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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對劇情重拳出擊》第一百零七章 報應
  第一百零七章 報應
  房夫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薑杳怎麽又回來了?還是這麽完好無損地回來的?
  那薑謹行呢?!

  所以她出口的語氣又急又衝。

  “你怎麽回來了, 你父親呢?!”

  薑杳似乎被她嚇得退了一步。

  她眼眸惶惶,語氣無辜又茫然。

  “不、不知道啊,我是文大統領他們送回來的……”

  那邊有人哼笑一聲。

  “怎麽, 送回來一個還不夠, 還得把另一個也找回來?那你是幹什麽用的?”

  如玉長指一抬,那簾子被撩了起來。

  房夫人“我一個婦道人家怎的會認識”這話還沒出口,旁邊的薑陶猛然站了起來。

  跟著宿主一塊津津有味看戲的系統:……

  “不知臣婦哪裡能幫到殿下——”

  房夫人滿腦子都是他半晚上將沈鎏母親寇夫人嚇到瘋癲的那次。

  她手指下意識抓緊裙裾, 好半晌才笑起來。

  房夫人的臉再白一層。

  “聞某不清楚為什麽會在亂軍中有父親將女兒推下來馬車,也不懂為什麽薑大人也會被擄走,然後我也不懂,為什麽我們找到他的時候……”

  “殿下, 殿下說什麽呢, 我怎的聽不懂?”

  但她仍然強笑起來。

  “見過,見過小郡王……”

  瑰麗的眼眸緊緊盯著房夫人的臉。

  “夫人不問問聞某的疑惑在哪兒嗎?”

  他突然笑出了聲。

  她神色驚惶,脫口而出:“怎麽會是父親?!”

  薑陶自知失言,慌亂搖頭。

  聞檀仍然是那身玄甲,漫不經心抬了下手, 示意都免禮。

  然後他將另一隻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參,參見滕荊王!”

  而聞檀極有耐心。

  “這麽需要我們,不如夫人和我們一道, 學一學那些審問的手段?”

  而聞檀歪了歪腦袋。

  不用親自動嘴樂得清閑的薑杳:……

  那東西很眼熟。是一套染血的外裳, 被砍下來的半截胳膊……以及一件信物。

  送菜來了。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她。

  她臉色刹那間白了,嘴唇也微微顫唞。

  劇烈的血腥氣刹那便侵染了整個房間。

  房夫人瞳孔驟縮。

  “這個意思,三姑娘是知道些什麽嗎?不是薑大人,又該是誰?”

  發出“彭”一聲響。

  “他被一群絕不是山匪的黑衣人傷得生死不知。”

  聞檀慢條斯理, “所以特來請房夫人解惑。”

  他的語氣很是苦惱。

  “這,這怎麽還有胳膊?我一個婦道人家,看不得這些血腥……”

  “不,不,我什麽也不知道!”

  三言兩語, 把薑杳拔出去、薑謹行按頭潑了髒水,還留下了足夠引人遐思的空間。

  薑杳冷眼旁觀,覺得聞檀這謊話圓得很有幾分本事。

  高個子的年輕人彎腰進來的一霎,旁邊的侍女小廝呼啦啦拜倒一片。

  而美人只是在笑。

  “而這些人, 夫人認識。”

  “巧了, 我也不懂。”

  “還請姑娘知無不言,配合金吾衛查案。”

  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文陵驟然開口。

  他神情很是嚴肅。

  “長昭鄉君是殿下救下來的,但殘害薑大人那群人,據我們查證,身上的印記屬於房家暗衛。”

  “而平鞅趕過去,核對報名在冊的暗衛,恰好少了房相的那一批。”

  房夫人已經聽懂了現在的局面。

  薑杳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偷天換日,如今竟然直接調換成了房家和薑家的矛盾!

  她知道此時不是慌的時候,神色反而鎮定了下來。

  “所以呢,那些印記只有世家大族本身和皇上知道,你們金吾衛,又是怎的知道是我們家的印記?焉知不是汙蔑我們?!”

  這是他們算計的最後一環底氣!
  因為就算是抓出來,除非驚動聖上,否則誰也沒辦法定他們的罪。

  因為這些暗衛根本確定不了是誰的人!

  聞檀笑起來。

  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一節胳膊。

  “金吾衛特權,世家大族暗衛印記全部登記在冊,如有需要盡可調查。”

  “您瞧瞧,是這個印記嗎?”

  房夫人心裡突然覺得不妙。

  而薑陶壯著膽子上前一看,便癱軟在地。

  她看過房家的印記,她知道這個。

  這就是舅舅的暗衛!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而文陵的話沒說完。

  他面無表情地補充。

  “我們要抓人,而他的夫人說是你的請求,破口大罵,喋喋不休。”

  “他如今已在蒺藜獄,您也得去一趟。”

  聞檀笑了起來。

  他風度翩翩,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吧,房夫人。”

  其實這完全是趕趟。

  薑杳知道其中缺了最關鍵的證據一環,但已經解決薑謹行,心頭禍患已除其一,她便已經痛快不少。

  薑杳本來想回去慢慢耗房夫人,但她和聞檀還在說話,遇到了正巧策馬而來的文陵。

  文陵幾乎是滾下的馬匹,見到那火,眼神驟然亮起,竟然不管不顧,上去就拖了一具還沒燒到手的屍身出來!
  “小心手!”
    薑杳脫口而出。

  但文陵全然不顧。

  他將那具屍身拖出來,猛然撕掉了他的袖子。

  借著火光和月色,文陵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上面的東西。

  薑杳和聞檀沒見過他這般興奮的模樣。

  “找到了!哥,找到證據了!”

  “是房氏的暗衛……是房家的人!”

  這是薑杳今天迎來的第一個好消息。

  她已經不用再費心費力和房夫人對峙,到底是誰要殺害、又是誰導致薑謹行在那個地方,因為黑衣人的刀口印記和烙印一出,房家和薑家這一場十四年的姻親,已經宣告破裂。

  文陵找到了另一批黑衣人屍身尚且完好的部分。

  不幸中的萬幸,那些完好的部分裡面,正好有房氏的烙印。

  更讓人稱奇的,是那具屍體本來已經打算放在一旁一並處理了,但另一個金吾衛在抬薑府侍女屍體的時候,手突然一滑,那屍身正好砸在了黑衣人的屍體上。

  “怎麽這麽不小心!”

  平鞅皺眉,“姑娘人都沒了,死者為大懂不懂,還不知道把她和這些東西分開?”

  他低頭就要親自去搬,卻突然愣在了原地。

  “怎麽了平鞅?”

  文陵剛好進來,正好就看著平鞅在那裡發怔。

  “……是印記。”

  平鞅愕然,“是房氏的印記!”

  燕京的規矩,世家大族不允許有任何不登記在冊的私兵,暗衛也得都在隱蔽處烙印身份,防止大肆屠殺、彼此暗算。

  這是治燕京安寧的根本。

  當時賈裕平的私兵就是這麽查出來的。

  但這種印記一般極其難找到,除了皇帝本人和世家大族,其他人就算是搜遍了身體,也不一定找得到。

  房氏更是如此。

  他們印記放在大臂位置,但只有經過火烤才能顯現。

  在其他地方死的那一批,是山匪炸死燒死的,因而能被察覺印記。

  而薑杳恰好又點燃了一場火。

  所以一場兩方可能會拉鋸無比久遠的糾結戰,竟然因為兩場陰差陽錯的火,就地解決。

  薑杳聽完整個經過,她親手放得這把火也燃得差不多了。

  珠花已然不見蹤影。

  薑杳突然摸了摸手腕。

  “唉?”

  “怎麽了?”

  “掛在手腕上的念珠不見了。”薑杳道,“大抵是打鬥時丟了?也好,免得染血,反而平白沾了罪孽……”

  但此時正好吹起一陣風。

  那夜風極溫和,像薑杳第一日來到這裡時一樣溫和。

  輕柔地掠過她的面頰。

  太溫柔了。

  以至於竟然有些熟悉。

  但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柔和的風呢?
  薑杳竟然有片刻恍惚。

  像在火海裡被超度的冤魂終於洗脫了血。

  像終於大仇得報、掙脫牢籠的金絲雀翅膀扇動的氣流。

  像……死生不曾見面,卻一直在冥冥中注視著的人,落在頰側的一個吻。

  因為憐她辛苦,因此陰差陽錯、果報立現,讓惡人的證據得以輕而易舉浮出了水面。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真是讓人驚歎。

  聞檀望向她。

  “所以你現在打算報官嗎?”

  “報,怎麽不報。賜的讓他們全進去的機會。”

  薑杳斷然,轉而又笑起來。

  “夜裡難行,還請小郡王送我一程了。”

  但薑杳這邊在回憶,那邊房夫人的處境可不太好。

  如果說賈裕平是藏私兵且威脅薑杳,而如今房淑卉的罪名更重。

  如果她找不到理由辯解和證明自己無罪,那麽她就是和兄長謀算,謀殺夫婿!

  兩邊的金吾衛已然向前,牢牢地鉗製住了她的胳膊。

  房夫人劇烈掙扎,嗓音尖利。

  “做什麽!不要碰我!我是誥命夫人……你們也敢碰我!”

  她慌亂間朝著薑陶求助。

  “阿陶!阿陶,救救你娘啊……阿陶,我不能去蒺藜獄,我進去你怎麽辦啊!”

  而薑陶也失聲痛哭。

  她抱著房夫人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喊阿娘。

  “她不會殺爹爹的,阿娘不會殺爹爹的!你們為什麽要抓阿娘!”

  兩人抱在一處,哭成一團。

  而聞檀已經沒耐心聽了。

  他抬了下手,兩個金吾衛瞬間明白是什麽意思。

  一人粗暴將薑陶拽開,另一人將房夫人直接拉走。

  而平鞅和文陵早就在等候。

  薑陶跪在原地嚎啕大哭,薑晚站在樓上不發一言。

  而這回帶他們出來的薑謹行如今生死不明,房夫人卻被捕入獄。

  這一場夜裡的大戲,終於該落幕了。

  聞檀吐了口氣,滿腹感慨。

  他正欲和薑杳告別,沒想到那小沒良心的見房夫人一被帶走,便活動了活動肩背,頭也不抬轉身上樓。

  他失笑,揚聲喊了句薑杳。

  “你做什麽去?”

  “我?我什麽都不做。”

  薑杳懶洋洋地擺了擺手。

  “我該睡覺去——你也一樣,小郡王好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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