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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對劇情重拳出擊》第二十四章 表哥
  第二十四章 表哥
  因為動作太快, 那兩個人又是閉著眼。

  都沒看見是誰動的手。

  霜濃猶不解氣,放手時還重重一搡,讓那人臉上掛了彩。

  他們理所當然認為是霜濃, 驚懼地看了兩眼,連個放狠話的機會都沒找到。

  因為夫子進來了。

  老頭的胡子看起來一把抓不完,鬢發皆白,很典型的老儒生形象。

  他重重放下書卷。

  “何時如此喧嘩?”

  那兩人正準備告狀,卻被後排的聲音打斷。

  “嘴碎的吵吵不停,當然喧嘩。”

  他語氣不算很好,“扶起來屏風!還要我教嗎!”

  “公子做什麽?”

  和薑杳是正兒八經的表兄妹。

  薑杳意外地挑了挑眉。

  即使是白裳烏襟的校服, 也能看出來少年寬肩窄腰、肩背挺拔。

  “沒。他是誰?”

  嗓音帶了點剛睡醒的喑啞,懶洋洋地。

  但按照長得好的人必和女主有關原則,薑杳對這人的身份不太抱正面希望。

  《謀她》男三。

  少年語氣不怎麽好:“幹什麽?”

  遊家憎惡薑謹行僅一年便再娶,也恨如珠似寶的女兒因為生育活活死在薑家,與薑家再無往來,連帶著和薑杳都再無聯系,僅僅和出嫁的長女薑漱保持往來。

  薑杳迅速回憶,知道眼前這位是誰了。

  “薑杳”母親的姓氏。

  他仍然趴在案幾上,只是身子微微抬起來一點, 額頭勒著的青色眉勒子系在腦後, 中央綴著一顆烏色寶石。

  “遊渡朝。”

  遊……

  薑杳溫聲反問了一句。

  兩人的聲音再小, 在靜室內也清晰可聞。

  他上挑的桃花眼幾乎瞪圓。

  仔細去聽, 能聽出來很重的不耐煩。

  而且這臉非常值得多看一眼。

  他們倆一個臉上還掛著彩,一個渾身酸痛, 但不得不將薑杳的屏風扶起。

  他來自薑杳的外祖遊家,平國公府,平國公長子驃騎將軍遊破嶽的小兒子,遊渡朝。

  遊家兩個兒子一個么女,兒子是驃騎將軍遊破嶽,驃姚將軍遊戍梁,女兒便是薑杳的母親,長寧郡君遊憐青。

  “吳叁梁,程釗。先生要罰嗎?”

  那少年反而愣了愣。

  扶梁閣的規定,侍女書童在主人入座後,都要到樓下等候。

  她頗為遺憾地收回目光,卻和那人恰好對視。

  那兩個人來不及辯解, 隻得拱手應是。

  夫子戒尺重重敲了一下案幾, 示意安靜, “那兩個吵嚷的,回自己的位置!授課之時還在外面晃蕩,成何體統!”

  在這種地方,沒有撐腰的外祖家,母家又是那種的活人煉獄。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的遊憐青。

  直到薑杳端正坐好,系統才頭痛出聲。

  “……你叫我什麽?”

  “宿主,你沒認出來他嗎?”

  薑杳安撫地看了霜濃一眼,道:“你先出去,在樓下等我便好。”

  要是放在後世, 這把嗓子怎麽也能當個做夢素材。

  霜濃點頭,將書筐放下。

  少年英俊的臉上還有一點紅痕——這哥是真睡著了。

  薑杳愣了下。

  名字便讀得出父母對她的愛重。

  能逃出去嗎?

  逃又逃到哪兒去呢?

  遊家世代從軍,累世功勳,和謝家、晉王的外祖沈家並列,是最重要的軍旅力量。

  但他們為子嗣必須留後手,送他們更為安穩的前程。

  這是晉王案前他們就選擇的“避”。

  遊破嶽兩個兒子,長子遊平闕已經跟著他從軍,便把遊渡朝送到了開鑒門,並不允許他考從武的橫闕院,逼著他去進扶梁閣。

  遊渡朝抵死不從,被他哥和他爹揍了半個月,按著頭學文典,擦著線考進了扶梁閣。

  他和“薑杳”,一貫是心照不宣當對方不是活人的態度,即使同在一班,即使前後桌。

  但是個尚且有良心的活人,也沒辦法坐視“薑杳”在開鑒門受那麽多欺負。

  遊渡朝開始過多停留在扶梁閣。

  因為那群人忌憚遊渡朝身份,不敢在班內欺辱“薑杳”過於厲害。

  少年桀驁不馴,愛恨分明。

  卻也細心。

  無聲給女孩子留了一瞬得以喘熄的機會。

  和小郡王大婚前,遊渡朝是唯一一個翻牆來看她的。

  兩個人沒怎麽說過話,一個在祠堂橫梁之上向下望,一個跪蒲團往上看,一時之間竟然相顧無言。

  “你要不想,我可以帶你走。”

  少年人輕聲說。

  “他們一定查得出來是你。”

  “薑杳”靜靜地望著他,反問:“那你呢?你怎麽辦?”

  有一瞬間的靜默。

  “薑杳”沒跟他走。

  戰亂時也沒跟他走。

  她懷了孕,和煙柳剛剛死別。

  被迫讀了很久聖賢經典的青年重新拿起了槍。

  燕京城破。
    他們一路逃到雲州,被和太子有仇的人大范圍截殺。

  “薑杳”被遊渡朝強硬地關進門內。

  那裡有他們找到的唯一一條建在房下的密道。

  他留下了所有的人,為“薑杳”爭取到了足夠的逃生時間。

  包括遊渡朝自己。

  薑杳定了定神,剛才少年尚且青澀英俊的面容和回憶裡滿面血和灰的青年臉龐重疊。

  她喃喃了一句。

  “……我靠。”

  遊渡朝不知道薑杳這一番心理波動。

  他和薑杳素來不說話,今天也只是睡醒才出言相幫——

  什麽意思?
  他不滿地坐直了。

  好歹是表兄妹,不說話就不說話,現在叫公子是做什麽?
  桃花眼微微眯起,盯了一會前面的人。

  肩背筆直,看起來聽先生的課十分認真。

  也是,他們書呆子都這樣。

  遊小少爺不滿地撇了撇嘴。

  他正準備接著睡,名字就被點了。

  “遊渡朝!”

  夫子拈著胡須,瞪向他。

  “‘今遊俠,其行雖不軌於正義’,而後何言?”

  這是什麽!
  遊渡朝震驚。

  不軌於正義,又是遊俠,罵他麽!

  下一秒,面前的案幾被輕輕叩了叩。

  前面剛才還端坐的人不著痕跡地往後靠了靠。

  粉白的指甲不知何時以一個有點別扭的姿勢落在他的桌上,推過來一張極為潦草的紙。

  遊渡朝一眼掠過。

  他手指微微蜷了下。

  剛瞪了人後背,不太好意思接這人情。

  而那邊夫子已經開始重重地敲戒尺。

  “昨日千般叮囑!這一段都背不住,你還是‘天下兵馬三分出幽州’的遊氏子弟!如何有臉面稱自己出身‘義’為道的世家?”

  遊渡朝的臉色不太好看。

  夫子是酸儒,也不知曉遊渡朝當年為什麽放棄已經允許入學的橫闕院,前來扶梁閣。

  他只是覺得來了就學,又不好好讀,是為蠢材。

  “遊氏兒郎,如何在這裡渾渾噩噩度日,書德不通,不如去橫闕院一展……”

  “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①
  是個女聲。

  聲音不急不慢,嗓子帶了一點柔和含混的啞。

  她站起來,朝著夫子盈盈一拜。

  “遊俠列傳非‘詩書’必考篇目,近八年來千秋台辯論不曾涉及此題,扶梁讀《史記》更細細研讀封侯拜相,此乃扶梁之志——先生不必拘究背誦,反而失了扶梁讀書‘放’的精髓——讀到何處,便是何處。”

  扶梁閣一片靜默。

  但此時卻無人反駁。

  扶梁傳統,讀書授課時可由心而論,不論師長尊卑。

  更何況眼前這人,再課業下如何欺辱,也改不了她入學之後曲江榜首的事實。

  如若不是女子不允科舉,這些人哪有一個比得過她!
  夫子看到她,眼神反而一亮:“方才沒仔細看,你回扶梁閣來了?”

  薑杳躬身:“是。學生忤逆,妄自解釋了。”

  對學習好的學生寬容是古往今來老師的習慣。

  夫子眉眼松泛不少,正欲說話,被另一人打斷。

  “你才是拘泥!”

  旁邊有一書生出聲,“若是條條篇目都因應試而背,如何叫的了‘讀書’二字!”

  “李生喜歡,大可去背。”

  薑杳眼皮也不抬,“我還能捆住你的手腳、蒙住你眼睛麽?”

  她淺淺笑了下。

  “多背些,下回取榜首來。”

  “你!”

  扶梁閣爆發出一陣大笑。

  這一番打岔,叫兩個人都坐下了。

  夫子也笑夠,才說:“也不一定,院判今年確有打算再添一門。”

  眾人紛紛抬頭。

  “下月,今年六藝考試之外,新加一門‘擇巢試’,允不願在本院繼續的學生重考。”

  “除招鳶居外,其余五門均可參加。”

  夫子將書卷放在桌上。

  “以老朽拙見,若是沒這個喜好和鑽研的決心,不如換個地方,也算找到自己的出路。”

  “若是確有此意向,亦可多攻讀多方面的書。”

  眾人嘩然。

  系統此時上線:“我以為你不會管他的閑事。”

  還是這般張揚地管。

  “本來只是想傳個紙條,但那話眼見著越說越偏了。”

  薑杳嘲道,“後面這小哥看起來挺倔,一會兒再杠起來,又是幫過我的表哥,你說我救是不救?”

  不如岔開話題。

  但她顯然不想多說,開了個玩笑。

  “長得些俊,值得一救。”

  薑杳想起來什麽,道:“那個新加的是什麽?轉專業考試?”

  “差不多。”

  系統卻突然嚴肅了一下。

  “退婚引發的蝴蝶效應,你觸發新支線了,宿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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