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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衛寂試探性喚了薑簷一聲, “殿下?”

  一想到好幾日沒與衛寂見面,這次見過又要過上很久才能見著,薑簷心裡那點別扭立刻消散,順著衛寂這個台階下了。

  “銀票你自己收著。”薑簷抬眸望過來, “我有體己錢, 夠用。”

  衛寂小聲說, “這是臣的一點心意, 雖是有些少,但出嫁……不好什麽都不出。”

  薑簷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 只要衛寂嫁過來, 其余在他眼中都不是事。

  不想在這樣的小事上浪費口舌,畢竟他倆見一面不容易, 便接過了衛寂遞來的銀票。

  疊好收進自己的荷包, 薑簷對衛寂道:“這兩日正在收各地賦稅,等忙過這段日子, 到時再請我父皇封個一品誥命夫人給你母親。”

  夏子涼去世時,衛宗建還不是鎮遠侯。

  衛寂一聽這話, 露出惶然之色,“殿下千萬不要向皇上討這樣的旨意。”

  薑簷不解, “為什麽?”

  陪嫁一事已經讓侯府顏面無光, 又何必再這樣羞辱他,將關系鬧得那麽僵呢?
  過去的事衛寂不想再提了,他如今也不恨衛宗建,只能說他們父子眼緣淺。

  因為衛寂身份不同,皇后還多賞了兩片銀葉子、兩片金葉,一斛珠,還有一盤子孫餑餑。

  不知許懷秉從哪裡聽說他缺錢,竟叫人送來五萬兩銀票給他。

  虞姑姑在太傅府隻管內宅,京中許多有頭有臉的人家,她並不知底細。

  衛寂是信這些的,咬出銅錢後,那雙精致的丹鳳眼彎下,拿給虞姑姑看,“姑姑,我咬到錢了。”

  畢竟成婚是他與薑簷兩人的事,怎好讓薑簷一人付出?
  衛寂只是盡他之所能,所不能的不會強行求之。

  如今衛寂封了郡王,自然少不了迎來送往。

  虞姑姑也不說他是小財迷,只是道:“一定會的。”

  下過兩場瑞雪,轉眼到了大寒,還有幾日便要過年,衛寂與虞姑姑早已搬進郡王府。

  不過這個年過得熱鬧了許多,除夕那日虞姑姑親自下廚,包了餃子,燒了拿手的菜。

  哎。

  上次西弗朗從海外帶回了西洋調色的方子,衛寂研究了一番,又融合東方的古方,調出幾樣先前沒有的幾個顏色,然後拿到書肆托人賣。

  衛寂這才開開心心繼續吃餃子。

  衛寂還是很滿意的,將銀票收好,想著再見薑簷時交給他。

  在侯府他也不管家,衛宗建便是不拘著他花錢,也不可能隨手給他一萬兩讓他花。

  原先他當的是小家,住的也是小宅子,花銷並不大,如今才知道銀子是多麽好的東西。

  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這樣大膽的色料,加之衛寂訂的價錢高,因此售量不怎麽好,放置了許久隻賣出一個。

  衛寂坐立不安道:“臣的母親並不在乎這些身外之名,如今這樣已經很好了,殿下不要再為了臣向皇上求旨意了。”

  都說岐孟是富庶之地,這樣一看果然如此。

  但對方用過後覺得不錯,要衛寂幫他調製一種特殊的顏色,十漾湖錦。

  除夕這日,宮人皇上派人按規矩送來一摞銀錠,後來皇后又派人賞下一摞銀錠。

  衛寂費了諸多口舌,終於讓薑簷打消了這個念頭。

  閑著也是無事,正好對方出價又高,還給了定錢,衛寂便嘗試著調製。

  若薑簷真求下這樣一個旨意, 隻追封他母親為一品誥命, 不為衛宗建加爵, 那不是打鎮遠侯府的臉麽?
  衛宗建雖待他嚴厲,可吃穿用度從未克扣過他。

  辭官之後,衛寂重新拾起調製顏料這個愛好。

  好有公主府出來的那位女官對京城的爵勳十分清楚,誰家送來過禮,該回什麽禮,什麽時候回,都是她列下禮單,叫衛寂過目後,然後從帳上支錢,寫下拜帖,派人上門去送。

  除此之外, 衛寂還有其他顧慮。

  他賣書確實是為了湊嫁妝,可也懂得量力而行。

  因為不是名家的孤本,再加上朝代較近,所以脫手的價錢並不高,不過比入手賣時漲了好一些。

  她洗了一枚新鑄的銅錢包進餃子裡,特意撈出放到衛寂的碗中,圖個吉利。

  回去之後,衛寂便將自己早些年收的兩本古籍,賣給京城最大一家書肆。

  衛寂擦淨銅錢,輕聲說,“趕在入春前,能多賣一些顏料就好了。”

  只有這些衛寂不用回禮,其余女官都一一回了禮,便是鎮遠候府也送去了一份。

  不管許懷秉給他五萬兩什麽意思,衛寂都不好收下許懷秉的錢,因此原封不動地退還了回去。

  這個年還未過,衛寂先前賺的那些銀子便搭進去一大半,好在先前皇上賜府宅時賞了他不少銀子,否則還得虧空。

  所謂的十漾湖錦是被晚霞染紅的碧藍秋江,霞紅中藏著一些藍,這個顏色很難調,因為已經失傳,只在詩詞中出現過。

  公主府也送來不少禮。

  虞姑姑笑著道:“小公子明年必定事事順。”

  上次隨薑簷去壺口縣,雖說付明遠每次來也是幾萬兩幾萬兩與薑簷伸手要錢,但那錢只是從薑簷這裡過帳,他批了文書付明遠去領錢,壓根不過衛寂的手。

  衛寂有了爵位,每月都有薪俸,還有俸米。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衛寂平生還沒拿過這麽多銀錢。

  入夜後,按照以往的規矩宮中開始放花,全城的百姓都出來湊熱鬧,長街紅燈如織,人潮湧動。

  衛寂並沒有去湊這個熱鬧,在郡王府的庭院一樣能看到。

  煙火燦爛,炸開那一瞬如點點繁星,將墨色的蒼穹映成白晝。

  煙火還未放完,衛寂便獨自一人回了房間。

  從箱籠拿出薑簷的小像皮影,衛寂坐在床頭牽著那三根線兀自玩著。

  去年除夕夜,薑簷從宮中騎馬到京外的莊子看他,不知今夜還來不來。

  應該不會了,畢竟他現在搬到了郡王府,這裡人多嘴雜萬一被人瞧見怎麽辦?
  衛寂玩了一會兒皮影,然後翻出剪刀跟紅紙,在燈下剪囍字,旁邊漆面長盒中已經放了厚厚一疊剪紙。

  不多時,衛寂便剪好兩張,他捋平整之後放進盒中。

  窗外的煙火聲漸小,不知什麽時候竟停了下來,衛寂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放下剪刀準備歇一會兒。

  最近這兩天他一直在調色,既費神又費眼,始終沒調出他滿意的。

  衛寂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庫,旁人送來的禮不好拿出來賣,宮中賞下的更是不能。

  好不容易存了一些,現下沒有剩多少了,衛寂歎了一口氣。

  這時房門被人敲了幾下,三長兩短,是薑簷教給他的暗號。

  衛寂猛地抬頭,眸底的疲倦瞬間散去,他穿上鞋去給薑簷開門。

  房門一開,薑簷立刻鑽進來,順手關上房門。

  他身上裹挾著外面的寒意,面皮被凍得發白,還故意用臉去蹭衛寂的。

  薑簷隻蹭了一下,見衛寂被冰得縮脖子,他的眼睛掠過一抹笑。

  衛寂並沒有因為他的捉弄生氣,反而很是擔心,“屋裡生著火爐,殿下過來烤烤。”

  薑簷搖了搖頭,“不了,我來看你一眼就走,宮裡正在做驅儺,趕在它做完之前我得回去。”

  看著他鬢間的露水,衛寂微微一怔,不知他行程竟這樣趕。

  薑簷問,“最近好不好?”

  衛寂‘嗯’了一聲,“臣一切安好。”

  薑簷這下放心了,“你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衛寂眼睫動了一下,囁嚅道:“喝一口熱茶暖一暖身子罷。”

  薑簷並未拒絕,“好。”

  衛寂趕忙去給他倒了滿滿一杯,薑簷低頭喝了一口,用力地皺了一下眉。

  衛寂忙問,“怎麽了?”

  薑簷沒有說話,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捧起衛寂的臉親了過來。

  他用舌尖撬開衛寂柔軟的唇,探進去吮了吮,貼著衛寂的額心,含糊地說,“你明知我不能喝熱茶,你還拿水燙我的舌頭。”

  這話不像是在指責,更像是與衛寂撒嬌。

  薑簷有條貓舌頭,吃不得也喝不得太燙的東西。

  衛寂站在原地,呆呆地向他道歉。

  薑簷的臉是冰的,鼻尖也是冰的,唯有那條舌頭是熱的。

  衛寂面上有了熱意,但還是抬起手捂住薑簷的臉,想讓他暖和一些。

  看著仰面望向自己的衛寂,薑簷心口一片火熱,在衛寂唇瓣重重親了一下,然後依依不舍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眸色含霧地說,“我真的該走了。”

  衛寂是有些不舍的,可不好留他,只能道:“路上小心。”

  薑簷埋在衛寂頸窩吸了一口,“不許你出來送我,好好休息,不要守夜。”

  衛寂:“好。”

  薑簷克制著自己對衛寂的眷戀,轉身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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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過完這個年,衛寂的日子回歸平靜。

  前後花了一個多月,他終於調出了十漾湖錦的顏色,讓書肆的人交給買主。

  對方很滿意,痛快地給了余下的銀子,衛寂將銀票小心地放進錢匣。

  顏料的生意還是沒多大起色,零零碎碎隻賣出去三盒,不過衛寂已經很滿意了。

  後來又人找他調製顏料,衛寂算了算出嫁的日子婉拒了對方。
    冬去春來,離衛寂與薑簷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再等金福瑞來時,衛寂將自己攢的銀子與囍字一並交給了他。
-
  太子成婚是一國大事,為此大赦天下。

  成婚當日,薑簷先去皇上跟皇后那兒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然後便帶著十八彩緞圍成的八抬大轎,率四十禮官、八十鑾儀衛,以及上百名護軍去郡王府迎人。

  在成婚的前一日,公主為衛寂準備的妝奩便從郡王府送至東宮。

  衛寂是男子,自然不可能鳳冠霞帔,內裡穿的是紅娟杉,外面是廣袖喜服,上面紋飾著龍鳳呈祥的圖樣。

  他頸間戴著天官鎖,腰帶系著如意佩、紋雲香包,以及子孫袋。

  子孫袋裡面裝著花生、棗、桂圓、百合,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外面鑼鼓聲鳴,炮竹震天。

  衛寂叩別長親之後,便在薑簷親姑母長公主的牽引下,走出了正堂。

  大庸成婚有長輩送新人上花轎的習俗,按理說該由衛老太太送衛寂。

  但長公主代表的是皇家,由她來送更為體面,旁人都羨煞這樣的殊榮。

  只有侯府的人知道內裡詳情,在這樣大喜的日子卻不得不護著顏面,以目送衛寂嫁去東宮,極力掩飾心中的苦楚。

  即便是一貫嘴硬的衛宗建,也還是來郡王府送衛寂出嫁。

  看著長公主執著衛寂的手,從掛著喜簾的長廊漸漸走遠,衛宗建眸底泛出水光。

  這幾晚他總是做夢,夢見夏子涼含恨地看著他,說後悔嫁給他,罵他沒好好地愛護他們的孩子。

  年少時,衛宗建也曾恨過自己的父親,還賭氣地離家出走過。

  後來被他父親捉了回來,自然免不了一頓棒棍,他母親擦著淚為他求情。

  他父親便惱火地罵,“婦人之見,他變成這樣就是你慣出來的。”

  一邊說,一邊拿藤條狠狠地抽他。

  衛宗建沒有求饒一句,心裡卻怨恨極了,想著等他長大一定要離開侯府,做出一番事業要他老子好好看他到底有沒有出息。

  他十五歲便瞞著家裡人投了軍,因為堵著一口氣,在軍營從未向旁人透露過他的身份,一路爬了上來。

  到了適婚的年紀,衛宗建也不肯聽從家裡人安排,執意娶了夏子涼。

  後來他父親病重,看著病榻上滿頭銀絲,不見往日強勢的父親,多年以來的隔閡煙消雲散,衛宗建在床前盡心侍候。

  再之後他繼承爵位,成了鎮遠侯。

  重擔落在肩上那刻,衛宗建才體會到父親的不易。

  那時他公事繁忙,加之心中有壓力,便越發不願聽到後院的爭執。

  一開始他站在夏子涼這邊,後來便埋怨她為何不能像京中那些女子敬重婆母,哪怕是為了他忍一忍。

  他母親年事已大,還能享幾年清福?
  夏子涼亦是滿心委屈,“你既喜歡京中知書達理的貴女,當初為何要娶我?”

  他是真的喜歡她,見她的第一面便喜歡。

  喜歡她的堅毅果敢,喜歡她正直颯爽的性子。

  可這樣的女子有自己的傲骨,她並不願意為任何人低頭,所以他們總是吵。

  衛宗建開始嫌她不夠溫柔小意,不夠體諒他撐起這個家的不易。

  夏子涼也嫌衛宗建總是和稀泥,像天下這千千萬萬的男子一樣,在家中有爭執時裝聾作啞。

  他們都對彼此都失望透了,只要見面便會起爭執。

  漸漸的衛宗建鮮少來她的院子,總是在外忙於公務,他想撐起這個侯府,不想衛家百年基業毀在他手中。

  再之後,夏子涼心有鬱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衛宗建有時會偷偷去她的院子看她,看到曾經那樣鮮活的生命,正如寒風中的燭火一點點消逝。

  他像個懦夫一樣不願面對,好似不去看她,有些事便不會發生。

  她病逝以後,衛宗建一直回避著有關她的事,連衛寂都不想多見,怕看到那雙肖像她的眼睛。

  以前衛宗建總想擺脫他父親,不想成為他父親那樣的人。

  前幾日他照鏡子,看著銅鏡中映出的人,衛宗建才發現自己活成了他的父親。

  娶了一個循規蹈矩,賢惠溫順的女子。

  待自己的孩子嚴厲苛刻,讓他們像曾經的自己一樣痛恨父親。

  只不過他比自己的父親更糟糕,因為他沒讓自己的孩子對這個家有絲毫留念。

  衛宗建望著衛寂,對方穿著大紅的喜服,堅定地踏了出去,不曾回一下頭。

  衛宗建想起幼年他被捉回家,他父親拿著藤條抽打時,他用仇恨地目光看著他父親。

  那時他父親會不會像他現在這樣,如同被人凌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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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寂坐進喜轎。

  轎前鑾儀衛左右各十六人,有人掌著燈籠,有人執著玉如意,有人捧著銀盆、金盆、玉盆在前開路。

  聲勢浩大,引來全城百姓觀看,不過他們都被攔在道路兩旁,只能遠遠瞧一眼。

  來東宮這條路,衛寂走了無數次,隻覺得今日這條路格外長。

  一顆心跟著轎子起起伏伏,直到轎子穩穩停到堂前,衛寂的心才落定,宮人將他引下轎跟薑簷拜堂。

  他和薑簷一人執著一截紅色錦緞,中間是個繡球,叩拜了天地、高堂,接著便是對拜。

  禮官高聲道:“禮畢。”

  在衛寂即將被送入洞房前,薑簷突然往他手心塞了一樣東西。

  衛寂雖不知這是什麽,卻還是下意識攥緊——那東西是溫的,烘得掌心一片暖意。

  等到洞房,一乾人等都退下,衛寂才展開手心。

  他撕開外面那層荷葉露出裡面的炸糕,這東西他以前在東宮吃過,外面軟糯,裡面夾著豆沙餡。

  衛寂放到鼻前嗅了嗅,很香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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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越來越暗,月輝透窗斜斜照進寢殿。

  衛寂枯坐了一個多時辰,殿外才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便是殿門推開的聲音,薑簷走了進來。

  他同衛寂一樣穿著大紅的喜服,身形峻拔,眉目深長,鼻梁高挺,任誰看了都會道一聲好皮相。

  這張臉衛寂看了好幾載,已是非常熟悉,但今日畢竟不同難免有些不自在。

  搖曳的紅燭映在衛寂面容,在他的眉眼投下一片好看的剪影,那雙半垂的眼眸尾端拉出一道褶皺,尖尖翹翹的,像彎月的勾。

  薑簷心念一動,走過去在上面落下一個吻。

  衛寂呼吸一頓,無意識抓了抓旁邊的被褥,耳根有些紅。

  薑簷也很羞似的,慢慢坐到衛寂旁邊問,“給你的炸糕吃了麽?”

  衛寂點了一下頭。

  早上喜娘隻讓衛寂吃了顆紅雞蛋,一直到中午未曾進一點食兒,餓得實在受不了,衛寂就把薑簷給他炸糕吃了。

  “我讓膳房給你下了面。”薑簷從床榻抓了一把花生桂圓,“餓的話先吃這個墊補。”

  衛寂接過那把乾果,訥訥提醒薑簷,“還沒有喝合巹酒。”

  薑簷這才想起來,忙起身從紫檀案上拿起金福瑞早備好的合巹酒,將其中一杯遞給衛寂。

  衛寂在薑簷灼灼目光中接過酒杯,他們雙臂如同交頸嬉戲的鴛鴦纏在一起,然後一同飲下杯中的酒。

  這時宮人端來膳房做的面。

  面湯是大骨吊的高湯,再配以筍片、花膠、花菇、干貝、雲腿、幾根青菜。

  衛寂已經餓過勁兒,隻用了半碗面,又喝了半碗湯,薑簷陪他吃了一碗。

  待他們吃飽,宮人服侍著他們漱口淨面。

  一個年長的宮人正要給衛寂脫下繁重的喜服,薑簷突然道:“你們都下去罷。”

  一眾人不敢多耽誤,魚貫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殿又只剩下他們二人獨處,薑簷重新坐回綢緞堆疊的床榻,他偷瞄一眼衛寂,不滿地咕噥,“站那麽遠做什麽?”

  衛寂隻好朝他走過去,薑簷拍了拍旁邊,“坐。”

  衛寂老實的同薑簷並肩而坐,因為不安他坐得極規整。

  靜了幾息,薑簷硬邦邦問,“教習嬤嬤有沒有教導你……什麽叫洞房?”

  衛寂血液轟得逆流而上,“教,教了。”

  薑簷撚著一顆桂圓摳,小聲說,“也教我了。”

  衛寂不知該怎麽接話,呆呆道:“哦。”

  薑簷似有所指般道:“時辰好像不早了。”

  衛寂低下頭,“……哦。”

  薑簷又偷偷朝衛寂看去,指尖若有似無地碰了一下衛寂的小指。

  衛寂仿若被蛇咬到那般,猛地縮回自己的手,但被薑簷眼疾手快抓住。

  薑簷將衛寂的手緊緊攥在手心,不自然道:“教習嬤嬤的話我都忘了,第一樁應該做什麽?”

  衛寂的腦袋埋更低了,耳根子幾乎要滴出血。

  薑簷拽了拽衛寂的手,“你說話。”

  衛寂整個人凌亂得不行,在薑簷再三催促下,他只能忍著羞恥,慢慢朝薑簷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薑簷呼吸濕熱,低頭碰上衛寂的額心,“遲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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