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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獵手》第八十三章 談判
  第八十三章 談判
  “兩個人一起倒是來了。”  談雪的別墅在夏城另一端, 是很多年前她家裡的房子。

  父親生意失敗之後抵押給了銀行,荒廢許多年之後又回到了她手裡。

  如果忽略掉談雪重新取得這房子所用的手段的話,這其實是個很勵志的故事。

  溫頌把她的手袋隨手放在入門的玄關處, 高跟鞋踩在很多年前流行的大理石地磚上,即便有規律, 仍然是令人厭煩的噪音。

  “我們是未婚夫妻, 拜訪個朋友, 為什麽不能一起過來。”

  她的語氣漫不經心, 在談雪聽來, 也許比鞋跟敲擊地面發出的聲音還要刺耳。

  “你也沒有說,一定要我一個人過來。”

  朝著談雪走過去的時候祁照始終跟在溫頌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就像是騎士護衛著他威風凜凜的女王。

  停下來之後他們方才並肩, 像世間任何一對形跡親密自然的情侶。

  談雪望著他們笑了笑,就算是打過了招呼。她正在插花,很快就回頭繼續擺弄手邊的花草。

  那只花瓶也很陳舊了, 透明的玻璃大約已經洗不乾淨, 幾乎有了磨砂的質感。

  “鍾姨很喜歡鮮花, 一年四季,別墅裡到處都有這樣花瓶, 花瓶裡也總是插著各種各樣的花朵。”

  鍾姨是談雪的媽媽, 是這別墅曾經的女主人。

  “你還記得。”

  談雪臉上無悲無喜,微微彎了彎手中的一枝蝴蝶蘭, 讓它在她手中呈現出了更優美的形狀。

  把這枝蝴蝶蘭插入花瓶之後, 她終於再一次望向他們的方向, 望向……祁照。

  “你把我媽媽藏到了哪裡?她沒有英國護照, 非/法/拘/禁是重罪, 你擺不平中國的警/察。”

  祁照輕輕推了推他金絲眼鏡的邊緣。

  “鍾姨早就是一個有自主意識, 能夠明辨是非的成年人了,她自願去其他城市散散心,我只不過為她提供了免費的下榻酒店而已。”

  “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如意,以至於記性也變得不太好了。讓她出去放松放松,也許還能想起來一些事。”

  樓闌曾經跟溫頌說過談雪的媽媽搬走的事。

  那一天祁照分明也在她身旁,所以她的預感並沒有錯。

  而此刻彼此交握的手藏在大衣之後,他更用力地握著她的,掌控著她的情緒。

  “我查到了出境記錄,六年之前,在你快要分娩的時候,鍾姨去了貝爾法斯特。”

  應該就是為了照顧談雪和新生的嬰兒,媽媽們在這時候總是格外可靠。

  所以那個孩子,現在還在貝爾法斯特嗎?

  “她不知道的,這世上只有我知道。我生下那個孩子不久,就把她送回國,把Deidrick留給我的助理Frank解雇了。”

  “那個孩子。”

  她說起自己親生的孩子,語氣冷漠疏離。

  有什麽東西出現在溫頌腦海裡,但她始終抓不住。

  她不想再和談雪虛與委蛇下去了,在談雪對面的吧台上坐下來。

  “我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起訴陳湘在酒吧給我下迷/藥這件事。”

  談雪整理著手中另外一枝稍小一些的蝴蝶蘭,“你應該和陳菁菁去談這件事。是她想要拿回這些年她本來應該擁有的錢。”

  都已經到今天這個局面了,當然不用再掩飾什麽。

  她們再一次掐住了溫頌的命脈,她覺得她簡直就像是此刻談雪手中的那枝蝴蝶蘭,任由她擺弄成做作的姿態。

  “你跟鍾姨還是不一樣,她做人矯情做作,插的花卻能讓人感受到什麽是高雅。”

  “而你……做人倒是不矯情,乾脆利落,足夠心狠,但在插花這件事上沒什麽天賦。”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惹怒了談雪,她一把將那只花瓶拂到了地上,緊接著碎裂的聲音反唇相譏。

  “我爸爸在的時候經常說,溫伯這個人私德有虧,桃花不斷,但做生意從來清清白白,他賺到的錢,沒有一分不是他應得的。”

  “但是你呢,溫頌?”

  溫頌冷冷地望著她,即便今日談雪約見的主角是祁照,只要溫頌在場,就永遠都是她們兩個的角力。

  “即便不是我應得的,也不是她陳菁菁該得到的。”

  談雪別過了臉,盯著殘存在桌上的一枝風信子釋放怒意。

  “法律會判斷她該不該得到她亡夫的這筆遺產。”

  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後,她才再一次抬起頭,“這是你和陳菁菁之間的事,這筆帳你們自己去算。”

  “不過如果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當然會選擇幫她,而不是你。”

  她像是吩咐下人一樣,吩咐完溫頌,又吩咐祁照。

  “溫頌只不過是在她的專業范圍之內斷絕了Andrew想要收回Hyman集團中國區的野心和欲/望,祁照,你卻是要直接攪黃我和Andrew的婚姻。”  

  “Fiona是你找來的人吧?我會在眾多媒體的報道裡成為一個笑話,但也很快得到一筆巨額的賠償金——對我來說根本就無所謂,我不用再伺候這個老頭了。”  祁照靠在溫頌身上,也許是清晨的海風又削弱了他的精神。

  但他的思維與邏輯仍然完美地運轉著,他才是令LU驕傲的學生。

  “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你可以不用這麽咬牙切齒的。維持住和Andrew的婚姻,顯然能給你帶來更大的利益,我們都明白這一點。”

  “至於Fiona……Andrew是個很容易厭倦的人,但他同時又永不厭倦。”

  “如果你仍然是Andrew的妻子的話,Chelsea要如何接受你呢?放松些,我值得你的感恩,大嫂。”

  如果Deidrick仍然在世的話,這些年談雪不會把自己活得像是一個笑話。

  溫頌得到的,所有有關於戴德裡克的信息都把他勾勒得像是一個情種,而此刻她望著談雪眼中的淚花,她分明地,是感覺到了傷痛。

  就算談雪在她眼中是個再糟糕的人,就算她背叛了十多年的朋友。

  她也或許會在某個下著雪的清晨,撐著傘遇見一個在剛剛開始積雪的地面上踽踽獨行,滿臉憂鬱的少年。

  每個人都有愛人的能力,盡管,不是人人都能夠將愛人留下。

  “是的,等我身體再好一些,我就會去一趟北愛爾蘭,把我的Lilybell帶到蘇格蘭去,見一見她的祖父和祖母。”

  “Chelsea當年並不認可我,她後來失去了最親愛的兒子。”

  “我也懲罰她,讓她和她兒子的血脈分開數年,讓一個卑賤的私生子拿著本應屬於Deidrick的東西耀武揚威了這些年。”

  “是時候該撥亂反正了。”

  祁照把他的金絲眼鏡摘下來,折疊好之後,隨意地收在了他的衣袋裡。

  他定定地望著談雪,“你希望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那個孩子這模糊不清的下落嗎?”

  在這哥話題之中,談雪好像重新掌握了談話的節奏,看起來氣定神閑。

  “如果你是一個人過來的話,我們本來是可以談一談其他的。但現在……”

  談雪面前的桌面上有一片水漬,是花材上面的露水。

  她把她的手指沉浸進去,感受著那種幾不可察的黏力。

  “我從來不送客人,請吧。”

  溫頌從椅子上站起來,高跟鞋的聲音再一次回蕩在這空空如也的別墅裡,這在從前是鍾太太絕對不允許的事。

  *
  溫頌和祁照各自坐在汽車前排的位置上,溫頌點燃了一支煙,才抽了一口就被祁照接過去,她隻好重新點燃一支,趴在窗戶上,把煙氣送到窗外去。

  “你說我和你,究竟誰招惹她更多一些?”

  這個問題溫頌並不喜歡,好像她低談雪一等,好像她做這些都是在引起她注意。

  於是她用力地用她修長的手指撣了撣煙灰,那支煙上橙紅色的火星明亮了一瞬,又一點一點成了灰。

  而她自己也想起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你和Deidrick長得像不像?”

  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像。”

  祁照的回答很簡單,看起來這個答案是旁人的認可,與他自己認可的結合體。

  人難免懷念逝去的戀人,尤其是在面對一張相似的臉的時候。

  “沒準談雪本來打算放你一馬的。”

  盡管實際上祁照對談雪做的事比溫頌更斬盡殺絕。

  “北愛爾蘭是談雪與Deidrick的定情之地,Lilybell這幾年一直在北愛爾蘭生活,只不過是出一筆錢讓人照顧,似乎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而無論Lilybell在英國何處,對於Chelsea而言都並不是難以掌控的。談雪之所以要親自帶著Lilybell去見Chelsea,是想要從她身上獲得什麽。”

  但Chelsea可未必會讓她得逞。

  溫頌現在並不想思考這個問題,於是她熄滅了那支煙,關上車窗開始和祁照胡攪蠻纏。

  “不是只有談雪知道Lilybell在哪裡嗎,你乾脆直接殺了談雪好了。Chelsea就算是再瘋,也不可能抓著英國每一個適齡的小女孩去做親子鑒定。”

  祁照用手臂把溫頌的脖頸勾過來,在她耳畔說話。

  “我也沒有瘋到這個程度,Scarlet。”

  溫頌覺得有些癢,忍不住笑起來,想要從他的鉗製之中掙脫出來,不停不停地用嘴唇蹭著他的手背。

  哪怕一片狼藉,他始終不肯放手。

  而後他又問出了一個,溫頌不想回答的問題。

  “你到底對陳菁菁從你父親手中獲得的那家公司做了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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