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第四個世界（11）

  聽到門外的喊聲，紅瑩下意識轉頭看向船長。

  黑辰石正靠坐在床上，眯著眼睛審視地望著她。

  四目相對，紅瑩本能地想為自己辯解。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先前船長就和她說過，他懷疑隱藏在船上的叛徒，有可能不知道自己被人操縱了意識。

  紅瑩可以保證，自己從未主觀背叛過黑辰石。但她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控制。

  黑辰石看了她幾眼，語氣平靜地道：“一會死得像一點。”

  紅瑩一愣，“船長？”

  “在開門之前，我會假裝擊斃你。你躺在病床旁邊，等外面的人進來，我會給你暗號。你不是和半月學了點近戰的招式麽，我需要你活捉了她。”

  黑辰石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等小船醫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出現在了船長室門口。

  明明船長命令所有船醫，都要去船醫室集合。她卻鑽進雜物間裡，違背命令避開了檢查。

  船長室內，黑辰石背靠著牆壁，舉著□□對準大門。

  “船上的船醫，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假設船醫室真的淪陷，一個不會打架的船醫，是怎麽平平安安穿過交戰區的。她剛剛的喊聲中氣十足，喘氣聲一點都不急促，聲音雖然焦急，卻沒有半點慌亂。”

  小船醫剛剛拿起藥劑，準備給自己注射。

  她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大腦飄飄忽忽的，就像是在做夢。

  黑辰石頓了頓，舉槍對準紅瑩，“我開槍了，你死得像一點。”

  “再者船醫室防守嚴密，不許進也不許出。兩個出入口都被封死，她想要來到船醫室，至少要經過其中一個交戰區域。”

  話還沒出口，小船醫又聽到了熟悉的歌聲。

  一直安安靜靜的船長室內，忽然傳出一聲槍響。

  黑辰石撥開垂在被子上的銀白長發，單手拿起被褥上的女士手.槍。

  看著噴瓶裡渾濁的乳白色液體，小船醫臉上閃過一絲掙扎。

  小船醫站在門口，時不時揉揉腦袋，再摸摸懷裡的小噴瓶。

  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她看見自己砸碎了手中的三代肢體再生藥劑，抬手推開了船長室的門。

  “你和我獨處的時間，前後加起來至少有一個小時。如果你真的會被人操縱意識控制行為，那我現在早就死了，哪還有機會坐在這和你說話。”

  “我還要多謝門外這個小叛徒，幫我篩選出了可疑人員，敲定了范圍。”

  小船醫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恢復意識前，都說過什麽話。

  他臉色很難看，眉眼間隱隱帶著些疲憊。

  那個聲音分不清男女，像是很多個人在同時吟唱。用的是她從沒接觸過的語言，她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麽。

  雖然會變成怪物，但自己的意識，應該能保持清醒。

  這樣她就不會迷迷糊糊傷害船長，也不會傷害大家。

  “紅瑩，你不覺得她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了麽。”

  身上的白襯衫被鮮血染紅，一頭如烈火般豔麗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血泊中。

  “而且她為什麽會知道，你現在跟我在一起。只有天螺、天藍藍、青蔓青藤、甜橙和軟岩，知道你留下了船長室。”

  在看見小船醫後，他手背青筋突起，不自覺將手.槍握得更緊。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和大腦，為什麽不聽自己使喚了。

  ————

  發現自己好不容易恢復清醒的大腦，又再次變得昏沉。小船醫偷偷從懷裡拿出一支藥劑，像是握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一個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空靈的歌聲。

  黑辰石冷哼一聲，目光嘲諷地看向房門。

  “沒有可是，隱藏在背後的人是想將蒼穹星號整個搞垮，不是在跟我玩偵探推理遊戲，他會抓住一切機會做掉我。”

  “可是……”

  隨著歌聲響起，小船醫的大腦逐漸變得空白。

  “她身上的問題太多，到處都是破綻。首先她出現的時間，就很巧妙。她是在另一處槍聲響起之後，才突然開始敲門。現在船內的槍聲太嘈雜，混雜在一起，我們光靠耳朵，沒辦法聽出船醫室那邊到底什麽情況。”

  紅瑩忍不住小聲問：“船長，你不懷疑我？”

  小船醫想著，自己已經被人控制了，身上遲早也會出現異變。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注射三代藥劑。

  ————

  她急切地拍著門，想要告訴船長，秘書紅瑩不是壞人。

  紅瑩靜靜地躺在病床前，漂亮的眼睛失神地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神采。

  第三代肢體再生藥劑，可以讓人變成有自主意識的蟶子怪。

  她對著船長室的大門張張嘴，想告訴船長真相。話到嘴邊，又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小船醫快速掃了紅瑩一眼，捂著嘴驚叫出聲。

  黑辰石審視的目光，在小船醫和紅瑩之間移動。

  最後他槍口往下移了移，聲音冰冷地開口：“你怎麽證明自己沒問題。”

  小船醫正要上前一步，黑辰石立刻對著她身前的地面開了一槍。

  “站住，給我證明你沒問題！”

  小船醫嚇得哆嗦一下，反手關上船長室的門，抬手開始脫衣服。

  似乎是生怕船長不信任自己，小船醫連內衣都不打算留下。

  看著她的動作，黑辰石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在她即將脫掉身上的胸.罩時，他冷聲製止了她的動作。

  “可以了，內衣不用管。轉身，讓我看看你的後背。”

  小船醫很配合，讓做什麽做什麽。

  她很快通過黑辰石的檢查，只是小心謹慎的船長，還是沒有讓她靠近的意思。

  隻讓她站在房門口，遠遠和他對話。

  小船醫身上倒是有槍，可以遠程攻擊。

  但黑辰石的槍法，是出了名的好。開槍的速度和準確率，都比她強上許多倍。

  小船醫注意力都集中在黑辰石身上，沒看見在地上躺屍的紅瑩，偷偷眨了兩下眼睛，小幅度喘了幾口氣。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辰石，忽然蹙眉悶哼一聲。

  他拿著槍的手臂顫唞一瞬，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小船醫立刻抓住機會，快步走到床邊，“船長，你身上的傷口又疼了麽。你剛剛做完手術，動作幅度不能太大。”

  “現在是關鍵時期，要是傷口感染可就不好了。船長，我來給你處理傷口。”

  她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小噴瓶。

  船醫室專用的小噴瓶上，貼著止血藥的標簽。透過半透明的瓶身，能隱約看見裡面裝滿乳白色的液體。

  這回黑辰石沒再阻止她靠近。

  他靠著牆壁，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即使緊咬住牙，沒有發出半點痛苦的呻.吟。傷痕累累的身體，還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顫唞。

  看起來虛弱極了，渾身都是破綻。

  小船醫逐漸放下戒備。

  剛剛黑辰石開了兩槍，她生怕有其他親信，被槍聲吸引過來，腳下的速度不自覺加快。

  在路過紅瑩屍體的瞬間，一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秘書，忽然抓住掉在一旁的短刀，向著她的小腿狠狠劈去。

  鋒利的刀刃劃破小腿，鮮血從傷口中噴濺出來。

  原本虛弱無力的黑辰石，眼神驟然變得凶狠。

  他對著小船醫連開數槍，分別打中她的左右肩膀，逼得她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紅瑩學著半月教她的樣子，一個鯉魚打挺想從地上竄起來。

  竄了兩下沒竄動。

  她紅著臉翻身爬起來，勒住小船醫的脖頸，膝蓋猛頂她的腿窩。

  小船醫站立不穩，兩隻手臂無力地垂下。

  紅瑩單手將她按在桌子上，開始搜她的身。

  剛接受完檢查的小船醫，身上只有內衣和隨手披上去的白大褂。

  紅瑩從白大褂裡掏出一把手/槍，轉頭想要交給船長。

  黑辰石的聲音，忽然從床上傳了過來。

  “把她掉在地上的止血噴霧，給我拿過來。”

  紅瑩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她把船醫和桌子腿綁起來，俯身撿起裝著不明液體的藥劑。

  余光掃見一旁的小船醫，正惡狠狠地瞪著她。

  噴瓶交到了黑辰石手中，他看了看瓶子中的渾濁的乳白色液體，沉聲道：“既然你能控制我的船員，自然也能通過他們的身體和我對話。”

  “我們談談吧，你是怎麽遠距離操控我的船員的，又為什麽要針對蒼穹星號。”

  癱坐在地上的小船醫，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嘴裡發出尖銳的喊聲。

  “任何下等海域的人，都不許進入中等海域。”

  黑辰石挑挑眉，“這就是你們襲擊蒼穹星號的原因？”

  小船醫沒吭聲。

  “你們到底是怎麽操縱我的船員的？”

  小船醫緊抿著唇不回答。

  黑辰石擺弄著噴瓶，“你們是傳說中的女巫，會魔法或者詛咒？”

  “還是說，你們弄出來的這些藥劑裡，存放著某種能寄生在人體內的東西。一種寄生形式，是讓人變成蟶子怪，不停地生產珍珠。另一種寄生形式，不會讓人變成蟶子，卻能操控人的意識。”

  “和前者不同，不是每個人的意識，你們都能操控。被你們操控的人，身上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過敏反應。比如眼睛瘙癢，或者……”

  小船醫尖著嗓子，打斷他的話，“任何下等海域的人，都不許進入中等海域。這是規定，是對人類戰敗的懲罰！”

  黑辰石緩緩眯起眼睛，“戰敗？什麽戰敗。如果我們攢夠了珍珠，購買到通行證，我們可不可以
  進入中等海域。”

  “任何下等海域的人，都不許進入中等海域。”

  “這是戰敗的懲罰！”

  ————

  天螺聽到了船長室傳來的槍聲，他想過去保護船長，卻抽不開身。

  有十幾個海盜，突然從船員宿舍裡跑出來，想要強行開炮擊沉遊輪。

  天螺這邊的人更多，足足有二十人。個個都是戰鬥組的精英，戰鬥力比普通船員強上數倍。

  但襲擊他們的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他們都不忍心下狠手。

  被控制意識的船員，卻不會手下留情。

  剛打幾分鍾，天螺這邊就死了五六個人。

  戰鬥組被打出了火氣，開槍的時候也不再猶豫。

  失控的船員人數快速減少，眼見著就要團滅。
    這時，天螺余光掃見一個戰鬥組的成員，忽然脫離了戰局，偷偷跑向其中一門炮。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周圍又有失控船員礙事。此時再想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天螺對著那名成員開了一槍。

  在子彈打空的同時，那人也調整好角度裝好炮彈，一炮轟響遠處的遊輪。

  想到船長的交代，天螺眼眶瞬間紅了。

  他發出懊悔的怒吼，“青蔓青藤還在船上，黑珍珠也在船上！”

  “你把他們殺了，你還會害死整個蒼穹星號，你這個叛徒！”

  他話音未落，周圍失控的船員，忽然如同失去提線的木偶般，齊齊軟倒在地。

  與此同時，海盜船下方響起一陣急促的哨聲。

  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喊，和小奶狗的吼叫，隱隱傳了過來。

  “繼續開炮！轉舵，繞過遊輪衝過去！”

  “汪汪！汪！”

  ————

  經過一番波折，蒼穹星號再次踏上旅程。

  船長暫時不打算繼續趕往中等海域的入口，計劃在附近的海島上，休整一段時間。

  派出去偵查的小船，還沒有回來。蒼穹星號放慢了的速度，在曠闊的海面上孤零零地航行。

  黑辰石和船員們的反應很及時，這次的襲擊雖然陣仗很大，船上的損失卻不算太嚴重。

  死傷的成員並不多，前後加起來不到一百個。

  船醫們正在研究被操縱意識的船員，嘗試尋找讓他們恢復正常的辦法。

  往常空空蕩蕩的牢房，今天人滿為
  患。

  為了塞下所有異變者，確保每人一個單間。船上的工匠加班加點，將一部分單間暫時分成兩個小隔間。

  隔間內的空間雖然狹小，但基本的家具都有。

  被關在這的人，畢竟是自家的兄弟。

  海盜們都知道這些人，只是被人控制利用了，不是真的背叛了他們。

  親信們在船上忙忙碌碌，可疑人員的范圍大幅度縮減。最後鎖定在甜澄和軟岩，兩名親信身上。

  黑辰石身受重傷，沒精力試探他們。索性直接綁起來，全都關進負一層的牢房。

  等他身體稍微緩過來，再好好研究這兩個。

  經過兩天的折騰，黑辰石的傷勢更嚴重了。

  安排完船上的事情，確保海盜船暫時不會出現問題。他再也堅持不住，倒頭昏睡過去。

  臨睡前，他強撐著讓紅瑩將小黑狗，放到他的枕頭旁邊。

  青蔓跟他匯報了遊輪上發生的事情，著重表揚了領路的小奶狗。

  黑辰石發現自己高價買回來的狗東西，不僅忠心耿耿，能聽懂人話。智商還很高，腦子比地螺都靈光。

  他摸摸小奶狗的腦袋，小狗伸出粉紅的舌頭，親昵地舔著他的指尖。

  濕熱的觸感自指尖傳來，黑辰石藍綠色的異瞳裡，閃過一抹笑意。

  他摸了摸小奶狗的犬牙，輕笑一聲疲憊地道：“我睡著之後，你就守在我旁邊。你要偷偷觀察每個來看我的人，也要注意隨時示警，明白了麽？”

  小奶狗輕咬著他的手指，對他搖搖尾巴，“嗚嗚！汪！”

  “好孩子，真乖。”

  ————

  等黑辰石沉沉睡去，他的乖孩子猛地垂下尾巴，一張小狗臉也變得格外嚴肅。

  確定船長室暫時不會有危險，俞潼靈魂鑽進了系統空間。

  8102正在整理剛剛買回來的道具。

  俞潼一邊思考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邊拿起新來的道具。

  系統買的第一個道具，名叫‘狗仗人勢’

  俞潼可以選定一個目標，將其鎖定為自己的主人。

  綁定好道具後，他就能變得和主人一樣強。

  不過攻擊的形式，還是和普通狗狗沒區別。道具中描述的‘一樣強’，主要是指攻擊力、力量、速度和敏捷等等身體數值。

  系統說有了這個道具，小奶狗就能爬上樓梯，還能推倒鐵皮桶。

  道具唯一不好的地方

  ，是小狗的實力，會跟著主人的實力一起變化。

  主人狀態好，戰鬥力增加，小狗也會跟著變強。

  主人狀態不好，小狗也會跟著變弱。

  如果綁定的主人死了，道具就會自動失效。

  俞潼拿著道具擺弄一陣，‘八哥，把我和辰哥綁定在一起。’

  系統看看躺在病床上，虛弱無力的黑辰石。

  【我知道你倆是小兩口，你肯定希望和他綁定。但他現在的狀態……要不你還是換個人綁定，比如青藤？我看他就挺能打的。】

  俞潼搖搖頭，‘道具上說了，綁定道具的雙方，是小狗和狗主人的關系。這個世界上，除了辰哥，我不允許任何人做我的主人。’

  【那只是個稱呼，又不需要你管綁定對象叫主人。】

  ‘我不要，我不開心。’

  【哇，小魚魚！你在耍小性子？你居然還會任性。】

  俞潼白了它一眼，無奈地敲敲它的腦袋。

  ‘我選擇綁定辰哥，不只是因為這點。我還想通過這個道具，確定一件事。’

  ‘我要看看辰哥失去雙腿和右臂後，戰鬥力會下降到什麽程度。’

  系統一愣，【確定這個幹嘛？】

  ‘我懷疑辰哥身上有一部分的傷，是假的。他看似缺失的部位，可能還存在。只是他感覺不到，我們也看不到。’

  【？？？】

  ————

  從檢查完遊輪上受傷的船員開始，俞潼心中就有了一個疑惑。

  按理來說，無論是從內部炸開，還是外部受到攻擊，傷口處都會留下痕跡。

  可死在遊輪上的那批船員，傷口特別奇怪。

  俞潼殺過很多人，也受過很多傷。

  他知道正常的傷口，應該是什麽模樣。

  那些船員的傷很古怪，是完全憑空出現的，和身體完美融合在一起的。

  就仿佛他們從出生開始，身上就自帶傷口。

  這個畫面特別的違和，俞潼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猜測。

  會不會船員身上的傷口，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種幻覺。

  他們出現了幻覺，眼睛看見身上多出傷口，甚至感覺到了虛假的疼痛。

  而在其他人眼中，他的身體也受傷了。

  俞潼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原理。

  他覺得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和他的認知存在很大差別。

  就比如能把人變成蟶子怪的藥劑，還有能吐出珍珠的蟶子。

  之所以看見屍體後，會產生這個念頭，是因為俞潼想到了船醫星星子。

  星星子腿上長滿密密麻麻，還在不斷蠕動的凸起。她本人卻看不到，也感覺不到。

  既然肢體再生藥劑，能讓人看不見身上的變異。

  那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可能存在一種東西，能讓人看見不存在的傷口。還會對人腦發送錯誤的信號，讓他誤以為自己快死了。

  系統不是很理解俞潼的意思。

  【幻覺不能致人死亡吧？那些船員不是死了麽。】

  ‘他們有沒有可能只是昏了過去，並沒有真正死亡。’

  【可我是系統，我應該不會出現幻覺啊。】

  8102說的有道理，俞潼暫時將自己的想法壓下去。

  不管自己的猜想正不正確，俞潼都不打算綁定別人。

  這個世界上，只有辰哥才可以當他的主人。

  系統拗不過他，邊歎氣邊把兩人綁定到一起。

  現在船長室沒人，俞潼也沒地方試試綁定後的實力。

  他轉過身，舉起兩個前爪，對著牆壁狠狠一拍。

  牆上什麽都沒留下。

  看來黑辰石實力，還沒強到能一拳砸爛牆壁的程度。

  剩下的兩個道具，分別是‘狗能看見人看不到的東西’以及‘狗皮膏藥’

  道具‘狗皮膏藥’的說明很簡潔。

  使用道具，選擇目標，小奶狗就會自動黏在對方身上。

  和膏藥一樣，怎麽都甩不到。

  不過道具有范圍限制，隻限視線范圍內。

  另一個道具，比較特別。

  使用‘狗能看見人看不到的東西’後，俞潼能看見一個人目前的情緒。

  心情好的人，頭頂會飄著一個，只有小奶狗才能看見的小太陽。

  情緒低落的人，頭頂會有一朵烏雲。至於會不會下雨，雨大不大，要看難過到什麽程度。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情緒動畫，需要俞潼自己去摸索。

  俞潼裝備好道具，照著鏡子看看自己。

  他的頭頂，是被雲彩遮住一半的太陽，心情不好不壞。

  系統不算目標，看不到他的情緒符號。

  俞潼又轉頭看向黑辰石。

  正在沉睡的海盜船長，頭頂上飄著一朵漆黑的烏雲。

  雲層裡電閃雷鳴，大雨傾盆還下著冰雹。

  俞潼：‘……’

  系統：【……】

  【臥槽，你怎麽也開始下冰雹了！你冷靜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