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楚薇柔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後迅速拿出手機翻看，果然看到彈幕在討論她和喬諾的關系。

  她很擅長搞曖昧，很多時候， 當事人的欲語還休， 比直接石錘更具有想象力。

  而想象空間決定著話題的熱度和傳播的速度。

  每次有這方面的新聞，喬諾都不會發表任何言論， 更不會澄清什麽。

  因為他比她更清楚， 炒CP給新人帶來的紅利，勝過她接的所有通告。

  喬諾的沉默， 也算對她示好的一種回報。

  她必須在他還未厭倦時，不遺余力的汲取這道養分，供自己快速成長。

  “姐姐。”趙睿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楚薇柔背靠著門板， 溫聲回應：“有事嗎？”

  如今她還多了一個助力。

  回答她的是趙睿更加急促的步子。

  有好事者，甚至把楚薇柔出道以來，接的每一個資源都挖了出來。

  楚薇柔無奈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好啦，我們一起去果園看看，不能真把自己當客人，劉叔不吩咐，我們就主動找活兒做，不能給人添麻煩。”

  為了佐證，還把趙睿質疑她是不是喜歡喬諾的對話錄下來，放到網上讓大家鑒別，惹來大票圍觀群眾。

  “劉叔不是別人，他是我們的東家，供咱們吃喝住宿，乾點活兒不是應該的嗎？”

  【哥哥要去哪裡？】

  【哎，我都習慣了】

  見她依舊溫柔如初，趙睿立馬展顏一笑，“真的不生我氣？”

  趙睿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善解人意，忍不住把人攬懷裡抱住，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楚薇柔沒回答， 只是輕輕打開了門，清純俏麗的臉龐緩緩展開一個笑容，對他說：“我沒生氣。”

  趙睿依依不舍的放開她，忍不住抱怨道：“你就是太懂事，太愛為別人著想了。”

  【呃，應該不會因為吃醋去揍喬諾吧（期待的搓手）】

  【諾哥不急，光我們急有什麽用】

  而且，垃圾看上的也是垃圾，除了會影響哥哥的星路，還可能化身吸血蟲，扒著哥哥喝血，絕對不能任其發展。

  憑什麽喬諾姐弟可以仗著自己的明星光環，作威作福，而他們卻要兢兢業業的乾活，節目的公平在哪裡，難道就因為他們的咖位比不上？

  趙睿利用得好，既能試探喬諾對她到底有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又能讓趙睿因為吃醋，不斷找喬諾麻煩， 製造CP粉們想要的話題。

  趙睿垂眸看著她受傷的手指，蹙眉道：“不行，我看不下去，你在家裡等我，我得去做件事。”

  為了加大討論度，激發更多人對楚薇柔的怨恨，睿粉們還跑到喬諾的主頁下，嘲諷他冤大頭。

  修羅場，誰不愛看呢？

  趙睿低沉的嗓音帶著絲歉疚：“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原諒我好不好？”

  於是，在大粉的指揮下，一部分人湧入楚薇柔的微博，討伐她故意用緋聞激怒趙睿，誘導他為她出頭，無恥又卑劣，是個名副其實的黑心蓮。

  “你去哪裡？”楚薇柔急聲喊著他。

  她們好不容易才跟喬諾的黑粉撕了幾個回合，氣還沒喘上一口，又要因為一個十八線緋聞對象跟喬諾杠。

  “嗯， 你也是為我好。”

  【不是我們佛系，實在是哥哥太仁厚了】

  【胡說什麽，我們哥哥才不是暴力狂呢】

  唐怡被這突如其來的新聞驚得手忙腳亂，趙睿的粉絲怎麽比喬諾的還要瘋狂，為了不讓楚薇柔沾邊，竟然如此大費周章。

  #楚姓新人段位高#
  #驚！某新人竟是吸血蟲#
  #拽爺怕不是冤大頭#
  三個詞條很快佔據了熱搜。

  楚薇柔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感覺他好生氣】

  【感覺只要姐姐受委屈，他就暴走，說這不是愛？誰信！】

  【快拉倒吧，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哥哥也不是戀愛腦】

  【樓上正解，我站衝冠一怒為紅顏】

  當大家看到她自從和喬諾傳緋聞後，待遇和資源宛如做了火箭，立馬就坐實了她擅長利用異性謀利的做派，惹來無數的討伐和謾罵。

  結果粉絲的佛系凡爾賽，直接讓她們自閉。

  他們可以忍受自己的愛豆因為作品，因為資源跟喬諾杠，但絕不能為愛出風頭，那可不是她們喜聞樂見的。

  【這廝一看就是嫉妒喬諾不用乾活，心疼楚薇柔受傷還要做事。】

  楚薇柔黛眉微蹙，躊躇幾秒後，抬腳追了上去。

  揣測倆人關系的彈幕越來越多，唯粉們坐不住了。

  【對啊對啊，而且他倆本來也不是親姐弟，任何事情都可以發生】

  【解釋麻了，而且，越解釋越給黑子見縫插針的機會】

  【倆人傳緋聞也不是一兩天了，只要沒見到他們私下同框，給她蹭蹭熱度怎麽啦，誰讓哥哥資源多呢】

  【哎，哥哥指頭縫裡漏的，就夠捧紅幾百個十八線了】

  【還有啊，姐姐說了，等哥哥哪天糊了，還可以回家繼承家業，咱有後路怕什麽】

  【如果不是哥哥喜歡音樂，我都想跟哥哥回家賣茶葉，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根本配不上哥哥的才華】

  【對對對，我早就這麽覺得了】

  【以前都是哥哥一個人奮鬥，如今姐姐來了，哥哥能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愛不是操控，而是讓他自由不受束縛，勸你們少操心愛豆的私事】

  【大愛無疆，愛他就給他自由吧】

  【難怪喬諾會被黑，就你們這點戰力，也配當粉絲】

  【對對對，我們不配，舞台給您，您請（滑跪作揖JPG.】

  【你們成功被他姐姐帶偏了！】

  【你們沒救了！】

  同一時間，黑粉也都懵逼了。

  他們還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炒一波話題。

  如果諾米們反感楚薇柔吸血，他們就炒“喬諾偽君子，表面對她照顧，私下吐槽她吸血”。

  如果諾米們讚成楚薇柔的吸血行為，他們就炒“喬諾黑心肝，為了凹仁厚人設，絲毫不顧楚薇柔會因此遭黑子網曝”。

  不管對方從哪裡切入，他們都能大做文章，把喬諾送上萬人討伐的風口浪尖，與疾風驟雨肩並肩。

  結果對方來個佛系躺平，聽之任之，他們還怎麽搞？
  網絡上的風波尚未影響到當事人，而無數吃瓜群眾卻因為熱搜直接跑到直播平台，圍觀高段位小白花和她的兩個冤大頭日常。

  楚薇柔和趙睿的直播間觀眾突增，一度超越了鄭楠姐弟倆，登頂第二。

  雖然還差喬諾姐弟倆一大截，但也算不錯的進步了。

  當楚薇柔收到平台發來的信息提示時，差點就笑出聲。

  看來她估計的沒錯，就要用修羅場來增加熱度。

  想到這裡，追逐趙睿的步子越發急切了，甚至巴不得他和喬諾動手，到時候又有好多戲可以演。

  然而隨著趙睿的路線越走越偏，楚薇柔心底的竊喜逐漸消失，轉而化作一股難掩的擔憂。

  趙睿竟然沒去找喬諾，而是直奔導演所在的小屋。

  他到底要幹什麽？
  【呃，他竟然不是去找喬諾耶】

  【都說哥哥不是暴力狂啦】

  【我記得前面再轉一個彎就是導演和工作人員的小屋了】

  【他找導演幹什麽？】

  【論公平的重要性？】

  趙睿要找的就是宋浩。

  他氣呼呼的推開小屋大門，怒瞪著宋浩。

  宋浩見著他一點都不驚訝，一來是早料到喬諾姐弟倆的躺贏會引起公憤，趙睿不來，別人覺得不爽也會來。

  二來，這是直播，趙睿的一言一行他都看著呢。

  宋浩端起蓋碗茶，氣定神閑的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問道：“趙老師氣急敗壞的找我幹什麽啊？”

  趙睿被他明知故問的樣子氣笑了，“這是直播，有必要跟我演戲嗎？”

  宋浩淡然一笑，“容我猜猜看啊，趙老師這是不高興喬諾姐弟倆指使房主做事，自己躺平的做派？”

  “他們公然破壞規則，還不準別人不高興嗎？”

  宋浩皺眉道：“咱節目的規則不就是嘉賓從入住那天起，就得化身長工，任由房主驅使乾活嗎，劉五自己不使喚他們，大包大攬的乾活，還成他們的錯了？”

  趙睿一噎，很快又說：“拉倒吧，明明是喬一暴揍喬諾，借機恐嚇威脅房主，迫使他不得不乾活，這就是威逼，用強權謀私利！”

  宋浩點頭道：“聽你這麽一說確實有點過分哈，要不，您回去也讓姐姐揍一頓，看看房主會不會被你們威脅到，然後吭哧吭哧乾活？”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哎，這個鍋我可不背，我只是闡述事實而已，喬諾姐弟可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更沒動過劉五一根毫毛。”

  “劉五全程只是圍觀了姐弟倆的日常相處而已，而且，喬一對他的態度，從來都是和藹可親，哪怕他把喬諾罵的那麽狠，喬一也都是笑眯眯的回應他，至於你說的威逼利誘，強權謀私，更是不存在的，人家劉五可是心甘情願把各種好東西讓給他們的，這是人家的待客之道，您怎麽能惡意揣測呢？”

  “我才沒有惡意揣測，我--”
    宋浩裝作後怕的拍了拍胸脯：“得虧咱這是直播，嘉賓的一言一行大家都看在眼裡，否則真要出大事了，您啊，也不用覺得不平衡，您抽到的房子和任務都是最好的，李叔對你們也挺客氣的啊，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您，也舍不得讓您乾活，難不成，那也是你們靠威逼利誘得來的優待？”

  “那根本就是兩回事！”

  “嗨喲，我之前就提醒過您了，既然來了就得做好吃苦的準備，節目才剛剛開始，您怎麽就自我腦補這麽多有的沒的，咱是生活體驗類綜藝，不是解謎破案綜藝，您跳躍的思維還是消停些吧。”

  “我、我不是——”趙睿的思路全被宋浩打亂了。

  “對不起啊導演，弟弟的意思不是您想的那樣，他只是擔心這樣的優待會給節目帶來不好的言論，沒有刻意針對誰的意思。”

  楚薇柔忙上前解圍，熟練的拉起他的手，輕輕捏著，以示安撫。

  “瞧瞧，還是楚老師明事理，心系節目，咱們口碑好著呐，從喬諾姐弟倆居高不下的熱度來看，觀眾們也挺喜歡的，二位隻管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自有專人負責，不勞二位操心了。”

  “好的，那導演您忙，我們先走了。”

  “誒誒誒，慢走不送哈。”

  楚薇柔拉著尚未從啞然中回神的趙睿走了。

  她恨死他的莽撞了，還以為是助力，結果卻成了大笑話，丟臉都丟到銀河系了。

  【哈哈哈哈，笑不活了，這人好虎】

  【確定了，他的確不是戀愛腦，是沒頭腦】

  【我就搞不懂了，他就那麽看不慣喬諾嗎，犯得著死咬不放】

  【誰咬他了，哥哥明明在為大家爭取一個公平公正的遊戲規則，有什麽錯】

  【呵呵，謝絕碰瓷，其他兩組並不需要任何人爭取公平，人家任務做得可好了】

  【算起來，嘉賓裡年紀最小的就是陸寧了吧，養尊處優被哥哥寵上天的她，真要遭遇不公，哥哥只怕早就跟導演撕了，結果人家怎麽做的，這倆貨又是怎麽做的？】

  【我只看到趙一言不合就無腦控訴，楚也是嘴上說著幫忙，行動上一點都不積極】

  【不說她是農村出身，如何如何能吃苦，怎麽比寧寧還嬌氣，撿個盤子都能劃破手，沒眼看】

  【就是就是，自從看過她的上位史，我就聞到濃濃的白蓮味綠茶，我就是衝著戳穿她來的】

  【一般這樣的女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知書達理，溫柔體貼，但實際做事時，這不行那不行，仗著柔弱外表激發男人的保護欲，某些人就是忽忽悠悠上套的】

  【對對對，我就想看她什麽時候露出狐狸尾巴】

  【所以，我不怕她作妖，她越作我越興奮】

  【喲西，摩多摩多，吸溜！】

  楚薇柔努力壓著心底的怒氣，但疾走的步子和沉默不語的樣子，已然將她的不爽凸顯出來了。

  “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

  趙睿邊說邊拉著她停下，握著她的肩膀轉向自己。

  “不，是我沒做好姐姐該做的事，我應該跟你說清楚一件事。”楚薇柔很認真的看向他。

  趙睿心底一涼，忐忑道：“什麽事？”

  “我們既然以熒幕姐弟的方式參加了綜藝，就該遵守節目的規則，就算遭遇不公或是受委屈，也該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動不動就遷怒別人，這是不對的。”

  【看，是不是有內味了】

  【以退為進的控訴】

  “更何況，節目規則清楚明了，不存在任何偏袒和不公，喬諾的優待，都是靠自己得來的，你沒有了解事件的經過就貿然惡意揣測，這種行為真的很魯莽，你這樣會被討厭的，你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犯不著為了——”

  楚薇柔眼底忽然湧上淚霧，盈盈眼波一眨不眨的看向趙睿，欲語還休的樣子，讓趙睿心都要碎了。

  他當然知道她沒出口的話是什麽，明明那麽委屈，卻還是一心為他著想，不希望他為了她落人話柄。

  可是，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沒有她的人生根本沒有意義。

  “對不起，我錯了，我保證不再莽撞，相信我，好嗎？”趙睿順勢把人抱住，滿眼痛色的溫聲做保證。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不想看著你做錯事，讓多年的努力白費，你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千萬別行差踏錯，嗯？”

  那一聲透著微弱哽咽的“嗯”，嗯出了她的擔心和心疼，嗯出了想表明真情實感卻礙於場景不對，不得不隱忍的苦楚。

  聽得趙睿心如刀割，無盡的自責與愧疚快要把他淹沒了。

  萬千愁緒，最後只能化作乖順的應答，“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對不起。”

  【嘖嘖嘖，這段演技都能封神了】

  【明明很生氣來著，竟然生生忍下了，是個狠人】

  【笑死，哪來的演技，這是柔柔的真情流露好嗎】

  【我們柔柔一直都這麽暖心，少在那裡惡意揣測】

  【是真情還是虛偽，早晚會露餡，我且看著】

  【別怕，咱們只是看戲，真正著急的應該是某個淪陷的人吧】

  【對對對，感覺那人就是個憨憨，被賣了還跟人數錢呢】

  【也不怪了，這樣的段位，一般人真甄別不出來】

  【總之，防患於未然啊】

  睿粉們多數都是女性，自然一眼就能鑒別綠茶和白蓮，就算沒有路人的揶揄，他們也不會放任不管。

  很快，他們就化身披皮黑，開始刷彈幕。

  當楚薇柔抽空翻看最新數據時，直播間的熱度已經衝到了第二，觀看人數也直接飆升到了七位數。

  然而，笑容還來不及綻放，就看到滿屏的彈幕全是陰陽怪氣和嘲諷。

  【總算見到活的高段位蓮花了】

  【有沒有一種剝洋蔥的筷感，雖然辣眼睛，但架不住想窺探她內心的獵奇啊】

  【形容的很到位，太有了！】

  【哎，不知道喬諾會不會也上當，畢竟，這朵嬌花真的太有迷惑性了】

  【別擔心，這不還有個先驅嗎，等他崴腳了，喬諾肯定不會步後塵】

  【難怪張無忌的媽臨死前啥都不說，一個勁強調，漂亮的女人都是騙子，娘，我悟了！】

  【我謹代表諾米們，謝謝某人的以身試法（給大佬點煙JPG.）】

  【哈哈哈哈，你是懂陰陰陽怪氣的】

  楚薇柔直接怒紅了眼睛，為什麽會這樣，新增的觀眾難道都是披皮黑嗎？

  正疑惑著，唐怡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怡姐。”

  “楚薇柔，你不準再跟趙睿搞曖昧了，這才剛開播，你就被他的唯粉罵到了熱搜上，照這戰力，綜藝結束你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啊？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楚薇柔帶著哭腔問道。

  唐怡聞聲，又氣又心疼，“你去看熱搜就知道了，我雖然讓人控評了，但對方跟瘋狗似的，咬著就不放，你們直播間突增的粉絲，有一半是披皮黑，你被盯上了，我要早知道他粉絲是這德行，打死我也不讓你跟他一塊上。”

  “可我們是姐弟，不可能沒互動的呀。”楚薇柔心下大亂，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又怒又無措。

  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實在不行，你還是繼續蹭喬諾吧，他的粉絲跟他一樣佛系，你就按之前的做法來，應該還有救。”

  被這麽一提醒，楚薇柔亂糟糟的心情瞬間有所緩解。

  為了保持一貫的體貼人設，她躊躇道：“可是，我現在站在輿論的風口，貿然找喬諾，他肯定會被遷怒的。”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別人，喬諾的命硬著呢，黑粉那麽多都沒讓他怎樣，多你一個天塌不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要是還想在圈裡混，想做人上人，就得學會利用身邊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讓自己迅速成長，善良只會成為你晉升的絆腳石，除了給你套上道德枷鎖，毛用沒有，你要是不想再回五平米的地下室，一個月隻吃饅頭就白水，就給我往上爬，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楚薇柔假裝為難的糾結著。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嘟-嘟-”

  楚薇柔聽著忙音，默默攥緊了手掌。

  *
  劉五家的小院裡。

  喬諾姐弟倆正圍坐在飯桌上吃午餐。

  遠處是綠油油的山，近處是泛著盈盈波光的野生湖泊，山風帶著絲絲潮氣，吹皺了平靜的湖面，吹散了各家煙囪裡升起的嫋嫋炊煙。

  青山綠水書寫的是最美的田園風光，空氣裡彌漫的不同飯菜香，道盡的是人間最美的煙火氣。

  喬一已經許久沒體驗過這樣的野趣了。

  她十分享受的深吸了一口空氣，“啊，這裡好適合養老。”

  喬諾冷嗤道：“裴書硯都不帶你出門旅遊的嗎，怎麽一副被判無期徒刑的樣子。”

  喬一淡笑道：“沒機會旅遊的是你吧，跑通告、拍戲、開演唱會，累得跟孫子似的，身體自由，思想無期，比坐牢還慘。”

  喬諾一噎，怒吞了一口蛋炒飯，惡狠狠的嚼吧嚼吧，咽了。

  “你瞪我也沒用，姐姐的幸福日子不是你這種寡王能體會的，勸你別在這方面找不痛快。”

  喬一說完，睞了他一眼，自顧的拿出手機，當看到滿屏都是對楚薇柔的謾罵時，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喬諾。

  喬諾戒備道：“幹嘛？”

  喬一把電話懟他眼前，用夾子音說道：“諾哥哥要不要幫幫柔妹妹呀，她挨罵了耶！”

  喬諾：“······”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