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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那個男主[快穿]》第七十七章 天邊的雲
  第七十七章 天邊的雲
  從警局出來,回小樓的路上,任澤霖始終沉默著。

  琳琅幾次回頭看他,他都毫無所覺,只是機械地跟在她身邊,像是一下子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氣神,整個人都頹喪了不少。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一直以來,人生中的諸多不順,任澤霖都將之歸結於自己倒霉,命裡沒有那些東西,所以就只能認了。但現在,任夫人卻告訴他,他的努力並不是沒有用,他的人生本來應該跟旁人沒有什麽不同,是她在背後搗鬼,才讓他失去了自己本該擁有的一切。

  他就像是戲台上被人撥弄著的人偶,看似活靈活現,其實全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他的掙扎、他的痛苦,都只是一場笑話。

  如果這些磨難隻加諸於他一人,任澤霖或許還能忍耐,因為他現在已經從那種泥淖之中掙扎了出來,得到了曾經夢寐以求的一切。過去的痛苦,他將之看作是上天對自己的考驗,如此便可坦然面對。

  可是偏偏奶奶被牽扯進來了。

  老太太的人生本來已經十分不幸,但如果沒有任澤霖,她至少可以安安穩穩地活到老死的那一天。是因為他,因為幕後之人加諸於他的厄運,才害死了奶奶。

  這是任澤霖最無法接受的地方。

  “什麽?”任澤霖一愣。

  “你們祖孫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感情那麽深,我想奶奶也希望你能過得好。”琳琅按住任澤霖放在桌上的手,“痛苦,難過,內疚……這些情緒都是很正常的。但如果你真的因此就沉浸在內疚之中,放棄你自己的生活,奶奶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這時,琳琅就將任澤霖推到其中一張椅子上,自己在他對面坐下,“願意跟我說說,你在想什麽嗎?”

  “你……你是說……”

  任澤霖怔了一怔,苦笑道,“現在她人在裡面,我除了等調查結果,還能做什麽呢?”

  尤其是琳琅。她對任澤霖而言,就像是天邊的雲,皎潔而美好。他好不容易,才從泥淖之中掙扎著爬出來,稍微靠近了她一些,怎麽舍得放棄?可是像這樣的他,又怎麽配留在她身邊?

  原本在琳琅出現之後,他的情緒已經慢慢地變得平和,不再有這種念頭。

  而他之所以舍不得,是因為自己現在已經擁有了更多的東西,無法輕易舍棄。

  自責和痛苦淹沒了他,讓他很難從這種種情緒之中掙脫出來,只能被動地卷入其中。

  他覺得自己無比卑劣,連自己都忍不住心生厭惡。

  “奶奶最惦記的人就是你,只有你過得好了,她才能安心。這並不是說你就忘了奶奶,忘了她為你吃過的苦,你可以把這些都放在心裡,為她報仇,然後努力去爭取更好的生活。”琳琅最後勸道。

  琳琅微笑了一下,“出於私心又如何?人都有私心。”

  “也許是這樣。”琳琅想了想,並沒有否認,而是道,“你知道嗎?一件事發生了之後,有些人會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有些人卻會下意識地把責任推給別人。你是第一種,我很高興,因為這說明你是個有擔當的人。”

  琳琅道,“殺人除了一時痛快之外,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沒看出來嗎?那個時候,她故意激怒你,就是為了讓你動手。你要是真的殺了她,那才是如她所願。”

  任澤霖聽到這句話,猛地睜大了眼睛,用力握住琳琅的手,一時說不出話來。

  琳琅又道,“你無非是覺得這一切都是你給奶奶帶來的。可是你想想,如果沒有你,她老人家就真的能過得好嗎?”

  任澤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一個孤寡老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孤零零地住在老舊低矮的房子裡,靠拾荒和收破爛為生,當然稱不上過得有多好。有了任澤霖之後,生活上固然比之前拮據了一些,但是奶奶不止一次地說過,因為有了他,才有了盼頭,才覺得活著是有滋味的。

  見他只聽進去了“報仇”兩個字,琳琅心下不由微微歎息。這是她最擔心的地方,因為得到的太少,任澤霖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看得太重,有時候為了達成目的,他甚至會不擇手段。

  所以當時任夫人是真的想死吧?想激怒任澤霖,讓他殺了她。這樣她可以在底下與兒子團聚,而他卻是要接受審判的殺人凶手。

  任澤霖仔細回想,也覺得當時任夫人的狀態很怪異,的確像是在故意挑釁。

  “可我是出於私心……”任澤霖喃喃道。

  見他想明白了,面色稍微放松了一些,琳琅又道,“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而且她既然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你就算私人對她處以極刑,又有什麽意義?既不能將她的錯誤昭告天下,也不能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要在琳琅面前剖析自己的卑劣之處,無疑是很難的,任澤霖閉了閉眼,嗓音乾澀,“是我害死了奶奶。”

  “你也有嗎?”任澤霖問。

  “但這並不是你的錯。”琳琅強調,“也許跟你有些關系,但你沒有做錯什麽,錯的是喪心病狂、連小孩子也不放過的人。”

  任澤霖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遲疑著搖了搖頭。奶奶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即使知道了這件事,應該也不會怪他吧?
  但越是這樣,任澤霖就更無法原諒自己。

  任澤霖眼中終於閃過了一抹光亮,“對,我要為奶奶報仇!”

  “當然。”琳琅看著他,“我的私心是你,我不希望你被這件事毀掉。所以你能堅守底線,沒有讓自己被憤怒衝昏頭腦,而是願意讓法律來審判她、懲罰她,我很高興。”

  這麽一想,她不由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想到這裡,他心中更是難受得厲害。

  “真的?”任澤霖臉上終於顯出一點高興的神色。

  沒有了兒子,沒有了任氏,對任夫人而言,其實就是天塌了。雖然她來找任澤霖的時候,是想打聽孫子在哪裡,但其實就算找到了這個孩子,她也給不了他什麽。

  任澤霖的心情卻沒有那麽輕松。他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突然道,“其實就算她不在裡面,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麽。我之前剛剛聽到那些話的時候,恨不得殺了她。可是等那股衝動過去了,我又忍不住開始瞻前顧後……我這條命是奶奶給的,就算還給她也是應該的。可是我……竟然舍不得了。”

  天氣暖和起來之後,任澤霖就在院子裡弄了一套桌椅,還搭了遮陽傘,方便琳琅坐在這裡發呆,可以順便吹吹風,曬曬太陽,看看風景。天氣好,有星有月的時候,他們也會把晚飯擺到這裡來。

  “可是追究對錯有什麽意義?奶奶已經不在了。”這才是任澤霖的痛苦根源。人活著,就還有彌補並取得諒解的可能。人死萬事空,他就只能永生背負著這種內疚。

  任澤霖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可是任夫人一番話,就又激起了他內心的不安與偏執。要不是當時琳琅也在場,說不定任澤霖就真的要殺人了。

  琳琅一想也是,便稍微放松了一些。

  琳琅問,“你覺得奶奶會怪你嗎?”

  琳琅聽懂了他的意思,卻沒有順著他的話題說下去,而是反問,“殺了她就解決問題了嗎?”

  “你說你是因為舍不得把自己的命賠進去,可是在我看來,那是因為你有基本的是非觀和道德觀,有自己做人的準則和底線,不會隨意破壞。”琳琅輕輕歎息了一聲,“因為這樣,你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獨立的人,我才能……愛你。”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允許你心思不坦蕩地留在我身邊,嘗試打動我。”琳琅微笑地看著他,“你成功了。”

  任澤霖隻覺得心像是一瞬間就被填滿了,還有連綿不絕的氣泡從心底冒出來,從心口滿溢而出,充斥著他整個身軀,讓他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輕飄飄的,仿佛一根輕盈的羽毛,風一吹就被卷到了天邊,觸碰到了那朵心上的白雲。

  他又想起之前出車禍的時候,琳琅揪著任夫人的衣領說的那句話。

  ——任澤霖的命是我的。

  那樣的琳琅是陌生的,這樣的話語也是陌生的。在任澤霖一生之中,沒有從別人那裡得到過多少關愛與保護。奶奶對他固然疼到心坎上,但因為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大多數時候也只能教他忍耐。

  這當然沒錯,那時候他們什麽都沒有,只能低頭,這樣才能獲得安穩的日子,才有機會積蓄自己的力量。到現在,任澤霖遇到什麽事情,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忍耐。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容量很小的罐子,而且還在不斷地往裡填東西,遲早有一天會炸開來。

  這是第一次,有人擋在他面前,發出這樣霸氣的宣言。

  於是“砰”的一聲,他心裡的罐子炸開,但爆出來的並不是那些殺傷力巨大的東西,而是鮮花、彩帶、香檳泡泡。
    任澤霖暈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的表現太糟糕了,還沒有準備好要把自己的心意和盤托出,倒是先聽到了琳琅的告白。但他天性裡又有一種趨吉避凶的本能,既然琳琅已經說出了這句話,他當然就想借此機會,將兩人的關系確定下來。

  正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麽說,就聽琳琅話鋒一轉,把話題拉了回去,“不過,等待法律的審判,也不代表我們什麽都不用做。”

  任澤霖還沒出口的話就都被堵回去了,“我們要做什麽?”

  “我總覺得,任夫人到了警局就一言不發,好像有恃無恐,說不定還有什麽底牌。”琳琅說著,微微蹙起眉頭。她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但是一時又想不到任夫人還能做什麽。

  任澤霖也努力把自己的心思拉到正事上。任家已經沒了,所有財產都被凍結,將會用於還債。任長生自顧不暇,也沒有錢來撈她。至於她的娘家,早就已經沒落了,也提供不了什麽幫助。

  那她還能依仗什麽?
  琳琅想了一會兒,抬頭問任澤霖,“如果你是她,處在這種境況之中,你會怎麽做?”

  任澤霖順著她的話想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裝瘋!”

  “裝瘋?”

  “是的。”任澤霖坐直了一些,“你看,她之前就一直表現得很瘋狂,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至少大部分人第一眼看到她,感覺都是這樣。但你說,她其實是故意這樣,讓人覺得她因為兒子的死,什麽都能做得出來。事實也確實如此,任家鴻的女朋友懷了孕,任夫人把她藏在外面,半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親孫子謀劃。”

  琳琅恍然,“是啊,她現在完全可以故技重施。只要證明她已經精神失常,那麽就什麽責任都不用負了,就連法律也管不了她。”

  她之前的種種瘋狂行徑,完全可以作為“精神失常”的佐證,被采信的可能性很高。

  何況依琳琅看,這個女人的精神確實不太正常。

  “不能讓她如願。”琳琅猛地站起來,“我們得做點兒什麽。”

  任澤霖心裡其實也是著急的,但是看琳琅比自己還急切的樣子,他反而冷靜了下來,拉著琳琅的手讓她坐回去,“別急。”

  “你倒真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琳琅看了他一眼,突然問,“你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

  “也不算什麽想法,只是我覺得,她要是真的瘋了,也未必是壞事。”任澤霖眉宇沉沉,他其實不太願意說這個,但琳琅想到了、問到了,他也不願意隱瞞,只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到時候我可以好心捐一筆錢,給她挑個好醫院。”

  “啊……”琳琅有些意外,但又不是那麽意外。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勸說任澤霖。如果任夫人真是打算用這種方式逃脫法律的製裁,那麽任澤霖的做法也不過是讓她“求仁得仁”,怨不到他身上。

  再說,相比起任夫人對他做過的那些事,任澤霖已經算是留手了。

  任澤霖也是這麽想的。他並不打算多做什麽,因為琳琅說過,希望他能有自己的準則和底線,並且堅守。他已經掙脫了泥潭,接近了心上的那片雲,又怎麽會再願意讓泥點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所以,就這樣吧。

  而事實上,任夫人也的確是這麽想的,幾天之後,琳琅就接到警方的電話,提及此事。她沒有表示任何異議,隻讓他們按照程序來就可以了。等任夫人被釋放,琳琅立刻托關系把她送進了一間管理嚴格的精神病院。

  不管她是真瘋還是裝瘋,下半輩子就在這裡過吧。

  這一切都有人會辦好,不需要他們自己出面。只在事情安排好之後,琳琅接到了一個電話,將這個消息告知任澤霖。

  任澤霖聽完,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他看向琳琅,“我剛剛才反應過來,你當時讓我設身處地地去想,如果是我會做什麽——所以你覺得我的想法會跟她一樣嗎?”

  琳琅但笑不語。

  任澤霖自己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吧,如果……如果沒有你,我也許會比她還瘋。”

  琳琅當然知道這一點,原本的劇情線裡,任澤霖也一直處在半瘋不瘋的狀態裡,要不是蕭宜珍擋在前面,不讓他亂來,早就已經瘋掉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蕭宜珍的確挺了不起的。

  不過琳琅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走她這一條路。她要做的,不是讓任澤霖把自己當成一條判斷標準,她說能做才能做。

  這樣聽起來似乎很深情、她在對方心裡的地位也很特別,但相比起這些,琳琅更希望任澤霖可以獨立思考,建立起自己的三觀、準則和底線,並且自覺遵守。

  只有這樣,他們之間的關系才不會給兩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幸好,任澤霖沒有讓她失望。

  因為任夫人的緣故,琳琅的表白就被輕輕揭過了。等這件事徹底了結,任澤霖便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上面。

  這是,他已經完全理解了琳琅之前說過的話:真正強大的人,不是有多少錢、權、勢,而是無論處在什麽樣的境遇之中,都能夠迅速找到破局的辦法,不會讓自己陷進去。

  到這時,他雖然依舊只是一個醫學院大一學年的普通學生,但心志與想法早就已經跟入學的時候截然不同。

  琳琅對他而言,依舊是天邊的雲,但是任澤霖已經不再覺得兩個人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也不會因為喜歡她而覺得自卑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坦然地站在她身邊。

  以前他怕被琳琅放棄,心態是想抓住她又覺得自己抓不住。但現在,他會放她自由地飛,而自己會努力跟上她的腳步。

  所以,兩個人的關系當然也就該更進一步了。

  除了任澤霖自己的想法之外,外界的刺激,也促進了他的行動。

  又是春暖花開的時節,校園裡的同學們換下厚厚的冬衣,穿上了輕薄漂亮的春裝,襯著滿校園的花紅柳綠、萬紫千紅,是一道再靚麗不過的風景線。

  為了不辜負春-光,也不辜負自己的青春,校園裡的小情侶似乎一夜之間就多了起來,走到那裡都能看到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

  就連任澤霖宿舍裡的三位室友,也有兩位相繼脫單。據說他們能找到對象,就是因為宿舍裡養了貓。會養寵物的男孩,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愛心,加上可以用小動物做借口和話題跟女孩拉近關系,最後兩對都發展得很順利。

  蕭宜珍也在某天牽著竹馬哥哥的手來參加同學們私下裡的聚會,一臉甜蜜的樣子,不問就知道兩人的關系了。

  任澤霖畢竟是個剛剛滿二十歲的大小夥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每天跟心尖尖上的人朝夕相處,兩人之間的所有阻礙也早就已經被除掉了,他當然迫不及待想要跨過這一步。

  但是一時之間,他居然想不到什麽好的表白方式。

  其實他跟琳琅的關系,早就親密已極,只差一個名分。而任澤霖對琳琅的照顧,更是事無巨細、體貼無比。以至於真的要正兒八經表白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做。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弄得那麽花哨,只要找一個適合開口的時機就行了。

  周末,琳琅照例給任澤霖上鋼琴課。

  任澤霖完成了自己的練習之後,便問靠在一旁發呆的琳琅,“能再跟我四手聯彈一次嗎?”

  琳琅當然不會拒絕。經過長時間的練習,任澤霖進步了很多,雖然比不上琳琅這樣的天才,但是好歹不用再談那些入門級的練習曲了。所以兩人挑了一首《春之歌》,彈得十分盡興。

  一曲結束,見琳琅興致很好的樣子,任澤霖就趁機靠過去,握住了她放在鋼琴上的手,有些緊張地開口,“我心裡的的話,你應該早就知道了,開玩笑的時候也說了很多次。但是我想,還是應該鄭重地跟你說一遍。”

  “琳琅,我的鋼琴可能永遠彈不到像你那麽好,可是如果你需要,我會一直像現在這樣,坐在你身邊。”他頓了一下,在琳琅轉頭看過來時,才又道,“我愛你。”

  兩人靜靜對視了片刻,任澤霖才試探著傾身向前,給了琳琅一個溫柔的吻。

  然後輾轉將之加深。

  壓在琴鍵上的手不知何時失去了控制,叮叮咚咚,奏出了一曲令人沉迷的愛之歌。但現在,坐在鋼琴前的兩個人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們的眼裡、心裡,都只剩下眼前這個人,迫不及待地感受彼此的呼吸、心跳與溫度。

  春風從打開的窗戶裡鑽進來,撩動輕薄的窗紗隨風拂動,然後又在兩人身側繚繞盤旋,風裡夾雜著青草和鮮花的芬芳,令人沉醉。

  第六卷 大佬重生後·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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