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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原房主應當很愛惜這處宅子, 房中擺設沒有絲毫損壞之處,院落也打掃得很整潔。

  衛寂想好好收拾收拾都無從下手,因為太乾淨了,好似賣之前原來的主人整理過一樣。

  去官府更換地契名字時, 那位房主也沒有來, 對方全權交給牙行的人來處理, 衛寂連面都沒有見到。

  房中的家具擺設一應俱全, 衛寂不需再往裡面添置什麽。

  雖說買這處宅院超出他心中的預算,但仔細算一算, 實際他省下一大筆購置家具的錢財。

  難怪陸子鳴說他撿了一處大漏, 冷靜下來後,衛寂確實覺得這宅子自己買得太過便宜了。

  這跟天上掉餡餅沒什麽區別, 衛寂心中有一絲不安。

  陸子鳴提醒衛寂, 要他一定將門外的大鎖換一把,因為牙行中會有心術不正的人偷藏鑰匙, 趁著主人家不在來偷東西這樣的案子。

  像那種高門大宅,那些人自然不敢, 可衛寂這種小宅子家仆少的,最容易被他們盯上了。

  看他這樣熟稔,衛寂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這宅子是你的麽?”

  衛寂為她指路,“廚房在這裡。”

  衛寂這才回神,忙側了側身,讓他們進來。

  許懷秉身後是笑容溫和慈祥的虞姑姑,她手中挎著一個竹籃,裡面裝著祝賀衛寂喬遷的餅跟茶。

  繞過影壁將門打開,看到外面的來人,衛寂怔住了。

  虞姑姑彎唇笑了笑,她應了一聲,然後拿著竹籃進了廚房。

  虞姑姑笑著說,“兩位公子聊,我去煮茶。”

  書房中有足夠的架子放他那些藏書, 不用衛寂另行購置。

  這次陸子鳴幫了他許多忙,衛寂打算請對方吃飯以表感謝。

  許懷秉倒也沒有客氣,從容地越過衛寂,他似乎對這裡很熟悉,並沒有過多打量這處宅子。

  許懷秉站在門口,面如白玉,眸似墨點上去似的,第一眼給人一種寧靜溫潤之感,但仔細看又覺得過於幽深,像一泓窺不見深淺的幽潭。

  許懷秉撚了一點魚食,放進水中喂魚。

  正要上街去買門鎖時, 聽到門外有人敲門,衛寂還以為是陸子鳴, 疾步從屋內走出來。

  許懷秉聲音清潤,“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與許懷秉相比,跟在身後的衛寂反倒像是客人,他拘謹地垂著手,心中思緒萬千。

  又仔細翻看了屋內院外, 好似除了一把新門鎖, 其他不需要再買。

  他穿著月白色衣袍,衣擺隨著蕩起柔軟的褶皺。

  庭院中種著一棵棗樹,枝頭上是脆生生的小嫩芽,樹下是一口銅缸,荷葉浮在水中,拖著赤色尾巴的遊魚在水中歡快地嬉戲。

  看見許懷秉這一刻他忽地明白了。

  幸虧有陸子鳴提點, 不然以衛寂的性子根本想不到這一層,他以前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更沒跟牙行打過交道。

  衛寂原本便生疑怎麽這樣好的宅子落到自己頭上,遖颩噤盜

  許懷秉回身看他,“是一位認識的好友,這是他歇腳的一處宅子。本來他就想出手賣掉,正好你也要買。”

  衛寂困惑不解,“你是怎麽知道我要買宅子的?”

  許懷秉道:“昨夜子鳴來太傅府時,不經意與我提到你。”

  他這話讓衛寂又是一愣,許懷秉竟跟陸子鳴認識,他從未聽陸子鳴說過。

  許懷秉:“子鳴的母親是我姑母,他沒跟你說過此事,只是不想到處聲張自己的家世,不是刻意要隱瞞,他也不知你跟我相識。”

  這個理由衛寂很能理解,他沒告訴陸子鳴自己是京城人氏,還是鎮國侯的長子,如陸子鳴一樣也不想跟旁人提及自己的家世。

  可陸子鳴既是許懷秉姑母之子,那許太傅便是他的親舅舅了。

  這次陸子鳴上京趕考,怎麽沒有住在太傅府?
  似是看出衛寂心中所想,許懷秉解釋,“他自幼便怕我叔父。”

  若說許懷秉是天之驕子,那陸子鳴就是那個用來襯托皎皎明月的泥垢。

  他從小就不愛讀書,性子又頑劣,是家中的混世小魔頭。

  許太傅連薑簷都能治服帖,更別說陸子鳴這個小泥鰍了,每次來岐孟小住時,他都被許太傅整治得苦不堪言。
    以至於這次進京寧可住客棧,也不願意住到太傅府。

  科考完陸子鳴倒是回去住了一宿,又被自己的親舅舅教訓了,一大早連飯都沒有吃,便偷偷跑出來回了客棧。

  原來是這樣,難怪陸子鳴對京中的事了解這麽多,想來以前多次來過京城。

  衛寂轉念想到,這所宅子之所以這樣低的價錢被他買下來,怕是中間有許懷秉的手筆。

  這樣一想,衛寂頓時覺得自己虧欠了宅子的原主人,也欠了許懷秉一個人情。

  “你那位朋友留下了許多東西,我不好白拿,可否托你把銀錢補給他?”

  “他給你定了多少價錢?”

  衛寂說了一個數,許懷秉聽後徐緩道:“既是已經定好,那就沒有更改的道理。這樣罷,等他下次來京中,我為你們引薦,到時候你們親自商議。”

  許懷秉這話說得沒有錯,確實不好讓他當中間人,左右給他倆傳話。

  衛寂沒再說話,只是不時抬頭看一眼許懷秉,半晌才開口,“這真的不是你買的宅子?”

  許懷秉搖頭,“不是。”

  衛寂沒因許懷秉這話而松氣,自打開門看到許懷秉直到現在,他的肩膀便一直緊繃著。

  婉拒許懷秉的話,衛寂說過很多次。

  他以為他說明後,他倆該天高路遠各走一方,而不是像對方這樣。

  許懷秉的關懷跟體貼叫衛寂心中很過意不去。

  衛寂並非聖賢,相反他心眼很小,旁人惹到他,他可能不會當面反駁,但會記到心中默默遠離那人。

  若是有人對他好,衛寂也會反過來真心相待。

  可許懷秉對他好是因為有那樣的意思,衛寂若是回應了,讓他誤會了可怎麽好?
  衛寂一時為難,他也很不解許懷秉對他的情意。

  過了許久,衛寂才輕聲問,“是因我成了陰坤麽?”

  許懷秉神色平和,靜靜地與衛寂對視,他的眸子幽深而靜謐,不露絲毫情緒。

  “你並非喜歡我,對我心生好感可能是因我成了陰坤,而你是陽乾,這是一種身不由己的吸引,不是你的本心。”

  不等許懷秉開口回答,衛寂便找到了解釋許懷秉這些態度的理由。

  聽到衛寂這番猜測,許懷秉沒辯解,只是問,“你喜歡太子?”

  衛寂像是被問住了,腦袋閃過片刻空白,呼吸也跟著一滯。

  喜歡。

  很喜歡。

  心中這樣答,可衛寂嘴上卻什麽都沒有說,因為他不知許懷秉為何要問他這個。

  初四那日,在洪惠寺的山路上,許懷秉看到了衛寂與薑簷。

  陸子鳴說要去洪惠寺看看,軟磨硬泡地將許懷秉拽了過去。

  衛寂與薑簷下山時,許懷秉便在山腳下,只是他倆都沒有看到自己。

  衛寂同往常一樣穿了件素服,身上無半點修飾點綴,那雙眸卻似三月春水,淡色的唇微抿,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他的喜悅、他的怡然自得,隔得那樣遠,許懷秉都能感覺到。

  那一刻許懷秉想,他永遠不會祝衛寂跟薑簷百年好合。

  但他想衛寂一直這樣開心下去。

  許懷秉沒再提方才那個自己主動挑起的話題,他撚起一點魚食,修長的指點在水中。

  那些藏在荷葉下的魚聞到魚餌的香氣,遲疑著遊了過來。

  它們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喂法,許懷秉也曾在這個院裡,喂過它們許多回。

  那些魚慢慢地全部湊過來,它們舔舐著許懷秉的手指,直到將魚食吃乾淨。

  許懷秉勾起一片荷葉,背身對衛寂道:“你新家落戶,我也不知送什麽。你既喜歡虞姑,以後便讓她來這裡照顧你罷。我與她說了,她也同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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