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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柯學世界搞經營》第二十三章 入v三合一
  第二十三章 入v三合一
  於是, 在未來去橫濱的第二天晚上,黑衣組織又收到了一個噩耗:
  和他們進行交易的組織,也被端掉了。只不過, 這一次出手的,換成了港口Mafia。

  “琴酒最近氣壞了, 他可斃掉了不少外層人員。”貝爾摩德手裡拿著一杯雞尾酒。她嘴上說著擔心的話,表情卻全然是看好戲的意味。

  “波本, 你可得小心呀。”

  “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我還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呢。”安室透眨眨眼, 仿佛聽不懂對方的弦外之音。

  貝爾摩德哂笑一聲,隻說:“是了, 你一向謹慎得很。”

  “你最好是。”

  隨後,森然的話語在他身後響起。一股混合著硝煙味、血腥氣和某種冷血動物特有的潮濕腥氣的氣味也自同一方向傳來。

  安室透不用回頭, 都知道來的人是誰。

  他搖晃著手裡的威士忌杯, 看酒杯裡的冰球反射出的、令人迷醉的光芒——而酒杯裡面,還同樣裝著和他的代號同名的酒液。

  “至少我不會養出自作主張的手下。”

  輕柔,還帶著些許旖旎的音樂,被安室透遠遠甩在了身後。

  將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飲而盡,貝爾摩德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睡著之後,只要沒人朝她放殺氣,就絕不會提前醒過來的未來:那這家夥起碼得是不可回收級的。

  真田弦一郎從警局下班回來,還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不然怎麽會看到一張完全不想面對的臉。

  ——是真·洗臉,只不過是用老虎爪子招呼的那種。

  第二天,她上午去看了織田作家的五個小鬼頭,期間從河裡撈起來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入水,順著河道漂流過來的太宰一隻,附帶魚蝦少許。於是,幾人中午就吃了海鮮拉麵。

  在上學期間,真田弦一郎最不擅長對付的人之中,最為顯著的一個是仁王雅治,另一個就是丹生未來。

  “是手下的蠢貨滿足不了你了嗎?”

  轉身離開了吧台。他的黑色長風衣裹挾著酒味,朝後一甩,留下一個瀟灑又冷酷的背影。

  ——沒錯,說的就是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

  那天晚上,太宰治仿佛喝了假酒,竟然安安分分沒有搞任何小動作,這不禁讓未來有些欣慰。結果第二天起床,

  國木田獨步:???

  “那可是座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活火山。”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同樣舉杯。

  “你還真是熱衷於挑釁他。”剛才一直沒有插話的貝爾摩德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但依舊動人。

  除了真田和二人的性格不同導致的相性差這個原因之外,這兩人還經常狼狽為奸。一個敢忽悠,一個還真就敢信。受害者主要分布在網球部的某兩個正選身上。

  那隻槍又在安室透的腦後停留了一會兒, 這才收回去。

  聽到她自言自語的國木田推推眼鏡,反駁說:“不,太宰那家夥,是有害垃圾啊。”

  至少他現在確定了,組織確實對橫濱虎視眈眈——單看上頭完全沒有取消他任務的意思就知道了。

  安室透笑著朝女人舉杯, “看冰山變臉, 不是很有趣嗎?”

  伴隨著手丨槍上膛的聲音, 是後腦杓被槍丨口抵住的熟悉觸感。

  然後她就差點受到了大白老虎熱情的洗臉。

  現在是未來來到橫濱的第三天。

  下午,她和出差歸來的中原中也,還有抽空出來的尾崎紅葉見了一面,順便向二人表達了希望能揍梶井基次郎一頓的願望——當然,這個想法被兩人合力製止住了。

  第二天晚上,好歹在相安無事中度過了。

  “不會吧,你們真去偷別人家的大貓貓了啊?”未來的表情看起來相當迷惑,她指著地上還在暈眩之中的老虎,發出了靈魂質問,“要是喜歡貓,咱們可以去拐…啊不對,領養一隻啊。”

  第一天,她和偵探社的同伴們一起端掉了埋藏在橫濱平靜水面下的不法組織,結束任務後還和大家聚了個餐。晚上就順便在還空著的員工宿舍休息了一晚。

  她才知道,原來這家夥是偷偷翻窗戶試圖“夜丨襲”她的時候,在自己窗戶處不幸撲街,出師未捷身先死,整個人非常精確地掉進了底下的垃圾桶。

  此時的安室透還不知曉,黑衣組織的胃口,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就在國木田滿腦門黑線,正準備出聲解釋的時候,未來又在亂步和太宰了然的注視下,相當氣憤地開口了,“為什麽不叫上我!”

  琴酒不輕不重地發出一聲嘲弄的鼻音,用他那副陰森森的嗓音提醒了安室透一句:“我在看著你。”

  但橫濱有什麽呢?坐在他那輛心愛的馬自達裡,安室透忍不住想:走丨私線,近乎於都市傳說的異能力者,還是某些其他的、更具誘丨惑力的東西?

  這可是大事件,在回程的路上,未來嚴肅地想。她到要看看,是什麽貓,敢和亂步先生在社長面前爭寵。

  第三天,未來本來都想著要回東京去看看店和男朋友了,卻被來自太宰的一通奇奇怪怪的“未來醬,偵探社有貓了”的郵件,給從車站召喚回了偵探社。

  ——與其說這是提醒, 倒不如說是威脅。

  但未來的反應多快啊。她順勢一側身,雙手抓住了老虎前爪,就給了它一個過肩摔,把大貓咪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接著,她才有機會問眾人,“究竟發生了什麽”、“這隻老虎是從哪個動物園偷回來的”、“咱們偵探社有飼養許可嗎”這樣的問題。

  遺憾地和中原中也還有尾崎紅葉道別,晚上,她久違地回了一趟祖父母的老宅。結果被滿屋子的塵土勸退,最後只能去了隔壁真田家借宿。

  安室透還有空想東想西,感慨一句真不愧是琴酒, 這就炸了。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口吻無奈:“琴酒, 有火氣可不要衝著兢兢業業的我發。”

  兩隻杯子在半空中交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轉眼間就只剩自己一人。安室透表情不變地又坐在原地獨自品了一會兒酒,視線掃過侍應生背後的酒櫃。他似乎只是隨意地看了那些酒瓶一眼,就將小費壓在空杯子下,也離開了這處組織旗下的酒吧。

  來這裡一趟,看似只是在和人閑聊,但安室透依舊有著不少的收獲。

  他只是一邊開著車,一邊反覆在心裡思索著,究竟該怎麽樣做,才能順理成章地破壞掉組織的行動。

  未來持續輸出:“這活我熟啊!”

  織田作之助在一旁發出了“下次一定”的聲音。

  國木田:……

  他徹底失語了。

  誰來!管管!這個人啊!?我們是武裝偵探社,不是什麽非法犯罪組織!還有織田,你不會吐槽,真的可以不發聲的。別把這家夥寵壞了,我們已經有一個太宰了!

  國木田:對著太宰指指點點.jpg
  瞥了眼滿臉寫著“好想吐槽啊可惡”的國木田,像是看夠了笑話似的,太宰治這時候才悠悠開口解釋道:“不是哦,未來醬。這是人來著。”

  然後,他在未來“哇這豈不是更糟糕了,這可是偷人誒!”的灼灼目光下,兩手一攤,看起來頗為苦惱地補充說:“這是我和織田作偶然撿到的孩子,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但是……”

  “他的異能力,我暫時沒有辦法解除呢。”

  太宰語調輕快地往偵探社裡扔下了一枚重磅炸丨彈。

  這麽說著,他還將手伸到了老虎腦門那個王字上,現場給大家演示了一下,什麽叫做“太宰治也沒有辦法”。

  異能力·人間失格,在太宰手觸碰到對方額頭的一瞬間啟動。

  而在異能力發出的刺目光芒過去之後,太宰治收了回手。眾人往地上看去,但那隻仰倒在地的大白老虎,卻依舊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

  未來在太宰收回手的那一瞬間,手裡已經出現了一根念線。在老虎即將睜眼的那一瞬間,念線迅速脫手,自動伸長,然後纏繞住了老虎的身體,準確地束縛住了他——還沒忘記在老虎腦門那個王字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嗯,應該是他。未來的視線,頗為可疑地從老虎毛茸茸的白肚皮上移開了。

  “哇哦”,偵探社內,不知是誰感慨了一聲。

  未來沒理會社員們朝自己投來的小眼神,徑直朝老虎走了過去。她毫無面對凶獸的緊張感地蹲下丨身,拍了拍大貓貓的腦袋,又去捏捏對方厚實的肉墊。

  “噫,是黑色的。”未來雖然這麽說著,但完全沒有放下對方爪子的意思。相反,她還捏得更歡了。

  老虎那雙奇異的金色眸子裡,飛快閃過一絲人性化的生無可戀,整隻獸看起來都不太好的樣子。

  但未來不僅束縛住了他的行動能力,還順帶給他封了個口——物理的那種。導致他現在連叫都叫不出來,就非常憋屈。

  被未來的輕松所感染,在一旁圍觀的偵探社眾:……有、有億點點心動。

  他們乾脆一擁而上,揉毛肚皮的揉毛肚皮,摸腦袋的摸腦袋。爪爪、下巴、毛乎乎的大尾巴,一個都沒逃脫社員們的魔爪。

  ——試問誰能拒絕一隻毫無抵抗能力(重音)的大貓貓呢!反正他們不可以。

  亂步呆在一邊,看這群笨蛋沉迷吸貓無法自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不丁開口:“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家夥好歹是個人?”

  “?!”社員們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僵。他們紛紛迅速收回自己罪惡的爪子,心虛地望天望地。

  到最後,只有未來和與謝野晶子完全不受影響。前者繼續搓了搓老虎的大臉,後者則用一種令虎毛骨悚然的視線,一點一點地將老虎從頭看到尾。

  確認過眼神,是想解剖老虎的人。

  終於,未來摸夠了。若無其事地起身,她站到了與謝野晶子的身邊。

  見到大家都從老虎身上收手了,亂步這才一揚下巴,朝著縛手站在一旁的社長露出個“快誇我吧”的小表情。那意思非常明顯就是——

  社長,我幫你清場了,快去擼貓!這隻貓鐵定不怕你!

  從剛才起就一直遊離在人群最外圍,沒有參與眾人行動的諸伏景光:“。”

  指望亂步先生靠譜,他真是太甜太天真了。

  “咳。”清了清嗓子,社長將手又往衣袖裡縮了縮,這才停止蠢蠢欲動想要撓撓貓下巴的念頭。他正了正神色,沉聲道:“武裝偵探社接下來的任務是……”

  他看了看這隻憋屈的猛獸,向社員們發出了指令——

  “全力找出收容,或者說研究他的組織,和讓他變回正常人類的方法。”

  “是!”/“沒問題喲~”/“了解!”

  社員們齊齊應聲,回答的內容卻不盡相同。

  武裝偵探社內的氣氛一向輕松,也沒有什麽嚴明的上下級關系。而偵探社的工作氛圍更是堪稱“毫無秩序可言”,換句好聽點的話,那就叫做工作時間和方式都很靈活。因此,無論是國木田獨步這種一板一眼的人,還是太宰治這種溜號摸魚狂魔,都能在偵探社擁有一席之地。

  但唯獨一點,就是在社長

  發出指令的時候,社員們絕對要遵從。

  看見大家都稍微變得正經了一點,目前作為編外人員的未來一歪頭,想了想後,也愉快地加入了這場行動。

  她又一次給松田發送了“等兩天再回米花”的消息,而這次甚至連歸期也沒法確定下來了。

  被迫還要繼續“獨守空閨”下去的松田陣平:……把我之前的期待都給我吐回來你這家夥!

  他之前說什麽來著?橫濱果然是個神奇的地方,他女朋友每次一過去,就恨不得長住在那邊,連餐廳和男朋友(重音)都拋到了腦後。

  他尋思著,橫濱也沒多宜居啊???
  對於松田的這個疑問,未來每次都以輕描淡寫的“我畢竟在那邊生活了10年,有感情了很正常”搪塞過去。松田要是再問,她就會理直氣壯地表示:幹什麽!不是你說我是精神橫濱人的嗎?我們橫濱人回個家,多呆兩天都不行嗎?!

  其實,主要是呢……

  未來她總不能說,橫濱,尤其是擂砵街,給她一種流星街的既視感吧?她每次去橫濱,特別是幾年前的時候,都有一種回到快樂老家的奇妙感覺(?),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當然了,要論混亂,那還是流星街更勝一籌的。

  大白老虎的出現,像是一滴濺入油鍋的水。幾乎是眨眼間,橫濱地下世界又開始風雲變幻起來。

  根據亂步的推測,這個異能形態是老虎的家夥,似乎被注射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藥劑,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異能力。並且,他能保持清醒的時間也非常短暫,大部分時候都相當狂躁易怒,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有著很強的攻擊性。

  太宰治在一旁補充說明:“大概就像是被強製賦予了狂化特性哦。攻防增加,但卻是以理智為代價。”

  這麽說著,他還拿自己手腕上露出的一小節沒纏好的繃帶去逗貓。

  雪白的繃帶垂落至老虎金色的眸子上,帶著某種奇異的對貓科特攻的吸引力。太宰逗小狗似的“嘖嘖嘖”幾聲,最後,在老虎的渴求眼神中,他惡劣地收回了手。

  “鬥雞眼噗哈哈哈哈!”他嘲笑道。

  直到他逗完貓,未來才一錘掌心:“哦,懂了!”

  太宰配合地“呱唧呱唧”小海豹式鼓掌,敷衍地誇獎:“嗯嗯嗯,不愧是未來醬,真聰明。”

  眼見著一場貓狗大戰又要展開——貓是未來,狗當然還是太宰狗,織田作之助拉住了太宰,國木田攔下了未來,而諸伏景光則給被打斷接下來想說的話的亂步遞上了貢品——

  紅豆大福和波子汽水。

  場面一瞬之間,又平息了下去。

  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熱鬧的與謝野晶子:嘖,怎麽不打起來。

  搞快點,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
  ——然後大家一起躺進她的醫務室,讓她好好享用一番。

  未來瞬間打了個激靈,警惕地四下看看。太宰難得沒有嘲笑她的一驚一乍,表情同樣凝重地摸了摸纏在脖子上的繃帶,又將手腕上那節繃帶纏得更緊了。

  與謝野最終只能失望地歎了口氣:唉,沒勁。

  站她旁邊的谷崎潤一郎目睹了她表情的全部變化,不禁瑟瑟發抖起來。

  ——武裝偵探社,就是這麽嚴肅不起來呢。

  各自被分配了不同的任務,因為武力值突出、並且能製得住老虎,而被迫留守偵探社,看住大貓貓的未來愁眉苦臉。

  被同樣留在了社內,負責照顧貓貓飲食的諸伏景光,看她唉聲歎氣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麽了,丹生?你很想出外勤嗎?”

  未來搖搖頭。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諸伏景光,像是在評估他是否可靠似的。

  評

  估完畢後,未來幽幽吐出一句:
  “我在想,要是我這麽回東京,家裡的貓聞著味兒,是不是要鬧啊?”

  諸伏景光:……

  他其實沒怎麽和未來接觸過,但此刻也不禁和偵探社的其他人腦回路相通了:這姑娘,果然思路清奇,不是普通人啊!
  接下來,他就被迫聽了整整一小時的“我家貓有多傲嬌”、“我家狗有多可愛”,以及“哦對,我還有個男朋友,他挺好的”等內容。

  知心大哥哥aka樹洞,諸伏景光:帶上了痛苦面具.jpg
  被順帶提及,甚至不能擁有姓名的松田陣平:那我走唄?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只能乾巴巴地吐出一句大概稱得上是安慰的話:“沒關系,如果是老虎的氣息的話,家貓應該不會吃醋。”

  只會害怕。他在心裡將下半句話補充完整。

  還好,未來果然因為他這句話開始思考了起來,沒有再繼續說(炫耀)下去。

  此時,同樣留守在偵探社的事務員春野綺羅子從社長辦公室走了出來。她手裡還拿著茶杯托盤,但完全沒有先去把東西放下的意思。

  熟知對方秉性的未來往旁邊挪了挪,騰了塊地給對方。春野綺羅子立刻會意,蹭到了未來身旁,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地上的白虎。

  是大貓!試問哪一個貓奴能拒絕大餅臉貓貓的誘丨惑呢!反正她春野綺羅子不可以。
    幸福地伸手摸了摸白虎的背,春野綺羅子,再起不能。

  與外面僅有一牆之隔的社長辦公室內,福澤社長看著茶杯裡豎起的茶梗,內心持續天人交戰中:

  去(擼貓),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嗯…他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坐在他對面的亂步神情輕松,此時正舉著一枚金色的彈珠,對著天花板的日光燈看著。

  淺色的陰影以他睜開的右眼為中心,向臉的四周散開,讓他白皙的臉頰蒙上一層暖色的光暈。亂步碧綠的眼睛裡倒映著那枚彈珠,某種和他年齡相符的深沉,驟然出現在他的眼底。

  像是注意到了什麽,社長朝亂步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怎麽了,亂步?”

  亂步眨了眨乾澀的眼,回答:“不,沒什麽。”

  他反而問道:“這件事完成之後,社長會誇誇我嗎?”

  另一邊,出外勤的武裝偵探社社員處。

  太宰和織田作身為白虎的第一發現者,又重返了現場。

  那是一處偏僻的下水道口。位於橫濱眾多的小巷之中的某一條外,靠近擂砵街。

  兩人發現白虎的時候,對方正趴在下水道口,渾身的毛髒兮兮的,整隻老虎異常虛弱,完全不像後來那麽活蹦亂跳。

  兩人費了一點功夫才把大貓運回宿舍,又給他洗刷了一番,這才發現:

  原來這貨是隻白虎啊。

  老虎後爪上的爪環被太宰輕松卸下,早就在對方行動中破損的爪環沒有辦法再繼續工作下去了,但卻能給太宰提供許多信息。

  摸到圓環內側隱蔽的刻紋,太宰嘴角帶上了若隱若現的笑容。

  他哼著亂七八糟的自編小調,又和織田作一起,光明正大地把大白虎運到了偵探社。這才有了今天上午在偵探社,眾人聚眾擼貓的那一幕。

  重返現場後,太宰看到地上掩飾過,但在他眼中依然十分明顯的痕跡,鳶色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哎呀呀,真是……完全沒有挑戰性呢。

  織田作之助淡然地站在太宰身後,肢體看似放松。但只有織田作本人和太宰才知道,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是最強的護衛。

  “織田作~織田作~”太宰朝身後伸手招啊招,像在招呼一隻小狗。他的語
  調輕快,提議說,“待會兒我們去吃蟹肉料理吧,蟹肉料理~”

  “啊,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家的——”

  “嘛,總之,先讓我們下去看看再說怎麽樣?”太宰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手上已經撬開了井蓋。

  “太宰你還是和孩子們相處不來呢。”織田作之助毫無障礙地換了個話題繼續往下說,“我先下去嗎?”

  太宰將井蓋往旁邊踢了踢,雙手並在腦袋頂,做了個預備跳水的動作:

  “好!總之我先——”

  這次輪到織田作打斷他了。

  紅色頭髮的男人一把提溜住他的後衣領,製止了太宰試圖以腦袋著陸的作死行為。

  “太宰,這樣摔下去,腦子會很難看。而且如果摔不死的話,還會讓頭髮變得很臭,也很難清理。”

  還在掙扎的太宰治聽到這話,一秒變得乖巧起來。他就像是一隻被人捉住後頸的貓一樣,不再動彈,而是嫌棄地說:“嘁,那算了。”

  最後還是織田作先下去了。

  趴在井口朝黑洞洞的地下看了看,太宰伸出兩隻手放在嘴邊,對著底下的織田作問:“織——田——作——能聽清嗎?”

  “太宰,不用刻意拉長聲音,我也能聽到的。”

  “好哦。”太宰點點頭,繼而又繼續拖著聲音說,“那我下來啦。”

  還沒等織田作之助應聲,他就不走尋常路地直接往洞裡一跳。

  再然後,他就被織田作之助穩穩地接住了。

  “被男人公主抱什麽的,我可完全沒有設想過啊。”太宰懶洋洋地抱怨著。

  織田作將他放下來,耿直道:“我也沒想過公主抱太宰你。”

  “噗哈哈哈哈!”

  太宰治瞬間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他緩了好半天,這才指著織田作說:“你分明就是會吐槽的,真該讓安吾好好看看。”

  “不,還請饒了我吧。”

  兩人的交談聲,逐漸消失在了地下重重的管道之中。

  等腳步聲和交談聲徹底消失之後,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某處陰影后走了出來。

  那是個面黃肌瘦的小孩,大約6、7歲的樣子。但因為過於瘦弱,所以年紀可能比看上去還要大。他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有些過長了,發尾還打著結。

  “呼,總算走了——”他拍著胸脯,小小聲感慨了一句。

  接著,他再次看了看兩人消失的地方,正欲轉身朝反方向離開,卻在下一秒,被人抓住了瘦弱的手腕。

  “!”震驚地回頭,他先看到了一個臉上掛著惡劣笑容的男人。接著,視線上移,一張滄桑的、下巴上有著胡茬的紅發男人,印入了他的眼簾。

  ——正是原路返回的太宰和織田作兩人。

  眼神微妙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對方,太宰突然出聲:“原來是個女孩子啊。”

  他,現在應該稱其為“她”了,頓時瞪圓了一雙眼睛。

  “好了,小姑娘。”太宰收起笑,面無表情地宣布,“來說說吧,你究竟都看到了些什麽?”

  被突然變臉的太宰嚇了一跳,故意打扮成小男生模樣的女孩下意識掙了掙。但顯然,她完全沒辦法掙脫成年男子的桎梏。更何況,抓住她的還是織田作。

  像是應激的小獸一樣,她狠狠瞪了一眼織田作之助,又警惕地朝後縮了縮身子,試圖離太宰遠一點。

  太宰則像是發現了新鮮玩具的貓,又朝她站著的方向湊近了幾步。

  “咦?難不成是不會說話?”他這麽說著。好像沒看到女孩眼裡陡然升起的希冀,緊接著,他又搖搖頭,狀似苦惱地自言自語道,“那可不行呢,既然被看到了我們的行動,那我就只能
  ——”

  說著,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們……是什麽人?”沙啞得讓人聽不出性別的聲音傳進兩人耳中,女孩終於張開了她乾裂的嘴唇。

  “放心放心~”太宰轉瞬又笑得溫柔極了,他拍著胸口向她保證,“我們絕對不是什麽壞人哦。”

  然後,他就收獲了被安撫對象,更加警覺的眼神一枚。那眼神透露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騙人,分明是“不是什麽好人”才對吧?

  他難得的,懷疑了一秒自己對女性的魅力。

  “我們是武裝偵探社的偵探。”織田作接過話頭,替太宰解釋了一句。

  太宰治:?hello?為什麽織田作一開口,你就一下子相信了啊?

  他只能安慰自己:沒關系,織田作是對小孩子特攻。這種年紀的小女孩,哪裡懂得欣賞他的魅力。

  女孩看都沒看太宰那張招蜂引蝶的臉一眼,認真地注視著織田作藍色的眼睛。好半天,似乎從裡面看到了鼓勵的意味,她才緩緩開口了:“我一直住在這裡,之前都好好的,但是昨天……”

  伴隨著女孩的描述,太宰和織田作終於知道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在這地下,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國木田那邊的情況就要不同得多。

  此時,田山花袋已經從偵探社離職,終於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家裡蹲生活。被國木田敲響房門的時候,他還在和被窩相親相愛。

  一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他又往被子深處縮了縮,心中驟然升起了不好的感覺。

  下一秒,不祥的預感就成了真。

  厚重的窗簾被人“唰”地一下,朝兩邊拉開。午後的陽光直直照進原本陰暗的房間裡面,連飛揚的塵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整面牆的電子設備散發的幽幽藍光,頓時在陽光下消泯於無形。

  一隻蒼白的手從棉被裡伸出,接著,正皺著眉準備挽袖子打掃衛生的國木田獨步,就聽到了一道虛弱而痛苦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來:
  “快、快把窗簾拉上啊!”

  在門口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的谷崎潤一郎:你是在陽光下就會灰飛煙滅嗎!
  國木田頭疼地將窗簾拉上一半,田山花袋這才從被子裡探出半個腦袋,問國木田:“你來又要查什麽?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回去偵探社的,誰也不能將我和花子分開!”

  雖然目前偵探社暫時不缺人手,但也沒放棄讓田山花袋回偵探社這個念頭,國木田被說中心事地尷尬咳嗽一聲,立刻說出自己此次的來意。

  “異能研究所?”田山花袋詫異地看了國木田一眼,“看來偵探社又有麻煩了啊。”

  他歎了口氣,一點一點挪到了電腦前,“好吧,那我就姑且替你查一查。”

  這麽說著,他發動了自己的異能力。

  腦袋裡裝著田山花袋給的情報,手裡各拿著幾袋田山花袋製造的生活垃圾,國木田和谷崎潤一郎離開了這棟公寓樓。

  偵探社內,亂步將空掉的波子汽水瓶遞給未來,讓未來幫他取出那顆彈珠。

  他坐在椅子上,晃動著小腿,在等待的過程中又拆開了一包薯片。

  “亂步先生,今天的零食攝入要超標了哦。”春野綺羅子在一旁小聲地提醒了一句。之後,她就頗為擔心地看向了門口,“只是去調查的話,會需要花這麽長的時間嗎?”

  天已經徹底黑了,偵探社裡難得燈火通明。

  同樣留守的與謝野晶子聽到動靜,往醫務室外探出個腦袋。

  未來將彈珠放到亂步掌心,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對春野綺羅子說:“說不定,他們已經一口氣找到對面老巢了呢?”

  “誒?”

  “我開玩笑的。”

  “沒錯哦。”

  兩道聲音在春野綺羅子發出疑惑的單音節之後同時響起。

  亂步在室內三人驚訝的目光中,將新的這枚彈珠,和之前那枚金色的放到了一起。他比對了下兩枚彈珠,發現還是更喜歡金色的那個,於是就用金色的彈珠彈走了藍色的這枚。

  “總而言之,輪到我們出發了。”在未來直勾勾的注視下,他無奈地一把攥住兩隻彈珠。亂步將雙手揣進兜裡,朝著未來和諸伏景光努努下巴,“快點快點,亂步大人今天晚上想喝年糕紅豆湯了!”

  “好。”下意識同意了對方的要求之後,諸伏景光這才苦笑著對亂步說,“亂步先生,至少要告訴我們,接下來去哪兒才對吧?”

  瞥了不爭氣的兩人一眼,亂步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張橫濱地圖出來。抖了抖地圖,將它平鋪在辦公桌上。亂步指著地圖中,代表郊外的某處,說:“就是這裡。”

  未來湊過去看了看,疑惑問他:“亂步先生都沒有出門,就知道敵人的老巢在這裡了嗎?”

  亂步重新卷起地圖,朝她腦袋上不客氣地砸了一下,“因為我是名偵探,而你不是。”

  站在一邊的諸伏景光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亂步頭髮下,那處本應該是耳朵的地方。

  “出發吧,去把暗地裡研究什麽開發異能力藥物的家夥們通通找出來,然後——”

  江戶川亂步睜開了眼睛。

  “讓他們跪下懺悔罪行三天三夜?”未來問。

  “當然是讓他們滾進監獄啦。”亂步回答。

  諸伏景光:等一等,等一等。這種充滿了微妙抖丨S氣息的話,真的是從兩個偵探社指定小可愛嘴裡吐出來的嗎?他不信!

  偵探社唯一指定凶獸——之後不一定是唯一,丹生未來,和武偵唯一偵探,江戶川亂步,同時扭頭,看向還呆愣在原地的諸伏景光。

  亂步不耐煩地問:“諸伏,你要去嗎?雖然只要丹生一個應該就夠用了……”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小聲,但諸伏景光還是聽到了。

  盡管知道未來的武力值有多離譜,但諸伏景光還是有被挑釁到。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說一聲“這就來”,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是高跟鞋踩踏地面,發出的碰撞聲,但總感覺這聲音聽起來比平常沉重。諸伏景光下意識地判斷到。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了,來的人究竟是誰。

  與謝野晶子,武裝偵探社中唯三的女性。備注:別招惹她,會生不如死。

  她的左手拿著一把柴刀,右手則提著一把電鋸。

  “你們說,我該用哪把呢?”與謝野晶子這麽問道。

  諸伏景光/春野綺羅子:……

  他倆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感覺背後一涼。

  亂步和未來則是異口同聲道:

  “柴刀!”/“電鋸!”

  “?”意見竟然不統一,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有火花在閃爍。

  ——補充一點,是只有未來的眼睛裡有火花在閃爍。亂步他根本沒睜眼,只是表情略嫌棄。

  “那還是電鋸吧。”社醫小姐參考了名偵探的意見,最終拍板決定說。她在將柴刀放下之前問未來,“未來,你需要嗎?”

  未·武器帶師·來:“不用,我喜歡臨場發揮。”

  她兩手空空地出了偵探社,腦子裡想的全是:等搞定這事兒之後,究竟要怎麽樣,才能把男朋友哄好呢?
  在她身旁,亂步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默默退後了兩步,到了諸伏景光身邊。

  噫,戀愛的酸臭味。

  而等待在冷風中的太宰一行四人——沒錯國
  木田組和太宰組成功匯合了,則已經迎來了第一波敵人。

  那是群力氣比普通人要大得多的黑衣人,蒙著面,塊頭看起來也很驚人。太宰靠近其中一個人,伸出手試了試,發現似乎並不是異能力。

  下一秒,他靈活地往左側一躲,一枚子丨彈已經出現在了原來他站著的位置。

  伴隨著子丨彈入體的聲音,太宰眨了眨眼。但用不著他提醒,身經百戰的織田作之助就已經知道他發現了什麽了。

  織田作果斷地給了對方腦袋上戴著的頭盔一槍。

  “頭部是弱點。”太宰說著,又躲過一次來自敵人的襲擊,“啊啊,真是麻煩啊。未來醬,快點來救救我吧。”

  話音剛落,面前的黑衣人就被一撬棍敲中了後腦杓。

  左右拎著物理學聖劍,右手拿著塊板磚,女孩問道:“是誰在向我求救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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