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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姐弟在綜藝互黑爆紅》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比起這邊歡聲笑語的熱鬧場面, 楚薇柔和弟弟就比較安靜。

  她的童年大部分時間都在為了生計忙活,不是上山采蘑菇就是割草喂豬,或者去五裡之外的水井擔水, 撿拾柴禾, 幫媽媽減輕負擔,盡量少挨爺爺奶奶說女娃子沒用的控訴。

  想撒歡玩鬧, 那是從不曾有過的奢望。

  如今條件好了, 很多活兒都不用做,唯一剩下的回憶就只有去松林撿蘑菇了。

  而且, 這樣的野趣也很容易激起觀眾們的興趣。

  天光熹微,楚薇柔就帶著睡眼惺忪的弟弟摸黑出了門。

  姐弟倆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剛剛下過雨的濕滑土地上。

  楚薇柔穿著運動套裝,腳上踩著一雙黑黢黢的水靴, 在前面照明帶路。

  楚昊天身姿挺拔,188的大高個把纖瘦的姐姐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

  上大學,考研考公,擁有一份穩定高薪的工作,既能養活自己,也能幫扶家裡。

  她有弟弟,也有偏心的父母,還有一顆充滿欲望的心,她不甘心就這麽平凡且窩囊的過一輩子。

  提起這個楚昊天立馬掰著手指頭數起來:“下河摸魚,上樹掏鳥,偷摘別人地裡的黃瓜番茄, 攆鴨子追雞,跟狗賽跑, 可多了。”

  平凡且溫馨的過一輩子,也是一種圓滿的人生。

  所以當星探發現她時,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他的一頭紅毛被楚薇柔勒令剪成了板寸,染成黑色,利落的髮型正好把他較為硬[tǐng]的五官凸顯出來, 小麥色的皮膚搭配颯爽的運動風,倒是有幾分野性不羈的味道。

  楚薇柔淺勾唇角,溫聲問他:“你都記得多少童年回憶?”

  “可是你說的這些回憶裡都沒有我啊,節目組的任務需要尋找姐弟倆的回憶,我能想到的只有采蘑菇,小時候我帶你一起找過的,還記得嗎?”

  她的所有不堪與屈辱從此淪為把柄,任他予取予求。

  她不止一次幻想過,如果沒有弟弟,她的境遇會不會好一點?
  哪怕她依舊出身不好,但可以通過讀書改變命運。

  楚薇柔的記憶忽然回到了小時候,五歲的他也曾這麽拉著她的手,幫她脫離繁重的農活。

  太多的空虛和不甘需要被填滿,太多的委屈和怨憎需要被撫平,於是錢成了她唯一的盼頭。

  “聽你這麽一說,感覺像開盲盒似的,那我們快走吧,忽然好想體驗。”

  楚昊天臉上帶著得意的表情,“比你這枯燥又廢眼睛的找蘑菇有趣多了,姐,咱們換一個體驗吧?”

  只不過每次他的主動幫忙,換來的都是家長的一頓毒打。

  讀書固然可以改變命運,但那對於她而言太慢了。

  “愛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只是有些人可以玩,有些人不可以,那時候家裡條件差,多一個人就多一份負擔,不乾活就沒飯吃。”

  她對弟弟也曾有愛的,哪怕羨慕他的好待遇,卻也是真的想好好帶他。

  他總會借口要姐姐陪,好讓她有空休息。

  楚昊天搖頭,想了想童年裡關於姐姐的模糊記憶,如實道:“我就記得你不太愛玩,不是幫媽乾活,就是被爺爺奶奶使喚,再不濟就是跟爸爸下地插秧,等得了空,就只會悶頭看書,書呆子似的。”

  楚薇柔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只有她清楚,這樣的淡定無波是經歷了無數的失望與死心才造就的。

  也只有在那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自由的,毫無束縛。

  體會過被愛,她才能同樣施予別人愛。

  那樣的她,應該會找一個和自己家境差不多的普通人,結婚生子。

  他也曾心疼的給她擦汗,說姐姐我可以幫你。

  父母斷定她壞心眼的唆使弟弟幫她乾活,爺爺奶奶呵斥她黑心肝,不願弟弟好,故意磋磨他。

  他穿著限量版球鞋,一邊走一邊咕噥著:“咱們小時候的回憶可多了,幹嘛非選這種髒兮兮的泥巴地走, 還要摘那什麽破蘑菇,有必要麽?”

  所以她選擇了逃離,遠離這裡的一切不堪與失望,去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

  他本來就喜歡研究和控制人心,她的家庭如此出彩,怎會不讓他著迷呢。

  楚昊天拉著她的手,加快了步伐。

  只是這份夾雜了嫉妒與羨慕的愛,隨著父母變本加厲的偏愛,慢慢轉化成埋怨。

  楚薇柔笑了笑,“所以我才羨慕你啊,采蘑菇算是我童年比較美好的回憶,只有在這時候我才覺得渾身一輕,沒人給你下任務,必須采多少回去,因為蘑菇的發現和挖掘都是隨機的,遇到是緣分,錯過是命,沒人會苛責。”

  它比人心可靠,比血緣真誠,更能給她安全感。

  沒了弟弟,她就成了父母唯一的仰仗,他們對自己的關愛和心疼一定會比現在多得多。

  她知道自己的皮囊很快會變現,也知道在陪酒的過程裡,默默篩選對自己最有利的金主。

  他給她的父母蓋洋房,送豪車,不斷滋長他們的貪欲,讓他們徹底迷失在金錢帶來的揚眉吐氣裡。

  只不過,幻想和妄想還是有區別的。

  既然父母隻給了她一張漂亮臉蛋,那她為什麽不能以此為跳板,為自己某一個好的前程呢?

  她打死也想不到,他會有那樣的惡趣味--看她掙扎,看她絕望,然後再施以援手,成為她的救世主。

  她唯一錯估的,就是顧彥成紳士皮囊下的扭曲心理。

  “哪有這麽誇張,我從小就沒乾過活,不也吃的飽飽的,爺爺奶奶對我也好,有好吃的都緊著我,爸媽也是。”楚昊天的言語間滿是驕傲。

  無節製的索取成了常態,她那點微薄的通告費,根本不足以滿足他們日漸脹大的胃口。

  而一旦她生出半點忤逆之心,顧彥成就會派人把他們接來,暗地裡找記者引導他們討伐控訴她,然後讓記者發給她看,威脅她要曝光。

  她那時候剛剛才有點起色,根本經不起這樣的醜聞,情急之下,她只有去求他,不斷央告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她,會乖乖聽從安排,絕無二心。

  只是這樣一來,她想走到行業巔峰的路就堵死了,她不甘心啊。

  可是,顧彥成抓住了她的死穴,父母弟弟哪怕再不堪,也是她無法割舍的牽絆,更是社會在她身上纂刻的道德烙印。

  不管你多委屈,多難受,都不是你拋棄他們的理由。

  就像他一樣,哪怕委屈,哪怕怨憤,也只能乖乖按照生存法則苟活於世。

  只有這樣,他們才是惺惺相惜的伴侶,是有著同樣遭遇的難友,是彼此最好的慰藉與良藥。

  但是,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

  楚昊天很快就找到一處蘑菇據點,看著滿地漲勢喜人的蘑菇,他激動的揮手催促:“姐,快來,這裡有好多蘑菇。”

  楚薇柔蹲下去查看,確認是熟悉的品種且無毒可食後,她一邊動作一邊教他方法:“蘑菇不能直接扯,要先用小鏟子把周圍的土刨開,看到根部以後,用鏟子連根翹起,保持完整性才算成功摘取,你試試。”

  楚昊天看著她熟練又簡單的動作,自信爆棚,接過鏟子就一陣猛使勁,好好的奶漿菌愣是被挖的稀碎,白色汁液流了一地。

  楚昊天驚恐道:“我去,這蘑菇是不是有毒,怎麽會流白色的汁液?”

  “這是奶漿菌,沒有毒的,就你剛剛挖斷的那一堆,可以賣好幾百塊了。”

  “才幾百塊而已嘛,咱家又不缺錢,重要的是這種新奇的體驗是錢買不到的。”

  楚薇柔淡笑道:“錢雖然不能衡量一切,卻可以定義人生,你既然決定跟我走,就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可以太隨意了,作為公眾人物,你的言行舉止不僅代表你自己,還要為觀眾負責。”

  楚昊天知道她又要借機嘮叨他,不耐煩的說:“哎呀,你們好煩,昨天媽就叮囑過我了,我會注意的,再說了,不管哪個圈子,說白了都是玩關系,你現在這麽紅,足夠照拂我了,怕什麽。”

  楚薇柔好脾氣的說道:“關系要有,但本身實力也不能少,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不好一來就這麽驕縱的。”

  “行行行,我都知道了,您就別嘮叨了,讓我耳根清淨的挖蘑菇,成嗎?”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拿著小鏟子又去禍禍另一堆了。

  楚薇柔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一歎直接點燃了彈幕的爭論。【這個弟弟一點都不省心啊,說什麽都不聽】

  【不聽就算了,還一堆歪歪理論,這要是帶去參加下一期,指不定桶多少簍子,製造多少話題】

  【有話題就代表有熱度,楚薇柔沒準求之不得呢】

  【也不好這麽說吧,她看起來挺無奈的】

  【無奈也沒法啊,誰讓她用不堪的家境洗白的】

  【感覺她用弟弟當對照組的法子蠻有效果的,全網都開始同情她了】

  【而且,通過那個傻白甜弟弟的嘴,我們還可以知道她小時候好多不容易的事,不動聲色就把慘賣了,多高明啊】

  【這波洗白我直呼666】

  【雖然我對她的家世抱有同情,但她如果沒功利心,絕逼不會選這種自爆醜聞的方式炒話題】

  【盲猜她在模仿喬家姐弟,學人家自爆黑料圈粉?】

  【笑死,人家的黑料那是變向的凡爾賽,這倆是真的醜聞,為了洗白,可以說不折手段了】

  【柔柔這麽可憐,你們不懂共情就算了,幹嘛惡意揣測啊,真沒品】

  【實話實說而已,勸你們學學蒸煮,內心強大點】

  【玻璃心不適合追星】

  【她都敢亮出傷疤了,要你們多管閑事的替人委屈,NT】

  【不管怎麽說,我還蠻期待姐弟倆合體,估計好多槽點可以吐】

  【沒準她的團隊已經在預定第三期的熱搜了】

  【這不明擺著嗎,刮骨療毒的痛如果沒有大回報,誰受那罪】
    *
  喬一姐弟倆的水仗持續到傍晚才結束。

  一開始只是喬諾他們一群人在玩,後來,旁邊的人也加入進來。

  河水就這點地方,互相被波及也在情理之中,大家一合計索性全部聚到一起,將片區水仗擴大到整片水域,玩的好不盡興。

  直到夕陽西下,饑腸轆轆,大家才依依不舍的結束這場狂歡。

  喬諾一行人身上基本都濕透了,個個狼狽又開心。

  等他們想起挖的陷阱時,容器裡已經有不少獵物上鉤了。

  小團子激動的看看這個,瞧瞧那個,興奮的歡呼著,正好大家也餓了,索性就地搭起篝火開始烤製新鮮食材。

  好吃好玩又新奇的體驗,著實讓裴之翊高興得手舞足蹈,嚷嚷著明天還要來玩。

  喬一不得不提醒他:“節目錄製到今天就結束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走,等放寒假又來吧。”

  小團子惆悵歎氣:“哎,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真希望時間能再長一點。”

  宋邱把手裡的螃蟹肉拆好以後,放在蟹殼上遞給他,溫聲安撫道:“兜兜別難過,等下次你再來,叔叔帶你去林子裡抓小兔子,看小松鼠運松果,去山頂露營看星星和日出。”

  “哇,聽起來就好有趣,那就先謝謝小邱叔叔,我們拉鉤鉤。”

  宋邱學著他的樣子豎起拇指和小指,倆人拉鉤蓋章。

  “快吃吧,你肯定餓了。”

  “嗯嗯,都餓瘦了呢。”小團子拍著自己憋憋的肚子示意。

  在座的人都被他可愛的小樣子逗樂了。

  喬諾捏了捏他的小臉,寵溺道:“咱們家這顆開心果真是個寶貝,又會哄人又會逗趣。”

  喬一傲嬌道:“也不看看是誰的崽。”

  “行行行,你跟姐夫都厲害,行了吧。”

  “所以,你準備什麽時候跟櫟櫟道歉?”喬一十分掃興的舊事重提。

  喬諾一怔,羞怒道:“你有完沒完,催什麽催。”

  喬一聳肩:“就隨口一問。”

  她的隨口一問,讓宋邱八卦心驟起。

  他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我也是今早起床才聽小花說起昨晚的事,季櫟打了電話給我,我醉醺醺的跟她說地點,然後她就約著小花來接我們,你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櫟櫟怎麽就摸黑走了呢?”

  “你怎麽知道她摸黑走的?”喬諾奇怪的挑眉。

  明明他才是當事人,卻感覺所有人都比他清楚內幕的樣子。

  就離譜!
  “你沒看朋友圈嗎,今早四點發的“再也不見”,配圖是咱們喝酒那處已經燃燼的篝火。”

  宋邱邊說邊翻給他看。

  “······”

  喬諾看著圖片裡青黑色的天空和白色灰燼營造的悲涼感,莫名有點緊張,這輕易怕是哄不好了。

  瞥見他滿臉的懵怔,宋邱試探著問:“別告訴我,你沒有櫟櫟的微信。”

  喬諾心道,何止沒有微信,連電話號碼都是小屁孩強押給他,多麽有男子漢氣概呀:)
  都不需要他回答,宋邱就從他別扭的表情裡讀出答案。

  他恨鐵不成鋼道:“嘖,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呢,就是故友再見面,出於禮節也該交換聯系方式啊,你,你可真是--”

  宋邱正斟酌措辭呢,就聽喬一輕飄飄的送來三個字:“有出息。”

  “······你能不能閉嘴吃東西。”

  喬一給嘴巴拉上拉鏈,背過身子對著裴硯書去了。

  喬諾衝著她的背影揮舞拳頭,逗得小團子咯咯直笑,又害怕的豎起食指讓他保密。

  舅侄倆宛如同齡人交流的幼稚舉動,直接把宋邱整不會了。

  就這智商,分分鍾被季櫟的機靈勁兒秒殺,手都還不上那種。

  哎~
  喬諾重新看向宋邱,暗戳戳的自我解圍:“只是一張圖片也說明不了什麽,我跟她又不是沒吵過架,小時候經常把人氣哭,她不也沒怎麽樣嗎?”

  “所以,你覺得自己沒錯?”宋邱眼底帶了絲難掩的譴責。

  “錯,當然是有的,但也沒有到需要她做出這麽大反應的地步啊,動不動就拿走嚇唬人,誰慣的她!”

  宋邱不以為意道:“櫟櫟從小就是家裡嬌養著長大的,有脾氣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櫟櫟坐擁五百萬粉絲,是微博認證的大V,茶道協會名義會長,華國茶文化對外交流大使,這麽多優秀的頭銜加身,人又漂亮又隨和,作點怎麽了?”

  喬諾一整個大無語,“照你這麽說,有本事的人都可以作天作地,不講道理咯?”

  “你不也紅的沒有道理嗎,世界上哪有這麽多道理?”

  “······”fine:)兄弟倒戈,真好!
  宋邱語重心長道:“阿諾啊,櫟櫟從來都不是個小氣的人,你肯定觸到她的逆鱗了,不管你佔不佔理都得先認錯,男女相處,男人就該大度些,斤斤計較不就成娘們了?”

  “······你才娘們呢,你還是個叛徒呢,哪有向著外人不幫自家兄弟的。”

  “我幫理不幫親。”

  喬諾氣得咬牙:“滾蛋!”

  宋邱笑嘻嘻的湊過來,欠欠的說:“你捫心自問,你對櫟櫟也不是全無感覺對不對?”

  喬諾臊怒道:“要你管!”

  “你如果真的什麽也不在乎,哪會管我們怎麽說呢,你對黑粉的態度就挺冷傲的,不過那是因為你清楚他們對你而言什麽都不是,但櫟櫟不是,我還記得,櫟櫟那年暑假離開以後,你鬱悶了好久,整天看著村口的路出神,你敢說,那不是因為想念。”

  “胡說八道,你個萬年單身漢哪知道什麽是思念,什麽是愛情。”

  “我哥可沒有單身呢,他有一個網戀女朋友,已經見過爸媽了。”

  宋小花的話,直接把喬諾炸的暈頭轉向,“網戀女友?還見過爸媽了?!”

  宋邱得意攤手:“沒辦法,誰讓我魅力四射呢。”

  喬諾笑得苦澀,合著這裡就他一個單身狗是吧?

  她下意識看向宋小花,帶著同是單身人士的詢問眼神。

  宋邱賤兮兮的笑著:“我妹妹也有男朋友哦,是咱們村的高考狀元,明年畢業就要回家鄉建設茶園,已經跟喬伯伯報備過咯。”

  喬諾:“······”

  宋邱樂呵呵的補刀:“沒錯,這裡就你一隻單身狗。”

  喬諾:“······”真的是栓Q了。

  今日份的歡樂最終在喬諾化身河豚,氣鼓鼓的把自己關屋子裡落下了帷幕。

  想到季櫟昨晚離去的背影,以及自己那句十分傷人自尊心的話,喬諾的良心不斷受到道德的譴責。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之際,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打電話給季櫟道歉。

  男人可以生氣,但不能小氣!誰還不是個紳士了!
  他信誓旦旦的點出季櫟的名字,拇指懸在撥通鍵上,緊抿薄唇,攥緊拳頭,躊躇幾秒後,毫不猶豫的摁下。

  等待回應的間隙,喬諾的心臟毫無預兆的狂跳起來,仿佛電流聲卡的不是磁場,是他的心跳。

  一道磁性溫婉的聲音忽然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your——”

  喬諾把電話從耳朵邊拿開,看向屏幕,號碼沒錯,時間也剛過十點,難不成還在工作?

  他想了想季櫟那些閃閃發光的履歷和頭銜,掛斷了電話。

  女強人沒準還在工作呢,等一會兒再打吧。

  他沉沉呼出一口氣,開始在屋裡徘徊,眼神落在牆上的掛鍾,掐著點等十分鍾後再打。

  漫長的十分鍾過去了,喬諾再次撥通號碼,這一次的心情明顯放松不少,至少心臟的速度在可控范圍,不至於蹦出胸腔。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

  喬諾乾脆的掛斷,再次等了五分鍾,又撥,回答他的依舊是機械的忙音。

  電光火石間,他忽然回過神來,她怕不是把他拉黑了?

  可是,她怎麽知道自己號碼的呢?

  問題剛冒出,腦中就閃現無數個嫌疑人,涵蓋了每一個家庭成員,包括好兄弟宋邱和他妹妹宋小花。

  好家夥,季櫟擁有全員助攻?!
  喬諾心裡那個氣啊,離家五年,歸來仍是一人唄:)
  他不信邪的點開微信,點擊搜索欄,鍵入只看了一眼就記住的微信號,輸入後乾脆的點擊確認,季櫟的哈士奇頭像躍入眼底。

  點擊添加好友,等待回應。

  好友請求剛發出,對面秒回:該帳號拒加陌生人。

  喬諾氣得咬牙,她果然拉黑了他的號碼。

  他咬著後槽牙,繼續點擊好友請求,在申請欄輸入--是我,喬諾。

  點擊發送後,對方回的更快了——不認識,勿擾!

  喬諾直接把電話摔床上,滿屋子找尾巴咬,甚至有種想撓牆,拆沙發的衝動。

  季櫟卻在電話那頭樂得上躥下跳。

  死鴨子嘴硬,我還收拾不了你了,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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