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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獵手》第六十七章 書簽
  第六十七章 書簽
  “I have got a lump.”  阿佛洛狄忒從浴缸之中走上岸, 恆定的溫暖之中,溫頌越來越清醒,嘟著嘴和祁照撒嬌。

  暖色的燈光之下, 祁照翻動著書頁,隨口問她:“Where?”

  浪潮退去之後與文明無關的野獸迅速地進化成了看拉丁文書籍的物理學者, 這就開始對另一個人類的苦難視而不見了。

  他看書的時候很認真, 完全沒有去深想溫頌剛才說的話。

  她平躺著, 伸直了自己的手, 而後悻悻地說:“You do not.”

  雲團的觸感一如既往的好, 想觸碰就觸碰,這是對他敷衍語氣的報復。

  祁照將要把書本翻到下一頁的手停下來,與他僵硬目光不匹配的是溫頌手中的雲團, 它仿佛重新活了過來,她能清晰地感受著血液在其中的流動,某處要再下一場雨。

  溫頌微微動了動, 祁照輕輕“嘶”了一聲, 像是遇見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轉過頭來看著她,伸手推了推金絲眼鏡的邊緣。

  語氣冷漠, 堆出來理所當然的質問:“Lump?”

  只不過是一個單詞, 質問之外還有危險的試探。

  它和溫頌很熟悉,幾瞬之間就就恢復成獵人狩獵蝴蝶的武器, 可惜她從來也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

  她向來無法無天, 並且在此刻大言不慚, “So let you swollen too.”

  祁照看穿了她的虛張聲勢, 直起上身遮擋住了台燈所有的光芒, 伸出手輕撫著她的面頰。

  長睫一掃, 目光下移,落在她嬌豔欲滴的唇瓣上。

  “我倒是也可以。”

  她不可以。

  於是溫頌主動而短暫地親吻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Goodbye, little virgin, go explore the unknown physical world.”

  (再見,小處/男,去探索未知的物理世界吧。)
  這個稱呼由來已久,是在他們第一次探索彼此的時候。

  十八歲的英國男人,這大約是一種羞辱。

  祁照挑了挑眉,抓住了溫頌的手,向著黑暗的地方探索去。

  現在已經不是小男孩,是山洞中盤桓著,虎視眈眈的巨龍。女騎士的盔甲破裂,刀劍損壞,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進攻時機。

  溫頌的手掙脫出來,又忍不住撩撥,輕輕用劍柄彈一下巨龍的頭之後迅速地收回手,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

  祁照略有不滿,但終究沒有糾纏,重新靠在床頭,繼續看他的書。

  他們沒有回到海邊別墅裡去,電梯只不過下行到十二層,他們在祁照的公寓裡。

  在和Convent Garden幾乎完全一樣的公寓裡,一閉上眼睛,溫頌就會看見那些他們在公寓裡走來走去,擁抱、親吻、爭吵、歇斯底裡的畫面。

  而她如今的人生中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決,溫頌睜開了眼睛。

  祁照發覺她沒有睡著,偏過頭看了她一眼,配合地問:“需要我問什麽問題?”

  以使得談話繼續下去。

  溫頌沒有很快回答她,她發覺他的目光已經落在書籍的下半部分,很快就要翻頁了。

  於是她翻過身,猛然抬起頭,咬住了書頁的邊緣,目光向上和他對視,不讓他繼續他的閱讀。

  祁照毫不猶豫地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讓她沒法使用口、鼻中的任何一個器官呼吸。

  這樣的話,她很快就松開了,在他的書籍上留下一整排牙印。

  “也不嫌髒。”

  她的神情狡黠,目光始終是向上的,“Just a little gift, do you like it”

  (只是一件小禮物,你喜歡嗎?)

  “Nope.”

  祁照再一次低下頭去看著他的書,高貴而冷漠。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I only love you.”

  (世間萬物,我隻愛你。)
  他用的是比“like”更深沉的“love”。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時候她又產生了微微的退卻之意。

  “我不是什麽好人,你知道的吧?”

  溫頌今晚失去見了何婉生的,她在她面前從沒有勝利可言。

  很多年前她做的那件事在今夜何婉生的話語之中泄露了端倪,她到底知道些什麽,她不敢問。

  他的回答迅速又凜冽,“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你問我願不願意和你結婚,你不想要答案嗎?”

  在聖誕夜,在倫敦的弗洛格納爾街,在很多個無名的,嚅唲的瞬間。

  祁照仍然在閱讀他的書籍,溫頌留下痕跡的頁面都被乾淨的書頁覆蓋,看不出任何痕跡。

  “我知道答案。”

  溫頌微微皺了眉,“你確信你知道?”

  他今夜好像異樣冷漠,並且一直維持著這冷漠。

  她非要他呲牙咧嘴,面目全非給她看,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松口之後兩排牙印比書頁之上的更鮮明,抬起頭的時候他也看著她。

  “A gift”

  (一件禮物?)

  “A bookmark.”  

  (一張書簽。)
  他才是她有興趣閱讀的書。  祁照終於合上了他的物理學專著,把它放在床頭櫃上,用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低下頭用額頭貼著她的。

  “不聽話的小狗,是要戴上嘴套的。”

  “可是你喜歡我的聲音,總是催促我發出聲音給你回應。”在那些時刻。

  祁照的眸色沉下來,“今夜你到底想得到什麽?”

  不是警惕,是巴不得的付出。

  溫頌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偏綠色的藍,她並不想從中真正地撩撥出他的欲/火,至少現在不想,她只是在一次確認她的擁有。

  “我總是沒法用顏料調出你眼睛的顏色,把它送給我。”

  說一些殘忍的話,就好像自己很厲害,就可以吸引對方,令其仰慕。

  “你可以擁有我身體其他的部分,但眼睛不行。”

  “我要用它來凝視你,凝視你……一直凝視著你,這是我所有快樂的來源,Scarlet。”

  他低下頭來吻她,溫柔的,沒有任何侵略性的,就像是為他的脊背所遮擋的暖黃燈光一樣。

  溫頌終於在這個吻裡找到了一些安心感,房門被鎖住就像是世界被鎖住,唇齒之間感受到的愛意把彼此鎖住,他不會再離開她。

  不會的吧?她都已經在心裡說過:“Yes, I will. ”

  祁照慢慢地離開了她,這一刻他選擇比潮水更溫柔,把所有的節奏都交給她掌控。

  “該說晚安了嗎?”

  溫頌仍然是睡不著的,但她也不想再繼續折磨祁照了,他們都需要晚安。

  她重新躺平了,想起她倫敦歲月裡的另一個主角,最後一段枕邊談話。

  “談雪過來告訴我你和Queenie訂婚的那天,她流產了,是我把她送到醫院裡去的。”

  只要是個人都會覺得慌亂的那一天。

  “送她到醫院的時候,我是她唯一的家屬,醫生和我簡單談了談她的身體狀況,我也看見了病歷裡她的GPAL情況。”

  “她懷過兩個孩子,不是一個。其中有一個孩子出生了。”

  祁照並沒有什麽驚訝的表現。

  溫頌反而覺得奇怪,“你一直認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什麽聽見這樣的事的時候不覺得奇怪?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我並不關心她的事。”

  祁照伸出手去關掉了台燈,在這月光並不明亮的夜晚,從這一刻開始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

  “七年的時間好像很長,也好像很短。”

  她只知道兩年前談雪就成為了安德魯的妻子,成了Hyman集團的“第一夫人”——就是這樣的公開的消息,她還是這幾個月間知道的。

  如果那個出生了的孩子是安德魯的,他們沒有必要隱瞞。

  再加上懷孕生產,休息恢復的時間,那就是在“四年”這個時間節點更早之前。

  不過其實對於溫頌而言,哪一年都是一樣的,畢竟她們已經斷絕聯系這麽久。

  “那個孩子的父親又是誰呢?”

  是個普通人,抑或是某個富人。從談雪的性格而言,富人更有可能。

  祁照對這個問題也沒有興趣,但他總算沒有阻止溫頌繼續說下去,“GPAL……那麽L呢?那個孩子活下來了嗎,現在又在哪裡?”

  他這樣說,溫頌才忽然反應過來,醫生的記錄單上並沒有“L”。

  “L”,“Live”, 是否仍然存活?

  “我不知道。”溫頌聳了聳肩,“我讓樓闌找到了談雪的母親,去找她詢問了。”

  她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曾經的闊太太,一件衣服也不止五萬塊。而現在五萬塊錢就能讓她吐口販賣自己女兒的隱私……”

  也因為談雪和她的母親關系並不好,畢竟,她在安德魯那裡的人設,可是某集團的千金。

  “樓闌完全可信嗎?”

  他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溫頌伸手去抓他的耳朵,“她不是談雪那樣的朋友,我也不是倫敦的Scarlet。”

  她和樓闌彼此都有分寸,這樣的友誼才能長久。

  “這件事……就算談雪知道了也沒什麽,我昨天已經發現了Hyman集團帳目上的一點問題,Aldrich的危機也許很快就能得到解決。”

  她只是還沒有完全確定。

  祁照把他的頭埋進了她的頸窩裡,那麽高大的一個人蜷縮在她身旁,呼吸輕微而緩慢。

  他在黑暗之中摸索到了她的手,緊緊地握著,放在心口。

  “新年之後,我可能需要回一趟英國。”

  他說的是“可能”,也沒有說是因為什麽事。

  困意來襲,溫頌閉上了眼睛,“是什麽牽絆住了你,來自大西洋北部的大不列顛人。”

  祁照更用力地握緊她的手,“你明天陪著我,哪裡都不去。”

  屬於Lucien的,幼稚的命令。

  溫頌微笑起來,他們一起墜入夢鄉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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