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奚玥此話一出，葉染隻覺背後仿佛一陣冷風吹過。

  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真的是，太奇怪了。

  今天的奚玥，真的是，太奇怪了。

  不止今天，類似的情況已經好幾次了。

  自打她重生回來，再次遇見奚玥，跟她交好，葉染就察覺不對勁。

  且不說這一世她為什麽主動找上葉露，想要緩和兩家關系，單是她跟對方相處這段時間，就能發現她跟前世性子相比，變了很多。

  當然，她也只是心存疑惑，保不準是因為她最近幾年沒跟奚玥聯系，人家轉了性。

  變活潑了。

  李若晴不太相信：“真的？”

  半個小時前，她正跟李若晴聊天，沒注意。

  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眼巴巴往前湊，還主動跟她聯系，意圖明顯。

  心裡卻道，最好還是少見面為妙。

  “喂，小染？”對面傳來李若晨的聲音。

  葉染也有這種感覺，而且她自己都連帶受了影響，但不好跟李若晴解釋。安慰她：“沒有的事，是你想多了。”

  還得再觀察觀察。

  葉染挑了挑眉，今天還真是熱鬧，奚玥找過，李若晨又來了。

  還傻傻地以為他的計謀得逞，就等著搞掉葉家，再吞掉奚家，一家獨大。

  某些人，她倆關系最好那會兒，逼著求著讓她叫聲姐姐，打死都不肯，這會兒倒是自覺了。

  葉染樂觀想著。

  葉染說著場面話：“沒事的，以後相處多了就好了。”

  先是一陣寒暄，問她最近怎麽樣，工作忙不忙，有沒有接到好本子。

  來上這麽一次她就快遭不住了，再多見幾面，葉染擔心她會被奚玥的眼神穿成篩子。

  雖然這種突然的變化間接性發作，還沒什麽規律。

  雖然奚玥確實比她大，讓人家叫姐姐有點厚臉皮。

  終於找到她頭上了？

  不過，要是能多叫幾聲姐姐，那也值。

  葉染按下接通鍵。

  送李若晴離開，葉染回屋，想去書房找葉露。

  幾人在客廳聊了會兒天，敘敘舊，葉露便跟奚玥去了書房。葉染也要跟去，只是李若晴在，總不好讓客人一個人呆著，她留下陪客人。

  見他遲遲不進入正題，葉染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道：“若晨哥，有事說事吧，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要忙。”

  葉染勾了勾唇角，夠著急的。

  兩個去了書房，兩個留在客廳。李若晴今晚還有課要上，也沒有久留，不到飯店便離開了。

  若不是斬草要除根，想著把垃圾處理乾淨，葉染早把這人給刪了，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葉染】：這種事你該找我姐。

  還沒走到樓梯口，拿出手機一看，李若晨跟她打了個語音通話。

  【葉染】：可以。

  臨走時還在問奚玥的事：“染姐，你說玥姐她，是不是不怎麽待見我？”

  葉染回復：有事？
  消息剛過去，對面秒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急迫。

  消息剛發過去，李若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奚玥還在她家沒走，李若晨就來找自己，十有八/九不知道奚玥跟葉露已經聯系上了。

  【李若晨】：招標的事想跟你聊聊，有時間嗎？

  葉染瞧了奚玥一眼，哼了一聲。

  看他能說出什麽花來。

  雖然只能想想，這種事不可行。畢竟，我國有一套完整的法律體系。

  葉染：“真的，應該是她之前跟你不熟的原因，有點生分也正常。”

  至於他會跟自己聊什麽都不用猜，無非是兩家的合作如何牢不可破，再說點奚家的壞話，離間兩邊，好事都攬到他那邊。

  要不是地點不合適，還有其他人在場，葉染很想把奚玥關小黑屋，叫不夠100聲姐姐不放人。

  【李若晨】：當然要找，不過小染也是葉家重要的一份子啊，你的意見也很重要，不能怠慢了不是？
  要是放在前世，這時候葉染還在外面一心忙著自己的事，家中事務根本不會插手。李若晨也不會管她，當她不存在。

  李若晴受到了安慰：“那就好，玥姐一進來看我那一眼，真給我嚇一跳。”

  李若晨話音一頓，立刻笑道：“上次見面沒來得及問問，這不是一直掛心著你的情況，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小葉可是大明星，業務繁忙啊。別太累了，大晚上的，還有通告要趕？”葉染提起來了，李若晨便順嘴問一句，故作關心說道。

  葉染仗著電話裡對方看不見她，打了個哈欠：“哦，那倒不是。”

  “我一會兒還得跟奚玥聊天。”

  李若晨：“……”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誰？奚玥？你跟她不是……”

  葉染漫不經心道：“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想啊，但是沒辦法。”

  “工作啊，”李若晨聞言松口氣，“我理解。不過被迫跟討厭的人聊天，是很煩人。”

  葉染：“是啊，我現在就恨不得掛電話。”

  “……什麽？”

  李若晨懷疑真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葉染在搞什麽？
  葉染知道見好就收，沒再繼續嘲諷他，笑道：“開玩笑的，我就是馬上要跟奚玥見面，心裡不舒坦。你別當真啊。”

  李若晨深吸口氣，緩緩呼出，告訴自己別跟她一般見識：“哈哈，我明白，小葉真幽默。”

  葉染撇撇嘴。

  寒暄的話終於說不下去，李若晨說起正事。

  主要就是他關於招標的構想如何精妙，想讓葉染幫他跟葉露多說幾句好話，讓他們的合作更順利。

  葉染一個勁兒“嗯嗯嗯”，心道你就放寬心，我保證給你搞砸了。

  聽李若晨鬼扯一通，話說得確實漂亮，只可惜葉染一句不信，笑道：“你說得都對，你我兩家這幾年的情誼，哪裡是奚家那區區十幾年的交情能比的？隨她奚玥演得多好，我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這話一出，李若晨臉色僵了一下。這話聽著像是反諷？

  葉染別是察覺了什麽吧？

  這想法剛剛生出來，接著被他否定。

  她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大小姐，隨心所欲慣了，想到什麽說什麽，嘴上沒個把門的。

  自己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可是打個電話幾分鍾時間，被葉染一連噎住好幾次，李若晨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葉染也知道不能太過了。之後李若晨再說什麽，都是附和。

  他想演，葉染就配合。態度也由一開始的毫不上心，慢慢轉為讚同。像是真的被李若晨說動了。

  雖然全是裝的。

  聽李若晨輕快的語氣，她裝得挺成功。

  葉染一樂，就她這演技，明年的金百合最佳女主角不頒給她，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也知道你對這些恩恩怨怨沒那麽感興趣，我是想著，你跟露姐親近，有什麽事你在她面前提兩句幫我打點打點，對兩家都有好處。”

  “不然有時候露姐她做事較真，好鑽牛角尖。兩家鬧得不愉快，對誰也沒好處。”

  葉染面帶微笑：“說的是，再怎麽說我也是葉家的人，還是會上心的。你就放心吧，我姐那兒有我。”

  李若晨大喜過望：“那就提前謝謝小染了。”

  說完了最想說的，葉染很是上道，李若喜上眉梢，可以放出自己的“贈禮”了。

  “對了，我不光是想跟你說這個，還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呦呵，還有意外之喜？
  葉染：“什麽禮物？”

  “我發你，一看就知道。”李若晨語氣帶了幾分不懷好意。

  發送前，想起剛才葉染說的要跟奚玥聊天，有些遲疑，“對了，你剛才說要跟奚玥聊天，你跟她……”

  葉染：“我跟她？關系很差，我都不想看見她。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嗎？”

  葉染說謊眼皮都沒眨一下，隨口瞎扯。

  “最近播的那個綜藝，你倆的傳聞可不是這樣的。”李若晨繼續試探。

  “那個啊，”葉染繼續瞎說，裝得很不耐煩，仿佛很不願意提起那人，“都是逢場作戲，你也知道，私底下關系再差，面兒總的過得去。”

  “都是演的。”

  如果對面是綜藝裡的嘉賓或是工作人員，聽到這話，肯定要回一句：你們演得倒是夠真，騙了多少CP粉入坑。渣女。

  然而坐在對面的是李若晨，對奚葉兩家關系破裂深信不疑的李若晨。

  這些事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哪兒會懷疑。

  所以李若晨毫不猶豫地信了。

  李若晨松口氣：“我就說嘛，奚玥那樣的人，你哪兒能看得上。”

  葉染沉默，覺得自己被內涵了。

  “到底什麽照片啊，被你弄得我都有點緊張了。”

  李若晨笑了兩聲：“送你個奚玥的大瓜。”

  葉染心裡猛地一沉，奚玥被偷拍了？

  大瓜，什麽大瓜？奚玥為人正直又潔身自好，能有什麽瓜？

  雖然相信奚玥的為人，葉染還是隱隱擔心。可別是李若晨搞了什麽東西，誣陷奚玥。

  照片還沒看到，她已經在盤算各種負面新聞爆出來，要怎麽解釋澄清。

  點開大圖，眼角一跳。

  這可真是，驚天大瓜。

  照片上的場景都在夜間，大概位置偏僻，照明條件很差，只有幾盞昏暗路燈，照亮周圍景象。

  看得出拍照的人很匆忙，一片模糊中能辨認出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人像是一點防備沒有，甚至剛好臉朝鏡頭。

  也正因此，雖然照片很糊，還是能認出這人是誰。

  至於另一個人，戴了帽子口罩，遮得嚴嚴實實，還被身邊人擋住大半身形。

  很難辨認。

  隨便換個人看到這張照片，都不太可能猜出另外一人是誰。

  葉染卻是一眼辨人。

  畢竟這地方前兩天她剛去過，她當時就跟被拍了正臉那位在一起。

  葉染心裡那塊石頭落了地，你說這不是巧了嗎？

  真有你的啊，李若晨，這都能拍到。

  出酒店到上車，幾分鍾的路程。當時她還跟奚玥調侃，別被拍到了，其實兩人都沒當回事。

  沒想到還真有人蹲拍？
  她又看了剩下幾張，場景一變，拍的是她倆下出租車進小區的畫面。

  這算不算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葉染已經基本猜到了是怎麽回事，卻還故作疑惑，眉頭高高揚起：“這是？”

  李若晨聲音難掩得意，輕歎一聲：“我呢，雖然對娛樂圈的事不太關注，但畢竟有這方面的投資，還是有了解的，知道你跟奚玥不對付。”

  “這是我聯系狗仔拍的，一旦爆出去，必然對她造成很大負面影響，也算幫你出一口惡氣。”

  葉染無聲冷笑，語氣卻還平靜：“那你倒是打聽得挺清楚，知道我想要什麽。”

  “那是！”李若晨哈哈一笑，還不忘分析情況，“我打聽過了，這小區是個高檔小區，跟她一起那人估計也很有錢。各取所需吧應該是。”

  “奚玥人品堪憂啊，拍照這天我記得你們剛拍完綜藝吧？剛出酒店門，就跟人勾搭上了，可別是約p吧？”

  哦呵，那她作為奚玥的約p對象，要不要說點什麽？
  葉染：“我看八成是了。”

  “謝謝你啊，若晨哥。我正愁手裡沒奚玥的把柄呢，你就給我送來了。”

  見葉染滿意的語氣，李若晨放下心來，知道自己猜對了：“嗐，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算什麽？”

  葉染滑動翻看幾張照片，眼神冰冷，語氣依舊輕松：“交給我吧，我有認識的人，保管把這事安排明白了。”

  李若晨一聽葉染要親自處理，立刻道：“那當然是最好，這些事還是你們圈內人最清楚。我還怕底下人做得不到火候。”
    葉染笑眯眯道：“放心，圈子裡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她了。一定把事辦妥。”

  掛了電話，雖然奚玥就在自家樓上，她還是第一時間給她發消息。

  【葉染】：在？這兒有個圈兒裡的戀情大瓜分你一口，一手消息，有圖有真相。

  奚玥跟葉露談事情，沒想到卻回得很快。

  【奚玥】：誰的？

  【葉染】：（圖片）X5
  【葉染】：咱倆的。

  把事情簡單一說，葉染問：這麽勁爆的內容，不發出去讓大家都瞧瞧，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樓上書房，葉露說得正起勁，一扭頭，發現坐自己對面的人居然在走神。

  葉露皺下眉，清了清嗓子：“奚小姐。”

  奚玥回神，迅速敲了幾個字回復，收起手機：“抱歉，露姐你繼續。”

  葉露隨口一問：“跟誰聊天呢？”

  奚玥老實回答：“小染。”

  葉露奇怪：“她不就在樓下？”

  奚玥眼帶笑意：“應該是。”

  真是奇了，葉露莫名其妙：“怎麽的，樓上樓下，一個小時沒見就急得她發消息？”

  葉染大概是剛得到照片，急於分享，也沒想到她會立馬回復。

  奚玥要是這麽跟葉露解釋一句，葉露肯定能理解。

  但奚玥沒說，簡單道：“可能吧。”

  葉露：？
  有些人別太過分，真要當著她的面兒挖白菜？
  葉露磨了磨牙。

  奚玥一臉淡定。

  葉露忍了又忍，沒發作，硬邦邦道：“我們繼續說。”

  突然就理解了閨女跟人跑了，父母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樓下葉染收到回復：好，一會兒說。

  再發消息，奚玥沒了動靜。

  不會是跟她姐談話的時候開小差回消息，被抓住了吧？
  別說，真有可能。

  葉染沒再打擾奚玥，收起手機，抬眼看到桌子上擺著的那盤鮮紅蘋果。

  剛要伸手那一個，被她忘掉的某些記憶湧上心頭。

  ——好的呢，染姐姐。

  葉染打一個寒戰，收回手。

  一星期之內，她不會吃蘋果了。

  忙著跟奚玥分享自己的八卦，忘了這位剛剛還在陰陽怪氣了。

  正要上樓，葉露跟奚玥從樓上下來了。

  葉染：“我正要上去呢，你們就結束了？”

  葉露開口：“你上來幹什麽，沒你什麽事，歇著就成。”

  葉染：“別啊，我也是葉家的，這種事不得幫個忙、出份力？”

  葉露：“不能累著你。”

  葉染心中一暖：“沒關系的姐，你不用擔心我。”

  葉露卻不領情，瞥了奚玥一眼，想起對方說過的話：“哪能是因為我啊，主要是有的人，不想讓你摻和進來，生怕你受累呢。”

  葉染有瞬間茫然：“啊，誰啊？咱媽嗎？”

  葉露卻不說話了。

  葉染一臉問號，怎麽回事，她又做錯什麽了？是她今天水逆嗎，怎麽一個兩個無緣無故陰陽怪氣的？
  葉染摸不著頭腦，乾脆揭過這茬，跟奚玥簡單說了說李若晨給的照片，兩人一商量，回去先跟經紀人交代，看看怎麽處理。

  葉染又跟葉露說了李若晨來找自己，為了讓她跟葉露說幾句好話，方便往後行事。

  “我看李若晨啊，看得非常明白透徹。奚家跟葉家呢，那是水火不容，這輩子不可能和好了。葉家被他騙得嘀哩咕嚕轉，早晚是他的囊中物。”

  葉露聽了皺眉：“他有病？”

  連一向話少的奚玥都跟著附和：“多半是。”

  “他還覺得，我跟奚玥，那就是營業關系，實際上關系差得一批。”

  葉露：“你倆不是營業關系？”

  葉染：“是，但我倆關系，不差吧？”

  說著眼神看向奚玥，示意她配合一下自己。

  奚玥：“不差。”

  又補了句：“很好。”

  葉染點頭：“你看，我們關系這是雙方蓋戳的。”

  葉露嘖了一聲，一唱一和。

  葉染：“也怪他眼力勁太差，我倆要是真的相看兩厭，那能配合得那麽自然默契嗎？對得起那麽多的CP粉嗎？”

  葉露：是啊，不光配合默契，還非常真情實感、樂在其中呢。

  葉露和奚玥下樓時，已日入黃昏。葉露順嘴提一句，留奚玥在家吃飯。

  奚玥推說回去還有別的事要忙，婉拒。

  理由她們都清楚，呆會兒吃飯葉母肯定要下來，看到奚玥在準沒好臉色。

  還是不要留下自討沒趣。

  葉染當然也清楚，沒有強留：“我送送你。”

  跟奚玥一起出了屋。

  走在小花園內，葉染開口：“剛才你不是在跟我姐談事情嗎，怎麽有空回消息？”

  奚玥：“一般不回。”

  葉染：“騙誰呢，我可是看到你秒回了。”

  奚玥笑了一下：“看到是你，才回一下。”

  葉染：“那之後我發的消息怎麽不回了？”

  奚玥無奈：“被露姐抓住了。”

  葉染哈哈一笑：“好像上課偷偷發消息被抓住的中學生啊。”

  葉染摸了摸下巴：“幸好咱們不是中學生了，不然你被葉露老師抓住玩手機，順藤摸瓜摸到我這邊，一抓一對。”

  奚玥：“又不是沒被抓過。”

  葉染一噎：“也就那麽一兩次。”

  奚玥友情提醒：“因為你總是上課騷擾我，我高中三年被沒收了五塊手機。”

  葉染耍賴：“我想到好玩的事，忍不住跟你分享，你可以不理我啊，誰讓你還總是秒回呢？你不是好學生嗎？”

  說完這話，她想起奚玥剛剛說的。

  看到是你，才回一下。

  葉染不吭聲了，半晌才道：“行吧行吧，我的鍋。”

  葉染把人送到門口，卻沒急著回去，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媽她……”

  奚玥：“沒關系，我知道的。不怪伯母。”

  “我努力，爭取能早點重新來你家吃飯。”

  “好，我讓張姨給你做好吃的。”

  奚玥：“什麽時候能再吃到你做的好吃的？”

  葉染笑了：“昨天不是剛吃過嗎？又饞了？”

  奚玥：“吃不夠。”

  葉染爽快答應：“等你再來，我給你做。”

  聊到兩家的事，葉染不忘問候奚家父母：“伯父伯母怎麽樣，一切都好吧？”

  奚玥：“都好。”

  “小銘呢？妹妹想我沒？”這段時間都在處理葉家還有奚玥的事，倒是忘了跟這個妹妹聯系了。

  奚玥故意道：“不是我妹妹嗎？”

  葉染擺手：“哎呀，早晚是我妹妹。”

  說完覺得不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

  “她現在開學了不是？”

  “開了，剛軍訓完。”奚銘一直嚷著要跟葉染見面，奚玥順道問問葉染什麽時候回學校，奚銘一心請她吃飯。

  話沒出口，便聽葉染道：“對了，昨天在滬市，忘了去看看她。”

  奚玥的話一下頓住，投來疑惑的眼神。

  葉染毫無所覺，自顧自說著：“她高考填報志願，我沒做參謀，不然就跟我做校友了。”

  奚銘填報志願失誤，沒能上top2，去了交大。前世她還是很久之後，無意間聽朋友說起才知道的。替奚銘遺憾。

  做參謀的話也只是那麽說，她重生回來的時候，志願填報應該已經截止。更何況事情太多太雜，她一時沒想起這茬，幫不上什麽忙。

  奚玥沒說話，只是定定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你……”

  葉染被她眼神嚇了一跳：“怎麽了？”

  奚玥沉默片刻，回答：“沒事。”

  葉染以為自己說起這個，惹得奚玥不高興了，安慰道：“沒關系，交大也是國內名列前茅的大學了，你倆學校都在滬市，還能有個照應。”

  更長時間的沉默，奚玥終於開口：“你對她，倒是很關注。”

  葉染當然不能說是因為前世的記憶：“那當然，咱妹妹嘛，要多留心一些。”

  “這種事也沒法預料，誰也不怪。”葉染最後說道。

  眼看著奚玥的表情不斷變化，時陰時晴，幾分鍾的時間，像是在表演變臉。

  弄得葉染跟著心中惴惴：“你沒事吧？”

  奚玥幾次張口欲言，最後卻沒有說出口：“沒事。”

  奚玥開口：“我走了，回去吧。”

  葉染：“有時間再來玩。”

  奚玥點頭，最後，主動提起被兩人選擇性遺忘的某件事：“今下午的蘋果，很好吃。”

  葉染臉色瞬間耷拉下來，沒好氣道：“謝謝奚老師抬愛，被您喜歡是它倆的福氣。”

  下午的奚玥還在陰陽怪氣，這會兒已經恢復如常。

  最後的最後，葉染再次誠懇解釋一句：“我真的只是把若晴當妹妹。”

  奚玥彎了彎唇角：“知道了。”

  葉染盯著她看了兩秒，確定奚玥不會再說別的，問道：“你怎麽不叫姐姐了？我都準備好錄音了。”

  奚玥：“不叫了。”

  葉染撇嘴：“沒意思。”

  奚玥：“你幹什麽這麽執著跟我解釋這個？”

  葉染心裡翻個白眼，那你又幹什麽下午的時候執著於陰陽怪氣我？
  “我這是替你考慮，”葉染故作正經，“你不懂吧，營業對象的感情狀況一定得弄清楚，不然對方被拍到跟別人在一起，那不是頭上冒綠光？”

  奚玥作恍然狀：“原來如此。”

  “嗯哼。”

  葉染說完，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頭上變色的，我特別專一，隻跟你一起，絕不亂搞女女關系。”

  奚玥眯眼笑起來：“我也只有你一個。”

  葉染：“沒辦法沒辦法，現在娛樂圈太卷了，我們的職業素養也要相應提高。”

  奚玥卻不太讚同：“我覺得，一般的營業對象，不太會關注這個。”

  葉染：“嗯？”

  奚玥眉眼彎彎，說出的話意有所指：“別的關系，可能比較關注這個。”

  “你是哪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