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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第六十七章 慧女移山17
  第六十七章 慧女移山17
  被葉棠用彈弓打得抱頭鼠竄, 完全沒發現自己逃跑的路線被葉棠引向一處石坡,鄧揚名在無光的黑夜裡從石坡上摔了下去。

  石坡上的嶙峋怪石劃得鄧揚名渾身是傷,石坡下頭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樹木倒是阻了一阻飛身而下的鄧揚名, 然而這些樹木的樹枝也毫不客氣地刮花了鄧揚名的臉, 比葉棠更狠的在鄧揚名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傷口。

  這下,就是鄧揚名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口哪些是葉棠用“槍”打出來的,哪些是堅石樹枝的傑作。

  鄧揚名這一摔不光摔斷了一條手臂和一雙腿,之前還連著一點皮肉的右手中指也完全折斷, 斷掉的那一截手指還不知掉到了哪個犄角旮旯, 反正是找不回來了。

  最讓人唏噓的莫屬鄧揚名的子孫根直接撞在了大石頭上。鄧揚名雖不至於“雞飛蛋打”那麽慘,但他那活兒估計在他後半生裡是只能是沒用的一個裝飾品了。醒來後發現自己是在縣衛生院裡的鄧揚名哭了。他不是為自己身上沒有一塊好肉而哭, 也不是為醫生尷尬地告訴他他那活兒或許以後都沒法用了而哭。他是為了自己還活著而哭。

  ——至少,他被放過了性命。

  深切地感覺到自己要是再動歪念,只怕這回自己連命都得被自己給賭沒了。鄧揚名堅稱自己在大晚上,火把、油燈也不拿一個就去到石坡邊,上半身還赤摞著沒穿衣服……等等這些怪異的行為都是優於他喝醉了。

  他是喝醉嫌熱所以脫的衣服。也是因為喝醉所以一腳踩空, 這才從石坡上摔了下去。

  葉棠早已料到鄧揚名不會說實話。她倒也不在意鄧揚名撒這種謊。

  鄧揚名摔下石坡時的動靜還挺大的,當場就有山民聽見了動靜——山裡偶有野豬、老虎之類的猛獸出沒, 還有象群偶爾也會進行遷移。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到了這兩句話的緣故,這天晚上,秋秀玲做了一個夢。

  結果好家夥……婦女們沒找見野獸也沒找見盜匪,倒是找見了躺在鄧揚名床上人事不知的秋秀玲。

  這些人心狠手辣,打家劫舍時發現家中有人不是直接把人就地殺死,就是用一些會延長人痛苦的手段,讓人慢慢地在絕望中死去。

  這天秋秀玲又在望著下山的路出神。一邊寫假期作業的葉棠瞧了她一眼,輕道:“秋老師,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或許,鄧老師就不是秋老師的良人。”

  秋秀玲是個純粹的受害者。奈何哪個時代都有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張口就是受害者有罪論。村中對秋秀玲品頭論足的人不在少數,這些人要麽是說秋秀玲自己也不正經,她要是正經就不會大晚上的還一個人跑去和一個成年男性單獨見面,指不定她就等著被鄧揚名生米煮成熟飯呢。還有人說秋秀玲絕對是個克夫的,鄧揚名都還沒怎麽她能就變成了這樣,以後秋秀玲的丈夫怕不是要被秋秀玲克得全家上天。

  就這樣,鄧揚名摔下石坡的事情算是畫上了句點。就是秋秀玲心裡仍然有些別扭。

  夢中的她被鄧揚名灌醉。只是這一次,鄧揚名灌醉她的理由是勸她借酒澆愁。

  “鄧老師就不是秋老師的良人。”

  秋秀玲幾次去縣衛生院探望鄧揚名,鄧揚名卻始終拒絕見她。秋秀玲不知道鄧揚名為什麽拒絕見自己,她開始想是不是自己先喝醉了沒看好鄧揚名、以至於鄧揚名受了這麽重的傷,整個人是惆悵不已、鬱鬱寡歡。

  葉棠與秋秀玲年紀相差甚大,秋秀玲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兒女情長說與葉棠聽。只是她不說,葉棠也看得出她心不在焉、精神恍惚。

  事後鄧揚名說他看秋秀玲醉倒了就把秋秀玲扶到自己床上睡著,自己在外頭繼續喝酒雲雲的沒人反駁。但私底下婦女們都在說:鄧揚名絕對是企圖對秋秀玲做些什麽,惹惱了後山埋著的老祖宗們。老祖宗們一發怒,直接拽著鄧揚名出了門,把鄧揚名從石坡上推了下去。

  “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葉棠這話讓秋秀玲猛然回神。她朝著葉棠看去,卻見葉棠埋首做題,剛才的話仿佛只是她的幻聽。

  ——教室裡的女孩兒們越來越少,秋秀玲卻沒能力把這些女孩兒們重新帶回到課堂。她上門去求這些女孩兒們的父母讓女孩兒上學,結果隻得來無情的拒絕以及她聽不懂的方言咒罵。她以為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自己去得多了,早晚能打動山民們,誰想迎接她的是當面潑來的穢物。

  猛獸就不用說了, 象群若是遷移時不慎闖入村落之中,輕則卷走田裡的作物,把良田踏成爛泥, 重則損毀屋舍,造成屋舍垮塌以至砸埋屋中之人。山民們只要聽到山中有大聲的異動,必然會組織起人力去查探情況, 以求防患於未然。

  婦女們是文盲沒錯,可這種事情便是文盲也能看得出端倪來。

  秋秀玲是個鮮少懷疑他人的人,鄧揚名撒的謊雖然讓她隱隱約約感覺有哪裡不對,但她還是勉強接受了鄧揚名的說法。至於村裡人的那些嘀嘀咕咕……村裡人不想得罪秋秀玲,沒人會舞到秋秀玲的面前說起他們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

  婦女們謹慎而小心,她們確認過鄧揚名家沒有遭到洗劫的跡象,這才進了鄧揚名家。其中一名婦女更是手握土槍走在最前。

  於是乎鄧揚名剛摔不到十分鍾,山民們便舉著火把朝著鄧揚名摔下去的方向搜尋了過去。

  鄧揚名因此保住了一條性命, 只是山民們在發現摔下石坡的人是學校裡的鄧老師之後,又分頭行動,男人們負責把奄奄一息地鄧揚名送到縣衛生院,女人們則負責去鄧揚名的住處查看——獨龍村靠近邊境,和野生動物一樣偶爾會出現的,便是來自國境線那邊的盜匪。

  秋秀玲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可床下就丟著鄧揚名的白襯衫。

  滿頭滿臉都是豬屎牛糞,秋秀玲的心,第一次折了。

  等她回過神來,整個獨龍小學已經沒有幾個女學生。男學生們則像脫韁野馬,課上肆無忌憚地聊天說話玩遊戲,吃東西打架鬥蛐蛐。課後……只要學生們逃學,時時刻刻都能是課後。秋秀玲找不回那些逃課的學生,也抓不住那些被逃課學生拉著去玩的學生。她感覺自己所做的全部都是徒勞。

  痛苦讓秋秀玲沉溺在鄧揚名溫柔的安慰裡。

  她醉了,但還有意識。她想讓鄧揚名停下,可鄧揚名第一次沒聽她的。

  然後……她的月經就不來了。

  鄧揚名說會對她負責,會和她結婚。這讓秋秀玲多少有些安慰。只是秋秀玲的心底,仍舊藏著一抹困惑:倘若沒有這個孩子,鄧揚名不需要對她負責,他還會和她結婚麽?他……鄧揚名是真的喜歡她麽?倘若喜歡她,為什麽那天晚上他又要那樣強迫她?
  秋秀玲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當她回到家中,向家裡人介紹了鄧揚名,家裡人一開始還挺高興的。直至聽說她已經懷孕,月份還大得已經無法人流。

  向來疼愛秋秀玲的長輩們第一次對著秋秀玲流露出了失望與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秀玲,你聽好。爺爺奶奶絕對不是因為你搞男女關系而生氣。”

  “爺爺奶奶生氣的是你們沒有發乎情、止乎禮。……說實話吧。你在獨龍村沒有取得教學成果,是不是就是因為你把精力和時間都花在了那個小夥子的身上?你還記得你當初離開家的時候是怎麽對爺爺奶奶保證的嗎?”

  “爺爺奶奶不怪你一時半會沒法取得成果,我們都相信你絕對有能力做出成果來。可是,你卻因為男女私情而丟掉了自己的初衷……”

  秋秀玲的爺爺第一次如此憤怒地對她說教。秋秀玲的姥姥則在得知事情後不久,突發腦血栓進了醫院,並再也沒有醒來。

  某種可怕的連鎖就在秋秀玲的眼前進行了下去。秋秀玲的姥爺、奶奶、爺爺也都一個個的因為意外、因為疾病進了醫院,最終再也沒能從醫院裡走出來。
    但,秋秀玲還是與鄧揚名結了婚。因為她肚子大了,不結不行。

  人人都說她不孝。姥姥姥爺剛走,爺爺奶奶還在醫院裡住院,而她在結婚、到男方家裡“度蜜月”。

  在鄧揚名的家裡,秋秀玲因為婆婆一不小心說漏嘴,這才得知鄧揚名去支教根本不是因為想要支援邊疆的教育事業、為國家教育事業的發展做出貢獻。

  鄧揚名是因為四次都沒能考取教師資格證,這才去支教的——為了鼓勵老師們前去支教,國家有政策:在校教職員支教滿三年,就能免試取得編制內的教師資格。

  秋秀玲對鄧揚名的濾鏡碎了。

  可孩子呱呱落地,對秋秀玲來說,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為了孩子,秋秀玲忍受著婆婆的刻薄,公公的差遣。她從一個飯都要請人幫做的姑娘成了一個得肩扛大米,手抱孩子,腳下還得永遠不沾地才能勉強不被夫家人辱罵的“女超人”。

  一開始鄧揚名對秋秀玲承諾說三年,只要孩子大一些,可以上幼兒園了,他就同意秋秀玲走出家門,繼續她的教育事業,回獨龍村實現她和趙春燕的約定。

  可三年過去,鄧揚名根本沒有要放秋秀玲走的意思。

  懷孕又流產,流產又懷孕。拖著一個孩子,還得顧著丈夫,孝敬公婆……秋秀玲很多次都想死了算了。又總在和父母打電話時因為聽到父母的聲音而舍不得離父母而去。

  爺爺奶奶雙雙去世是壓垮秋秀玲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

  秋秀玲成了個“瘋婆娘”。

  她和鄧揚名之間爆發了最大的一次爭吵。鄧揚名認為他們兩個的孩子太小,不適合去火化場那種晦氣的地方,秋秀玲則恨鄧揚名到了自己爺爺奶奶都過世的時候還不讓她們的孩子去見一見自己的祖宗。

  在這個離婚人人笑的時代裡,秋秀玲堅決地離了婚。遺憾的是,秋秀玲沒能拿到孩子們的監護權。

  畢竟秋秀玲在懷孕後就再也沒被允許出門工作。就算秋秀玲能依靠父母的支援生活下去,法院也不認為她有撫養兩個孩子的能力。

  反觀鄧家,鄧家連彼時已經不稀奇的四大件“三轉一響”的手表、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都沒出上一樣,就白白得到了兩個“香火”。

  秋秀玲像是想要擺脫一切那樣回到了獨龍村。可她回來得太晚、太晚了……

  趙春燕偷了家裡的錢不知所蹤,趙紅花去了縣裡的學校、結果成績始終上不去,還是回村嫁了人。小超……徐超男在距離獨龍村很遠的另一個山區裡被人發現。她被棄屍在水潭裡,據說人被找到時身上滿是遭受虐待與侵犯的痕跡。

  心臟像是被人撕裂成一塊塊的,秋秀玲痛心至極,她發誓自己這一生都要為學生們而活,自己再不離開這獨龍村。

  哪怕她的生活是那樣的貧困,那樣的疾苦。哪怕她的兒子們不理解她,即便她已經榮獲“感動華國”、“勞動模范”等等獎項,也隻當她為了沽名釣譽連親生子都拋棄……

  “老師、老師對不起你們……”

  秋秀玲嗚咽著,隻覺得自己的淚怎麽都流不完。

  “老師,秋老師,您醒醒。”

  有一個沉靜的聲音喚著秋秀玲的名字,有一隻手暖暖地抹掉了秋秀玲臉上淚水。

  秋秀玲哽咽著睜眼,隨後看到了葉棠。

  “對不起……!”

  一想到在自己的夢中,自己多年後才在縣城裡聽到趙春燕做了雛女支的傳聞。愧疚讓秋秀玲羞憤欲死,她感覺都是因為自己沒有守約,才害趙春燕誤入歧途。

  “老師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被秋秀玲死死抱在懷裡,葉棠聽著秋秀玲的哭泣聲,她只是怔了半秒便意識到秋秀玲或許是夢到了些什麽。

  “沒事的,老師。”

  輕輕回抱住秋秀玲,葉棠道:“您只是做了個噩夢。”

  想到趙春燕,想到趙春燕的靈魂最後留下的感情,葉棠閉上了眼,溫聲道:“老師您從來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這也是真正的趙春燕看過自己的一生後留下的最後的感悟。

  “謝謝您,老師。”

  這些是真正的趙春燕想告訴秋秀玲、卻沒能在秋秀玲活著的時候就對她說出的話。

  “您是我見過的人裡對我最好的,最用心的。您是第一個把我當作人對待的大人。”

  也是最後一個。

  後面這句話葉棠沒有對秋秀玲說,秋秀玲卻是一吸鼻子,大哭出聲。

  她抱著葉棠,久久無法放手,心裡痛與悔漸漸轉為堅定。

  “那老師……!一定要讓你、讓你們大家……以後都被人當作人對待!”

  不光是春燕,還有紅花,還有小超,還有班裡的其他女孩兒們。她要她的學生,都能做“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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