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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第八十八章 慧女移山38
  第八十八章 慧女移山38
  古往今來, 過於優秀的人才都沒有自由可言。

  好的情況下,優秀的人才在受保護、也是受監視的情況下一心一意地發光發熱、死而後已,被世人追捧為大佬, 死後也流芳百世。壞的情況下, 優秀的人才會被人圈禁,不管願不願意都得按照別人的想法來為別人做事,終其一生都得生活在抑鬱之中。

  運氣最差的人才則會直接被送下黃泉——國家間的爭鬥也包括人才的競爭。有些國家對人才誘之以利、脅之以災依舊得不到人才的青睞,便會直接下殺手除掉人才, 以免人才去往自己的競爭國, 幫自己的競爭對手發展科技、發展經濟。

  葉棠不想被追殺,也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帶有監視意味的保護之中, 她不希望有人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更不希望有人因為自己被殃及池魚、從而丟掉了性命。

  以葉棠的能力,她這會兒去參加高考都能妥妥去往國家的最高學府,可她還窩在山裡,就是為了等這個身體的年齡再大一些。

  她可以做個人才, 但她隻想做一個“能夠隨時被替代”的人才。

  這樣的人才形如零件,多一個不多, 少一個不少。不會有國家費大力氣專門盯著這樣的人才下手。葉棠也能更輕松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那是開著房車遊遍大江南北, 還是買下一座山,建上一座房,過上桃花源般的種田生活。

  “無論如何, 我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秋老師。”

  葉棠擺了擺手。

  “白輔導員,我不會逼著你去做什麽,我也沒那能耐。我隻想提醒你, 你搖擺不定的時候可以想想自己未來的某一天會不會後悔。”

  葉棠眉尾一挑,饒有興味地一笑:“哦?”

  畢竟白楊樹是烈士之後,他從小就被父親的長官帶在身邊當親兒子養。他見過的人、見過的市面遠比一般軍人要多得多。

  是的,他會後悔。還不僅僅是後悔。

  沒有那個能耐?
  白楊樹快被葉棠的“謙虛”給逗笑了。這小姑娘只要想,她恐怕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屈服。

  白楊樹一聲乾咳,扭過頭去:“沒說什麽。”

  看, 她現在不就正好說中了他的痛點?

  秋秀玲瞥見外頭葉棠正與白楊樹說話,難免好奇白楊樹都說了些什麽,能讓一向穩重的葉棠露出燦爛的笑臉。

  就在方才的那一瞬,他已經有了答案。因為他順著這個小姑娘的話想象到了自己某一天聽到秋秀玲倒下時會有的反應。

  葉棠則是興高采烈:“我們在說秋老師的事兒呢!”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些天才沒法用常識和邏輯來判斷。與天才為敵,把天才逼得逆反,那才真的是一個國家的損失。

  白楊樹沒有因為葉棠的外表還是少女就看輕她這個人。

  正好給招娣三姐妹取名的事兒也暫告一段落,秋秀玲便從女中裡走了出來,問葉棠和白楊樹:“你們在說什麽呢?”

  看來白楊樹比她想象得要更知變通。

  雖然葉棠不是什麽天才,她是穿得世界太多、活得太久,又總是在力爭上遊這才積累下如此巨量的知識,有如此開闊的眼界。但從用個人能力影響國家的層面而言,葉棠絕對不遜色於任何天才級的人物。

  他一定會自責一輩子。只因為他曾經有機會幫上秋秀玲的忙,讓秋秀玲不至於一個人承受那許多。而他就因為遲疑,讓這個世界失去了一個好人。

  這次葉棠臉上的笑容終於直達眼底。

  “……我會替你保密。”

  “我想,誘之以利、脅之以災、動之以情,甚至是曉之以理對你都是沒用的。你早就心意已決。而你只會站在尊重你、尊重你意願的人那邊。”

  這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謝謝輔導員的理解。”

  “你這人心眼太多,得罪了你,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被你用什麽手段除掉。”

  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讓秋秀玲結巴了一下,指著自己:“說、說我的事兒……?說我的什麽事兒?”

  葉棠促狹一笑,卻沒出言捉弄秋秀玲。

  自打鄧揚名的事情過去,秋秀玲再沒提過和戀愛有關的內容。

  這不是說秋秀玲就自此對戀愛絕望了,只是她夢裡的那些內容讓她害怕自己又一次變成戀愛腦,只顧著和男人卿卿我我,沒看到孩子們所處的困境與孩子們面對的絕望。

  秋秀玲是真的很怕自己的夢成了現實。但即便現實離夢越來越遠,秋秀玲依舊想為孩子們再多點事,再讓孩子們過好一些。

  葉棠叫醒秋秀玲時就聽到過秋秀玲的夢話,她知道秋秀玲夢見了她原本的人生軌跡,也知道現在的秋秀玲對於談戀愛這事兒帶著濃重的負罪感。

  “我在跟白輔導員說秋老師平時太辛苦了,要他多幫幫你。”

  “哎喲你這孩子……”

  秋秀玲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盡管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把心提起來。

  “我辛苦白輔導員就不辛苦嗎?你還麻煩他……”

  “我不辛苦。”

  秋秀玲話音未落,白楊樹已經截斷了她的話。

  瞧見秋秀玲愕然地朝自己望來,白楊樹再一次把臉扭到一邊。

  “……我真的不辛苦。所以秋老師遇見了什麽麻煩,一定要跟我說。”

  就是白楊樹這一扭頭,正好把自己火紅火紅的耳朵尖暴露在了秋秀玲的眼前。

  秋秀玲有些發怔。

  柔和又旖旎的粉紅氣氛彌漫而出,在兩人之間靜靜流淌。
    葉棠忍著笑,一把抱住秋秀玲的胳膊把秋秀玲往教室的方向拖:“老師,我跟你說,其實我姐姐們不光是過來改個名字的。她們也想學習。……她們現在才想學習,你會覺得晚了麽?”

  “不會!”

  談到學生,說到學習,秋秀玲一秒就把白楊樹放到了腦後,她斬釘截鐵道:“什麽時候學習都不晚!關鍵是真的學進去!”

  可憐白楊樹就這麽被晾在了原地。

  鬱鬱望向秋秀玲的背影,卻瞥見葉棠朝著自己不懷好意地眨了眨眼。知道葉棠這是在警告自己:沒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你接近老師的。白楊樹喪氣地耷拉下肩膀,接著深深吸氣,再一次挺起胸膛。

  是,他應該先去做他能做的事。

  秋秀玲沒法對送上門的學生置之不理,在招娣、盼娣和想娣熱烈的注視之下,秋秀玲把去彌良村的事兒放到了第二天清晨。

  結果當她第二天再去彌良村時,彌良村村人的態度都好到不行。

  “讓我家女兒去念書?當然當然!這可是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

  “就算秋老師你不來,我們家也是打算送女兒去上學的。”

  “打豬草?有學上還打什麽豬草?學業為重!學業為重!”

  學業為重?彌良村的人還懂這詞兒嗎?

  秋秀玲眨巴眨巴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村子。可再看眼前這些人的臉,她又確定自己確實是在彌良村。

  一夜之間,彌良村的村民全改了口,昨天彌良村裡到底發生了什麽?
  秋秀玲很想問,但看見走出家門的姑娘們,她的這份疑問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

  “啊……”

  激動地衝上前去抱住畏畏縮縮的姑娘們,秋秀玲喜極而泣。

  姑娘們一開始也有些茫然和遲疑,但接觸到秋秀玲溫暖的懷抱,姑娘們很快也是淚流不止,隨後咧嘴而笑。

  彌良村的村民起初還心有不甘,只是因為秋秀玲身後還站著白楊樹才不敢發作。這會兒看見秋秀玲與姑娘們親熱親昵地抱成一團的模樣,一時間隻覺得自家姑娘與秋秀玲比他們這些“親人”更像一家人,隻得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把頭扭到一邊不再去看。

  見彌良村的人沒有要再興風作浪的意思,白楊樹也安心下來。

  昨天他一個人來了彌良村,起初他也想像秋秀玲那樣用言語來說服彌良村的村民們。然而有那麽一戶人家,把白楊樹當成了軟柿子的秋秀玲,家裡最年長的爺爺竟是拿著土火槍出來,揚言白楊樹再不滾蛋他就要一槍打死白楊樹。

  白楊樹哪裡是吃素的?他只花了半分鍾就製伏了老者,跟著更是拿老者的土火槍朝天放了空槍。

  槍聲驚得彌良村的村民們要麽滾床底下藏起來,要麽戰戰兢兢地跑到窗邊朝外偷看。當然也驚得青壯們傾巢而出,朝著白楊樹包圍過來。

  先禮後兵,白楊樹平靜地闡述過自己的身份,來彌良村的目的,最後問彌良村的青壯們:“是不是我把你們都揍趴下,你們才肯讓自家姑娘出門上學?”

  臉嫩的白楊樹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的狂言嚇不到村子裡的青壯們。

  可等白楊樹真動起手來,彌良村的村人就嚇呆了。

  也不知道撂趴下了多少個青壯,白楊樹的白襯衫與綠褲子早就髒得不能看了。但他只是平靜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舔舔嘴角的裂痕就稀松平常地站了起來。

  “九年製義務教育是國家的意志,男女平等也是國家的意志。如果你們不懂什麽叫作國家的意志,那我告訴你們:為了達成九年製義務教育、還有男女平等的目標,今後國家會派出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十萬個……無數個我這樣的人,到國家的每一個角落去實現這些目標。”

  想到葉棠在自己離開獨龍村前特意追上來對自己說的話,白楊樹又道:“你們在走私煙葉吧?”

  白楊樹不喜歡不夠光明磊落的手段,可他也知道葉棠為什麽告訴他這些。

  “我已經寫好給組織上的信了。如果我今天沒有平安回去,明天秋老師不能把姑娘們帶回去上學。我的信,立刻就會被人寄出。”

  彌良村的村民們如遭雷擊。

  西南地區的天候非常適合種植煙草,在這裡人們吸食煙草的歷史已經十分久遠。

  彌良村不用說,方圓幾百裡就沒有一個村莊是不吸煙的。彌良村世世代代都有種植煙草的習慣,一開始是村民們為了滿足自己的消費,後來煙草田越來越大,彌良村也就漸漸也往外頭賣些煙草。

  但是國家頒布了規定:個人種植的煙葉只能向其個人所在地域的煙草經營部門銷售,個人不得自行銷售。如果想要進行煙草銷售,則必須取得煙草經營許可證。

  閉塞如彌良村本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的,但縣上領導帶人來搗毀了彌良村的煙田,並告知如果彌良村想恢復煙田,首先要去辦煙草經營許可證。

  可辦煙草經營許可證是要花錢的。彌良村的人就算有錢也不願意出這錢。

  於是彌良村的人表面上不再銷售煙草,實際村裡又有幾戶人家偷偷摸摸又把煙田給種了起來。

  等大麗縣修好了公路,彌良村的人可算是找到了致富新捷徑。整個村子的人合謀走私,讓婦女兒童假裝賣水果,提個小籃子去麗端縣的邊境上遊走。籃子上頭放些皮薄易爛的山果,讓人不方便檢查,籃子下頭則有個夾層,夾層裡頭就是村子裡自製的土卷煙。

  邊境線上魚龍混雜,乾哪行的都有自己的黑話。“賣水果”的婦女兒童也有自己的叫賣黑話。聽到這叫賣,直接把一籃子東西都買走的就是收私煙的走私煙販了。

  趙春燕是個山村女孩兒,她的身份沒什麽大不了的。葉棠去威脅彌良村的村民,很可能會落得被殺的下場。

  當然了,殺葉棠的人不會說出自己的目的是捂葉棠的嘴,最後他只會因搶劫殺人、強奸致死這樣的罪狀入獄。除掉葉棠一個就能保下整個彌良村的走私事業。可以說一換一這事兒對彌良村來說完全不虧。

  秋秀玲正義感很強,若是葉棠把事情告訴她,只怕她一秒都忍不住就要揭露彌良村的醜惡。

  葉棠不希望秋秀玲被人盯上,更不想讓秋秀玲一生都被人恨著、被人追殺。所以她明知自己手裡有幫得上秋秀玲的線索,還是半點兒風聲都沒透漏給秋秀玲知道。

  白楊樹是男性,他如果出事,首先肯定不會有人往劫色方面想。再加上白楊樹是退伍軍人,本身也有抵抗能力,要想襲擊他得花人不少功夫。一旦白楊樹僥幸逃脫了,那麽襲擊他的人、他的村子勢必付出很大的代價。

  再者白楊樹還是從首都來的輔導員,光是這“首都”二字,就足以震懾許多宵小之輩。彌良村的人想要對他動手,也得掂量掂量他的身份再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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