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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第一太子妃》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洪武二十一年初秋, 五十萬北伐軍得勝歸來。

  先前,高麗國王王禑號稱發兵十萬,實際連同雜役共五萬人, 意欲奪回鐵嶺。

  朱元璋不屑之余,封宋國公馮勝為征虜大將軍,潁國公傅友德、永昌侯藍玉為左右副將軍,率師北伐。

  北伐軍隊還在途中,高麗那邊的主將李成桂渡過鴨綠江後,發覺行軍艱難,糧餉不濟, 仗還沒打,士氣就已一蹶不振,又聽聞明軍五十萬
  五萬對五十萬,那不是搞笑的麽。

  李成桂第一時間上書, 請求放棄鐵嶺,班師回朝。

  奈何王禑堅決要打一場, 敢情在前面衝鋒陷陣的不是他!
  李成桂氣憤之余, 果斷揮師回京, 以清君側之名逼迫王禑遜位。

  等五十萬明軍到鐵嶺時,高麗軍撤得乾乾淨淨, 毫無痕跡,仿佛他們就是特意過來給大明掃了個地。

  馮勝無語半天, 寫了封捷報送回京師, 然後帶著軍隊繼續往北,打擊殘元勢力。

  殘元最新的一位可汗名為孛兒隻斤·脫古思帖木兒, 是元惠宗,也就是元朝作為統一政權的最後一位皇帝妥懽帖睦爾的次子, 元昭宗愛猷識理達臘的弟弟。

  常樂心頭猛然咯噔一聲,立馬棄了螃蟹,也顧不得滿手的蟹黃,一把奪了馮勝的信。

  起先,將士們也隻當是個茶余飯後的談資,沒幾個人當真。

  此戰勝利,對於明朝而言,是又可以有二十年的邊疆安穩,是百姓又可以安居樂業。

  可是後來,藍玉特意囑咐軍醫保那女子的性命,一副非要把人平安帶回去的架勢
  常樂一目十行看完,罵道,“藍玉的腦子是被馬蹄踏平了麽!”

  本來沒人在意那位蒙古公主的去向,可她非要女扮男裝混進軍營,還要行刺主將,結果摸錯地方,進了藍玉的帳篷
  也不知道怎麽搞得,將士們聽到打鬥聲趕過來,看到的就是藍玉同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滾做一團,兩人皆都衣衫凌亂。

  史書裡的藍玉,也是在洪武二十一年,在捕魚兒海大勝北元,成為明朝封狼居胥第一人。

  他看著看著,眉頭輕輕蹙起,還發出了聲充滿疑惑的“啊”?
  常樂睨他一眼,隨口問道,“怎麽了?”

  朱標握著捷報不撒手,來回地在房中踱步,還念叨著,“太好了,太好了!”

  朱標終於舍得在桌邊落座,輕抿了口茶,翻開和捷報一同遞來的信。

  朱標激動的心,顫唞的手,翻著捷報看了一遍又一遍。

  常樂頭也沒抬,專心致志對付手裡的蟹。

  常樂笑著親自煮了碗茶遞給他,穿越三十余年,她知道和平的來之不易和珍貴。

  馮勝和傅友德、藍玉分為三路進擊,橫掃草原,俘虜脫古思帖木兒本人,及其兒子、妃嬪、公主五十余人,還有成千上萬的馬駝牛羊,以及他們自中原掠奪的印章、圖書、兵器。

  丹桂飄香,菊黃蟹肥,正是金秋好時節。

  朱標稍稍湊近些許,“事關藍玉。”

  馮勝特意來信稟報,是因為藍玉非要帶個與之牽扯不清的女人回來。

  此情此景,一傳十,十傳百,軍中起了謠言。

  朱標瞅著自家太子妃陽關燦爛的臉,略有躊躇,“馮勝給我來了封信.”

  她沒怎麽在意,只顧自拿起精巧的蟹八件,搗鼓特意從南邊運過來的肥美大閘蟹。

  朱標覷著她臉,“或許,只是謠言”

  孛兒隻斤·脫古思帖木兒全家被俘,唯有其幼女是漏網之魚。

  他驕傲了,自滿了,不顧軍營重地,仿佛八百年沒碰過女人,跟發倩的野狗似的強迫了北元王妃。

  千百年來封狼居胥者不過一隻手,如此青史留名之事,他非得給自己摸個黑點。

  現如今的藍玉,她耗費無數精力去引導的舅舅,竟又犯了同史書裡幾乎一模一樣的錯!
  常樂盯著信裡的一字一句,恨聲道,“他的腿是不想要了!”

  朱標試著勸道,“舅舅,可能只是”

  他剛開口,話沒說完,只見那信在自家太子妃手裡化成寸寸碎屑.
  那是信麽,那是藍玉同學的腿!
  朱標默默閉嘴,縮進圈椅,那什麽,藍玉同學,自求多福吧。

  ·
  三日後,北伐軍途徑北平,暫駐城外,主將輕騎入城,拜見太子。

  宋國公馮勝一馬當先,氣勢恢宏,傅友德和藍玉隨其左右,意氣風發。

  尤其藍玉,那笑,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他是半點兒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朱標忍住到嘴邊的幸災樂禍,親手扶起馮勝,“老國公,辛苦了。”

  馮勝順著力道起身,“老臣分內之事。”朱標笑笑,“兩位請坐。”

  他隔空指了指側邊的兩個位置,示意馮勝和傅友德入座。

  隨後朝著藍玉,似商量道,“太子妃隨孤暫留北平,久未見親人,甚為思念,舅舅既來,去瞧瞧她?”

  藍玉自是千恩萬謝,然後跟隨宮人轉道禦花園。

  自從常樂入宮為太子妃,他們甥舅兩人即使相見,也是隔著重重人群。

  皇家最是看重繁文縟節,他與樂兒已有十來年沒有面對面講過話了。

  藍玉回憶著外甥女幼時的面容,心頭激動,難以自抑。

  樂兒是他看著長大的,情分堪比父女。

  初秋的禦花園,滿地菊花盛放,合著彌漫的桂花香,自有一番韻味。

  藍玉抱著兵笠,一步三跳,急匆匆繞過假山,映入眼簾是一條朱紅長凳.
  晚星、晚月一左一右守在凳邊,見到他,恭敬道,“侯爺,還請卸甲。”

  藍玉腦子裡緩緩打出個問號,什麽情況?
  晚星笑眯眯接過他手裡的兵笠,晚月笑眯眯替他解了盔甲。
    只是,她倆的笑,怎麽陰森森的,如此滲人?
  藍玉沿著長凳望進石亭,那身形,那面容,是自家外甥女沒錯呀。

  常樂緩緩起身,立於石階,語調溫柔,“舅舅請坐。”

  藍玉順著她的目光,回到長凳,他坐這兒?

  這是什麽新型待客方式?!

  常樂輕笑了聲,“舅舅不喜歡麽?”

  藍玉幾乎條件反射地一哆嗦,這熟悉的語氣,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趕緊把自己的臀部放到板凳,兩手乖乖扣在腹前,“喜歡,喜歡。”

  常樂點點頭,“既然喜歡,舅舅何不趴著?”

  藍玉僵硬抬眸,趴著?趴在長凳?
  常樂始終笑意淺淺,“也好全方位的感受一番。”

  藍玉:“.”

  看著外甥女一本正經的滿面肅容,他終於開始轉動小腦袋瓜。

  常樂眯起眼打量自家陷入沉思的舅舅,他今年四十三歲,正直壯齡。

  而與之一同出征的馮勝和傅友德年過六十,已是行將就木,也難怪他自傲自滿。

  藍玉絞盡腦汁,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自個到底哪裡犯了錯,隻好舔著臉問,“樂兒,給個提醒?”

  常樂冷哼了聲,緩緩步下石階,“舅舅可還記得當年和文玉姐姐成婚時立得誓言?”

  藍玉一愣,“記得,當然記得。”

  當年他迎親時,當著滿座賓客,指天發誓。

  如今想來,還是覺得自己好威風呢。

  常樂看著他,“今生今世唯朱文玉一人,有違此誓”

  她順手拎起杵在亭邊的一根長棍,“便讓樂兒打斷雙腿。”

  藍玉咽了咽口水,趕緊道,“我牢牢記著誓言的。”

  常樂抬起手,隔空點點了凳面,示意他趕緊趴過去。

  藍玉語無倫次,“樂兒,真的,舅舅絕對沒有背叛文玉,身心清白!”

  他滿臉的認真,不似作假。

  或者男人扯起慌來,都是這般真誠?

  常樂皺了皺眉,直接問道,“那你帶回來的女人怎麽回事?”

  藍玉滿頭霧水,“什麽女人?”

  常樂:“孛兒隻斤·脫古思帖木兒的幼女。”

  “是不是你與她在帳中滾做一團?是不是你非要帶她回來?”

  藍玉眨了眨眼,“是我。”

  常樂:“那你狡辯個什麽玩意?”

  她一個反手,掄起長棍,喝道,“晚星,晚月!”

  晚星、晚月齊聲應是,隨即一左一右抓著藍玉的胳膊,將人強行壓趴在凳面。

  藍玉沒敢反抗,隻嚷嚷道,“樂兒,不是那樣的,事情不是那樣的!”

  他整個人趴在凳面,費勁昂著腦袋,“樂兒,你聽舅舅解釋!”

  常樂轉了圈長棍,抵在他的後背,“行,你解釋。”

  藍玉一骨碌爬起來,抓住長棍,“我都不知道那是個女子!”

  什麽滾做一團,那個時候,他正全心全意,赤手空拳在與賊人搏命!
  至於後來保她性命,帶她回來,還不是因為滿天飛舞的謠言。

  他就是防著別人誤會,尤其是妻子的誤會,他要留個證人證明自己的清白。

  常樂無語半晌,“.你是不是傻?”

  那是證明清白麽,那分明是自己給自己潑髒水!
  常樂抽回長棍,“你趴回去!”

  藍玉難以置信,非常受傷,“樂兒,你不信我!”

  常樂抬起一腳,把人踹趴回凳面,“舅舅,解釋什麽的,留給文玉姐姐。”

  因為別人,根本不會在意,也不會相信,或者說是不願相信他的解釋。

  他一位高權重的侯爺清清白白,一生只有妻子一人,讓那些個三妻四妾的男人有何顏面自稱情深?

  謠言傳開的那一刻,其主人公清白與否已不重要。

  往後但凡提及藍玉,除去能征善戰,定是此間風流韻事!
  藍玉抓著前面兩隻凳腳,“我冤枉!”

  常樂:“但你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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