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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對劇情重拳出擊》第五十三章 姐姐
  第五十三章 姐姐
  薑杳出來的時候, 心裡已經有所預料。

  但她看到薑漱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因為太過相似的面容和太過不同的氣質。

  眼前的人同樣高挑,眼裡是深宅和關外淬煉出的霜雪。

  冷且薄情。

  她眼尾處有一道很淡的疤, 沒入鬢間, 薄淡的弧度被白痕延長。

  大抵是為了掩蓋,她在眼尾處用朱筆勾描,為這天山雪染就了一點桃花色。

  不同於貴妃的瑰麗豔色和寇夫人的楚楚可憐,她整個人就像規尺描摹好的一樣,處處都是燕京貴女書中要成為的模樣。

  矜貴、寡言、美貌、疏離而有分寸。

  但看到薑杳那一瞬間,她快走幾步。

  常年打雁,不曾想被隻年輕雁啄了眼。

  薑杳反應極快,立刻俯身謝恩。

  “臣婦給您賠不是。”

  但薑杳是什麽人?

  她乖巧應了聲是,利索地給德貴妃行禮。

  看起來一場風波即將過去。

  ——她是我親妹妹,你別動她。

  在場的都是人精,誰聽不出來這是維護薑杳?
  先訓斥了薑杳,讓人不好說什麽, 再替她打身世牌, 將人護在身後, 抬出來自己的身份,最後求情……

  “孩子不懂事, 臣婦回去教訓她。”

  薑漱神情很淡。

  連姿勢都極矜雅。

  “娘娘的人品,臣婦如何能擔憂?她們在此處,那真是家裡人的福氣。”

  薑漱朝著德貴妃深深一拜。

  好熟練的一套手段!
  德貴妃幾乎要替她鼓掌。

  薑杳:“姐……”

  薑漱嗓音微啞, 卻極有穿透力。

  那是個保護的姿勢。

  “薑二姑娘溫柔恭順、武藝高強,剛剛還替本宮解決了歹人, 怎會冒犯本宮?”

  薑漱默不作聲,將人拽到了身後。

  “貴妃娘娘寬容,才不會和杳娘一般見識,她還任由杳娘挑選東西,是頂寬容頂和善的人!”

  德貴妃勉強抬手。

  好、好冷漠又好颯的姐。

  “還不給娘娘道謝,謝娘娘原諒你粗莽無禮?”

  換句話,她們和我沒關系,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小的。

  德貴妃深吸一口氣。

  “薑二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薑杳完全沒認識到她自己就多冒犯貴妃,在心裡微微敬仰了一下這位處處禮貌,卻處處搶先決斷的姐姐。

  “她幼年臣婦便出嫁, 又早早跟隨郎君出關,很少教導她。如若冒犯了, 還請娘娘寬恕一二。”

  “多謝貴妃娘娘。”

  薑漱進來之後,唇邊終於露出了第一個寡淡的笑。

  但現在確實是她提出來的“去除歹人”……

  沒傻,還懂得給自己討些東西。

  她在沈家和齊王府都連吃帶拿,怎麽可能受驚這麽大不要賠償?
  所以她站在原地,歡喜地扯了扯姐姐的袖子。

  “臣婦不過是怕這個小的闖禍,惹娘娘生氣才急忙趕過來。”

  薑漱說著話,睨了身後的薑杳一眼。

  “姐姐”兩個字都沒說完, 她的手就被拽住了。

  “薑二姑娘辛苦,這些東西是她應得的。”

  “倒是承恩侯夫人,是不是忘了, 本宮偏殿內還有您家老太太,您的兩個妹妹?”

  “去,將薑二姑娘方才多留意的都抬上來。”

  德貴妃被一開始對付薑杳的手段反噬,有點惡心。

  她不知何時坐直了,言笑晏晏。

  她終於滿意,微微向德貴妃俯首躬身。

  “臣婦的姑姑還在瓊華殿,臣婦先帶著她前去探望諸位娘娘與太后。”

  “宮宴再聚,娘娘。”

  薑杳有樣學樣,跟得極快。

  她跟著行禮。

  德貴妃:……

  德貴妃在后宮這麽多年,頭一次見到如此強橫又如此不要臉、自說自話的姐妹。

  她看了眼人家的配合,又看了眼仍然驚魂未定的寇夫人,由衷感受到頭疼。

  憑什麽人家家的就不是蠢貨?

  因為到底還是一個姓嗎?
  此時薑杳的侍女也終於被帶到了前殿來。

  兩個年輕姑娘看起來嚇得不輕,說話的時候臉都紅了。

  “姑娘……姑娘!姑娘怎麽樣,受沒受傷?”

  “大……承恩侯夫人!”

  德貴妃似乎失去了耐心,輕飄飄地抬了下手。

  “快去吧,想來容妃也等急了。”

  “李老夫人修養好後,本宮會將人一並送去宮宴。”

  趕緊滾蛋,兩個連吃帶拿還凶悍的東西……

  真是小瞧了長寧生的兩個女兒!
  出了儲秀宮,有個女人匆匆迎過來。

  她身後跟著不少女官,跟著她跑:“娘娘,您慢些……”

  “素素如何?阿杳呢,阿杳怎麽樣,沒受傷吧?”

  “素素”是薑漱的小名。

  薑杳抬眼望去。

  女人滿頭珠翠、裙幅迤邐,不再年輕的面容上滿是焦急。

  縱然如此,她蛾眉秀目,身形窈窕,即使是這般焦急的時候,談吐腔調也是溫存柔煦。

  仍然可見年輕時候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薑杳了解過薑家,這是李老夫人的么女,他們送進宮的容妃,大名薑韶,小字紅蕊。

  這位娘娘進宮之後榮寵極盛,但這份榮光和其他大多數嬪妃一樣,只是持續到德貴妃進宮,便漸漸沒落了。

  好在容妃和其他一心算計爭搶的薑家人不同。

  她本身是個不愛爭搶的性子,人也是真溫柔,對下人都極寬容,在長春宮禮佛抄經、喂鳥養花,很是自得其樂。

  《謀她》裡對她筆墨不多,姑侄並未見過許多次,感情也不算深厚。

  但容妃曾在一場宮變中不顧安危,衝出來救下了薑杳。

  是救命之恩。

  薑杳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可惜這位脾性好、人也好的娘娘卻沒什麽好下場。

  她的養子楚王,那位六殿下早早封王去了封地江南。

  他溫存善良的性子和自己的養母一模一樣,對百姓很是體恤,減少苛捐雜稅、改革當地律政,將本就富饒的江南治理得更是井井有條。

  江南之地人人稱他“賢王”。

  但燕伏上位,為了鞏固王權,第一件事就是削藩。

  楚王首當其衝。

  他沒野心,也不曾防著弟弟。

  楚王府查出龍袍和印璽。

  是楚王側妃揭發。

  當時已經成為容太妃的薑韶聲聲泣血,求燕伏高抬貴手,饒楚王一命。

  她還求過“薑杳”,可當時“薑杳”被囚在皇后的椒房殿,手腳都綁起來,根本出不來、見不到她。

  姑侄兩個隔著一扇門坐了一夜,一人在殿內掙扎,一人在殿外叩首。

  她們誰也不知道對方近在咫尺。

  卻又都流了一夜的淚。

  “薑杳”想,第二日不管怎樣,就算是答應燕伏,也不能讓姑母和楚王沒命——

  但是沒有第二日了。

  容太妃得來了已經成為太后的德貴妃賜下的鴆酒。

  楚王為保住太妃,自刎於江南。

  “阿杳?怎麽跑神了?”

  薑杳收回思緒。

  眼前的人滿頭珠翠,姝麗的眼眸擔憂。

  薑杳輕輕笑了下。

  “我沒事的。”

  她柔聲,“阿杳見過姑母。”

  容妃瞬間開心了。

  她喜不自勝去拉薑杳的手,眉目都更柔和了幾分。

  “噯,好孩子,真是越大越漂亮了……”

  容妃一邊握著薑杳的手,一邊去看薑漱。

  “都沒事吧?”

  她在薑漱小的時候,也看顧過她幾年,姑侄兩人關系極好,說話也百無禁忌。

  四周除了容妃和薑杳薑漱的侍女,沒有旁人。

  薑漱冷哼一聲。

  “還不算長殘了,人也有些腦子。自己就扛得住那位刁鑽,還要了她的東西。我去的時候就好得很。”

  “我就說她行,你擔心得太厲害了。”

  她說話嫌棄得很,卻將薑杳的“功勞”一字不落地講述了個遍。

  手上也不閑著,將人搬過來板過去,仔仔細細檢查,確定沒事才放心。

  是個嘴硬心軟的威嚴長姐。

  薑杳心裡有了數,便默不作聲,只是乖乖巧巧地一抿唇,衝著她笑。

  女孩子眸光清湛柔軟,一張臉乾乾淨淨,和母親有五六分的神似。

  薑漱深吸了口氣,覺得剛才僅存的一點火急火燎也熄了。

  但該訓人還是得訓。

  “老夫人沒叮囑你麽,莫和她正面衝突?”

  “更何況今日去的還有寇如!”

  寇如,寇夫人的大名。

  薑漱擰著眉,漂亮的臉上神色滿是不悅。

  “寇如那人心胸狹窄,你當時做那樣的賭約,她定然是恨不得你死的!”

  “哎,別這麽凶,你以為誰都是你家的淞哥兒?”

  容妃心疼得很,將薑杳拉至一旁。

  “淞哥兒我早該上手揍了!”

  薑漱橫眉冷目,“她既然敢做,那便要做到別人挑不了她錯處的地步,這般給對方留欺辱她的機會,若是反抗不得,那該怎麽辦?”

  她們一邊說話,一邊朝著容妃的長春宮去。

  薑杳細細聽了一路,對薑家的情況有了另一種了解。

  薑韶性子溫柔,但骨子裡到底有強硬的一面。

  她不喜進宮,入宮就當是償還了全部的恩情,此後和薑家的關系並不好,唯一的聯系便是早就交好的長寧郡君遊憐青。

  在長寧郡君去世之後,她和薑家的聯系幾乎斷絕。

  薑漱少時和母親更像,一樣的強硬張揚。

  但她喪母之後,便收斂起了所有自己的脾性,不行差踏錯一步,但也絕不和他人交心,不喜歡薑謹行,更不親近祖母李老夫人。
    她對所有人都有所保留,像是和所有人都隔著壁。

  所以薑漱和薑家人關系極其疏遠。

  一如薑杳初見她的那樣,冷淡、美貌、矜貴又疏離。

  薑漱孤僻卻聰穎,開鑒門讀書,連著五年蟬聯扶梁第一。

  她比薑杳大了十歲,在薑杳五歲的時候,十五歲的薑漱便在遊家的施壓下,逼著薑謹行答應了和當時承恩侯世子衛雲澤的親事。

  他們青梅竹馬,衛家和世子都待她極好。

  薑漱不能再等到薑謹行拿著她婚事做他官途的籌碼,乾脆應下了衛雲澤的請求,求助了她們的舅舅遊破嶽。

  也就是抽遊渡朝那個爹。

  薑杳的舅舅。

  薑漱十六的時候,便和衛雲澤成了親。

  衛雲澤大她四歲,身上已有官職,成親一年後,帶著薑漱前往西北蛟龍關,跟隨謝家從軍作戰。

  承恩侯衛家與謝家都屬於獨效忠皇權的那一派,承恩侯又是謝州雪副將,兩家關系極其緊密。

  薑杳聽到此處,已經明白為何貴妃會聽到承恩侯夫婦歸京而面色大變了。

  寇如確實是個政///治不敏///感的蠢貨。

  若獨謝州雪回來,貴妃不會認為是大事,軍中大將三年回京述職一次乃是本朝鐵律,但副將必須鎮守邊關。

  但謝州雪回來在前、承恩侯夫婦回來在後,蛟龍關的平西將軍和副將先後歸京,燕京城又未選新的將軍前去……這是敵人都不管了嗎?

  將軍不可能犯這種錯誤。①
  只有一種可能。

  敵人不再構成威脅。

  “你猜得對。”

  系統突然此時出聲。

  “西北蛟龍關外是雅隆部②,他們連年大災、又與燕朝對戰,死傷無數,決定向燕朝稱臣,送如今首領的兒子和他們的神女進燕京。”

  系統正在密切監視宮殿的動態,毫不猶豫進行了科普。

  薑杳頭一次愣了一下。

  “《謀她》裡面,這位囊日塔羌首領可是沒有投降的啊,後來他們遇到的戰亂也是這個雅隆部先挑的頭……是又有什麽不同了嗎?”

  “囊日塔羌重傷,已經喪失了作戰能力。”

  “他帶領不了雅隆部繼續征戰,而這個時間,他幾個兒子還都沒成長起來。”

  薑杳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重傷?為什麽重傷?”

  “是數月前有人刺殺,不知是誰。此人武功極其高強,入雅隆部大帳如入無人之境。”

  系統遲疑了下。

  “如果沒出錯……當時宣稱遇刺所以在家躺了好幾個月,武功又夠的,燕京城倒是有一位。”

  薑杳心下了然。

  “聞檀?”

  “是。”

  細細說來,這位小郡王身上謎團才是真的多。

  他們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婚約,但他似乎比《謀她》裡自由得多,也狂妄恣意得多。

  他似乎是除了薑杳之外,唯一一個不貼《謀她》走的人物。

  暴雨夜、齊王府、開鑒門……

  每次見面都出乎意料。

  他似乎不怎麽在乎其他人,那雙穠華瑰麗的眼裡只看得到笑意下的薄情。

  但這人第一次便送了三大盒子的重禮來,又屢屢出現在薑杳的視野裡。

  他直白問薑杳是誰,卻似乎並不想知道,只是脫身的一個花招。此後更是拋之腦後似的,和她像陌生人一樣相處。

  人形的的漂亮謎團。

  對於聞檀的不按常理,薑杳心裡隱隱有猜測。

  但此時,薑漱和容妃已經走到了她的長春宮門口。

  一路上她們聊得許多,也不要求薑杳加入,只是時不時問她幾個問題,氛圍很是自得,連嘴毒刻薄的薑漱也溫和了不少。

  所以乍一聽她陡然尖酸起來的腔調,薑杳猛地怔了一下。

  薑漱冷笑:“瞧瞧,往日跟你請安過來都不敢過來的,如今我們帶了個小香餑餑,都敢蹬鼻子上臉,在你宮門口堵著了!”

  “小香餑餑”抬了下眼。

  赫然是李老夫人、薑晚與薑陶。

  房夫人不知何事也趕了過來,也跟著她們站在一處。

  李老夫人被兩個侍女攙著,或許是身體不適,又或許是抹不開老臉,示意薑晚前去。

  薑陶幸災樂禍一瞬,也被趕來了。

  兩個人走來的時候神情如同在上刑。

  因為薑家這二位都不是善茬,哪一個的身份都頂頂的尊貴,又不愛搭理人……

  憑什麽叫她們過來熱臉貼冷屁股!

  更何況,薑杳還在這裡。

  她們剛剛還被狠狠地比下去,薑杳又在看她們出醜!!!

  她即使沒有做出任何表態,薑晚和薑陶就已經覺得難受了。

  薑晚先行禮:“拜見容妃娘娘,大……大姐姐。”

  她和薑杳同歲,又早慧,對這位冷淡刻薄的大姐姐心理陰影很重。

  印象裡,她總是冷著那張美貌的臉,抱著小薑杳,在山漏月讀書寫字。

  是的。

  那時候山漏月還是薑漱的居所。

  不管薑晚多努力、多費勁地討好,大姐姐都不會看她一眼。

  她眼梢似乎總像含著霜雪,時不時便譏嘲似的笑一聲,看房氏和幾位姨娘都像在看豬玀蠢貨,什麽也不放在眼裡。

  ——除了薑杳。

  薑杳多吃一點,少吃一點,薑杳哭了鬧了,薑杳睡不著了,薑杳發燒了……

  她眼裡只能容得下一個薑杳。

  當時的小薑晚不理解。

  為什麽呢?

  明明只差了三個月,她還沒有娘,又愛生病,身子又弱,也沒有自己會討人喜歡。

  明明爹爹祖母都更喜歡自己,即使房夫人不喜歡她,在大家面前,也會親熱地喊一聲“晚姐兒”“晚晚”。

  為什麽大姐姐的眼裡,只看得到薑杳呢?
  薑漱很早出嫁,但這個問題在她心裡梗了很多年。

  梗成了心疾、梗成了執念。

  直到再次看到薑漱。

  她驚覺當時的問題根本沒有過去。

  而薑漱仍然堅持了當年的樣子。

  她長開了,抽條了,越發的美豔凌厲。

  站在那裡,壓迫感便已經足夠。

  薑漱眼皮微垂,似乎誰都沒有看。

  但薑晚就是知道,她的余光裡全是薑杳。

  一如她當年那樣。

  冷淡、刻薄。

  但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親妹妹。

  容妃抬了抬手。

  “免禮。”

  她連“都是自家人”的客套都懶得說,只是慢慢問:“何事?”

  “祖母,祖母說,二姐姐也在此處,好容易大姐姐回了京,不如大家宮宴的時候乾脆一並進去……當然,容妃娘娘自是需要提前入宮的!”

  薑陶一改往日刁蠻的模樣,神色慌亂地解釋。

  “哦,姑姑不成,原來是請我了。”

  薑漱面無表情地接上。

  “一塊估計是不成了,我與雲澤回京是要務,大殿上需稟告聖上,下回若是有空,再說吧。”

  很經典的“下回再說”的敷衍。

  薑漱身上確實有爵位和官職,她是正七品的參軍,但同時,也是謝州雪請了皇帝的命,親封的鎮西夫人。

  這理由合情合理。

  但來說情的薑晚薑陶臉上都是青青紅紅。

  這怎麽說?
  接下來的怎麽說?
  李老夫人說,再不濟也得將薑杳帶回來,她現在是薑家女,怎麽說都得為薑家爭光,那兩人不成便不成了,這一個一定要帶回來。

  隻字不提剛剛她是怎麽裝暈撇清關系的。

  但薑晚薑陶同樣為難。

  怎麽說,說薑杳,你還是薑家人,你還得回來跟我們一塊出席宮宴?
  這時候不說在儲秀宮是怎麽割席的了?

  到底是年輕的女孩子,心思再有壞的地方,面皮都薄。

  比不上一些已經在後宅修煉成精的。

  比如房夫人。

  她憂心女兒,急急忙忙也跟了過來。

  “拜見容妃娘娘,見過大姑奶奶,噯,如今得叫承恩侯夫人了!”

  她笑得很是自然,似乎從來沒有和薑漱容妃發生過什麽。

  “杳娘,怎的還跟著娘娘和夫人呢?”

  房夫人招手,“好孩子,過來啊!”

  她笑意盈盈,“知道你見到姑姑姐姐歡喜,之後再聚會,啊?還得跟著祖母母親一起參加宮宴呢,不然你要跟著容妃娘娘,或是承恩侯夫婦上殿麽?”

  薑到底是老的辣。

  薑漱剛皮笑肉不笑準備會一會這位繼母,她的手便被薑杳輕輕握住了。

  她屈指,輕輕在姐姐的手背上叩了三下。

  ——稍安勿躁。

  ——我有法子。

  姐妹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似的,薑漱鐵青著臉沒出聲。

  薑杳則笑吟吟道:“自然是跟著母親回去了,只是之前,也沒人來尋我、說讓我去啊。”

  她是一點虧都不會讓自己吃的。

  臊人這件事,薑杳做得極其得心應手。

  房夫人的臉色果然難看了一瞬。

  但是又立刻平複。

  忍住。

  她今日大費周章,就是為了之後讓薑杳身敗名裂、悔之晚矣。

  和貴妃娘娘約定的三月之期剩得時間不多了。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做不到的後果是什麽。

  房夫人的眼眸裡閃過狠色。

  但她面上仍然是那副和藹溫柔的樣子。

  “你這孩子,真是……”

  她寵溺似的笑了聲,便來牽薑杳的手,“只是不知你們在何處罷了,我這個做母親的,怎麽可能不找你呢?”

  她笑盈盈地朝著容妃和薑漱拜別。

  容妃還溫和些,還了一禮,薑漱則冷笑一聲。

  “宴後我接杳娘去我府上,大夫人。”

  她通知似的,“還請大夫人告知老夫人一聲,就說素素的婆婆和夫君也很想念杳娘,接她去承恩侯府上住些日子。”

  房夫人一頓。

  她怎麽說,都是薑漱的繼母,是薑謹行風風光光娶進薑家的大夫人!

  薑漱這個從小就狂妄潑辣的,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
  她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卻突然露出了笑。

  “自然是好的,你們姐妹也許久不聚……得有八九年了?噯,一轉眼,當時的女娃娃都長這麽大了……”

  接啊,只要今日過後,她還有臉接她已經什麽都算不上的好、妹、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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