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意思？
  她是真的沒辦法了。

  旁邊的孟璿被她磕桌子的動作嚇到， 忙問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也聽到動靜，笑了下。

  “小心點兒，不然又得帶你去醫院看病了。”

  池柚被他的輕笑惹得渾身過電， 忙掛斷電話。

  心跳的同時， 她又覺得太可怕了。

  “你怎麽了？”孟璿這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上班上混過去了？”

  “沒事，”池柚扶著額頭，小小聲說，“就是感覺要長戀愛腦了，想清醒一下。”

  說這話時， 池柚抿著唇，雙頰微鼓，眼睛裡是閃爍不明的光。

  孟璿一下子就懂了，嘖了聲， 感歎道：“戀愛啊。”

  池柚好奇問：“然後呢？被搞定了嗎？”

  “告白，學霸告白！”

  又是公開告白。

  “沒，被搞定了還能有你嗎？”孟璿說，“後來那妹子直接搞了個大的，之前你也聽許哥說了，咱們公司每年的平安夜不都會搞活動嗎，然後那個妹子就趁著平安夜的那天，在所有人面前給岑理公開告白了。”

  因為已經高考結束，老師們也不再阻止這群十七八歲的孩子們盡情表達他們在這個年紀最青澀的愛意。

  教室的四周圍滿了129班的同學，唯有中央空著，站著兩個人。

  所以一般也就只能是暗戀，壓根引起不了岑理的注意， 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 就比如她。

  岑理說：“班主任叫我們去趟辦公室。”

  這倒追，太強了，簡直跟她姐池茜有的一拚。

  然後池柚就看到他們脫離了班級的隊伍，並肩著離開。

  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再說？再說什麽啊， 岑理哎， 你知道我們公司有多少妹子想泡他但無奈人太慫不敢下手嗎？”

  然而岑理不在， 池柚的耳邊還是沒能擺脫他的名字。

  池柚認識女生，是129班的副班長徐如月。

  偶爾周一的升旗儀式結束後，每個班按照隊列相繼離開 操場，她明明白白聽到了岑理叫“徐如月”。

  無數次路過129班的走廊，偶爾能看到他們並肩站在一起，手裡拿著試卷，用上了平生最敏銳的聽力，她聽到岑理在給徐如月講題。

  “不是，是已經離職了的一個妹子，”孟璿悄咪咪地說，“當時那叫一個追得轟轟烈烈啊，又是每天送飯，又是噓寒問暖，當時他們技術部的都在打賭，賭岑理什麽時候被那個妹子搞定。”

  臨近下班， 今天美術組又不用加班， 孟璿趁此一直在問。

  池柚覺得她現在沒法面對岑理，於是給他發消息， 以一種近乎勒令的語氣叫他今天不要來公司。

  大家好奇地問什麽大事。

  所有人都來了興趣，紛紛跑到129班那邊去看。

  手上的動作一停，池柚問：“林初凡？”

  “高考結束當天告白，就連他們班班主任都在給人加油。”

  為什麽會認識徐如月，因為她跟岑理同班，而且她常和岑理在一起。

  *129班的座椅都被挪到了四邊，板報上用粉筆畫出愛心，牆上還粘著許多白色和粉色的氣球。

  池柚唔了聲：“再說吧。”

  池柚羨慕129班的所有同學，除了和岑理交好的那幾個男生，其中最羨慕的女生就是徐如月。

  池柚好不容易才擠到窗戶邊沿。

  “我靠我靠，太會玩了。”

  徐如月問他有什麽事。

  池柚佩服地睜大了眼。

  和高考結束的那天一樣。

  人太慫， 不敢下手，說的可不就是她？

  “你和岑理談戀愛的事到底打算什麽時候跟公司的人說啊？”

  *129班的門口站滿了人，大都是湊熱鬧的學生，居然還有幾個任課老師，這其中就有池柚熟悉的物理老師。

  池柚一愣。

  池柚也不可免俗，興奮地拉著朋友的手就跑過去看。

  “為了你，你姐妹我可是專門去他們技術部幫你打聽了，咱倆還沒入職的時候，他就被一個策劃部的膽扆崋子特別大的妹子追過。”

  見池柚一臉沒所謂，孟璿有點急了：“你這人，怎麽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呢？”

  當時日漸黃昏，她正在自己的班上和同學們商量晚上去哪家KTV唱歌，突然就聽到人在走廊上喊，說129班的學霸們在搞大事。

  池柚壓根不在意， 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羨慕她能和岑理在一間教室學習，羨慕他們擁有同一個班主任，也羨慕岑理知道她的名字，不會以生疏的“同學”稱呼她。

  告白主角之一的女生她熟悉，而男生卻是她更加熟悉的。

  池柚愣住。

  來之前，她怎麽也沒想到岑理會出現在這裡。他是提前錄取的，明明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就已經回家休息了，今天壓根就不用來學校參加高考。

  然而他現在卻站在教室裡。

  池柚表情呆滯，心口的酸意越聚越濃。

  教室外的人越圍越多，而教室裡人群焦點中的女生卻隻注視著男生。

  她深吸一口氣，笑容大方，顫唞的聲音卻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緊張的情緒。

  “岑理，我喜歡你，從高一開始就喜歡你了，現在高考結束了，我發揮得還不錯，我相信我也能考上清大，能和你進同一所大學。所以你要不要……考慮跟我在一起？”

  真摯的告白一出口，女生面頰緋紅，眼神閃爍，而男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沉靜，抿著唇，臉上沒什麽表情。

  *129班的所有同學都激動起來。

  “岑理！答應她啊！”

  教室外的其他班同學也跟著起哄地叫了起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班主任和任課老師也面帶笑意地看著這一切，以過來人慈愛的心態見證著這一瞬間。

  當時的那個畫面多美好，終於從高考中解放的學生們，臨近傍晚的盛夏，歡聲笑語的教學樓和洋溢著的青春歲月。

  如果被告白的不是岑理，而是其他的男生，那麽池柚在當時一定也會跟著起哄，大喊著在一起，為這股甜蜜而熱鬧的氣氛而興奮。

  然而徐如月告白的對象，是她喜歡的男生。

  徐如月從高一開始就喜歡岑理，她也從高一開始就喜歡岑理了。

  明明她也喜歡岑理，可膽小的她卻只能做一個觀眾，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其他人告白。

  而她卻什麽都不能做。

  心中泛起濃烈的苦澀和酸意，然而又能怎麽樣。

  因為她只是一個膽小的暗戀者，而暗戀就注定著不見光，不被知道，不被注意，是沒有任何資格去左右他人的。

  喜怒哀樂，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喜歡的男生如此優秀，她在愛慕著他的這份耀眼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承受著因為他的這份耀眼，對比之下自己的那份暗淡。

  “發什麽呆呢，知道男朋友被公開告白過，終於有危機感了？”孟璿問。

  池柚回神，抿抿唇，否認：“沒有。”

  “別不承認了，你剛剛那表情明明唰一下子就變了，”孟璿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我還沒說完呢，岑理沒答應。”

  池柚有些驚訝：“他沒有答應嗎？”

  她甚至能想象到當時那個熱烈的氛圍，大概率當時周圍的同事都在起哄。

  “沒，聽技術部的人說，岑理當時的表情挺難看的，因為告白是那個妹子和其他人一起策劃的嘛，當時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妹子要在平安夜派對上跟岑理告白，岑理當天本來是不參加的，是他們部門的人騙他說有工作，然後把他叫回了公司。”

  “然後呢？”

  孟璿說：“然後岑理說了句對不起，就直接走了。他走了以後，那氣氛叫一個尷尬啊，沒過多久那妹子就離職了。”

  精心策劃的告白現場，卻被當眾拒絕，以後還要在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說實話，很少有人能做到。

  “那妹子丟了挺大的臉，當時不少人都在背地裡說岑理做得太過分了，一點都沒考慮女孩子的顏面，你想一個女孩子跟他當眾告白，那得鼓起多大的勇氣啊。”

  池柚眉頭皺著，沒說話。

  孟璿又開始表達自己的觀點：“不過我覺得吧，有點道德綁架了，因為那個妹子當時追了很久，岑理一直沒答應，她估計就想著放個大招，當著所有人的面告白，這樣岑理就不好拒絕了，誰知道岑理當時那麽不給面子。”

  “假設性別一換，岑理要是女孩子，應該就沒人說他過分了，”孟璿戳了戳池柚的胳膊，“你覺得呢？”

  池柚語氣猶豫：“有點吧。”

  “是吧，不過也因為這個事吧，後來公司裡的妹子就對岑理隻敢遠觀了，還有你剛剛說林初凡，她對岑理有意思其實有不少人也看出來了，估計就是因為離職的妹子前車之鑒，所以她都是暗戳戳的。”

  說到這兒，孟璿有些驚訝地說：“這麽說你還得感謝之前那個妹子哎，不然岑理可能早就交女朋友了，怎麽可能一直單身到你入職。這不會就是命運吧？”

  池柚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明顯不信：“怎麽可能啊。”

  說完看了眼時間，她關上電腦。

  “下班了下班了，回家了。”

  孟璿拉住她說：“真的，王凱寧跟我說的，他大學跟岑理一個寢室的。他說岑理就大一的時候交過一個女朋友，女朋友也是他們清大的，讀經管的，人挺漂亮的，聽說還是岑理的高中同學，兩個人是高考以後在一起的，後來沒一個學期就分了，王凱寧說是他女朋友劈腿，反正從那以後岑理就一直單著了。”

  高中同學？那應該就是徐如月吧。

  等電梯的間隙，池柚沒忍住問了句：“劈腿？你確定嗎？”

  高考結束那天明明搞了場那麽大陣仗的告白，連老師都在一旁為她見證，居然劈腿了，真是難以想象。

  “王凱寧說的，說當時他們大一剛軍訓的時候，蠻多人打聽岑理的，好多其他專業的妹子自己下訓練了就跑到計算機系這邊來看岑理軍訓，他們那邊的幾所高校校區不都挨在一起嗎？有人拍了張照發上那個表白牆，結果轉發破千，一傳十十傳百，隔壁大學的也知道岑理了，後來一個經管的女生出來說自己是岑理的女朋友，讓其他人把岑理照片刪了，就消停了。”

  孟璿聳聳肩說：“結果那女生沒一個學期就跟他們專業的一個大二學長在一起了，大家就默認那個女生劈腿了。”

  原來是因為一個學長。

  那大二學長得有多大的魅力啊，能讓徐如月把岑理都給甩了。

  電梯到層，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

  由於裡面還有其他人在，孟璿壓低了聲音在池柚耳邊說活：“我就幫你打聽到這麽多，其他具體的細節王凱寧也不知道了，你要是好奇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岑理，反正你現在是他女朋友嘛。”

  池柚淡淡說：“都過去好幾年的事了，有什麽好問的？我才不問。”

  沒事兒幹嘛給自己心裡添堵。

  “這麽灑脫？”孟璿挺驚訝，“可以嘛柚子，你還說你戀愛腦，我看你挺清醒的。”

  戀愛腦又不是沒腦子。

  她都二十五了，年紀又不是白長的，高中的時候為岑理和徐如月哭過一場就夠了。

  池柚撇撇嘴說：“那當然，誰還沒個前任啊。”

  孟璿眨眨眼，感興趣道：“高中嗎？之前好像聽你說過來著，你高中有個白月光。”
    “不是，大學。”池柚說。

  “大學啊，”孟璿問，“大學時期確實是戀愛高發時段，你大幾談的？”

  “大四。”

  “黃昏戀嗎？！大四才開始談，大四實習的實習，考研的考研，那一點校園戀愛的氛圍都沒有吧。”

  “對啊沒有，”池柚語氣平靜，“而且一畢業就分了。”

  孟璿倒不驚訝：“正常，畢業季等於分手季嘛，我跟我前男友也是畢業分的手，他要回老家考公務員，還讓我跟他一起去，笑死，我堂堂深二代，跟他回他那十八線小城市發展？你說為什麽男人總覺得在一段戀愛中做出妥協的必須是女人？誰規定的女人就必須跟著男人的事業走？無語，我直接一個拜拜。”

  池柚頗有同感，點頭：“你這手分得太值了。”

  “是吧？”孟璿先是得意地哼了聲，而後又想起，“對了，那你辭職的話，岑理那邊……”

  池柚辭職，而岑理是不可能離開風樹裡的。

  “所以我才說不急著跟公司的人說啊，”池柚知道她想問什麽，“不然到時候我走了，他得被同事煩死。”

  孟璿喃喃道：“異地戀而已，我們公司的人也不會那麽八卦吧……”

  這會兒池柚的手機剛好來了消息。

  池柚低頭給人回消息，孟璿摸著下巴想了半天。

  等兩個人走到公司門口，池柚打算跟她分開去坐地鐵了，孟璿突然想明白了。

  “柚子，你不會是打算辭職等於分手吧？！”

  池柚表情一滯，這還在公司的大門口，她趕緊捂住孟璿的嘴，把人拉到了一邊。

  “說什麽呢？”池柚否認道。

  孟璿嘖了聲：“不然你辭個職，頂多就是從辦公室戀情變成異地戀，為什麽岑理會被同事煩。”

  絕了，小璿子今天怎麽這麽敏銳。

  池柚敷衍道：“那只是你的猜測，我走了。”

  孟璿趕緊拉住她：“你等等，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走，說！你是不是打算等此時就把岑理給甩了？”

  什麽甩不甩的，說的也太難聽了吧。

  岑理本來也沒打算跟她認真談戀愛，她不過就是有一點小私心，順水推舟罷了。

  池柚裝聾，轉身走人：“我要去坐地鐵了。”

  “坐什麽坐，等下我讓我爸開車來送你回家。”

  “坐車太堵了，坐地鐵方便一些。”

  “那我陪你一起坐地鐵，我今天晚上去你家過夜。”

  面對牛皮糖似的孟璿，池柚沒辦法了，隻好說：“我現在不回家，我要去幫我姐男朋友布置求婚現場。”

  池柚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反正她今晚也沒事做。

  “布置求婚？”孟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瞬間忘記自己的目的，“帶我去帶我去，我最喜歡做這種事了，我可以幫你們打下手！”

  多個人打下手確實快一點，因為於昂說他的同事裡除了彭喆，其他人今天都沒空來幫忙。

  但池柚還是婉拒道：“你跟我姐男朋友又不熟，這怎麽好意思麻煩你。”

  “怎麽不熟了？他上次去別墅接你我不是還坐過他的車嗎？”

  “……”這人怎麽比她還自來熟。

  “大不了你打算把岑理給甩掉這件事我不過問了，不但不過問，我還幫你保密，行了吧？”

  “……誰要甩他了？”

  “好吧不甩，是我亂說的，讓我去唄？”孟璿眨眨眼，“我還從來沒見識過求婚現場呢。”

  池柚打電話說要帶個幫手過來，於昂一時間有些為難。

  為難就為難在，他今天原本是打算幫自己的同事彭喆給兩個人牽線的。

  現在池柚要帶她的同事過來，就沒辦法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可是不讓她帶同事過來幫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彭喆倒是無所謂：“來就來唄，說不定還能給我助個攻。”

  然而事與願違，兩個女孩子一進來就黏在一起，氣球是一起打的，彩帶是一起掛的，效率高配合默契，壓根就沒有男人能插腳的余地。

  尤其是孟璿，是真的熱情，跟她要求婚似的。

  雖然不關自己的事，但只要一想現在這裡的一切都將會見證一對有情人的愛情，她這個單身狗就乾勁十足。

  人家這麽熱情，於昂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彭喆也挺無奈，本來是拜托於昂把池柚約出來，好給他創造機會，現在好了，他只能跟於昂一塊兒打氣球。

  終於等到去樓下餐廳一起吃自助的時候，四個人各自拿著盤子去裝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孟璿的口味跟池柚不大一樣，兩個女孩子這才分開。

  倒是於昂跟孟璿的口味挺像的，兩個人都在海鮮區這邊打轉。

  孟璿是第一次來這家餐廳吃，很多想吃的東西都不知道在哪兒，於昂就帶著她轉了幾圈，等兩個人回來後，池柚和於昂的同事彭喆已經入座了。

  孟璿本來是打算坐在池柚旁邊的，但方形的四人座上，於昂的同事坐在了池柚身邊。

  池柚總不能讓人家起來，於是就這麽默認了。

  孟璿也沒說什麽，在池柚的對面坐下了。

  然而吃著吃著，她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池柚為了不浪費食物，所以不會一次性拿太多，都是吃完一點再去拿，因而起身的次數比較多。

  但她每次要去拿東西了，彭喆就會說自己也要拿東西，然後一起去。

  池柚特別喜歡吃天婦羅，但是天婦羅是現炸的，要排隊，比較難等，結果彭喆說去拿飲料，去了挺久，回來的時候就給池柚拿了一盤的天婦羅回來。

  池柚挺驚訝的，彭喆笑著說：“我看你剛剛拿東西的時候一直盯著天婦羅的攤位，猜到妹妹你喜歡吃這個，所以就幫你排隊拿了點過來。”

  池柚挺不好意思的，但嘴饞還是打敗了一切，接過天婦羅，說了聲謝謝。

  “你還喜歡吃什麽？我去幫你拿。”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

  “沒事，正好我也要去拿東西，順便而已，你是不是還喜歡吃布丁，我看你每次都拿了它，我一種口味幫你拿一個？”

  孟璿往旁邊看了眼池柚的姐夫。

  結果姐夫就那麽巍然不動地坐著，按理來說池柚是他的小姨子，要寵池柚，也是他這個姐夫來才對。

  孟璿覺得不對勁，趁著池柚又去拿東西，先一步起來跟了過去。

  “柚子，你姐夫那個同事，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啊？”池柚的注意力全在食物上，“不可能吧。”

  “你別光顧著吃啊，都有男朋友了，感知敏銳點好不好？你不覺得他對你太殷勤了嗎？”看著她雙目放光盯著食物的樣子，孟璿嘖了聲，“你姐夫對你都沒這麽細心。”

  經孟璿提醒，池柚也回過了神。

  但這也只是孟璿的推測，不能下定論。

  萬一是孟璿多想，那不就成了自作多情麽。

  沒下定論前總不能直接跟人家說，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萬一要是真誤會了，那也太尷尬了。

  之後每次彭喆再要幫她拿東西，池柚都是笑著拒絕，彭喆擅自幫她拿的，她先是接過，然後再借口吃不下，直接推給了於昂。

  幾次下來，彭喆也看出來了。

  “妹妹，你是不是怕我下毒啊？”彭喆笑著問，“怎麽我給你拿的東西你都不吃？”

  池柚解釋：“不是，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還去拿東西？隻吃得下自己拿的東西，就吃不下我給你拿的東西？不帶這麽區別對待的啊。”

  池柚求助地看向於昂。

  於昂也笑：“想吃就吃，要是真吃不下就不吃了，別撐著。”

  池柚明顯還沒吃飽，這可是自助呢，不吃飽太虧了。

  她隻好說了聲謝謝，然後繼續吃。

  孟璿歎氣。

  這個吃貨。

  不過人家確實也沒明確說什麽，都只是她的猜測，成年人的世界就這點不好，因為要顧著社交和情面，不能跟小朋友一樣，想拒絕就拒絕。

  一時間，孟璿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了。

  以防萬一，她拿起手機，還是打算給池柚的正牌男友發個消息。

  不對，她好像沒加岑理。

  那只能采用迂回路線了，孟璿選擇聯系王凱寧：「老王，在嗎？」

  王凱寧發過來一個“找爸爸有事？”的表情包。

  情況緊急，來不及計較表情包了，孟璿直接問：「岑理跟你在一起嗎？」

  王凱寧：「早下班各回各家了，找他有事？」

  孟璿一鼓作氣：「現在有個不確定的事就是我懷疑他女朋友被人看上了但是我沒有證據只是猜測而已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告訴他這件事？」

  王凱寧：「加個標點符號會死嗎？」

  孟璿：「我們現在就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呢我哪有空加標點你自己斷句吧」

  過了幾分鍾，王凱寧沒回。

  孟璿又發：「老王人呢？我應不應該告訴她男朋友？」

  王凱寧：「不知道」

  然後又是一句：「反正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已經告訴她男朋友了」

  很快地，孟璿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頭像是破曉裡的劊子手。

  想起遊戲裡這個劊子手的陰狠手辣，孟璿皺眉。

  這誰啊？用這麽血腥的頭像。

  就在孟璿疑惑時，王凱寧發來消息：「我把你名片推給岑理了，他加你你記得同意一下」

  孟璿：“……”

  同意好友申請後，孟璿還在琢磨著用什麽表情包打招呼時，岑理的消息就言簡意賅地發過來了：「地址麻煩給我一下」

  孟璿迅速退出和他的聊天界面，向王凱寧問責：「？你他媽的你嘴怎麽這麽大呢」

  孟璿：「要是人家對池柚壓根沒那意思呢？那豈不是很尷尬？」

  王凱寧：「反正尷尬的是岑理又不是你，怕個毛？」

  王凱寧：「準備吃瓜吧，要是打起來的話報警前別忘了錄個視頻發給爸爸欣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