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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獵手》第二十章 天真
  第二十章 天真
  溫頌將要到達恆諾大樓的時候忽而接到了利昂娜的電話,她是丁恆的助理。  她和利昂娜的工作交集向來不多,私人交情更是寥寥,所以這個電話只能是因為丁恆要找她。

  溫頌按下了“接聽”鍵,“Leona,我已經到公司樓下了,有什麽事我們……”

  她的話沒有說完,也不是被利昂娜打斷的,在她朝著她平時停車的區域行駛的時候,她看見了許多人站在道路中央,有人拿著用她的照片製作成的海報虎視眈眈地向周圍張望。

  溫頌又不是傻子,即便第一眼並沒有看見海報上的“小三”兩個字,也當然知道這不會是什麽好事。

  於是她迅速地調轉了車頭,在那群人發現車上的人是她之前朝著車庫外行駛。電話裡利昂娜的聲音又響起來,“大樓樓下一大早就有人鬧事,丁總讓保安把他們趕走了。”

  “現在他們恐怕都聚集在車庫裡,溫總,丁總讓我提醒你……”

  “他想讓我怎麽樣?”溫頌的情緒瞬間轉為不耐煩,“讓我在家裡等著消息?”

  利昂娜是個像樓闌一樣幹練的女人,溫頌的情緒並不能影響到她。

  “丁總希望您能從後門進貨梯,去他的辦公室一趟,他想要見你。”

  這是無可避免的。

  溫頌把她的車停在路邊的車位上,從她那一堆五顏六色的墨鏡裡翻出一副黑色的,幾乎能遮住她半張臉的墨鏡戴上,避開了人群朝著恆諾的後門走去。

  這座大樓有很多公司,在裡面辦公的人何止數百,即便馮炎前妻能找來再多的人也沒法封鎖所有的路口。

  溫頌順利地進了大樓,本以為萬事無虞,摘下墨鏡掃描人臉的時候忽而看見有兩、三個衣衫並不整潔、一看就不屬於這座大樓的男人和彼此討論著朝著她走過來。

  她沒法形容她這一刻的厭惡與恐懼,她覺得只是和他們的目光接觸了片刻都讓她像過了敏一樣渾身難受。

  溫頌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是應該立刻轉身就走,還是硬著頭皮反駁著讓自己汗毛倒豎的預感繼續朝著大樓裡走。

  在她猶豫的片刻裡她的身體遵從著她原本的意欲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那幾個男人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目光毫無顧忌地落在她身上,在他們將要開口的時候,有一個男人拉了她一把。

  “小樓,設計部的人等你開會等了半天了,你今天怎麽遲到那麽久,扣你工資啊!”

  他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往電梯口走,方才那幾個男人撲了個空,為首的撓了撓頭覺得是弄錯了,重新站回到了大樓的陰影裡抱怨天氣太熱,電梯門緩緩關上。

  男人松了手,溫頌抬頭望他,“許老板,您怎麽忽然回來了?”

  許諾聲年齡比丁恆要稍小一些,今年二月出國之前,公司裡的人剛剛一起給他過了四十歲的生日。

  相比於丁恆儒雅的中年男人形象,他也總是表現地更年輕,也更隨和。

  他此刻一臉無奈,在電梯裡假裝出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

  “我才去美國四個月,回來之後‘恆諾’都被你們拆了,你說我為什麽‘忽然’回來了?”

  他把“忽然”這兩個字咬的很重,他一定是看見了樓闌的離職郵件所以才回來的。

  從溫頌還是個實習生的時候就不怕他,從昨夜開始經歷的一切事情也都讓她沒法完全冷靜。

  “這話似乎不夠客觀,Sandra沒有別的辦法,從一開始恆諾就是你們兩個的。”

  她本能地覺得許諾聲將丁恆排除在外了,男人總是袒護男人。就算許諾聲的人品很好,在某些事情上或許也不能阻止他們抱團。

  電梯停下來的時候許諾聲歪了歪頭,看著電梯門上將要分開的他和她的倒影,用機器人才會發出的聲音說:“Be nice, Scarlet. I didn't mess with you.”

  (友善點,斯嘉麗,我可沒有惹你。)
  旋即又恢復正常:“我剛剛說的‘你們’,並沒有落下Alex。”

  許諾聲秉承了“女士優先”的原則,跟在溫頌身後出了電梯的門。

  “我要去找Alex,你要一起嗎?”

  看起來許諾聲並沒有提前和丁恆預約。

  “我覺得許老板你可能要往後稍稍,因為丁總現在在辦公室等我。”

  許諾聲停下腳步,指了指地板,“為了今天樓下發生的事?”

  在電梯中那短暫的時間裡許諾聲並沒有問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此刻憐憫地望了溫頌一眼。

  “一個人永遠不必為她沒有做錯的事道歉,但如果真的做錯了事,也應該擁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溫頌毫不掩飾地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如果這很失禮的話,也應該怪許諾聲當年太過放縱。

  “後面這半句話可以不要的。”

  他看見她這副神情也只是溫和地笑起來,“去吧,無論如何,我會給你兜著底的。”

  溫頌早不是當年犯了錯會瑟瑟發抖的實習生了,她現在已經是恆諾的合夥人,盡管是排位最末的。

  但她還是得承認許諾聲的話給了她莫大的安慰,希望他將來也不要怪她和樓闌一起拋棄了他。

  溫頌和許諾聲分開之後朝著丁恆的辦公室走去,縱然她再從容,今天一早鬧的陣仗很大,公司裡不可能沒有任何議論。

  她覺得自己像是走在一片髒汙的海水裡,她要向著岸上走,卻不停地有海草想要牽絆住她的腳步,巴不得她動彈不得,巴不得她溺死在海水裡。

  她只能用她的冷漠割開他們和她之間的連結,敲了敲丁恆辦公室的門。

  丁恆正在泡茶,聽見聲音之後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朝著她招手。

  “Scarlet,進來。”  

  不過分熱絡,也不冷漠,和平時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溫頌走進去,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從容地在丁恆對面坐下來。

  上了年紀的男人沒有不喝茶的,丁恆喜歡普洱,年年都會有人從雲南空運過來上好的普洱茶寄給他。

  溫頌對任何的茶水都不感興趣,拿起丁恆放在她面前的那一杯,只是聞了聞味道就放了下來。

  “報警了嗎?我早上來公司發覺事情的發展恐怕會超出預期,也擔心你的人身安全,所以不得不找你談一談。”

  溫頌笑了笑,她知道丁恆在意的是什麽。

  當然不是他所謂的“人身安全”,畢竟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就會通知她今天不要來公司了。

  恆諾從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但這樣的事通常隻存在於同事之間的傳聞之中,因為早在剛剛開始發酵的時候就會完全地被丁恆扼死在搖籃裡。

  他希望她來公司看一看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擺平這件事是他拋給她的第一重利益。

  溫頌向後靠在真皮的沙發上,昨夜她幾乎沒有睡,這柔軟誘惑著她。

  “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無論他們再怎麽吵鬧都不可能變成真的。”

  丁恆又推了推眼鏡,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他志在必得的項目。

  “你不會還相信‘清者自清’這一套吧?”

  溫頌一挑眉,趕走了她心頭湧上來的困意,“總該有人相信的,理想主義者不一定沒有飯吃。”

  覺得她會接下這份好處的丁恆才是太天真了,盡管她從前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但她總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溫頌油鹽不進,丁恆終於換了一種方式來對待她。他朝著他的辦公桌走去,拿過來一份文件,放在了溫頌面前的桌上。

  “有些事上可以天真,但有些事不可以。恆諾合夥人的位置和什麽……塔拉?”

  他笑起來,笑容裡充滿著對這個名字,對樓闌的輕蔑。

  “Scarlet,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怎麽選。”

  她只不過看了一眼那份文件的標題,就隨手打翻了一旁的茶盞,讓紅褐色的茶水蔓延了上去。

  茶水一點一點地滴落在他辦公室的地毯上,溫頌連假意的道歉都沒有。

  “我的確知道應該怎麽選,因為恆諾就只是恆諾,是丁恆和許諾聲的公司,不是我的。”

  “目前我手上最大的這個項目就是越集的IPO盡調項目,我會好好地做完這個項目的。”

  但做完之後如何,丁恆心裡當然有數。他今天找她畢竟也只是為了她手裡的那些客戶而已。

  溫頌的煙癮犯了,她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她望著丁恆笑了笑,但離開當然不是一件這麽容易的事。

  “恆諾培養了你,你想落井下石嗎?”

  “的確是恆諾培養了我。”

  溫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但丁總這句話說出口,好像當年決心留下我的人是你。”

  因為長信的那件事,溫頌舉步維艱,是樓闌力排丁恆的非議留下了她。

  他今日既然要她知恩圖報,那她當然也只需要報樓闌的恩情就好。

  丁恆也不再和她虛與委蛇了,他看起來好像是在和她探討一個學術問題。

  “Scarlet,在你和樓闌眼中,劈腿的男人是不是就該去死?”

  “劈腿”和“出軌”在大部分的時候是一樣的,但也有區別。

  丁恆的用詞總是很謹慎,就像是他工作的時候一樣。

  溫頌輕蔑地笑起來,“我想我必須要回答您,是的。”

  丁恆和Lilith都已經走到了如今這一步,他不會為此感到愧疚。

  但他臉上驟然浮現出來的刻骨的恨意,仍舊出乎溫頌的意料。

  “那你怎麽不問問樓闌為什麽許諾聲會忽然跑到美國去?”

  她知道他是在暗示她一些什麽,但她並不會順著他的思路去深究,去懷疑什麽。

  因為無論樓闌與許諾聲之間發生過什麽,都掩飾不了丁恆是個垃圾這個事實。

  “如果你要問我一個鏡像的問題,問我如果是女人劈腿是不是該死……很抱歉丁總,你只會得到我雙標的答案。”

  溫頌站在丁恆辦公室門口迫不及待地點燃了一支煙,而後朝著她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周圍有多少目光她渾不在意,她得承認,她還是被丁恆方才所說的話影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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