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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對劇情重拳出擊》第二章 籌謀
  第二章 籌謀
  系統看得歎為觀止。

  “如果我不是在檢測您的心率和身體狀況,也要以為您是真暈過去了。”

  “三金影后,果然是好演技。”

  “過獎,職業素養。”

  薑杳緊閉雙眼,等人扶著她進內室,“第一個試用劇情點結束,現在來細說你們的規定要求。”

  “我們系統全名是拆解虐文系統。我的編號是093,舉報電話、緊急聯絡、使用說明和合同都已經發送給您,我們一切交流都在主系統監控下,請放心進行工作。”

  系統也很乾脆,“您作為虐文女主,需要改變所有由劇情導致破壞女主生命健康安全的劇情點,平安無虞度過整本書的劇情。”

  “結束後您將獲得自由,解綁系統,獲得您當時和主系統要求的一切。”

  薑杳一目十行,飛速瀏覽合同。

  沒搞陰陽條款,而她也只是想活下去。

  薑杳屈指彈了彈那份模擬成紙張的合同。

  它不無擔心,“但力量buff屬於冷門,使用它的宿主力量確實可以自保,但大多還是寸步難行……封建制度還是很限制您技能的。”

  以及沒人比她過得順心。

  “薑杳”給晉王的表明心意的信都被她扣下,女孩子滿懷希望的求救從未發出。男女主之間根本沒有溝通,無窮無盡的等待和信息差造就了更多的痛苦。

  積分是階段性評定的標準,據說是半年一次,高分者可以獲得一些額外獎勵,不詳。

  “用金手指在所有劇情點裡保護自己,完成任務?”

  薑杳沉默。

  “二姑娘的藥放在桌前了,你記得服侍姑娘喝些,蜜餞也放好了。”

  “這個‘力拔山兮’。”

  系統提示,第二個劇情點【藥汁】已經到達。

  她垂眸,龍飛鳳舞簽上了自己大名。

  她最擅長的,就是從泥裡開始往上爬。

  生不得自由,枕邊人猙獰如惡鬼,理想愛好被迫割舍,舊友親人離散不得重聚。

  薑杳安靜地閉著眼。

  短暫高效的交流過後,薑杳離開意識空間。

  “我要力量。”薑杳沒有詳細解釋,手指敲了敲虛擬手冊上的字。

  “可以這麽理解,但是我給您推薦那幾種buff加成比較省心,您放心,我也會幫助您完成任務的。”

  她以忠仆之名,親手將這屬於天際的鳥關進了金絲的牢籠。

  每一個劇情點完成,系統都會發放有積分和獎勵兌換值。

  而原因僅僅是她嫉妒。

  獎勵都在系統倉庫中,全部為這個世界本身存在的東西,從食品藥物到冷兵器暗器,從低到高可自由兌換。

  女孩子的兵書策略是她和奶媽燒的,閨房的鎖是她關上的。

  “多謝。”薑杳笑了下,“手動拆解……字面意義上的行嗎?”

  系統沒理解,“什麽?”

  “手動拆解,能詳細說一下嗎?”

  “就是采取合理的方式破壞原本劇情。您在我們的倉庫中選擇金手指,然後進行任務。”

  職業習慣,她會把所有虐待“薑杳”的人都了解清楚,此時腦中正一目十行看系統發給她的介紹。

  豆蔻,“薑杳”的貼身侍女,女主悲劇的造成人之一。

  “她在走完正文的劇情‘he’之後自殺了。靈魂進入了我們隔壁主角收容所,簽署了協議,把身體交付於我們。”

  “是允許的,我給您兌換‘力拔山兮’的buff。”系統全然不知危險靠近,爽快道。

  “放心。”

  那女聲有些遲疑。

  “方便問一下,這具身體的原主去哪了嗎?”

  利用金手指,改變原書的“虐文”類型he就可以。

  “綁定好感度,可以成為團寵;鬥反派,綁定成就度,可以最大限度獲得資源;利用盛世美顏buff和馬甲,可以做萬人迷海王,修羅場火葬場越多得到的獎勵越多。但不讓女主受苦是我們的原則。”

  明白了。

  “啊,姑娘托我去莊子上選些布料,今日不在院子裡,方才才回。”

  “試用劇情點裡面,我的力量轉移到這位姑娘身上了,但我仍然需要力量buff,依靠別人我不放心。”

  薑杳道,“我習慣於和人正面硬剛,一些情況下我也會進行激烈反擊,符合要求?”

  一片慌亂已經過去,診脈的看病的都來過一趟,她身邊的侍女豆蔻才姍姍來遲。

  “豆蔻,怎麽才來?”

  【藥汁】劇情點開啟。

  “薑杳昏倒之後喝藥不是一般的難,而豆蔻根本沒這個耐心服侍,她在灌完之後找帕子,卻陰差陽錯發現了薑杳的書信。

  “她緩緩捏緊了那厚厚的一遝紙。”

  薑杳回神,猙獰狠厲的少女和眼前嬌俏漂亮的面容相重合。

  侍女步履拖遝,關門的瞬間就做了個嫌棄的表情。

  豆蔻勉勉強強架起來薑杳,掐著她的下巴,指甲都快陷到女孩子皮肉裡,試圖硬灌這一碗湯藥。

  “什麽病秧子東西。”她表情輕慢,“都知道不行了還來求這一趟,淋了雨又折騰人,真是小姐命柳絮身。”

  她歎了口氣,加大了掐著薑杳的力度。

  “還不如早點死透……也沒這麽多汙糟事。”

  而豆蔻懷中的人眼睫微微顫唞,烏濃如羽的睫毛籠出一小片陰影,蝶翼似的,易碎又脆弱。

  她喉嚨裡含混不清喃喃了句什麽,劇烈咳嗽起來。

  大幅度的晃動讓豆蔻根本無法扶住她,隻得松了松拿著碗的手,卻在那一瞬間,懷中人猛地掀翻了那個碗,潑了她一臉的藥汁!

  “啊!!!”

  豆蔻幾乎是在滾燙的藥汁潑到她臉上的時候就尖叫出聲。

  那藥汁又苦又腥,還散發著熱氣,而現在一滴不落地潑在豆蔻臉上和衣襟上,可想而知她現在什麽心情。

  “不要亂掐別人下巴啊姐姐。”薑杳喃喃,“最討厭公報私仇的人了。”

  當然,薑影后說這種話可以,薑杳不能說這種話。

  她只是虛弱無力地拽著豆蔻的領子,喘了好幾口氣,想要說什麽卻正好攔住她想要擦掉的動作,讓藥汁蔓延開來。
    藥汁苦腥的味道緩緩滋生蔓延,而水已經迅速浸透了衣衫。

  系統咂舌:“一時之快是爽,但她肯定記恨你……”

  薑杳輕笑:“那之前薑杳什麽都沒做,豆蔻是怎麽對她的?”

  豆蔻掙脫半晌無果,加大力氣,薑杳卻驟然松手,她一下子沒了阻力,猛地往後撞去!
  好大一聲響!

  然後無數厚典籍掉落下來,不少砸中了豆蔻的頭。

  還有旁邊的兩個花瓶也隨之掉落,乒呤乓啷的脆響驚動了外面的人。

  外面的侍女意識到不對,迅速進來,只見豆蔻扭曲蜷縮在一堆書和碎片中間——老夫人的花瓶和典籍已經都被摔了下來,而二姑娘胸`前都是藥漬,還在咳嗽。

  這屋子本就是老夫人的偏房,臨時留給薑杳躺躺,書架上都是老太爺生前看和抄錄的典籍,與有價無市的花瓶。

  豆蔻顯然也明白這一點,臉色瞬間煞白。

  “不是我!不是——”

  “我剛剛試過力道。”

  薑杳心情不錯,和系統耐心解釋。

  “我能保證她撞上去,而且那些東西看起來挺貴——她會挨打的,而且絕對不會翻咱們的東西,我跟你保證。”

  系統回看了一遍。

  所以,試過是指潑人一臉藥汁嗎?

  侍女咬了咬牙,拽住後面兩個跟著她的小侍女,“看什麽,還不快拖出去!”

  兩人迅速應了聲是,她自己則立刻過來扶住薑杳,一邊給人順氣一邊檢查有無燙傷,“愣著幹嘛,請老夫人和大夫來!二姑娘醒了!”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本來如果說老夫人只是有三分的憂心,再一過就忘得差不多,但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會再一次驚到她,心愛的東西被砸,而薑杳又立了足智多謀一心為家的人設——buff疊滿,她必會來。

  聽了侍女的稟報,老夫人眉輕輕一挑。

  “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吧。”她輕描淡寫,“還要留條命,畢竟是二丫頭的婢女。”

  老夫人這時候才不急不慢地起身,前往偏房看望她昏厥的孫女。

  系統提示,【藥汁】劇情已經完成。

  薑杳掃了一眼積分和兌換值,沒有說換什麽,讓系統先存起來。

  “統,幫我把我荷包那幾封給晉王的書信都藏進空間裡,然後往裡面塞一幅二小姐自己繪製的地圖來,定親的玉佩也是。”

  這種換東西而不是憑空造的本事系統能辦得到,它應聲道:“弄好了。”

  然後下一刻,走近薑杳邊上的老夫人衣角被拽住了。

  拽得不用力,只是松松地、試探似的扯著。

  老夫人睇了一眼,對上了一雙淺淺含著淚的眼。

  “祖母……”

  李氏的神色並未怎麽動容:“醒了。”

  拽在她衣擺的指尖頓住了。

  然後輕輕地放開,女孩子神色有些落寞,卻轉瞬收拾好了表情。

  “我的玉佩在荷包裡。”她嗓音微啞,“求允了孫女的心事。”

  她當時的話也騙不過這閱人無數的老夫人,少女心事哪裡是藏得住的?
  薑杳需要再演一場戲。

  職業素養使然,她每一次哭泣都不是狼狽的,從哪個角度看都風致,哪裡欣賞都楚楚惹人憐。

  她睜著眼,望著床帳,眼圈泛紅,淚一顆一顆從眼尾淌下,沒入鬢邊,無聲浸濕了長枕。

  “心如死灰”和“大夢初醒”八個字,不發一詞,卻演得淋漓盡致。

  老夫人看過她的神色,找到荷包,甫一打開就瞥到了紙塊。

  折痕頗深,但紙張還算新鮮。

  顯然是寫了幾日,但沒再打開過。

  拆開來看,薑杳的字跡,批注了如今燕京的局勢、各家軍隊的詳細,她自己的見解以及對晉王之禍的分析。

  確實是“薑杳”的東西。

  有正確答案小抄,拿來用了。

  “你是真心喜歡他,才做這麽多準備,”老人把那紙條重新疊好,“還是從一開始便沒對他動心,才能這般冷靜觀望全局?”

  “我與他定過婚,自然動心過。”薑杳低聲,“但淋雨的時候孫女在想,若君心似我心,為何不主動退婚,予孫女體面周全,讓孫女一弱質女流進退兩難?”

  “是您給我的傘,是您……是您讓我進來,是您給我請大夫。他什麽都沒為我做。我為薑家女,不是燕家婦。”

  “您放心。”她輕輕地說,“薑杳姓薑。”

  “我是真心想退婚。”

  老夫人摩挲著扳指,審視地看著她。

  而薑杳無知無覺地回望,眼裡還帶了一點痛極了後想依賴的神色,被瞥到之後又迅速別過眼睛,手指不自然地蜷縮了一下,強裝冷靜似的。

  但她的手指又不自知似的在老夫人衣擺間徘徊。

  ——想要牽上去,又不敢。

  系統暗暗喝了聲彩。

  周全地補足了人設前後反差過大的差距。

  冷靜的世家女因為沒人疼愛,對未婚夫的體貼昏了頭。

  但這一場,明白了到底誰才是真正能關心她的人,又想親近,又不敢親近。

  和薑二小姐本人不愛說話、不擅表達的性子完美貼合,形成邏輯閉環。

  如果薑杳沒用,只能是個“女色”,那麽老夫人也不會同意。

  但她亮出了自己的價值,提出了合理且貼合薑家利益的要求——那薑杳就還是薑家“人”。

  薑杳沒有急著示好,抱大腿不是一天兩天。

  但她第一件事是必須把身上的婚約通過“薑家”斷了,而不是薑父模棱兩可,然後轉頭把薑杳送給小郡王,說的不清不楚最後全怪在薑杳頭上。

  手帕丟在她枕邊。

  “擦擦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訓斥你了。”老夫人語氣淡淡,“退了就退了,燕京多的是好兒郎。就算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薑家養不起你了?”

  薑杳含淚應了聲是。

  示弱結束,她要去找人算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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