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家人 角色尺度有點大

  林清染環手站在路邊， 直到看著林燁的車駛入夜幕，在轉角處消失不見，才收回了目光， 一轉身就看到身後不遠處的顧珩。

  對方應該是剛回來， 白襯衫西裝褲， 黑色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處，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林清然笑了走上前道：“這麽巧， 剛回來麽？”

  顧珩點頭， 不動聲色地將外套搭在另一邊胳膊上，一邊往回走一邊道：“明天就是第一場公演， 還以為你睡了。”

  林清染點頭， “還是你了解我， 正準備睡就接到了電話。”

  顧珩還想問點什麽？又考慮到會不會唐突。

  林清染看他這幅神色， 眸光一轉， 主動道：“是林燁， 問我拿內部票，說是家裡的長輩很喜歡《假面》。”

  看向林清染的臉上坦蕩又無畏的神色，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我記得你們應該不熟？”

  林清染聳了聳肩， 曾經的他們非常熟， “我也很詫異，說是問的顧導。”

  顧珩按下電梯的手指一頓，側臉看向林清染，“是嗎？不過顧琰確實知道你的電話。”

  林清染剛接過喝了一口，就要聽到他湊上來道：“染哥，我剛剛在外面看到你粉絲了，很可愛的妹子。”

  “哥哥，終於蹲到你了。”

  “對，你也聽出來不對勁了？偏偏就他缺根筋。”

  “嗯，知道。二叔是有什麽事嗎？”

  “阿珩，聽說你最近休假，怎麽不來港城？我們叔侄都多久沒見面了。”顧二叔的聲音響起。

  林清染點頭，“謝謝。”

  “嗯。”顧珩點頭。

  所有的演員都是提前入場，距離《假面》的第一場演出還有三個小時，話劇團的專車將眾人送到地方，剛下車就看到維持秩序的欄杆外站著幾人。

  剛衝完澡，顧珩穿著睡衣來到書桌前，正準備處理一下電腦上發過來的劇本，就看到了半個小時前顧二叔發過來的視頻邀請。

  “嗯。”顧珩掛斷電話，所以只需要八千萬就可以策反顧琰。

  “嗯，有點忙。”

  看到他們從車上下來，人群裡先是一陣躁動，隨後就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電梯來到八樓， 林清染伸了個懶腰， 然後道：“困了， 我先回去睡了， 明天現場見。”

  此刻還躺在沙發上品著紅酒暢想美好未來的顧導還不知道，他已經被盯上了。

  幾人連連點頭，直到目送人進去後才尖叫著擁住對方。

  “哇，林老師你的粉絲好可愛。”溫然直到坐下來化妝還在感歎這件事。

  “還不是顧琰那個臭小子，剛剛給我打電話又說起什麽綜藝，還信誓旦旦說拉到了八千萬的投資讚助，問他是誰也不說，我這不是他怕他被騙了，要不你去問問，那小子一向聽你的。”

  “我們沒搶到票，就是過來看你的。”

  “不用謝啦，我們心甘情願，就是你微博能不能多曬曬生活，大家都想知道你生活中的樣子。”

  “林清染。”

  “哈哈，我知道，忙著追人是吧，網上的事情需要幫忙直接跟二叔開口。”

  顧珩看著眼前合上的門，再一次想，如果認出來好像也不錯。

  小威點頭，轉頭跑了出去。

  “對，多發微博。”

  “八千萬？”顧珩重複數字。

  “好，在你同意前我絕不松口。”

  “林林，你勇敢衝，我們小樹苗永遠守護你。”

  “好，二叔，我知道了。綜藝這邊你先給他卡住，他還是太年輕。”

  很快小威趕了過來，手上拎著幾杯咖啡，見到眾人就熱情的打起了招呼，然後挨個分了下去。

  “對了， 明天換個帽子，每次都是一樣容易被扒出來。”林清染懶洋洋的提醒，而後衝他笑了笑，推門進屋。

  林清染點頭，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前兩步問道：“你們怎麽來這麽早？距離演出還有四個小時。”

  《假面》的第一場公演頗受關注，不僅僅是因為劇場本身的大製作，更是因為前段時間網上的謠言，眾人都等著看林清染拿到趙柯了的角色，又是否能夠完美演繹。

  “二叔”

  林清染有被他們可愛到，笑著道：“我盡量，”注意到她們穿得比較少，叮囑道：“早點回去吧，晚上外面溫度低。”

  登台的時間越來越近，前面劇場裡傳來交疊的腳步聲，觀眾已經入場。

  “林林，看這裡。”

  “居然蹲到了，哥哥我就過來看你一眼，想親口和你說加油，你超厲害的。”

  林清染看了過去，溫然道：“林老師，好像是你的粉絲。”

  他想了想，抬手撥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很快接起。

  林清染的動作一頓，距離他進來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面的天也漸漸暗了下來，他對小威道：“你去買幾杯熱飲拿著她們，勸人早點回去，如果實在勸不動，讓門口的安保人員多注意。”畢竟都是年輕的女孩子。

  林清染起身來到入口處，伸手撩起簾子往外看，第三排的位置還是空空如也。

  顧珩其實已經到了，坐在車裡等待人潮的高峰期過去。而林燁此刻正在車上正給徐錦意做心理建設，要不是他時刻關注，還沒有發現徐錦意的心率已經超過太多。這種小毛病對別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麽，但是對體弱的徐錦意來說，隨時都會昏厥。

  直到人群幾乎坐滿，整個劇場暗了下來，唯有舞台上打下一束光，劇院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顧珩找到位置坐了下來，台上已經開始，他一眼就捕捉到身穿白大褂的林清染，對方也恰好向他看了過來。

  很快身旁有人落座，是林燁扶著一位年長的女人坐在他的身邊，盡管不是自願，顧珩還是能聽到對方小聲的討論。

  “您別激動，就是他，演的醫學院教授，很有深度的一個角色。”

  “真是越看越喜歡，什麽時候才能正式見面。”女人的聲音傳來，毫不掩飾對林清染的滿意。

  “快了，我會找到合適的機會把他帶到你面前。”林燁道。

  顧珩聽著母子倆的對話面色不虞，周身的氣場不由自主的發生了變化。

  林燁好像察覺到了什麽，轉過頭來就對上了顧珩淡漠的視線。

  盡管對方戴了帽子和口罩，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面前的人是當初和林清染一起吃飯的那位顧家少爺。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顧琰的影響，他看到這人的第一眼心裡就升起了一股危機，自己拿到的是內部票，那麽這個坐在他身邊的人呢？

  他不動聲色的朝對方點了點頭，後者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端坐著看台上的表演。

  林燁眼眸微眯，眼尾上揚，嘴角下垂幾分。如果此時顧珩再看向他，就會發現這張臉、這個表情和林清染多麽相像。

  兩個小時的演出，不論是對台上的各位演員還是台下的觀眾來說，都是一場享受。直到落幕，他們還遲遲沒有反應過來，情緒完全沉浸在這場跌宕起伏劇情中，整個劇場沒有一個人起身，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幾人已經退回後台，第一次登場的溫然最先沉不住氣，紅著眼眶道：“我們……這是演砸了？”

  林清染看了看其他幾人的神色，除了宋逸，大家都是眼眶發紅，面色蒼白的樣子。

  他拍了拍溫然的肩膀，問道：“剛剛的表演和我們平時的排練比怎麽樣？”

  “好……好像發揮的更好。”溫然不確定的低聲道。

  “那就對了。”林清染指了指眾人身後的計時器，上面已經到了五秒倒計時。

  他開口數道：“5、4、3、2、1——”

  最後一個數字落下，劇場外所有的燈瞬間被打開，強烈的燈光喚醒了還坐在原位的眾人，下一秒，遲來的掌聲在劇場內響起，聲音透過門縫和窗戶傳出老遠，就連場內負責維護的安保人員都忍不住紛紛側目。

  林清染抬手點了點溫然的額頭，“你這不僅是懷疑自己，還懷疑張老的肯定。”

  只見孩子一個沒忍住，直接撲到林清染的身上失聲大哭起來。其余幾人也沒有好到哪裡，互相擁抱著哭出聲來，這次就連宋逸的眼眶都紅了。

  這場演出他們承受的壓力太多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他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台下的一千多名觀眾，還有全網都在盯著《假面》公演的網友們，這場演出壓上了他們所有人和話劇團。

  情緒的發泄至少維持了五分鍾，林清染才推了推溫然的肩膀：“可以了，一會兒記得把我衣服帶回去洗了，都是你的眼淚鼻涕。”說著還指了指外套上明顯不同的顏色。

  溫然抬手用力的蹭了一下眼眶，然後就笑出聲來，“沒問題。”被他感染，剛剛還哭著的眾人又笑做一團。

  嬉鬧的回到座位上，準備卸妝。

  林清染卻遲遲沒動，腳步後移，透過簾子的縫隙看到第三排的位置已經空了，他眼神一變，連忙走了出去。

  已經隨著眾人出來的顧珩始終保持著與林燁母子兩米遠的距離漫步向前。

  “我還想再回去看他一眼。”徐錦意停住了腳步。

  “他馬上就要外出巡演，你不是說等到訓練結束？”林燁問道。

  徐錦意猶豫了，“那還要多久？”

  “兩個多月。”

  徐錦意站在原地，沒有返回也沒有再往外走，回頭朝著劇場裡面看去。

  這時她突然看到不遠處林清染正向她的方向走來。

  目光對視的那一刻，林清染的腳步慢了下來，然後一步一步的穩步向前，最後停在徐錦意的面前。眼前的人是他最親的人，可是此刻那個稱呼含在嘴裡卻喊不出來。

  徐錦意眼眶含淚卻緊緊的盯在林清染的臉上，也許是血脈親情，也許是母子間的感應，這一刻她確定這就是她的孩子，分離了二十年的孩子，她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臉，想要抱著他失聲痛哭，想要告訴他，自己是他的家人。

  林燁伸手攬住了徐錦意的肩膀，也將她即將失控的心拉了回來。

  “這場演出很精彩，趙柯演的很棒。”林燁出聲道，然後才看向身旁的徐錦意介紹道：“我母親她也很喜歡你的戲。”

  林清染衝她笑了笑，然後道：“您太瘦了，是身體不好嗎？要多吃一點，天氣好的時候就多出去逛街，累了就多休息，喜歡話劇隨時來，我幫你拿票。”

  徐錦意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林清染伸手幫她擦掉了眼角的淚道：“怎麽哭了？哭起來就不好看了，是我惹的嗎？”說著收回了手。

  徐錦意一邊落淚一邊搖頭，捂著嘴說不出話來，林燁發現母親戴在手腕處監測心跳的腕表已經發出紅色的警告，連忙安撫，並對林清染道：“等你巡演回來，一起吃飯。”

  “好。”林清染沒有拒絕，他的眼神也落在了腕表上，雖然不知道那是是什麽，可刺眼的紅色並不是吉祥的征兆。

  “林老師。”身後傳來溫然的聲音。

  “你怎麽出來了？張老和尚團長過來了，正找你呢。”

  林清染點頭，回身看向面前倆人。

  “你去忙吧。”林燁道，他擔心徐錦意的身體再待下去會出問題。

  “去吧。”徐錦意也衝他開口道，目光中卻滿是不舍。

  林清染衝兩人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轉身朝著溫然的方向走去。

  確定林清染離開後林燁趕忙在徐錦意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倒出兩粒褐色的藥丸放在手上，扶著她吞了下去。

  直到監測手腕的數字降了下來，才扶著人離開。

  顧珩站在不遠處看完全程，剛剛的那一幕讓他覺得怪異，林清染的性格他還算了解，對待第一次見面的人不應該做出這麽唐突的動作。

  並且他剛剛轉身的時候，眼角似乎有液體劃過。

  他看向母子倆離開的方向，上次，林清染好像也主動問過林燁。

  “林老師，你怎麽了？”溫然小心翼翼的問道，明明剛剛在後台還好好的。

  林清染搖了搖頭，“沒事。”

  張老和尚團長的到來，給出了《假面》演出成功的肯定，並且向他們宣布接下來三場的演出場點已經確定，每一場都定在參演城市的市中心大劇院。也就是當地最高規格的場所。

  這個消息一公布，在場的幾人都驚愕地瞪大了眼。演出剛剛結束時以為自己演砸了，結果沒想到會獲得那雷鳴般的掌聲，現在尚團長竟然告訴他們，他們能去市中心大劇院表演，還是接連三個城市。

  他們做夢都不敢搞這麽大。

  “好了，不驕不躁，繼續保持。”張老出聲道，然後卻看向情緒不高的林清染。

  接下來的行程非常緊湊，眾人也沒有多留，在尚團長和張老離開後動作迅速的收拾妥當就準備離開。

  小威過來的時候林清然還坐在凳子上，周圍空蕩蕩的，後台大燈已經關閉，唯有頭頂的一排射燈打在他的頭上，淡漠的表情被投影遮了一半，看上去孤高且寂寞。

  “染哥，我們走嗎？”小威小聲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林清染動了動，站起身來道：“走吧。”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林清染剛出門就看到站在護欄邊的幾人，路燈的照射下，他一眼就認出正是白天的那幾個粉絲。

  他皺眉看向身後的小威。

  “染哥我也沒有辦法，該勸的都勸了。”小威連忙道。

  對方已經看到他出來，激動的打招呼。

  “林林，你終於出來了，祝賀你演出成功。雖然我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掌聲都聽見了。”

  “對，特別棒，這個花送給你。”

  “哥哥，謝謝你的奶茶。”

  林清染問道：“你們怎麽還在這裡？一會兒怎麽回去？”

  “我們沒關系，能見到你特別開心。”

  林清染顯然不讚同這個說法，問道：“都住在哪裡？”

  “她們三個一會兒和我走，我家司機來接。”其中的短發女生開口道。

  林清染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一旁的石墩上，也不急著離開。

  “林林，你不走嗎？”

  林清染笑著道：“等你們上車。”

  幾人開心的原地跺腳。劇院附近都是本市的一些文化展館之類的建築，沒有步行街和商場也沒有住宅區，雖然有路燈，但是如果就剩她們等在這兒還是有點害怕，現在有偶像陪著，簡直幸福到冒泡。

  “林林，你是不開心嗎？”有人大著膽子問道。

  林清染搖頭，“不，我很開心。”他見到了一直以來都想見的家人。

  “哦。”

  林清染看她們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麽，主動道：“下次不要這麽晚出來，特別是這麽偏僻的地方，就算是為了來看我也不可以，女孩子要知道怎麽保護自己。”

  幾人小雞啄米般紛紛點頭，前面的路口有車燈打了過來，短發女孩衝著路邊招了招手，車徑直開了過來。

  林清染站起身，看著幾人陸續上車。

  “林林再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哥哥，記得多發動態。”

  林清染點頭，衝著幾人招了招手。

  回去的路上小威解釋道：“本來顧影帝是要等你，不過我看今天人多，而且有粉絲和媒體蹲拍，就勸他先回去了。”

  林清染點頭，“做的對。”

  四十分鍾的路程他就說了這三個字，然後就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明明應該高興和家人再見，可是想到徐錦意蒼白的臉色、孱弱的身體，還有手腕閃著紅燈的警報器，這些都在拉扯著他的神經，他印象中的母親是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女強人。

  他隱隱覺得，這些變化應該和自己有關。

  當天晚上關於《假面》首次公演的現場視頻就上了頭條，劇中的每個人物都出了視頻特寫，讓沒有機會來現場的朋友們一飽眼福。

  【今天的現場真的超震撼，整個人都被劇情帶著走，最後結束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

  【很值得一看的作品，很精彩，入坑不虧】

  【看完《假面》以後再也沒有辦法平常心和林清染對視】

  【眼神戲簡直絕了，現在想想還毛骨悚然！】

  【雖然沒去現場，但是聽姐妹們的分享，還是覺得很絕啊】

  【我相信第一話劇團是憑實力選角了，今天台上的每一位都很nice】

  【林清染真的是一位很厲害的話劇演員】

  無論去了還是沒去，網友們對《假面》都是一致好評，很快幾個大V影評人也發出評價，給予高度肯定，這次可算是憑實力打臉。
    值得一提的是，當天晚上網上一位粉絲的留言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啊啊啊！我要大聲的告訴你們，林清染他就是最最最溫暖的少年。

  從《假面》官宣開始，我就一直有關注，搶票的那天提前三個小時就蹲在手機面前，並且搜刮了全家人的手機，可是姐妹的手氣實在是爛，一張也沒有搶到。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阻攔我去見他的決心。於是我在粉絲群裡喊了一聲，有沒有人要去現場面基，沒想到真的有三位家人。

  今天我們吃過飯直奔現場，《假面》是晚上八點開始，我們到的時候才下午兩點，等了三個小時，在傍晚五點的時候，他來了。

  姐妹們都比較虎，他一下車就被我們叫住了。沒有不耐煩，也沒有耍大牌，反而主動上前跟我們交談，還說夜裡降溫，叮囑我們早點回去。好不容易有時間還來了現場，姐妹們當然舍不得見一面就走，於是默契的繼續等。

  不知道裡面的他怎麽發現的，大概過了有半個多小時，突然有一個小哥過來給我們每人送了一杯奶茶，一開始我們並不敢接，直到對方亮出工作證，竟然是林清染的助理。

  我們就這樣捧著奶茶在冷風中等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聽到劇院裡面傳來的掌聲，那聲音我們一聽就知道演出非常成功，於是拿起手機就開始訂花。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終於等來了一臉倦意的哥哥，見到我們他好像很意外，還轉頭看了助理一眼。然後上前詢問我們怎麽回去？住在哪裡？安不安全？

  在得知有司機來接後，他也並沒有走，而是坐在路邊的石墩上和我們一起等，雖然時間只有十分鍾不到，可是那一刻我們都感覺幸福到飛起。

  在這個過程中他再次提到安全問題，他的原話是‘下次不要這麽晚出來，特別是這麽偏僻的地方，就算是為了來看我也不可以，女孩子要知道怎麽保護自己。’

  他真的太暖太暖了，簡直暖到我的心裡。】

  隨後樓主還發出了一張奶茶的照片和一捧鮮花的照片。

  【啊！實名羨慕，這也太幸福了】

  【姐妹，你這運氣簡直逆天了，十分鍾，你要想想他竟然陪了你們十分鍾，告訴我哥哥是不是還是那麽好看】

  【好看炸了，重點是本人氣場超強，我根本不敢盯著看】

  【氣場強是真的，不過也是真的暖，要知道當時劇院附近真的很空曠，沒有人，車也很少，如果最後只剩我們四個人在那等的話肯定害怕，他真的超好的！！！】

  【樓上是同行的姐妹嗎？真的羨慕，我也想看愛豆】

  【樓主，我隻想要你手機裡的生圖，趕緊發出來，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

  【求生圖，樓主大大】

  【林美人是大家的呀，快點放生圖，快快快搞快點。】

  網友都在催，別墅裡，四人姐妹花開始犯難，他們沒想到網友竟然這麽聰明，他們確實有林清染的生圖，不過已經約定好了隻四人共享的。

  “發吧，林林這麽好看，就應該有更多人喜歡他，而不是黑他，罵他。”短發姑娘道。

  很快樓裡開始貼圖。

  酒店的房間裡，徐錦意也看到了這個帖子，因為林清染的職業原因她現在對網絡的熟練度已經很高。

  看完主樓的內容，心裡難過又欣慰，就算是沒有在她身邊長大，她的孩子依舊這麽優秀。看到有那麽多人喜歡他，也不由得替他感到開心。

  點開上傳的林清染照片，放大細細的看了起來。

  林燁推門就發現這麽晚還沒有睡的母親，不讚同的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機，“這麽晚您該睡了。”

  “他明天是不是就要走了？”

  “對，但是兩個月過後他還會回到這裡。”林燁點頭。

  “孤兒院那邊有聯系你嗎？”徐錦意躺了下來繼續問道。

  林燁搖頭，“我已經從別的渠道在查，啟明星孤兒院有點不對勁。”

  徐錦意握著被子的手一緊，“我也察覺到了，一個孤兒院怎麽會連孩子的一張照片都拿不出來？就算沒有單人照，集體照也該有的。”

  “除非是有人想要抹除掉他存在過的痕跡，或者說想把他藏起來。”林燁道。

  “明天開始你去查，不用在酒店守著我，讓家庭醫生過來。”徐錦意白著臉道。

  “好，交給我，您睡吧。”林燁握了握她泛著涼意的手，給予她安撫。

  而此時的薑浩庭也接到了啟明星孤兒院的電話。

  “你說什麽？有人來查林清遠的資料？”他一把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對，一男一女，女的年紀大一點，看面色應該身體不爽利。不過倒是很有錢，開的車至少幾百萬。”那邊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你有沒有給他們？”薑浩庭連忙問。

  “當然沒有，再說當初的資料不是都被你銷毀了，我可沒有私藏。”女人否認。

  “不過我看他們應該不會放棄，還留了電話，讓我什麽時候找到了聯系他們。”

  薑浩庭聽出她語氣中的意思，厭惡的皺了皺眉，卻還是道：“你做得很好，想辦法讓他們意識到在你這裡得不到任何信息。”

  那邊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兒子今年應該是留學最後一年，畢業後讓他直接來薑氏，從部門經理做起。”

  “謝謝薑總，剩下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麽做。”女人的語氣立馬變得歡快且堅定起來。

  薑浩庭掛了電話，這種被威脅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體驗過。一個沒有半點背景的賤民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他。

  摁通手邊的內線電話，不一會兒門外敲門聲響起。

  他對著管家道：“讓人去查，林家是不是有人回來了？”

  “好，老爺。”管家看了一眼他的面色，連忙應了下來。

  “還有孤兒院那個女人，先不要動他，但是給我盯好了，特別是他那個丈夫。”薑浩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厭惡起來。

  管家退了下去，書房再次陷入安靜。

  薑浩庭靠在椅子上琢磨良久，覺得還是要想辦法在林清染身邊留一雙眼睛。

  《假面》的巡演已經開始，林清染一開始並不讚同小威跟隨，不過這孩子連長假都不要，非要跟著一起。林清染想想，小威是被他從孤兒院帶出來的，這麽長時間也從未聽他提起過孤兒院的往事，更沒有回去過。估計放假也只能一個人，便讓他跟上了。

  這天吃飯時小威突然和他道：“染哥，許向禹昨天聯系我了。”

  “你說誰？”林清染抬頭問道。

  “許向禹。”

  “不是讓你把他拉黑嗎？”林清染態度隨意，繼續吃菜。

  “拉黑了，可是這次他換了一個號碼。”小威想到那人，氣的咬緊了筷子。

  換號碼這種把戲早不用晚不用，隔了這麽久突然找他，想也知道沒安什麽好心。

  “他說什麽？”

  “也沒說什麽，就是問你的現狀，不過我什麽也沒告訴他。”

  “做的對。”林清染誇讚。

  “不過他好像說你有什麽東西落在他那，好像是畫冊？”小威問道。

  畫冊？那不是他的東西，應該是原主落下的。

  “他怎麽說？”

  “他說想親自給你送過來，還問我們的地址。”

  林清染冷笑著點了點頭，“把第一話劇團的地址發給他，讓他寄過去。不然就等演出結束你親自去拿。”

  小威笑著點點頭：“我就知道染哥你不待見他，以前就覺得他不安好心，自從認識了顧影帝後，才知道真朋友應該就是顧影帝那樣。”

  林清染失笑，問道：“顧影帝是什麽樣子？”

  “就很可靠，好像每一次染哥你有什麽麻煩，顧影帝都會陪在你身邊。他認識的人也對你很好，高律和南晞姐好幾次都幫了我們，顧小少爺也喜歡你，就上次網上的事件顧導的微博發聲你有沒有看到？”

  “沒有。”他為什麽要看顧琰的微博。

  “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他站在你這邊，然後把黑子們臭罵了一頓，可解氣了，現在網上有好多琰清CP呢。不過我還是覺得顧影帝比較好。”

  “大家是因為都不知道顧影帝的存在，不然肯定輪不上顧導。”

  林清染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你還是CP粉。”

  “不是不是，我就是隨便磕磕，沒別的意思。”小威連忙道。

  “沒凶你，這是你的自由。”林清染搖頭。

  小威應了聲，“我是真的覺得顧影帝很好，哪像許向禹，每次見你不是要禮物就是借錢，現在再想想那些事感覺已經過去好久好久，還好後來染哥看清他的本性。”

  “嗯。”原主看沒看清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看清了。

  “其實當初在孤兒院我就不喜歡他，自從被領養後，每次回來都是趾高氣昂，看我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髒東西。”

  “而且有件事我一直沒說，當初孤兒院裡都在傳，許家本來想領養的人是染哥，但不知道最後為什麽變成了許向禹。”

  這個林清染倒是不知道，原書沒有提過，關於原主出道前的事情也沒有任何記錄，孤兒院的過往，他更是一片空白。

  不過現在想想當初要是被領養了，原主應該不會過的那麽難。

  “都過去了，現在這樣也很好。”林清染放下筷子，然後對小威道：“你繼續吃。”

  他一個人來到窗邊撥通了顧珩的電話，那邊很快接通。

  “在忙嗎？”林清染問道。

  顧珩收起劇本摘下來眼鏡道：“沒有，在看劇本。”

  少年的笑聲順著話筒傳了過來，“不是說休息半年？”

  “嗯，年後進組。”顧珩回答，“有事？”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林清染反問道。

  “阿染很少跟我主動打電話。”顧珩語氣平淡的陳述事實。

  林清染摸了摸鼻子，“下個月八號有時間嗎？”

  顧珩算了一下，距離林清染離開B市已經一個多月，下個月八號應該正好是巡演結束。

  “有時間。”

  “《宮牆之高》也快殺青了，郭導定了飯局，張導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你們兩沒有微信嗎？”林清染奇怪。

  “有微信，不過最近我沒有回他消息。”

  “為什麽？”林清染疑惑，上次在劇組兩人之間的氣氛明明很融洽。

  “他想讓我出演他的下一部劇。”顧珩道。

  “你沒看上？”林清染問道。

  “嗯。”

  林清染來了興趣，張導的戲說拒就拒，果然任性，“是個什麽樣的角色？要不我努努力爭取一下？”

  那邊的顧珩沉默了半秒道：“男同，尺度有點大。”

  林清染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想到張導捧著男同劇本追在顧珩身後的樣子，一時間沒憋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

  顧珩就這麽聽著，直到對方的聲音小了下去才開口道：“你要演？”

  “我開玩笑的，張導估計指望著這部劇拿獎呢，我就別去添亂了。”林清染拒絕。

  “不過他為什麽就認定你？”林清染問道。

  顧珩沉默了半響，“也許是上了年紀，老花了。”

  林清染再次笑出聲，這和罵人眼瞎有什麽區別。

  笑歸笑，最後還是問道：“那飯局你還去不去？”

  “去。”顧珩道。

  “行，到時候見。”“好。”

  電話掛斷，手機突然彈出消息，低頭一看是林燁發來的信息。

  自從兩人加了微信後，林燁總會時不時主動給他發消息，有時候是聊話劇，有時候是聊近況，今天這條就是提到了天氣。

  【B市又降溫了，天氣預報說會下雪。你那邊怎麽樣？出門多穿件衣服。】

  林清染低頭打字

  【會的，你們也是，不要生病。】

  林燁看到回復笑了起來，然後繼續翻起桌上的文件。

  這些都是當地私家偵探傳來的信息，關於啟明星幼兒園果然有貓膩。孤兒院破敗，裡面的孩子都是食不果腹，可是院長名下卻有三處房產，兒子還在國外留學。

  再翻出每年社會捐贈給孤兒院的物資和錢財，明顯錢並沒有花在孩子們身上。

  這種社會福利事業機構一旦出了蛀蟲，可以想象到裡面的孩子生活會是什麽樣。

  他的弟弟竟然在這種地方長大，想到這裡眼神變得犀利。

  《假面》的最後一場演出，剛好在Z市，是宮牆之高劇組所在的最後一站拍攝基地。

  林清染將手上的三張內部門票一同郵去了片場，其中一張是一早就答應林蓧蓧的，其余兩張就看顧導和江楓有沒有空了。

  收到快遞後林蓧蓧開心的甩了甩門票轉身離開，隻留下顧導、編劇和江楓三人看著兩張票。

  江楓默默的拿了一張，正當郭導想要伸手時，編劇默默的來了一句，“特效老師說今晚你必須在場。”

  郭導：……

  誰讓他是出了名的難搞，動不動返工，人家現在都要當著他的面定特效。

  最後編劇心安理得的拿走了最後一張票。

  Z市是《假面》的最後一場公演，這幾個月下來不僅是網友的口碑和宣傳，圈內更是有眾多演員公開稱讚這部劇，對參演的演員角色也是不吝誇獎。

  今晚市中心大劇院的盛況讓人一度以為來到了演唱會現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四位粉絲的宣傳，反正從第一場結束後，之後的每一次林清染都能看到前來蹲人的粉絲。

  不要問他為什麽知道，當然是因為劇院有限的位置實在容納不了那麽多觀眾。

  幾人先朝著到場的粉絲打了聲招呼，然後率先進場準備。

  演員們已經配合了無數次，最後一場依舊贏得滿堂喝彩，站在台上謝幕時，林清染看到向他打招呼的林蓧蓧和江楓，最後一位竟然是《宮牆之高》的編劇。

  他笑著衝幾人點頭。

  他剛到後台，三人就找了上來。

  “林老師，讚啊！趙柯那眼神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林蓧蓧活潑的聲音響起。

  “很精彩，你的演技又提高了。”江楓在一旁道。

  編劇就更加直接了，“林老師，我有個想法，下部劇的主角就交給你。”

  “行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林清染看向被三人驚呆的組員們。

  “不用介紹，我們都認識，只是沒想到會突然見到真人。”溫然第一個對著三人點頭鞠躬：“林蓧蓧老師、江楓老師、汪顏老師。”

  其余幾人也紛紛打招呼。

  林蓧蓧對著他們招了招手，“我也早就認識你們兩人，畢竟《假面》可算是紅遍全國。”

  眾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出三人是來找林清染的，識趣的走開。

  林蓧蓧看向林清染道：“記得明天的飯局，不過你偷偷告訴我，顧影帝會不會去？”

  林清然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

  “你不會不知道吧，他是我男神，全網都知道。”林蓧蓧坦蕩承認。

  “他會到。”林清染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接下來林蓧蓧激動到原地跺腳的模樣，和他當時在話劇團看到的粉絲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還記著維持形象，恐怕都得尖叫出聲。

  另一邊顧珩正給林清染發消息，“我到酒店了，阿染結束了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