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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獵手》第九十三章 賽馬(大結局)
  第九十三章 賽馬(大結局)  “Por una cabeza de un noble potrillo, que justo en la raya afloja al llegar.”

  (緩慢地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以一步之差贏得比賽的高貴賽馬。)
  “Y que al regresar parece decir,no olvides hermano vos sabes no hay que jugar.”

  (在它回過頭來時, 仿佛還聽見它對我說:‘兄弟,你別忘了, 你知道你不該賭的’)
  溫頌拿著高腳酒杯在房間裡不停地走動著, 長度及地的頭紗被她拖著走動, 蔓延, 糾纏, 偶爾會被床腳,櫃子的釘子,房間裡的一切限制行動。

  她不會回過頭去, 只會用力地往前一扯,讓自己重獲自由,就像是要不計一切代價贏得比賽的高貴賽馬。

  祁照始終坐在床前的地板上, 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這音樂之中喝了多少酒。

  他的目光一直跟著那白紗, 白裙之下, 她像是從湖中走來的聖潔女神,那是他多年以來夢寐以求的。

  白紗下一次路過他的時候, 他終於忍不住伸出了手, 女神在她固定的行徑路上跌倒,倒在湖邊居住的遊獵少年懷裡。

  酒杯在這劇烈的動作之中搖晃傾倒, 她的一襲白裙染上了顏色, 連同祁照的白襯衫一起。

  溫頌看著那些痕跡, 看著它們慢慢地蔓延出去, 今日的一切都讓她高興。

  “This is a gift from Satan?”

  (這是撒旦的禮物。)
  溫頌高舉著已然空空如也的酒杯, 隔空和什麽對著話。

  “Or, today we swear before God, and Satan is not satisfied with it.”

  (今天我們是在上帝面前起誓的,看來撒旦對此並不滿意。)
  是的,今天他們成為了夫妻,在溫徹斯特的教堂裡沒有任何儀式。

  她隻記得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戴著頭紗——也就是此時的這一身。

  和祁照站在一起,在牧師面前,跟著他說一些愚蠢的,不符合經濟學規律,唯心主義的誓言。

  在他發誓的時候她偷偷地望了他一眼,她覺得他也並不相信。

  於是他們夜晚就回到了愛丁堡,她愛上了湖邊的一切。

  “No, Satan also expressed his congratulations.”

  (不,撒旦也表示了他的祝賀。)
  祁照低著頭,眼中沉澱著的不再是皎潔月光,濃烈得如同杯中酒。

  “Scarlet, Scarlet……”

  溫頌在他的呼喚聲裡忍不住笑起來,伸出手去撫摸他的面頰。

  “Lucien,你已經醉了嗎?”

  這句話無論何時都是挑釁,而挑釁者要為此付出代價。

  祁照的身/體壓下來,精準地銜住了她豔紅的唇,這是冬去春來,開在樹林之中的唯一一朵玫瑰。

  玫瑰此刻為他而熱烈地盛放著,腳下的積雪融化成洪流,淹沒著彼此的意識。

  她的手利落地解開了他襯衫的扣子,傾倒在他白襯衫上的葡萄酒淅淅瀝瀝,她的手心一用力,它們就像是春雨一樣落在她的白裙上,她感受到了那種冰涼,這讓她的意識更清醒。

  於是蝴蝶的手侵入,在他為紅酒浸潤的胸/膛上遊走,酒液讓觸感變得格外光滑,她找到了重點,在上面輕輕彈了一下。

  回饋她的是更猛烈的親吻,他不再是愛撫玫瑰,而是要將整朵玫瑰都吞噬下去。

  祁照很快不滿足於此,將溫頌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

  襯衫的紐扣已經被溫頌解開數個,剩下的他只不過是輕輕一扯,整件襯衫就被扔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地下的熱氣源源不斷地溫暖著整個房間,那些葡萄酒的痕跡很快就乾涸了,就像在他身上的那些一樣。

  他隻用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安靜地欣賞了她片刻,旋即扯過頭紗來遮擋住了她灼灼的目光,然後用另一隻手,用一根微涼的手指將白裙纖細的衣帶從她肩頭挑下來。

  祁照一定是醉了,他好像忘了單薄的白紗不能讓她失去視線,她仍然能將他所有的舉動,他眼睛裡所有翻湧的欲/望盡收眼底。

  他很快收回了他支撐著身/體的那隻手,整個人蜷縮起來,先是握住了她的腰,而後退而求其次,僅僅是單薄的白裙。

  祁照將它一點一點地從她身上蛻下來,像蝴蝶應該擺脫它的繭。

  酒漬在她身上拖出痕跡,到最後彼此裸/裎相對,這是對真相的還原,Pursue the truths of things.
  他跪坐在床尾,溫頌向著他伸出手,在這片刻的震蕩之間欲/色更濃,他再一次開始親吻她,不僅僅是唇齒。

  紅酒凝固在胸膛上是有邊緣的海,海床與陸地相似,有高山和深谷,但——

  “It’s pink,Lucien.”

  (它是粉色的,盧斯恩。)
  這是調戲,她的語氣驚詫。祁照再一次抓住了她不老實的手,把它墊在她的腰窩下面。

  “No, it’s scarlet.”

  (不,它是猩紅色的。)
  他指的是紅酒的顏色,溫頌也繼續反駁他:“No, it belongs to Scarlet.”

  (不,它屬於斯嘉麗。)
  祁照不能反駁這一點,於是他開始嫌她還不夠醉,猛然起身從床尾撈到了他的那杯葡萄酒,一飲而盡,將猩紅色一點一點地渡給她。

  她假裝很馴服,假裝會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逆來順受。

  君主蝶的手仍然墊在她的腰窩之下,他把它們取出來,轉而抓了一隻枕頭代替。

  她的手被解放出來,這一次沒有再得到製止,尖利的指甲刮去葡萄酒的殘漬,在他胸/膛上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

  他忙碌於他的事,這些輕微的,癢麻的痛楚不過是一種催化劑。  

  溫頌用這無法擺脫痛楚來控制他的速度,它比言語更隱秘無聲,把歡愉與舒適都化作伐撻的樂曲。  汗水讓那片紅色的海重新有了潮汐,溫頌收起了她的指甲,分出心來用指腹在他身上寫著她的名字,把兩顆紅心圈在字母“S”和“t”的彎鉤裡。

  這讓他格外敏/感,讓他心裡再一次產生了對她的不滿,粗/暴地把那隻枕頭抽了出去,俯下`身來擁抱她,而後和她調換了位置。

  音樂仍然在繼續,從一開始就是單曲循環。

  他們這樣同彼此對峙著,溫頌同樣得心應手。祁照喜歡被她俯視,或許淵源就在這裡。

  他的手仍舊鉗製著她的恥骨,加贈給她一些力量,傳遞給她此刻啟航或是停止的密語。

  白裙早已蛻下,頭紗仍存,房間裡沒有點燈,月光照耀過森林之後又灑落在小屋的地板上,頭紗像月光一樣傾瀉下去,與之不同的是它有規律地顫動著。

  “que al jurar sonriendo el amor que esta mintiendo,quema en una hoguera todo mi querer.”

  祁照取出了他的金絲邊眼鏡,像看一本物理學專著一樣安靜地閱讀著她。

  欲/望仿佛被禁錮,他跟著樂曲念出了這句歌詞,就好像這是什麽學術問題。

  是西班牙語。

  溫頌有很好的求知欲,她相信他此刻也從她加速的動作裡感受到了,“是什麽意思?”

  “Nothing.”

  他不想讓她分心,握著她兩側恥骨的手越加用力,像是催促著一匹不思上進的賽馬。

  溫頌短暫地彎下腰去,一把抓下了他的眼鏡,用以回應他的蔑視。

  “她的身上仿佛除了微笑與愛之外,一/絲/不/掛,讓我所有的愛都猛烈地燃燒起來。”

  也許這裡只有他真正懂西語,但溫頌知道的,對於這首歌而言足夠了。

  祁照的手緩緩上移,托住難以承受劇烈顛簸的什麽,如果愛情是一場賽馬,他希望歡愉永遠沒有終點。

  幸而沒有一步之遙,他們最後一起抵達了終點。

  垂直的空間上她和他平行著,紅色的海水和紅色的海水重疊在一起。

  頭紗覆蓋在溫頌背上,她伸出手去抓住了頭紗的尾端,它已經曝曬在月光下很久。

  而後她用它繞上了祁照的脖頸,松松垮垮的。

  一端是她,另一端是他,他們今天被這潔白頭紗緊緊地聯結在一起,和過往的每一天都不一樣,她希望他能更具象地感覺到這種聯系。

  祁照又開始親吻她,越過那堆張牙舞爪的白紗。

  網紗略微粗糲的質感在彼此脖頸間摩挲,呼吸被這個吻拖得很長很長,他終於放開她。

  “這就是新婚之夜。”

  溫頌的語氣略微有些茫然。

  祁照翻身起來,脖頸上的頭紗自然而然地散開,柔軟的床墊微微陷落又回彈,更加給溫頌帶來輕微的眩暈。

  他再一次把她打橫抱起來,這一次是放在浴室早已經盛滿熱水的浴缸裡。

  潔白的頭紗拖拽在地,落地窗外是一片黑暗的森林,沒有人對窗外的景色感興趣。

  短暫的衝洗之後祁照就坐在她浴缸前面的羊皮毯上,他的頭髮是一片柔軟的金色。

  “Lucien, Lucien……”

  在她的呼喚裡他抬起頭,藍綠色的眼睛像是月色下的湖水,是平靜的,溼潤的。

  “Scarlet, I love you.”

  酒精漸漸失去了對溫頌意識的控制權,她靠過去,隔著浴缸壁的堅/硬和他依偎在一起。

  “I love you too,Lucien,never changed.”

  音樂從臥室裡傳出來,恰好是:“Cuantos desengaos por una cabeza,yo jure mil veces no vuelvo a insistir,Pero si un mirar me hiere al pasar.”

  (我千百次發誓、告訴自己不要再陷下去了,但是只要她在經過我身邊時對我一瞥輕笑,就讓我好想再親吻她那如烈火般熱情的唇。)
  溫頌在浴缸裡直起了上半身,向祁照撒嬌,“你不想吻一吻你新婚的妻子嗎?”

  祁照伸出手,輕柔地捏著她的下巴,“Scarlet,七年太久了,這些年我過得並不容易。”

  “我不要再賭了,但是如果是為你,我還能怎麽做呢?我一定還是會賭上一切的。”

  溫頌主動親吻他,像一隻蝴蝶終於找到了適合它棲息的植物。

  “我們不會再分開了,Lucien。”

  他們已經狩獵到了想要的一切。

  (正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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