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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除了這些東西, 薑簷還讓人熬了風寒、腹瀉等藥湯裝進水囊裡,以防衛寂在貢院生病。

  在貢院那三天兩夜所需的乾糧也要自備,這些薑簷早讓人給衛寂備好了。

  到了科考那日,衛寂坐上東宮的馬車去了貢院。

  薑簷給他備了很多東西, 放眼望去最屬衛寂的行囊多, 就連負責檢查的官員都頻頻看他, 前後的考生也在竊竊私語。

  “怎麽拿這麽多東西來貢院?”

  “估計是京中哪家權貴子弟, 被家裡祖母當成寶貝,含在嘴裡怕化了, 捧在手心怕碎了。”

  衛寂提著大包小包, 聽著他們咬耳朵,訕訕地低下頭。

  手拿名冊薄的官員厲聲道:“肅靜!當這是什麽地方, 容得你們喧嘩?”

  那些咬耳朵的人立刻止了話, 站直身子不敢言語。

  衛寂訥訥地點頭。

  官員念到衛寂的籍貫姓名時,衛寂趕緊提著東西上前, 因為東西太多身後的人還幫他拿了幾樣。

  打開一看果然是湯,薑簷怕衛寂在裡面吃不好,因此讓人煲了很多湯。

  若是吃不下硬食兒,湯水總能灌得下去。

  考號只有方寸大小,中間放著一張案桌,前後都是高牆,角落有一個乾淨的恭桶。

  進入貢院前都要例行檢查, 為了防止考生夾帶,不僅要搜身, 還要翻檢衣物被褥等物事。

  侍衛拿過竹筒打開,倒出了幾塊造型精致的點心,尋常人家連見都沒有見過。

  官員抬起眸, 目光落在那張俊秀白皙的面上。

  鎮國侯府的世子, 好像還是太子伴讀。

  官員做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見有考生備得這樣齊全,忍不住對衛寂道:“下次少帶一些,當然沒有下次最好。”

  被他這麽一看,衛寂背脊不由僵直地挺起, 心口砰砰亂跳,怕自己有什麽錯漏之處。

  官員嘴角一抽,又問,“那個紅色皮囊裡面是什麽?”

  衛寂低聲向對方道謝,然後按那官員所言進了一間屋子。

  看到衛寂帶的私物多為貢品, 官員低頭看了一眼衛寂的名冊。

  將所有東西仔細地檢查完,官員都要多嘴問衛寂一句,他跟東宮那位到底什麽關系?
  官員擺擺手放行了衛寂,還讓人幫忙把東西搬到衛寂的考號裡面。

  衛寂小聲道:“是點心。”

  衛寂:“是鯽魚湯。”

  第一場考的是經論,題量很大,衛寂先是掃了一眼,心中便有了譜。

  衛寂的東西都是薑簷準備的,在東宮過了兩遍才送到他手中,自然不會有問題, 只是他東西太多檢查費了一些時間。

  把所有水囊一一打開翻看,不是高湯,便是湯藥,竟還有一囊甜水。

  好在對方只是看了幾眼,然後就將視線移開了,對侍衛說,“看看鞋襪中有沒有夾層,那個竹筒裡面是什麽?”

  他提筆,蘸了一點墨汁,看到左腕上那條紅繩,眸色柔軟下來。

  這紅繩是薑簷昨日晚上給他系的,說是考前系紅繩吉利,不少考生都系著一條。

  薑簷是不信這些的,但想到衛寂有些迷信,為了能讓他安心好好地考,薑簷跟著其他學子排隊買了一條。

  衛寂摸了一下紅繩,然後在紙上落下一筆。

  他的字秀麗俊雅,端正地坐在案桌旁,低頭不徐不疾地下筆解答。

  第二場考的是墨義,這也是衛寂拿手的,所以他沒有慌亂,沉心靜氣地答題。

  晚上果然如薑簷所言很冷,這種冷是那種蝕骨的陰冷,好似有綿密的細針刺進骨縫,再加白日答了那麽多題,耗心耗力的,身子弱的怕是熬不住會染上風寒。

  衛寂釘上布簾,蓋了兩床被子睡得倒是很好。

  前三場只要肯下功夫讀書,便不是什麽難事。

  衛寂真正怕的是時政策論,他並非犀利之人,寫不出鞭辟入裡的文章,也沒有那麽高的才情,引經據典,花團錦簇。

  題目發下來,衛寂細細讀了一遍。

  許懷秉壓對了策論,題目是有關水利的。

  如今正值春季,黃河多發凌汛災害,到了夏季上遊旱災,下遊洪澇。

  百姓靠天吃飯,無論洪、旱都會顆粒無收。

  天地若是不仁,那百姓便為芻狗。因此自古流傳著一句話,天子賢,則黃河清。

  水利一直是各朝各代的天子頭疼的大問題,策論問的便是如何治理黃河,以水奉養百姓?
  這是一個老生常談卻一直解決不了的大事,昨日衛寂還聽客棧有學子討論黃河上下遊的百姓。

  越是這樣的題目越是難答,想要出彩便需要獨到之見。

  許懷秉給衛寂那八卷策論,其中便有與水利相關的,但衛寂並沒有讀,他只是看了看許懷秉分別壓了哪幾道題。

  衛寂看著題目雙眉緊皺,幾次提筆又幾次放下,他合眼冥想片刻,但腦袋依舊空空。
    史書上有關水利的最早自然是大禹治水,《尚書.禹貢》中言:禹別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

  再之後便是《史記。河渠書》,記載春秋戰國時期西門豹引漳河灌溉鄴地。

  還有便是秦國的鄭國渠,也是將涇河水東引到洛河,以此灌溉田地。

  衛寂又想起前朝治理水利,要麽挖渠挖河運,要麽就是加固河堤。

  他們大庸也是如此,一直在做河堤加固,先皇勤政時修建了許多河堤,以防洪澇。

  想起當今聖上這些年的舉措,衛寂腦海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莫非這些年皇上之所以重商,便是為了充盈國庫治水麽?
  治水自然是為了黃河附近的百姓能吃飽飯,既是這樣那治水應當以分流灌溉農田為主,然後再排沙、防洪。

  對了,還有水運。

  皇上重商,肯定少不了水運
  衛寂頓時醍醐灌頂,腦中湧出許多想法,他趕緊提起筆。
-
  三天過後,貢院門上的大鎖從外面打開,考完的學子個個如喪考妣。

  乍一接觸外面的天光,第一個出來的儒生下意識抬手去擋,活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孤魂野鬼。

  後面出來的學子亦是如此,慘白著臉,精神困頓,雙目無神。

  衛寂在裡面睡得不錯,只是吃得有些少,但比其他人看起來還是要康健許多。

  貢院中濁氣不堪,衛寂一出來便深深吸了一口,聞著三月的槐花香,他隻覺得整個人都活了。

  人群中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如鶴立在雞群,衛寂一眼便看見了他。

  薑簷今日又著了一件紅衣,眉目飛揚,英姿勃發,竟比三月的豔陽天還要奪目。

  見衛寂出來了,薑簷越過人群朝他走去。

  薑簷走過來問,“考得怎麽樣?”

  衛寂後退半步,“還好。”

  薑簷揚唇看他,順手接過衛寂手中的衣物,“那就是考得很不錯。”

  他忽然靠近,衛寂嚇得又退了半步,低聲說,“沒有很不錯,就是還好。”

  發覺不對勁,薑簷皺起眉,“你總躲什麽?我又不咬人。”

  衛寂左右環看,見儒生們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樣,無人注意到他倆,才小聲說,“臣好幾日沒有梳洗了。”

  說這話時他又退了退,甚至以袖掩面。

  在貢院衛寂每日都會漱口,但清潔得肯定不如家中仔細,因此怕口中有味會熏到薑簷。

  薑簷:“這有什麽?”

  衛寂還是覺得不好,一直與薑簷保持半臂的距離。

  見他堅持,薑簷也不好說什麽,趕緊帶他回去梳洗。

  上了馬車,衛寂便縮到角落,薑簷靠近一點他就避蛇蠍那般,恨不能貼在車壁上。

  薑簷嘴角動了動,但開口時沒有說這事,而是道:“回東宮罷,客棧不方便洗漱。”

  怕衛寂拒絕,薑簷又說,“洗漱完,用過飯就送你回去。”

  薑簷說話時面衝著衛寂,衛寂不由又用袖遮住自己,垂著眸點點頭。

  薑簷問,“貢院裡面冷麽?”

  衛寂點頭。

  薑簷:“題目難麽?”

  衛寂搖了搖頭,不算太難,但也不是很簡單。

  薑簷額角抽[dòng]了兩下,“裡面有沒有人為難你?”

  衛寂搖頭,怎麽可能會有人無緣無故為難他。

  薑簷再也忍不住了,傾身湊過去摁住衛寂面頰兩側,惱道:“上次你摔下山,還是我幫你擦的身。”

  衛寂被迫抬起頭,那雙精致好看的丹鳳眼瞪得溜圓,神色惶惶地看著薑簷。

  看著衛寂張張合合的唇瓣,薑簷呼吸重了幾分,他慢慢放開衛寂,別過頭說,“我又不嫌你,你總躲什麽?還不好好說話,搖頭晃腦的。”

  衛寂被他那句‘搖頭晃腦’說得有點臊,也不知自己方才是不是真有那樣不雅的行舉。

  “貢院還好,殿下給臣帶的衣物厚,並不是很冷。題目不算太難,但臣也沒有十成把握能全對。貢院沒人為難臣。”

  衛寂一一答了薑簷方才的話。

  薑簷別扭地說,“都說不嫌你了,你還這樣。”

  衛寂面上一熱,他不知道薑簷說的‘這樣’是哪樣,又不好問,只是老實認錯了,“臣下次不會了。”

  薑簷這才把臉轉過來,“餓不餓?我讓他們給你熬了南瓜粥,你回去喝一些暖暖胃再洗。”

  衛寂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點了一下頭。

  但想起薑簷方才說的,他還是回了一句,“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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