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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歸來》第五十章 番外一
  第五十章 番外一
  兩人領完證,一個去了公司一個去了醫院。

  許燕和往常一樣,安排工作,開會,下午還要去趟現場,可跟她久的人多少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來。

  金涵偷偷瞄了許燕好幾眼,許總的眼睛有些腫,開會的時候還老晃神,金涵怕她有什麽事情,又不好瞎打聽,主動提出要來開車,許燕確實也有些累,就把車鑰匙遞給了她。

  金涵接鑰匙的時候,眼睛一亮,她看到了許總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她可以確定昨天許總手上沒有戴著這個戒指,再聯想到昨天下午許總沒在公司,今天上午許總又晚到了很久,她內心的八卦小雷達止不住地往外跑,所以……這是有人向許總求婚了?!!!許總還答應了?!!!是那位程醫生嗎?她要怎麽確認一下這件事,才顯得自己不像是那麽關心領導八卦的人。

  她盡量壓製住血液裡冒出的興奮,假裝淡定了打開駕駛座的門,然後……金涵定在了原地,因為,她看到了中控台上放著的兩本嶄新的鮮紅的結婚證!!!!!所以,這不是求婚,是直接領證結婚了?!!!
  許燕也看到了,她今天過得很恍惚,覺得跟做夢一樣,剛才把結婚證隨手放到了中控台上,忘了收起。

  上午許德方拉程立川進了他們的家庭群,讓程立川辦完手續就把結婚證發到群裡。

  程立川拍完照片把兩本結婚證都遞給了她,許燕有些懵地接過去。

  “以後家裡貴重的東西都由你來保管。”

  許燕聽他提到家裡這個詞,一直飄著的心才多少有些落地。

  她進公司前坐在車裡看了好久的結婚證,他和她就這樣結婚了,從此以後,他成了她的家裡人。

  許燕發過去就把手機塞到了包裡,她不想知道他回什麽,她直覺他回不過什麽正經話來,
  她到家的時候,他已經在了,三個人圍在廚房裡正做晚飯。房間裡燈光暖融,飯香撲鼻,笑聲不斷,這是萬家燈火裡最平常的一幕,也是最讓人心暖的一幕。

  許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回他,“不用了吧。”

  可惜金涵的興奮傳染不到許燕,她看著窗外的風景,手無意識地轉著手機,車停在紅燈前,手裡的手機也停止轉動,許燕點開微信,文字刪刪減減多次,最後按了發送。

  他叫爸叫得真的很順口,都不帶打一點磕絆的,許燕手指圍著安全帶打圈,“不用過來接我,我現在要去一趟展館,結束後就回家了,你直接去家裡就行。”

  程立川看到她,清朗的眉眼裡綻出更深的笑容,“回來了。”

  電話裡一時安靜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可誰也沒有掛斷的意思,呼吸是清淺的,心跳聲卻是強烈的。

  金涵偷聽被發現,吐了吐舌頭,“出發,馬上就出發!”她人生圓滿了,因為她所有想知道的八卦都得到了滿足。

  “好。”程立川頓了一下,“我要不要拿些備用衣服過去?”

  許燕微微一笑,“我回來了。”

  許燕不知道為什麽,僅僅只是看到他的名字,心跳就莫名其妙快了些,她緩了幾秒鍾,才按了接聽,“怎麽了?”

  金涵抻著脖子偷聽的動作太明顯,許燕側了側身子,“那我掛了?”

  “嗯,掛吧。”

  許燕把結婚證拿過來放到了包裡,同時滿足金涵眼裡四處亂竄的火星,“我結婚了,今天剛領的證,回頭請你們吃喜糖。”

  程立川沒有再多說什麽,“那我們家裡見?”

  “嗯。”許燕回。

  許燕掛斷了電話,拿手機敲了一下金涵的頭,“不開你的車,在支棱什麽耳朵,我們要遲到了。”

  【我爸媽在】

  “你幾點下班,爸說讓我今天晚上去家裡吃飯,我過去接你。”

  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她知道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想為剛才那句“不用了吧”加一個解釋。他不是不可以留宿,可在她爸媽的眼皮底下,她多少有些放不開,而且他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和她蓋著被子純睡覺,所以還是從根上就切斷一切後患,吃完飯就讓他走人。

  許燕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沒有動。金涵悄咪咪地瞅了一下,上面的備注是——程立川,許總為什麽不接,這樣她就可以確定他們的老板娘到底是不是程醫生了。

  金涵先是一隻手捂住了嘴,另一隻手又很快壓了上來,可還是沒有壓住嗓子裡跑出來的尖叫聲,他們許總就是這麽爽快,有什麽事情從來不藏著掖著。她清了清嗓子,壯了壯膽兒,剛想問是不是和那位程醫生,許總的手機就響了。

  兩人有些膠著的視線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許德方,“囡囡,你回來的正好,排骨剛出鍋,快去洗手,我們馬上開飯。”

  “哦,好的,爸爸,我去洗手。”許燕收回和程立川對望的目光,轉身的腳步有些亂,她也不知道她在亂什麽,大概在剛剛見到他的那一刻心就亂了。

  因為今天有大喜事,許德方得到衛萍的特別允許,可以小酌一杯。許德方樂呵呵地讓許燕去拿一瓶紅酒,程立川跟在許燕後面也進了廚房。

  他問她,“我今晚是不是也可以喝一點兒?”

  許燕回看他一眼,“你想喝就喝,問我做什麽。”

  程立川道,“我以為喝酒這件事要向自家太太請示是咱們家的傳統。”他再一次問她,“我可以喝嗎?程太太。”

  許燕酒瓶沒拿住,從手裡滑脫要往地上掉,她手忙腳亂地去撈,程立川已經穩穩地拿住了,許燕松了一口氣,她不想在今天這個日子有任何不好的征兆發生。

  程立川將紅酒遞過來,許燕伸手去接,他沒有松手,一人握著瓶身,一人握著瓶頸,程立川微微收力,紅酒和人一同到了他懷裡,他另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腰上,阻了她後退的路。

  兩人現在的位置是餐桌視線的死角,可只要許德方和衛萍稍微動一下,就能看到他們。

  “快放開。”她手上用力,但是根本掙不脫。

  程立川完全是有恃無恐,他垂眸看她的慌亂,唇角微揚,不松手反俯身來親她。

  廚房裡很安靜,安靜到她只能聽到兩人唇舌相交的吮xī,客廳裡很熱鬧,許德方和衛萍在輕聲說話,和親家見面要準備什麽,婚禮的日子要盡快定下來,親戚都要通知到,不能失了禮數,聲音時遠時近,她的一顆心快要提到嗓子眼,掌心裡起了汗,握著紅酒瓶子的手松松緊緊,滑膩一片。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暗暗啞啞的聲音從兩人短暫分離的唇間飄出,“程太太,按說今晚是我們正經的洞房花燭夜,洞房目前看應該是沒有,不過……待會兒我們可以先喝一杯交杯酒應一下景,能不能應我?”

  仿若她說不應,他就要繼續親下去。

  許燕連連點頭,他們再不出去,他爸媽沒準下一秒就進來了。

  兩人相距不過些許,她一點頭,溫軟的唇瓣擦過他的唇,也柔柔嫩嫩地擦過他的心窩,程立川本想放人的心思又不知道被扔到了哪裡,手托起她的腰,以方便他更深一步的侵入。

  許燕在飯桌上都沒抬起幾次頭,全程都在悶著吃飯,別說是交杯酒了,連程立川遞過來的話都不接,他夾過來的菜也被堆在了碗的一角,半筷子都沒有動。

  許德方心大,沉浸在喜悅當中,又喝了一些酒,一味地拉著程立川說話,沒有察覺出兩人的異樣,衛萍自然看出了自家閨女在和女婿鬧別扭,她大概也能猜到是因為什麽在鬧別扭,兩人在廚房待的時間太長,囡囡雖然一直低著頭,但紅著的臉和腫著的唇根本遮掩不住。

  吃完飯,是程立川和許德方收拾的碗筷,許燕沒有上手幫忙,反正他手也好了,能乾的事不少,她又何必事事處處心疼他。

  一翁一婿在洗碗的過程中感情又增進了不少,刷完碗,許德方找出了象棋,要和程立川對戰,下完一局又一局。許燕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從臥室走出來提醒,“爸,很晚了,他明天還要上班。”

  “哦哦哦,”許德方頭也不抬地應著,“下完這局。”說完又猛地想到什麽,扔下象棋,“不下了不下了,年紀大了到點就犯困,等後面有時間我們再下。”

  程立川跟著起身,“那爸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過來。”
    恩?許德方疑惑,“這麽晚了,你還要走嗎?”

  程立川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看向了許燕。

  許德方明白了,這是閨女不讓留,他剛要說話,許燕截斷他,“爸,他明天一大早醫院就有事情,這邊離醫院太遠了。”

  很敷衍的一個借口,敷衍到許德方都不好再說什麽。

  程立川拉攏嶽父失敗,最後只能出了門,許燕腳連門框外都未踏出,當著他的面咣當一聲把門給關上了,利落又決絕。

  程立川看著緊閉的大門,想到她剛才繃著清清冷冷的一張臉,眼裡流出溫柔的笑,他把人惹得不輕,看來心急真的吃不了熱豆腐,只能吃閉門羹。

  許燕靠在門上,手撫上了唇,又馬上放下,快步回了臥室。洗澡,護膚,吹頭髮,等從浴室出來,已經快要十一點。

  她拿起手機,這個時間他應該早就到家了,可微信上面只有他下午回她的那條信息,【我知道,所以程太太以後要補我一個洞房花燭夜。】銥嬅

  聲音入耳遠比文字入眼更有衝擊力,他低低柔柔地喚她程太太,讓她一時迷了心智,所以才縱著他在廚房那樣胡來一通。

  往常他一到家信息或者電話就會過來,這都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還沒到家麽,許燕有些隱隱地擔心,先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幾分鍾過去沒有信息回過來,她直接撥了電話,電話倒是接通的快,隻響了一下,聽筒裡便傳來他的呼吸。

  “你到家了嗎?”許燕問。

  “還沒。”

  “堵車了?”這個點車應該不會太多。

  “沒有,今晚夜色很好,在外面賞會兒月。”

  他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散漫的慵懶,許燕原本已經躺到了床上,聽到他的話,不由地下了床,走向窗邊,拉開窗簾,看向了外面。

  一輪彎月高掛於夜空,確實很美。

  程立川聽到她這邊的動靜,“你也在看月亮嗎?”

  許燕輕嗯了一聲。

  他和她隔著無線電波,賞的是同一輪明月。

  許久,許燕出聲,“時間很晚了——”她剛要拉上窗簾,眼睛定在樓下一輛未熄火的車上,手機裡和外面同時響起了狗叫聲。

  “你還在樓下。”不是問句,是肯定。

  程立川從半降的車窗往上看,“爸媽那邊的燈熄了快半個小時了,應該已經睡著了。”他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囡囡,下來,好不好?”

  許燕一邊下樓一邊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她總能輕易受他的誘哄和蠱惑,做出與她本意相悖的事情。

  下樓的腳步聲和上樓的腳步聲重疊在一起,許燕停下腳步。樓梯上的兩人一上一下,視線成四十五度直線對望。

  “你怎麽還沒走?”許燕輕聲問。

  她穿著一條白色綢緞睡裙,外面搭著米色開衫,黑發蓬松地散在肩後,像一個出逃的公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程立川踩著台階一步步靠近,“我想了一下,洞房花燭挪了正日子就不能叫洞房花燭了,所以,我們還是什麽時間做什麽事情比較好。”

  許燕還沒來得及後悔剛才的衝動,程立川已經將人攔腰抱起。

  鄭卡看著從樓道裡出來的兩人,暗自嘖嘖了兩聲,這再加上一塊兒紅蓋頭,就可以直接送入洞房了。

  許燕的臉死死地埋在程立川的頸窩裡,隻覺得他們都瘋了。

  是真的瘋了。

  房門打開,她看到的是滿眼的紅色。

  玫瑰鋪地,喜字鋪牆,紅燭暈光。

  她在落地的那一刻,就被人抵到了牆上,睡裙方便了他所有的動作,他根本不給她任何緩衝,壓著凶狠往裡入,許燕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瞬間收緊,修長的脖頸輕仰,燭光似淚映到她的眸子裡,程立川吻上她的眼睛。

  她實在受不住他這樣節奏,“慢一點兒,好不好?”

  出口的聲音被撞地柔媚細碎,她這樣貼著他的耳朵嬌嬌軟軟地求他,縱使程立川想慢也慢不下來。

  結束的時候,紅燭已經燃半,許燕躺在大紅軟綿的被子裡,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程立川順著她的長發,輕碰著她的嘴角,“我們交杯酒還沒有喝。”

  許燕轉身遠離他的觸碰,“要喝你自己喝。”

  她現在隻想睡覺,交什麽酒她都不想喝。

  身後沒了動靜,許燕昏沉的意識馬上就要和周公接上軌,唇上傳來溫潤的觸感,她剛想說他好煩啊,唇剛啟開了半分,酒就被人順勢度了過來,她吞咽不及,些許的液體流了出來,暗紅的酒漬順著尖尖的下頜和白皙的脖頸上新添的桃痕重合。

  紅錦,黑發,雪肌,魅惑又綺麗,程立川剛剛散開的氣息又重新聚攏,許燕本能感知到危險,手腳並用地推他,越推他越近,她惱了,“能不能讓我睡覺。”

  “你睡。”程立川很好說話,“我幫你擦掉脖子裡的酒。”

  紅酒確實是沒有了,但不是擦掉的,直接進到了某人的嘴裡,她倒是想睡,身上的癢和熱在一點一點地起,困意也在一點一點地飄遠,她睜開眼睛,陷入到暗如墨的眸光裡。

  “睡吧,不鬧你了。”程立川停下動作,把她攬到懷裡,躺回床上。

  他把她弄清醒了,折騰到這樣一個不上不下的狀態,現在又跟沒事兒人一樣要睡覺了,許燕直接上嘴咬上了他的胳膊。

  程立川撫著她的背,低低地笑著,“你想我怎麽做?睡覺…還是繼續?你說出來,我這次肯定照辦,好不好?”

  許燕不說話,只是咬得更深了一些。

  程立川笑聲放大,和她商量,“那我繼續?”

  春宵一刻值千金,反正程醫生是一刻都沒有浪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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