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使壞（三更）
  生意按部就班， 腰包重新鼓了起來，眼見鋪子一天天變個樣，快要裝修好了， 蘇蕊把最後差的東西，提上日程。

  辦營業執照。

  蘇蕊沒請人幫忙，帶上東西自己去跑， 她原本以為手續證件齊全，辦營業執照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 哪想到跑了兩趟都被打回來，問怎回事， 就三字。

  “不合格。”

  見著窗口□□的人員，一副敷衍不耐煩的樣子， 來回幾次，蘇蕊琢磨過味來，這是被刁難了？
  蘇蕊仔細想了想自己來到縣城後，也沒跟誰結過仇怨啊，心裡很是不解， 她乾正經生意的憑啥不給她□□！

  難不成是因為她沒走走後門，塞錢送禮？蘇蕊偏咽不下這口氣。

  臉上掛著笑， 態度也不強硬，蘇蕊問那個工作人員：“請問我這申請是哪裡不合格啊？”

  扎著馬尾的女同志眼神一閃， 板著臉，“說了不合格， 就是不合格，回去自己想吧。”

  蘇蕊眼神漸漸冷下來， 嘴角卻還勾著， 溫聲細語道：“你就是這工作態度？我積極響應偉人號召， 成為一名個體戶我光榮，怎麽來這兒辦事就這麽難了！是不是這營業執照就是個幌子，還是平民老百姓壓根就辦不到？”

  辦事員被質問的心虛，強詞奪理起來，“你一人這麽多問題，耽誤別人辦事啊，我好言好語讓你回去自己想清楚再來辦手續，有啥問題？”

  這手段都說不上厲害，真要有點關系，不過打個招呼的事，但誰讓蘇蕊勢單力薄，讓人看不出厲害呢。

  這後座上捆的BBZL 是電風扇吧？
  村裡人羨慕極了，好家夥，他們晚上睡覺，熱醒了只能硬熬著，這點苦算得了啥，結果都是一個村裡的人，蘇家老兩口享福啊。

  辦事員馬紅是被打了招呼要為難蘇蕊不錯，她心裡更清楚蘇蕊的背景，一個鄉下村姑來這跟她橫，張口就想喊人把蘇蕊趕出去，可對上蘇蕊那雙冷冰冰的眼睛，被氣場所震住了，要喊人的話憋在了喉嚨裡。

  蘇莫一頓，支吾道：“給爸媽買的電扇都好些天了，正好給送回去，店面也要做木工了，順便回去跟三哥說說。”

  蘇蕊聽得一愣，皺眉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是哪號人。

  不得不說，朱家這心思是真的毒。

  反正蘇三哥知道了她在縣城做生意的事，在瞞著蘇家人也不太好，索性她現在手裡有了點本錢，真要阻礙，她也不怕。

  開飯館的，衛生、食材健康方方面面，人家也不說不辦，就一句不合格就能把你卡死咯。

  “這可都是小妹孝敬的，可不得讓他們知道您養了個好閨女，現在出息了，讓他們酸去吧。”蘇莫沒當回事，忙著把東西卸下來。

  蘇莫心裡還是氣不過，朱家算什麽東西？不就是仗著家裡人多勢重，欺負他老蘇家沒人？
  蘇莫陰沉著臉，沉默半晌，說道：“我明個回家一趟。”

  朱家？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納悶，但□□的事情不能拖，蘇蕊想來想去認識的人裡，沈修明和周軍不在縣城，只能拜托林川幫忙。

  蘇莫氣得直拍桌子，店面投注了他和蘇蕊太多心血，要是真給朱家攪黃了，蘇莫能找人去拚命。

  “朱家！”

  聽到這話的村裡人都一愣，好半天才轉過彎，蘇莫嘴裡喊的小妹可不就是蘇蕊嗎？
  快到家門口，蘇莫一抬頭，就見蘇母站在門口。

  蘇莫還能不知道自家娘的心思，嘴上乖乖應道：“是是是，有肉得藏起來吃，這話您都說過八百遍了。”

  “……”

  蘇蕊也不多說啥，趕緊出門給幾個侄子和嫂子買了禮物，還打包了一些自己做的鹵肉，全捆在車上，前座後座手把上，都裝著滿滿的口袋。

  沒有執照，你敢開門做生意嗎？
  你要敢開門，第二天就能來人把你抓起來，無證經營做生意，先閉門休業整頓，什麽時候合格了什麽時候在開門，但怎樣算合格，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第二天就找人去問了，是怎麽回事，有關系和人脈在，上面二話不說，很快營業執照就辦了下來，還把事情的原委說給林川知道。

  林川心裡有數，揣上證給蘇蕊送去，順便把裡面的事情一說。

  第二天也沒趕早，傍晚太陽下山，天氣不熱了，蘇莫才騎著車回村了，進村一路上，路過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看。

  蘇蕊半分不讓，“我找你問幾個問題怎麽了？你連回答都說不清楚，我倒是想找你領導問問看，到底是怎麽來這上班的。”

  人家透底說得也清楚，這次是朱家小兒子，覺得被蘇蕊擺了一道，咽不下這口氣，又看不過眼蘇蕊生意火紅，花了錢找人故意為難蘇蕊，這種事情說大不大，但可以操作的空間太大了。

  蘇蕊不由問：“回去幹啥？”

  蘇蕊打量了半晌，確認是問不出啥來，乾脆拿上材料走人。

  別說沈修明走之前交代過的，讓林川照看著蘇蕊的生意，就算沒吩咐，林川聽到蘇蕊要幫忙，那也沒二話，他拍著胸脯保證包在他身上。

  朱家男人就是街上的地痞混子，家裡壓根沒人是啥大官，但別看人家不厲害，可這鼠有鼠道，三教九流混久了，各色人都能接觸到，七拐八繞，人串著人，像張蛛網一樣，在縣城裡還真能認識上人，辦成一些事。

  方桂蘭站在門口，往蘇莫身後望了望，看只有他一個人，頓時有些失望，瞧見蘇莫嬉皮笑臉的樣，指著人訓道：“老遠就聽見你的嗓門，我看你是不記得自己姓啥了，就知道顯擺！”

  腦海裡浮現出朱婆子的嘴臉，蘇蕊有些納悶，不解問道：“朱家能有這能耐？”

  乖乖，知道蘇家小四在外面混得開，這又是上哪兒賺的大錢，買了這麽多東西帶回來，這得花多少錢啊！

  手刹一捏，車子穩穩停住，“媽，你怎知道我回來了呢？”

  蘇蕊腦瓜子一轉，乾脆說道：“回去媽要問，你就跟她直接說了，或者把媽接到縣城來住兩天。”

  蘇莫臉上掛著笑，頭也不回，“是我小妹本事，她買的呢！”

  蘇莫眼睛亮了，他還真怕蘇蕊不同意來著，這回有了話，心裡頓時輕松下來，不然兩邊瞞著，先斬後奏啥的，他也很有壓力啊。

  不是她瞧不起朱家，如果朱家真有這頭緒，能插手到ZF辦公，當初又怎麽BBZL 會灰溜溜的被排擠出去？

  “蘇四哥，你可真有本事，連電風扇都給嬸子買回來了！”有跟蘇莫玩得上的，大聲喊道。

  把車推進院裡，關上門。

  朱家就是惡心人，你蘇蕊要是沒點頭緒，就這樣耽誤著，誰家小本生意經得住這樣折騰，幾次這麽一搞，可不就整垮了？

  蘇蕊也是沒想到，能差點在這種小人身上翻了船，原以為上次的事情已經給了朱家教訓，沒想到人家還怪她太手軟，非要來招惹她，把這事記在心裡，她非得把這仇還回去不可。

  林川知道蘇蕊要問，他打聽的門清。

  “哇，四叔你這回來怎帶這麽多東西啊？”

  蘇莫又解釋一遍，忙著把電風扇搬進屋，拆了外面的紙箱子，通上電，風扇立馬轉了起來。

  “哇！有風！”

  三妞和五娃眼睛睜得大大的，圍著電風扇打轉。

  “不許把手伸進去，聽見沒？”蘇莫趕忙叮囑道。

  小娃娃們乖巧應道，都知道這玩意不便宜，害怕碰壞了，都沒敢伸手去摸，只是爭著搶著把臉湊到風扇前面，搶風吹。

  蘇莫放心了下來，一屁股也坐在電扇前面吹風，一路上騎車回來，衣服都汗透了、

  方桂蘭看著一地的東西，卻高興不起來。

  自家兒子什麽德行她能不知道？

  工作這些年，除了第一年領工資，給她和老頭買過一身衣裳，其他啥時候見往家買過東西？不是說蘇莫不孝順，而是一個大老爺們，心粗想不到這些。

  突然帶這麽多東西回來，讓方桂蘭怎麽能不多想。

  蘇莫逗著三妞幾個，咧著嘴笑，方桂蘭板著臉進屋。

  “三妞、五娃，你們幾個先回自家屋去。”

  三妞見奶奶板著臉，立馬知道大人有話要說，趕緊拉著五娃出了門，隔壁大伯娘還沒回來，她牽著弟弟的手，回了自己家。

  蘇三嫂今個身體不舒服，沒下地乾活，但也不能在家裡躺著不是，她也閑不住，手上編起竹筐，下回趕集也能賣兩個錢回來。

  瞧見兩個小孩回來，蘇三嫂有些納悶：“怎回來了？”

  蘇家早就分了家，老大、老三家就在蘇家老房子旁邊，新砌的房子，平日裡他們兩家上工，孩子就放在老屋，方桂蘭照看著。家裡不缺吃喝，都沒讓老兩口在下地，幾家每年孝敬的錢糧，足夠吃用的。

  “四叔回來了，跟奶有事說。”BBZL
  三妞和五娃一起蹲院裡捉蟲玩。

  蘇三嫂手上沒停，“回來就回來唄，跟你們有啥關系。”

  三妞已經到懂事的年紀，“四叔帶回來好多東西，但奶不高興。”

  蘇三嫂眼睛一亮，立馬放下手裡編到一半的竹籃，仔細問道：“買了啥回來啊？”

  “電風扇！”五娃興奮比劃起來。

  “涼快！”

  三妞用力點頭。

  蘇三嫂心裡火熱起來，也不知道這麽多好東西，自家有沒有份啊，她伸長脖子想要瞅一眼老屋的情況。

  “砰砰砰。”

  蘇三嫂立馬縮回腦袋，嚇得隻拍胸脯，乖乖，這聲響，手得拍腫了吧！

  “她這是怨我啊！”

  方桂蘭揪著胸口的布料，臉色慘白。

  “媽！”蘇莫急得不行，趕忙跑上去給方桂蘭順氣。

  “媽你這就是想差了，小妹跟你的感情，你還能不知道！”蘇莫沒想到方桂蘭聽到蘇蕊的事，反應這麽大，只能好話開解著。

  “再說，我看小妹現在這樣就很好，媽你是沒見到，小妹現在人變得特別開朗能乾，現在整個廠區，誰不喊一聲蘇老板？”

  “這要是繼續在部隊上，受那一家子窩囊氣，我看才是壞事！”

  一想到蘇蕊在部隊上受的苦，方桂蘭悔得眼淚要下來了，氣得隻拍心口。

  “你再給我說說你小妹做生意的事。”

  蘇莫哪敢不應聲，老老實實把蘇蕊生意多麽火爆，簡直供不應求，現在都雇人在乾，連鋪面都買上了。

  方桂蘭壓根不信，蘇莫說得蘇蕊做生意就跟撿錢似的，當她沒見過人家擺攤，在外面風吹日曬一整天，才能賺幾個錢。

  當她不知道，這擺攤要真這麽好做，那人人不都發大財了？夏天暴曬，冬天嚴寒，在外面站上一天，她娘家老舅原先就乾這個，她小時候還幫忙看過攤子，在外面站一天，腳都站腫了，還得忍著。

  乾農活是身體上累，個體戶是身體和精神都累，做生意都要有本錢，啥東西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還是做吃食，這要是賣不出，還不著急上火？這壓力得有多大啊！

  方桂蘭越想這心裡就跟刀割的一樣，蘇蕊從小哪吃過這個苦，結果去部隊待了三個月，現在連這麽大的攤子都能撐起來，這裡面的苦得有多少啊！
  方桂蘭抿抿嘴角，“別光說這些好聽的，就沒有些別的事？”

  瞧自家娘犀利的眼神，蘇莫老老實實把朱家的事情說給方桂蘭聽。

  “碰碰碰！”

  “真他娘一家子不要臉的玩意。”方桂蘭氣得罵道。

  旁邊抽著煙，一直默默聽著的蘇父，此刻也沉下來臉子。

  越想越氣，方桂蘭乾脆掄起巴掌，狠狠抽了蘇莫幾下，“這麽大的事情，你倒也敢瞞著。”
    “這次不是要你三哥幫忙，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跟家裡說了？”

  方桂蘭突然有些喪氣。

  “你妹她是女孩子，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蘇莫反駁起來，“把咱村裡男娃綁一塊，有比小妹出息的嗎BBZL ？小妹如今可都在城裡買上商鋪了，這回接您去享福了！”

  方桂蘭歎口氣，“她賺錢這樣辛苦，我寧願不享這幅。”

  “我看小妹挺開心的。”蘇莫撇嘴嘀咕。

  “你懂啥！”方桂蘭弄清楚了事，瞧蘇莫在她眼跟前兒亂晃，立馬嫌棄起來，“去去去，看著你就嫌煩。”

  蘇莫委屈巴巴，“怎了，又看我不順眼！”

  “還沒你妹能乾，就這還當哥的。”

  蘇莫傻眼了，剛剛還不同意呢，怎說驕傲就驕傲上了？
  “去把你大哥和三哥一家都喊過來。”說完，把人趕出了屋。

  蘇莫悻悻摸了摸鼻子，出了家門往田埂上走，迎面正巧碰上蘇大哥和蘇三哥扛著鋤頭往回走，蘇莫突然冒出了不地道的想法。

  小妹有四個親哥，沒本事的不光他一個啊。

  這麽一想，心裡瞬間平衡了，蘇莫咧著嘴傻笑。

  他努力一下，爭取不當最沒本事的那一個。

  方桂蘭忍了半天，蘇莫一走，沒孩子在跟前，眼眶頓時紅了。

  “老頭子，你說怎就變成了這樣啊？”

  蘇建平抽著煙嘴，眉頭皺的死緊。

  “我原想林家小子知根知底，條件也不差，雖說是二婚，但咱家花兒跟過去，有兩家的交情在，也能過上好日子，”方桂蘭眼淚直往下掉。

  “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既然花兒不願意，咱家也不會上杆子舔上去。”

  蘇建平冷哼一聲，面露怒容。

  要不是他蘇家護著，他林家一個外來破落戶，孤兒寡母能在村裡過上安穩日子？兩家說親，既然不願意，也不能這麽磋磨他閨女啊！

  方桂蘭不是不對林家有怨言，可現在哪還顧得上別人。

  “你說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拋頭露面做生意，這讓人哪裡放心的下！”

  想到蘇莫說的朱家人，方桂蘭就一陣擔心後怕，蘇蕊那長相，遇見地痞無賴，萬一出了什麽事，這輩子就毀了！
  蘇建平倒沒有方桂蘭這麽擔心，既然蘇蕊能安安穩穩把攤子支撐到現在，生意還越乾越紅火，肯定是有了一定人脈，但不管怎樣，那都是外人，哪裡有自家人放心。

  “聽四子那意思，花兒想讓我們去縣城住幾天，咱們要不去吧？”方桂蘭心裡有了主意，但也要問問老頭子。

  抽完最後一口煙，蘇建平拍板，“去！”

  方桂蘭頓時有了底氣，收了眼淚，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晚上，一大家子都在老屋，見人到齊了，方桂蘭把蘇蕊在縣城做生意的事情說出來。

  直把一大家子都說愣住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妹妹/小姑子/姑姑嗎？
  “我跟你爸決定去縣城看看花兒，家裡就留給你們看家。”

  蘇大哥認真點頭，“爸媽你們去吧，家裡不用擔心。”

  蘇大嫂心更細，“那朱家仗著家裡人口多，咱家就爸媽去了，萬一鬧起來會不會出啥事？”

  蘇老三眉毛一豎，“他們敢！”

  蘇三嫂翻個白眼，瞧自家這沒腦子的BBZL ，“有啥敢不敢的，人家打架人多就可以欺負你人少。”

  “小妹那脾氣，軟和得跟麵團似的，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還回去，還不得咱們來！”

  “讓我說，除了大哥走不開留下來看家，其他人都去，十好幾口子人站出去，不能弱了陣仗。”蘇三嫂抱胸，毫不客氣說道。

  這話算是說到了方桂蘭的心坎上，讚賞的看了眼兩個兒媳婦。

  決定下來就要乾，方桂蘭吩咐道：“四子騎車去你舅家，把磊子接回來，老大你倆在家看著兩個小的，其他小子都去。”

  幾個大的，聽說要去縣城給小姑幫忙，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馬就走，五娃和三妞兩個年紀小的不樂意了，吵鬧著也要去。

  蘇莫被吵的耳朵疼，趕緊騎車去接小弟。

  蘇磊一頭霧水回家，一路上弄清楚了啥事，整個暴脾氣，一聽到朱家鬧事，擼起袖子就要去找人算帳。

  一家子商量著去縣城的事，這邊蘇蕊還不知道即將大部隊來襲，晚上東西賣完，她照常收攤回家。

  一路上，蘇蕊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

  蘇蕊放慢腳步，裝作不經意的用余光向後瞟了瞟，只見斜後方百余米的地方，有道人影。

  蘇蕊心口一跳，前面快到回家的巷子，那一段路沒燈一片漆黑，這下肯定不能直接回去。

  心思轉瞬間，蘇蕊想著法子，眼神掃過路上，迎面走來一位穿著藍色工裝的男同志，瞧著有些面熟。

  “哎，張同志，這麽巧啊，剛說要把東西給你送去，這就碰上了。”

  蘇蕊快步走上去，拉住人，湊過去小聲嘀咕道：“同志，後面好像有人跟著我，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截。”

  趙剛本來欣喜蘇蕊衝他打招呼，雖然叫錯了名字，但誰成想聽到了這話。

  下意識就想抬頭往後看，被蘇蕊喊住了。

  “別抬頭，不知道後面有多少人，咱們先往前走。”蘇蕊冷靜的繼續騎車，一邊大聲跟趙剛說著話。

  “上次從這買的鹵肉味道怎樣？帶回去吃著還行不？”

  “哦，啊，”趙剛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打起配合，“味道特別好，不然我怎能繼續從你這買呢。”

  “味道好就行。”

  “……”

  倆人加快腳步，沒一會兒穿過黑暗的巷口，路過家門口，蘇蕊卻沒停下，繼續往前走，拐過兩個彎，徑直走到中間一家門口。

  “扣扣。”蘇蕊趕緊敲門。

  過了半晌，屋裡穿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誰啊？”

  阿梅捧著飯碗，嘴裡還吃著飯菜，打開門一看居然是蘇蕊，身邊還跟著一位陌生男同志，頓時驚了，“老板，你這是怎回事啊？”

  蘇蕊見阿梅身後，出來好幾口人，頓時松一口氣。

  走上前跟阿梅說了幾句，阿梅立馬回屋喊人，幫忙把推車推進院子，蘇蕊轉身向人道謝。

  “真的麻煩你了同志，讓你陪我走這一段路。”

  趙剛忙擺手，“我家也就住這後面不遠，沒啥麻煩BBZL 不麻煩的。”

  轉而擔心的看向蘇蕊，“蘇老板，你是得罪了啥人嗎？怎會有人跟著你？”

  蘇蕊有些猜測，但沒證據，不好對別人說，她隻好無奈的笑了笑，“我一個女同志，老老實實做生意，能得罪啥人，只是看到身後有黑影，就嚇了一跳，現在再看沒有了，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趙剛回頭，果然啥都沒有。

  “我看你面熟，也是常客吧？明天我給你做道好菜，可別拒絕啊。”蘇蕊笑道。

  趙剛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可別不好意思，全當交個朋友。”蘇蕊大方伸出手。

  “我是蘇蕊。”

  趙剛臉有點發熱，伸手小心碰了碰蘇蕊的手指，立馬縮回來，“我叫趙剛。”

  蘇蕊一笑，兩人說笑兩句，就分開了。

  關上門，蘇蕊剛一進屋，阿梅就迎了上來，擔心的問：“怎回事啊，老板？”

  蘇蕊面色如常，搖搖頭，“家裡就我一個人，正好有些事情要跟你說，所以來找你湊合一晚。”

  “啊？”阿梅納悶。

  阿梅娘想到剛剛在門口模糊聽到的兩句話，也沒多問，她熱情給蘇蕊鋪好床鋪，打好洗漱用的水，叮囑阿梅好好招待蘇蕊，就關上門離開了。

  阿梅又不是真傻，見蘇蕊不想說，也不追著問了。

  蘇蕊也不算借口，倒真有事跟阿梅商量。

  “店面開張，我準備讓你去店裡當經理，你覺得你能乾好不？”

  蘇蕊給阿梅投了個炸彈，把人激動的立馬跳起來。

  “老板你說真的？”阿梅高呼出聲。

  “我啥時候說過假話。”蘇蕊接盆水泡腳。

  阿梅殷勤的給蘇蕊拿毛巾，“老板既然信任我，那我一定得好好完成工作。”

  “這段時間還在考察期，好好乾，以後更好的條件還在後頭呢。”蘇蕊毫不臉紅的給手下大將畫著大餅。

  阿梅握緊拳頭，對蘇蕊的話那是深信不疑。

  瞧瞧這才多久，她就又要升職加薪了，都當上經理了，這以後還有啥樣的好日子，她都想不出來！

  見人坐在那傻樂呵，蘇蕊覺得可愛，“別瞎想了，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出攤呢。”

  “噢噢對，好好表現。”阿梅回過神，立馬撲上床，決定養精蓄銳，好好乾活。

  洗漱好躺在床上，關上燈。

  蘇蕊琢磨著晚上的事情，仔細思量後，她心裡有了譜。

  有些人，真是你還沒收拾他，卻蹦的比螞蚱都歡騰。

  令人厭煩！

  蘇蕊眼神冷冷盯著牆壁，漸漸有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