯。

  如果這樣對方都還有得賺,辛歌泠就再開多一家,兩家……直到把對方的客流量搶到無法支撐開支,面臨關店轉讓,最後降租轉讓也無人接手,不得不閑置的狀態,辛歌泠才罷手。

  明明提醒過她,還是選擇相信那些突然噓寒問暖的親戚。

  也有本地人看她經營的鋪子是他們的競品,搶了不少客戶,想把她趕走,小手段層出不窮,澆死店長養的發財樹都是小的,更過分的是夜黑風高找人砸玻璃,往窗戶丟小石頭,破壞貨物,店長報警遲遲得不到結果。

  直到有個人找到她,給了她一張卡,“這是你爸當初為了討好我瞞著你媽給的,裡面有20萬,雖說我十歲之後,他沒養過我,但現在你似乎更需要這筆錢,拿著吧。”

  辛歌泠臨走前給她最後一句忠告:“你哥的店轉讓出去能填補銀行貸款還有剩,棋牌室抓在手裡,給親戚是最蠢的。”

  辛歌泠不得已再降下。

  辛敬芸哀求:“你幫幫我。”

  辛歌泠:“你不會用法律起訴?”

  辛敬芸:“我不會。”

  辛歌泠皺眉:“不會就讓他們拿去吧,畢竟他們當初也是花了不少力氣安慰你哄你,就當花錢買情緒價值。”

  辛敬芸被噎住。

  辛歌泠徑直把車開走,謝知棠看向後視鏡,看到辛敬芸淒涼站在路邊。

  晚上,臨睡前。

  謝知棠驀地又想起辛敬芸,忍不住問身邊的女人:“她真的沒問題嗎?”

  辛歌泠:“不知道,和我沒有關系。”

  謝知棠想了想:“她算起來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辛歌泠驀地停下來,“她對我而言,不是妹妹,是辛平建背叛我和林女士的產物。”

  謝知棠察覺她情緒外露,後知後覺愧疚起來,“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辛歌泠無奈:“我妹妹只有你一個。”

  謝知棠品出她的言外之意,不要把不相關的人帶進來,哪怕她多可憐。

  謝知棠捧著她的臉,怔怔望著她眉眼,誠懇地道歉,“我也只有你一個姐姐。”

  辛歌泠被她這個親密舉動盯得心猿意馬,揉了揉她腰,欺身而上……

  半夜,謝知棠開始為她說錯話感到深深後悔。

  “姐姐,你真的過分了。”

  “出來混是要還的,嘴巴說錯話,那就換張嘴重新說。”

  “……”

  沒過多久,謝知棠就聽聞辛敬芸自己打官司起訴那些親戚,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她頂著多大的道德壓力。

  不過好在她狠下心,堅決起訴,最後拿回了棋牌室和錢款。

  但由於她還在外地上學,棋牌室無法管理,那些員工隻拿死工資,沒有人看著就擺爛,習慣性偷懶,又沒有人進貨和處理日常事務,生意越做越差。

  辛敬芸不得已隻好把員工都辭了,店鋪轉讓,拿了一筆轉讓費,繼續回大學讀書去。

  辛歌泠有天開車經過那家棋牌室,老板已經換了人,沒什麽感情收回視線,繼續往前開。

  經過自家烤魚店,望了眼旁邊的店,如今變成了一家鮮花店。

  她下車朝自家的烤魚店走去,打算抽查經營情況。

  沒想到店長說有個自稱辛敬芸的人給她留了個東西。

  辛歌泠蹙眉:“留了什麽?”

  店長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個信封,辛歌泠遲疑接過。

  打開發現裡面放了張眼熟的銀行卡,她該不會學她爸那一招吧。
    辛歌泠打開信,信裡沒什麽內容,說她經過這一次官司,在親戚面前已經變成了洪水猛獸,也不願再和他們為伍。這次拿回的錢林林總總有120萬,她留了20萬當自己未來的學雜費,剩下的100萬全都打到這張卡裡,給她。

  最後她說,代替她爸返還這份遲了17年的撫養費。

  辛歌泠神色不明翻到最後,是一張贈與協議。

  。

  又過了一年。

  當原始資本積累達到一定程度,辛歌泠開始擴張,不再把目光局限在那50間鋪子上,畢竟鋪子是租的,不算是她的資產。

  她開始向更廣闊的市場發展,靠著這幾年積累的人脈資源,她得以進入生物製藥和醫療器械這兩個賽道,每年能帶給她十幾個億的收入。

  原本經營的蘭姨燒烤餐飲成了招牌,從一個省傳到另一個省,已經成為了一個特色,經過幾輪融資後,勢能強勁,源源有不斷加盟商加入,沒兩年就發展成國內最大的燒烤連鎖店。

  這個時候,錢對她來說已經是身外之物。

  每年讓人幫她打理資產所帶來的利息都是一個無法估量的數字。

  謝知棠和林女士名下都有十幾套房產保值。

  同年夏天,為了保障家人健康,隨時能接觸到精良的醫療團隊,她又開了幾家私人醫院和寵物醫院。

  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這行業暴利。

  畢竟商人無利不起早。

  謝知棠也因為出色的工作能力,榮獲升職加薪,從分公司被提拔到總公司。

  總公司不在臨漳,意味著她需要隨職搬遷。

  辛歌泠和林懷蘭當然是陪著她一起搬到總公司所在的臨海城市。

  辛歌泠畢竟是老板,公司團隊設立在哪裡是她說了算,於是她帶著整個團隊部門搬到了臨海城市,靠近謝知棠總公司的地方,上下班基本上都能和對方同步。

  搬到了新的地方,意味著需要重新購置房產。考慮到臨海,環境不錯,林懷蘭也不想再繼續住大平層和吵鬧的市區。

  經過中介介紹,她們打算在臨海購置一處中式宅邸。

  她們三人過去看房時,中介滔滔不絕介紹。

  從入戶庭院講到保姆間,每一寸土地和設計基本上都被他誇了個遍,最後她們選了一棟風水良好的300平獨門獨院中式宅邸。

  內庭院裡有山有水和亭子,林女士終於可以盡情倒騰她的綠植,養養錦鯉。

  宅邸平地起有三層,主臥客臥兩面采光,視野極為寬闊,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藍天,內裝修由著名大師設計,結合了現代奢華和中式的雅致,面面俱到,無不細致。

  底下有負一層,會客廳、棋牌室、觀影房等五髒俱全。

  旁邊還有個超大車庫,足以她們停放上下班的轎車。

  最重要的是離海只有十分鍾的路程。

  謝知棠上班也只需要半小時。

  辛歌泠想的卻是離海近,她和謝知棠每天晨跑可以看到日出海景,風光無限好。

  然而,等她們搬到這邊,才發現謝知棠這個女人變懶了。

  “我還斥巨資買了兩輛公路自行車。”辛歌泠控訴她,“還是說你更想要健身房這種室內健身?”

  謝知棠目光閃躲:“姐姐,我跟你說件事。”

  辛歌泠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麽事?”

  謝知棠:“其實我騙了你。”

  辛歌泠:“騙了我什麽?”

  謝知棠索性坦白:“我從沒在健身房健過身。”

  她為了追姐姐,第一年她幾乎天天晨跑加夜跑,後來燒烤店開起來天天忙到十一二點,姐姐才取消夜跑。

  辛歌泠震驚:“我以為你熱愛運動。”

  謝知棠羞愧:“……我不是很熱愛。”

  辛歌泠:“……”

  大概是看她有些失望,謝知棠抱住她,柔聲說:“那我周末陪你騎車好不好?工作日我不想一身汗洗完澡再去上班。”

  辛歌泠歎氣,能理解她,畢竟她上班還需要化妝,晨跑加早餐加化妝,再加上半小時通勤,沒兩個小時不行。

  她不像自己,可以遲點上班。

  “行吧,不過棠棠,你確實需要鍛煉了,最近你都虛了,兩個小時都堅持不了。”

  謝知棠身形一僵,想起一些不太好的記憶,嗔怒剜她一眼,“我知道了姐姐,以後我多鍛煉。”

  後來,許是怕辛歌泠工作日自己跑步太煩悶無聊,謝知棠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買了一隻杜賓犬。

  謝知棠做了很多功課:“雖然它是烈性犬,但是從小訓練和引導的話,它長大後會很乖,小時候比較粘人,運動量很大,每天早上它可以陪你跑步。”

  辛歌泠有些驚喜,望了望謝知棠,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考慮到這方面,半蹲下來摸了摸杜賓幼犬,“我喜歡這個禮物。”

  林懷蘭優雅坐在客廳,懷裡抱著小黑胖貓,看著客廳裡兩人一狗,笑了笑:“還好還有阿姨陪我們小棠。”

  小棠:“喵喵喵……”

  謝知棠蹲下來,手裡拿著黑色的牽引繩,看著滿懷高興的女人,內心深處柔軟,“姐姐起個名字吧。”

  辛歌泠思索片刻:“賽文。”

  也是Seven,她因為救了謝知棠而坐了七年牢,牢外有兩個女人苦苦等著自己。

  這個數字,既是不幸也是幸運。

  杜賓犬養了一年,從小小的幼犬長大成一個身姿敏捷威武的黑犬,立耳後越發帥氣,眼神銳利,在訓導下,不僅和家裡的貓和睦相處,還格外聽話,從不爆衝或咬人。

  如今已經變成辛歌泠每天晨跑夜跑的陪伴,安全系數也大為提升。

  這個周末。

  謝知棠忙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有空陪她一起騎那輛公路自行車看日出了。

  謝知棠換上輕便的白色運動裝,扎上頭髮,推著那輛公路自行車出門,門口姐姐單手扶著她的那輛公路自行車,另一隻手牽著賽文,已經在等著她了。

  “姐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事。”

  謝知棠慢吞吞把車推到她身邊,姐姐和剛出獄那會一樣穿著件寬松的黑色背心,只不過原本的工裝褲變成了一條運動中褲,露出緊致結實的小腿。

  姐姐的自律和運動量讓她望塵莫及,不過在姐姐的影響下,她的運動量漸漸跟上來。

  謝知棠踩上腳踏,和她一起慢慢朝海邊騎去。

  早晨的海邊,一抹旭日正在冉冉升起,兩輛自行車在環海山地公路上一前一後騎行,威武雄壯的賽文在公路上疾跑。

  平整公路上,三個影子拉得悠遠綿長。

  半個小時後,兩輛公路自行車停在路邊。

  辛歌泠牽著賽文,和謝知棠坐在沙灘上,望著升起來的旭日,感受晨光的洗禮。

  謝知棠扭頭看向她,單是看到姐姐,她的心情就會逐漸平靜,在這個紛擾的世界,只有她能帶給自己心靈上的安寧。

  “姐姐……”她喊了她一聲。

  辛歌泠扭頭,猝不及防撞進她的眼裡,溫柔似水的眼眸,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她總能在第一眼看過去時感受到謝知棠對自己的愛意,宛如深海,取之不竭。

  辛歌泠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只要一看到謝知棠,她胸口永遠有一處柔軟和觸動是因為她。

  她忍不住為她駐足人生旅途,賞遍人生風景,也忍不住牽上她的手,拉著她從黑暗奔向光明。

  眼前的人陪自己穿過底層人物的市井煙火,也陪自己登過事業高峰,每一個日子裡都有她的身影。她會害怕,同時也會堅強和果敢,偏執過,但她也擁有冷靜下來的自控力。

  這樣溫柔而優秀的人是她的妹妹,是她一生所愛,她得到的實在是太多了,說是上天垂憐也不為過。

  她想,她會永遠深愛並忠於她的妹妹。

  賽文端正坐在她的左手側,耳聽八方,靜看大海。

  辛歌泠雙手撐在身後的沙子上,手裡勾著黑色牽引繩,頭慢慢湊過去,謝知棠見狀,睫毛顫了顫,受了蠱惑般朝著那薄唇靠近。

  一陣海風吹過來,吹拂起她們鬢角的碎發,隨風纏繞,猶如她們往後相伴相攜,相互慰藉的人生。

  ——全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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