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幸福新村的集市就在村頭廣場的對面， 呈長方形，佔地面積不大，但片區劃分很清晰。

  蔬菜瓜果、活禽宰殺、鮮肉水產、糧油米面都囊括其中。

  鄭楠和弟弟牽著自己親手喂養了一天的小豬崽， 在活禽區找了個攤位開擺。

  為了讓自己的小豬看起來賣相好， 姐弟倆還給豬崽子打扮上了。

  佩奇脖子上戴了野花編成的花環，喬治的脖子戴著野草編制的簡易領帶。

  四頭小豬崽剛亮相， 就惹來村民們的圍觀。

  只不過， 看熱鬧的人多，買的人少， 因為大部分人家裡都喂著豬，不缺這玩意兒。

  鄭北的耐心在吆喝裡逐漸耗光，有氣無力的坐在簡易板凳上看著豬崽皺眉頭， “照這樣下去，咱們怕是要墊底了，好丟臉的。”

  鄭北剛剛大學畢業，長相清雋， 自帶書卷氣，稍微一擰眉，便給人一種無辜感，叫人忍不住想出手相助。

  【哈哈哈，不愧是楠姐，時刻不忘產品優化】

  陸曉兄妹倆分的活兒最不髒手，幫客人選定後，打撈過稱。

  鄭楠當場石化，回神後無情道：“我還是去買烤架吧！”

  陸寧一邊害怕的尖叫，一邊死也不撒手，“啊！！！哥哥，哥哥救我，嗚~我這麽對它，它死了會不會找我報仇啊，嗚~”

  陸寧又愧疚又感動：“對不起，我好沒用。”

  反觀陸寧，戰戰兢兢的接過暈厥的魚兒，一個勁小聲念叨：“對不起啊小魚兒，你忍一忍，一會兒就給你個痛快。”

  鄭北寵溺的摸了摸小豬崽的腦袋，對鄭楠說：“姐，等節目結束，咱們把它們買回家養著吧。”

  許偉知道自己生意火爆，提前雇了好幾個工人，打撈上稱、刮磷宰殺、清洗打包都有專人負責，他主打掃碼收錢。

  與鄭楠姐弟這邊無人問津的場面相比，陸曉兄妹倆的活魚宰殺攤大排長龍，一米多的隊伍全都是慕名而來的買家。

  如果不是應節目組的要求，許偉哪裡舍得一次性抓五十條來大甩賣。

  “哈哈哈哈--”人群傳來一陣善意的哄聲。

  鄭北聞言不高興的看著她，控訴道：“你是魔鬼嗎，豬豬這麽可愛，怎麽可以烤它們呢，你好殘忍！”

  陸曉正在幫第二個顧客撈魚，轉頭看了妹妹一眼，溫聲道：“跑不了，頭暈著呢，乖，快去撿起來。”

  陸寧無助地看向一旁的哥哥，抖著聲音喊：“哥~魚跑了，它不想死。”

  兄妹倆身穿防水圍兜和水靴，哥哥陪客人選定目標，打撈魚兒，然後給它一榔頭，暈菜後遞給妹妹過稱。

  【真是看不得弟弟受一點點委屈】

  兄妹倆入住的房主是村裡的養魚高手，他家的稻花魚可是上過農廣節目的。

  直播間粉絲心疼他的時候， 鄭楠更是難過的不行，嘴上說著帶弟弟體驗生活，等真看到他發愁，又忍不住著急起來。

  自那以後，他家的魚更難買了。

  “嗯。”陸曉重重點頭，抬手一抹眼淚，乖乖給人稱重去了。

  他笑看向妹妹，安撫道：“這下它只能找我了，別怕。”

  “好啦，又沒有人怪你，乖，不哭了，等會兒我下手重些就不會詐屍了。”

  一整套動作乾脆利落，瀟灑又熟練，絲毫不負他美食博主的盛名。

  鄭楠無奈道：“對它們仁慈，就是對我們殘忍，你又怕墊底，又不願意改進，要怎麽做嘛！”

  鄭北：“······”【哈哈哈哈，鄭北，你這種仗著姐姐的愛，瘋狂在她潔癖上蹦迪的行為要不得啊】

  央視前不久推出的美食紀錄片，專門來錄製過一期全魚宴，用的就是他們家的魚。

  陸寧看了看地上忽然不動的魚兒，鼓起了一點點勇氣。

  誰料剛走沒幾步，魚兒又開始掙扎了。

  她看著吭嗤吭嗤叫喚的小豬崽，沉吟道：“要不， 我去買個烤架，直接改賣烤乳豬， 優勢立馬就凸顯了？”

  【楠姐看豬崽子的眼神像極了雨夜屠夫】

  知情的村民都調侃他，養魚比養孩子還精細。

  “別怕，勇敢點，哥哥相信你。”

  買家聽到這話，笑著調侃：“可是它不死，我老婆就得讓我死，懷孕的女人可惹不起呢。”

  他養的魚，每一條的生長周期都得一年以上，單是充當魚食的魚蟲蝦米都得額外養殖，不添加任何飼料和科技狠活兒。

  【啊啊啊，豬豬危矣】

  “這可是你說的啊，別後悔。”

  陸曉把顧客新選的魚兒砸暈後，一個箭步衝到陸寧身邊，精準的掐住魚嘴和鰓，接手後，給了魚兒一個痛快，魚兒徹底消停了。

  鄭北看著衝自己嘟嘴巴叫喚的呆萌豬崽子，於心不忍道：“我跟它們朝夕相處一天一夜，它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舍不得，輸就輸吧，無所謂了。”

  “嗚嗚嗚，我怕！”

  手裡的魚兒仿佛聽到了她的安慰，毫無預兆的甩了甩尾巴，嚇得陸寧尖叫出聲，滑不溜丟的魚兒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她躊躇幾秒後，邁著小碎步跑過去，乾脆的雙手抱住魚的胖肚子，轉回電子秤那邊。

  她稱完重還不忘向顧客鞠躬道歉：“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沒事沒事。”

  【啊啊啊，寧寧真的好可愛，好有禮貌】

  【嗚嗚嗚，這對兄妹也太好磕了吧，哥哥好寵好溫柔】

  【想要同款哥哥】

  【想做哥哥的妹妹（眼巴巴）】

  【嫉妒使我瘋狂（尖叫，扭曲爬行）】

  和陸曉兄妹一個過道之隔的，是趙睿和喬諾兩組嘉賓。

  瓜果蔬菜同在一個區域，兩撥人狹路相逢，而後默契的佔據著一條直線的最兩端，把“我們不熟”做到明面上。

  幸福新村有著十分豐富的土地資源，氣候宜人，地勢平坦，村民們種植的農作物品種豐富，種類繁多。

  舉目四望，紅彤彤的蘋果、綠油油的各類蔬菜，粉撲撲的桃子，金燦燦的玉米，色彩繽紛，賞心悅目。

  只是比起其他產品，玉米最沒有競爭力，每隔一兩個攤位就有一個競爭者。

  因為劉五錯估了收獲時間，導致它的玉米又老又乾癟。

  之前沒有對比不顯眼，如今放在新鮮水靈的玉米群裡，一下子就突出了劣勢。

  就算他們的攤位在入口第一的位置，但路過的人沒有一個拿正眼看的。

  喬一悠閑的繞著其他攤位看了一圈後，指著喬諾面前的玉米堆總結道：“咱這老玉米想要賣出去，估計得等人家新鮮玉米賣完才有戲。”

  喬諾一臉淡定，“那就等唄，反正也沒別的事。”

  喬一興致勃勃的遙望著最熱鬧的攤位，建議道：“要不，你學學那個賣桃子的大哥，編個順口溜吆喝吆喝，指不定就吸引人了呢？”

  喬諾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就見賣桃子的大哥手握話筒，哼著小曲，念著不著調的詞，跟顧客打成一片，嘻嘻哈哈就把桃子賣了。

  他抗拒道：“大哥一看就是老手，我模仿就是東施效顰，我不要。”

  【呵呵，明明就是有偶像包袱，怕掉逼格，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他要肯不顧體面的賣玉米，那還是BKing麽】

  【笑死，假唱的他敢出聲麽】

  【沒有百萬修音師陪同，喬諾死也不敢開口】

  【哥哥每一句都是真唱，假唱都是黑子造謠】

  【上次音樂盛典有人故意用壞的耳返給哥哥，造成傳送延遲才走音的，是人為陷害】

  【別洗啦，走音就是走音，假唱也是石錘了的，何苦呢】

  【喬諾今天敢開口，我就承認是陷害】

  【他要敢唱現場，我就跪著給他唱征服】

  【真是一群瘋狗】

  喬一往他面前湊近了些，揶揄道：“你怕的不是東施效顰，你是怕自己唱歌跑調對不對？”

  喬諾生氣的攥緊拳頭，抿唇怒瞪著她。

  喬一拿出手機，指著一條假唱的新聞說：“你別生氣啊，又不是我說的，是黑寶寶們石錘的，說你離了百萬調音師開不了口，咱們這次來的匆忙，確實沒帶調音師耶，還不趕緊用你的破鑼嗓子來個鶴立雞群的吆喝，效果指定好。”

  【哈哈哈，姐姐是真的筍，破鑼嗓子也太狠了】

  【姐姐，諾哥當年可是華語樂壇的最佳創作歌手，破鑼嗓子不至於】

  喬諾氣得不輕，“別人都是姐弟情深，兄友弟恭，你倒好，處處拆我台，不氣人的話不說，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喬一一秒冷了臉：“胡說，我明明是你的喪門星！”

  喬諾：“······”

  【哈哈哈哈，姐姐有毒】

  【官方吐槽最致命】

  【不過，喬諾自盛典以後就沒再開口，怕不是有陰影了】

  【應該是失望了吧，覺得自己做什麽都不對，怎麽努力都是白費】

  【忽然覺得喬諾好不容易，黑子遍地，家人又不理解，孤獨的追夢者】

  【有時候我討厭姐姐對他刻薄，有時候又覺得姐姐想讓他退圈的做法好像也沒錯，這個圈子配不上哥哥】

  【我也有同感】

  【有沒有一種可能，姐姐是因為真的愛弟弟，才不願意他執迷不悟的，只是因為他的執拗，才選了一個極端的方法】

  【可我總覺得姐姐的做法多少有點殘忍】

  【如果我有個喬諾這樣的弟弟，我肯定比喬一過分，他真的太蠢了，清者自清的佛系鳥用沒有，對付黑子就該硬鋼，他就該反抗，就該像姐姐一樣走黑子的路，讓他們無路可走】

  【我讚成，希望姐姐能罵醒弟弟，或者打醒他，讓他學會反抗】

  喬諾忽然想到那把被她用來烤雞翅的吉他，大概就是激發他義無反顧離家的最大動力。

  現在，讓她親眼見證自己實力的機會就在眼前，真要錯過了，他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他不想一直被喬一看不起，被她嘲諷自己不行，懷疑他的能力和決心。

  既然給自己最後兩年時間，就要抓緊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機會展示實力，他喬諾不輸任何人！
  他猛然轉身，壓低聲音對肖梁說了句話，後者立馬舉著對講機走開了。
    【哥哥要做什麽】

  【該不會要展示了吧】

  【所以，姐姐使了一套激將法？】

  【啊啊啊，不是吧，有生之年我還能再聽哥哥開口嗎】

  顧琛看著這一幕，莫名緊張起來，他該不會真唱吧？

  他好不容易才斷了他才華的翅膀，轉而給他更輕松、更容易消磨意志的生財之道。

  如果讓他重新靠唱歌出圈，那他還怎麽支配他，怎麽把人拴在身邊安心賺快錢了。

  顧琛想做點什麽，可肖梁已經把吉他送來了。

  這可是真正的現場，毫無任何暗箱操作的空間。

  真該死！
  喬一看著那把陪伴喬諾走上最佳新人創作歌手領獎台的吉他，心中倏然五味雜陳。

  她想起他第一次彈吉他的樣子，十四歲的他比現在更青澀，眉眼間有著這世間最澄澈的熱烈。

  年少輕狂的桀驁是獨屬於他的戰袍，帶著驕陽一樣的他，追逐夢想，恣意而張揚。

  現在的他，褪去了少年的桀驁，青澀的五官變得硬朗冷峻，眉眼間蓄著淡淡的憂愁，黯淡又頹喪。

  他的輕狂早就被生活磨平，悲慘結局裡的喬諾隻余滿眼的灰敗與絕望，無助的想要抓住什麽，環顧四周卻兩手空空。

  他毫不猶豫的從高樓跳下，斬斷了與家人的羈絆，也斬斷了自己與這世界的聯系。

  對他而言，孤獨的最後歸宿就是消失。

  越是回憶過去，越讓她心如刀割，也越讓她堅定帶他走的決心，因為這裡的一切都配不上他。

  她斂去心底的複雜情緒，調侃道：“怎麽著，你還真敢在沒有百萬調音師的情況下，當眾表演我錘我自己嗎？”

  喬諾這次難得沒有發怒，淡笑道：“不是你讓我模仿賣桃子的大哥嗎，我只是聽你話照做而已。”

  喬一微眯眼眸，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知道喬諾因為假唱事件已經許久沒開口，工作重心也轉移到廣告代言和綜藝上。

  如果唱歌成了他的忌諱，她的挑釁只會激怒他，讓他更加排斥才對啊，到底哪裡出錯了？

  看著喬一一臉不爽的樣子，喬諾氣定神閑的掃了一下琴弦，頗有挑釁的意思。

  “姐，我今天指定把這又老又醜的玉米賣出去，你安心的坐等數錢吧。”

  喬諾說完，自顧彈起了吉他，曲子是他十四歲那年寫的，隻彈給喬一聽過。

  當熟悉的旋律響起，喬一努力壓下去的難受與心疼再次覆上心尖，眼眶立馬就紅了。她裝作生氣的轉身離去，可喬諾的余光早把她微紅的眼眶收入眼底。

  他就知道，喬一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幼稚鬼！
  念及此，喬諾唇角微揚，本就是溫暖基調的曲子，在好心情的映襯下，如暖風過境，撥動著每一個聆聽者的心弦。

  集市裡混雜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商販的叫賣、廉價喇叭裡的吆喝、買賣雙方討價還價的聲音，嘈雜而混亂。

  喬諾舒緩輕柔的吉他聲，在這樣的喧鬧裡顯得渺小又脆弱，好似下一秒就會被淹沒。

  可這樣的被動處境，並未影響喬諾發揮。

  他閉著眼睛，思緒回到昨日那個被夕陽余暉染紅的傍晚。

  橘色的落日，小院裡隨風晃動的野花，慵懶窩在草地上打盹的貓咪，以及山風拂過喬一臉頰時，她愜意享受的微笑。

  一切都跟十四歲那年第一次唱歌給喬一聽的場景重合了。

  那時候他的想法多單純啊，就寫歌唱給姐姐聽，把她哄好了，可以少揍自己兩頓。

  可自從他萌生想靠音樂闖蕩的心思後，一切都變了，父子反目，姐弟生厭。

  思緒到了這裡，旋律也隨之帶了淡淡的無奈與惆悵，讓人不自覺的想到了凋零的落葉，隨波逐流的孤帆。

  喬諾情不自禁的跟著節拍低吟出聲。

  他的聲線清幽，有著成熟男人的低沉，又帶著獨屬於他的清雅，將曲子裡的憂愁淡去，徒添一抹暖陽般的溫潤。

  【嗚嗚嗚嗚，淚目了，歌曲旋律好好聽】

  【想起哥哥這些年的經歷，我真的暴哭】

  【鄰家男孩既視感有沒有。】

  【這樣的喬諾太戳我了。】

  【救命，疼痛文學男主既視感，爺青回】

  【清唱最能體現一個人的聲線優勢，就衝這實力，誰敢說哥哥假唱】

  【說喬諾開口就跪著唱征服的，已截圖，等著上恥辱柱吧】

  【黑子被打臉的第N次】

  一曲終了，喬諾緩緩睜眼，卻見攤位前已經圍了不少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欣賞和讚許。

  “早就聽說村裡有明星錄節目，應該就是你們吧？”

  “小夥子長得真俊，歌聲也好聽，全才啊！”

  “本來以為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唱這麽好。”

  這是喬諾第一次被人當面誇讚，又害羞又局促，“大家過獎了。”

  “小夥子，我們晚上在小廣場有演出，有沒有興趣當我們的主唱，阿姨可以教你唱山歌，你肯定比趙老頭的破鑼嗓子好聽。”

  “恐怕不行，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賣完這些玉米，怕耽誤您的時間。”喬諾為難的看向石台上的玉米。

  原本還想借著唱歌招攬生意的他，忽然有些難以開口，這玉米實在拿不出手。

  阿姨轉頭看向身後的老姐妹，大家相互交換完眼神後，開始拿袋子裝玉米。

  “這還不簡單，我們一人幫你買點，不就賣完啦？”

  “對啊對啊，我本來就是來買玉米的。”

  “可是我這玉米有點老，你們還是去買新鮮的吧。”喬諾說著就要阻止。

  他知道她們想送他一個人情，可他實在受之有愧。

  “瞧瞧這小夥子，多實誠，玉米雖然賣相不好，但架不住你人品好啊，就衝這點，我們都要照顧你的生意，來來來，都來買點，老了可以曬乾炸爆米花吃。”

  “我孫子就愛吃爆米花，正好了。”

  在熱情阿姨的幫助下，喬諾很快就賣光了五十斤玉米。

  因為品相不好，售價比新鮮的便宜了一半，隻賺一百也比一分沒有強。

  捏著手裡的零散人民幣，喬諾衝著阿姨們鞠躬致謝：“謝謝各位阿姨的幫忙，謝謝。”

  “嗨喲，不要這麽客氣，玉米賣完了，你還有別的事嗎？”

  喬諾看向肖梁，他說：“賣完就完成任務了，剩下的時間嘉賓可以自由支配。”

  喬諾轉身看向阿姨：“那我沒事了，阿姨需要我做什麽，盡管吩咐。”

  “那你跟阿姨回家拿樂譜練著，晚上咱們約在小廣場一起唱歌啊。”

  “可——”

  喬諾剛要應下，喬一忽然開口：“不行哦阿姨，我們公司有規定，藝人不可以隨便接演出，違約要被罰款的。”

  一句話，讓興致勃勃的人群安靜如雞，阿姨們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喬一肯定要坐地起價】

  【她本來就是撈錢來的，只是沒想到吃相這麽難看，連老太太都不放過】

  【就算喬諾沒假唱，也回不去巔峰了，他的歌早就沒市場了，只能騙騙沒見識的老太太】

  【唱得好沒市場，才是真殘忍】

  【總有現實教做人的】

  喬諾的好心情瞬間被喬一敗了個乾淨，他剛準備反駁，就聽喬一補充道：“除非，你們加錢！”

  “喬一，你別太過分了！”喬諾真的被她氣著了。

  這些年他有聽說她幫爸媽打理茶園，也知道她生意做得很好，卻沒想到她會為了錢，如此不分親疏。

  如果沒有阿姨們幫忙，他們今天根本完不成任務。

  【瞧，被我說中了吧】

  【親弟都詬病的人，人品肯定有問題吧】

  直播間立馬被【喬一好下頭】刷屏。

  邀請喬諾唱歌的阿姨聞言，忐忑的問道：“那要多少錢才給唱啊？”

  喬一展顏一笑，奸商氣質盡顯，“這麽說吧，阿諾一場演出至少這個數。”

  喬一攤開一個手巴掌示意。

  阿姨鬥膽猜測：“五萬？”

  喬一搖頭：“少了。”

  阿姨又說：“五十萬？”

  喬一繼續搖頭：“不夠，不夠。”

  另一個阿姨大著膽子猜道：“難不成要五百萬？”

  “沒錯，五百萬只是最低報價，還有一千萬的呢。”

  這話一出，在場的阿姨全都嚇得倒吸涼氣，“天爺啊，咱們村一年的收入加起來都沒有這麽多呢。”

  “那我們怎麽請的起喲。”阿姨一下子泄氣了。

  “不過，看在各位阿姨幫忙買玉米的情分上，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友情價。”

  阿姨暗自合計，五百萬起底的友情價怕也不便宜。

  可她還是好奇的問道：“友情價能打幾折啊？”

  喬一笑著衝阿姨比劃了一個巴掌，“五塊錢一首怎麽樣？”

  “五、五塊？！！！”

  這下別說阿姨吃驚，就連一旁的喬諾也愣住了。

  友情價就是打骨折，清倉大甩賣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