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二個世界（4）

  玩具熊忽然動了，系統嚇得一機靈，蹭的縮回空間裡。

  俞潼死盯著小熊的眼睛，怕它傷到反派。

  可直到辰夕成功騙過莉莉，玩具熊還是沒有反應，就仿佛剛剛是俞潼出現了幻覺。

  辰夕注意力全都在莉莉身上，沒看見小熊動眼睛。

  眼見小女孩舉著小手發完毒誓，保證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這個秘密，辰夕的表情才緩和一些。

  他轉身正準備回到自己床上，莉莉忽地拉住他的手，一臉天真地對他道:“哥哥，我想看看你的勇士。”

  辰夕明顯不太情願，但還是將被子偷偷掀開一角，露出藏在裡面的小雞。

  一見到毛茸茸的小雞仔，莉莉眼睛瞬間亮起來，小心翼翼伸手想摸摸小雞。

  俞潼看看有靠山的小女孩，又看看正在生悶氣的辰夕。覺得還是要想辦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小雞眨著豆豆眼，沒有吭聲。

  小黃雞很驕傲地挺起胸脯。

  他握住莉莉的手，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把自己的小雞搶回來，“我不借。”

  辰夕一雙金黃色的眸子，認真地注視著他，“你在說謊，你沒有幫小方糖。你明明很厲害，為什麽不逃跑，還要待在我的被窩裡，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麽？”

  “那你把小熊勇士送給別人，它會開心嗎？它會不會也覺得，比起玩具熊，莉莉更喜歡小雞？”

  小雞隨意啄啄翅膀，“昨晚我只是讓你傷口大致愈合，想要完全恢復還需要時間。我現在力氣還沒恢復，要等一陣才能幫你療傷。”

  辰夕沒再說什麽，兩隻手捂住小雞，疲憊地閉上眼睛。

  他抿抿唇，“給人療傷你會很累？”

  不知道是不是莉莉放的時候撞到了，玩具小熊的腦袋垂了下去，看著有點委屈。

  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裡，流露出了關切擔憂。

  他用小雞嘴輕啄莉莉的指尖，腦袋靠近她掌心親昵地蹭了蹭。

  “你傷口還疼麽？”

  辰夕抓起床上的玩具熊，塞進女孩懷裡，“你看小熊低著頭，它一定是以為自己被莉莉拋棄了，現在正在難過。”

  辰夕鑽回被子裡，捂著腦袋正要松口氣。一個壓得極低的男聲，忽地在他耳邊響起。

  小黃雞抬起翅膀，摸摸他滾燙的額頭，“因為你是個小孩，我覺得我該保護你。而且你又不是壞孩子，不該被人打死，也不該被怪物吃掉。”

  目前來看，小熊勇士應該會保護莉莉。雖然不知道玩具熊戰鬥力怎麽樣，但只要能把莉莉拉到辰夕這邊，他們就能多一份助力。

  辰夕不適應這種眼神，他往後躲了躲，“還好，只是有點頭暈。”

  辰夕沉默半晌，枕著手背小聲問:“既然你能聽懂人話，知道我要把你賣出去，你為什麽還要幫我？”

  他歪著腦袋思考許久，猶猶豫豫地開口:“其實我也說不明白，我出生後看見的一個人就是你。我沒看見和我長得一樣的動物，也不清楚外面是什麽樣子，我不知道該去哪。”

  小姑娘點點頭。

  明明物種不同，他硬是從小雞的動作上，看見了一絲茫然無措。

  他還發著高燒，頭疼得厲害。

  莉莉剛嚶一聲，被逼急的幼年反派，突然覺醒了新的技能。

  辰夕眯起狹長的狐狸眼，“我要殺你，你還跟著我？”

  莉莉是個很單純的小女孩，辰夕一騙就上當，俞潼一哄就上頭。

  一隻巴掌大小的小黃雞，正趴在他腦袋旁邊歪頭看他。

  辰夕視線被動作吸引，看見結冰的翅膀，腦海裡再次浮現出小雞保護自己的畫面。

  “先前愛修女打我，是你跑到門外大喊，把她嚇跑的？”

  辰夕小臉一黑，心情比小熊勇士還要差。

  似乎看出他難受，會說話的小黃雞，開始小聲哼哼不知名的童謠。

  “算不上很累，就是頭暈暈的，提不起勁。”

  辰夕下意識緊繃起身體，扭頭警惕地看過去。

  他聲音很小，辰夕卻聽得很清晰。孩子們吵鬧的聲音，好像都被隔絕在被子外面。

  莉莉立刻癟起嘴，紅著眼圈準備哭鬧。

  拿定主意，俞潼看向莉莉的眼神都變得溫柔了。

  看著蔫頭耷腦的小熊，莉莉臉上寫滿愧疚。她抱著玩具熊回到自己床鋪上，親親玩具熊的腦袋，開始講故事安慰小熊勇士。

  只要她哭出聲，肯定會吸引其他小孩的目光，俞潼也會暴露。

  小黃雞明顯一愣。

  辰夕腦海裡快速回憶起昨天的事情。蛋被摔碎後，小雞一直無精打采。確實是到了他面前，才揚起腦袋開始打量世界。

  他一邊將小雞塞進被窩，一邊一臉嚴肅地問:“莉莉願意被媽媽送出去麽？媽媽把莉莉送到孤兒院的時候，你是不是好傷心？”

  她把小熊勇士放到一邊，雙手捧著小雞仔，“哥哥，你的勇士好軟好可愛，可以借我玩一天麽？我把小熊勇士借給你。”

  他的世界裡，只剩下男人輕柔的童謠聲。

  辰夕身體放松下來，漸漸有了睡意。

  意識朦朧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偷雞蛋時，聽到幾個孩子在雞窩前面，一邊摸雞蛋一邊聊天。

  其中一個孩子說，小雞不認識自己的媽媽，它出生之後第一眼看見誰，就會把誰當成媽媽。

  另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孩反駁他，說小雞不是認錯媽媽，這只是一種求生本能。動物幼崽會跟著會移動的物體走，這樣他們存活幾率會更高。

  那幾個孩子吵了半天，也沒吵出結果。就商量著要把偷出來的雞蛋，孵化成小雞，看看誰的說法是對的。

  辰夕至今也不知道哪個孩子說的是對的，當天他們掏出蛋沒多久，就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直接將蛋做成了蛋花湯。

  指尖輕撫著掌心毛絨絨的小雞仔，辰夕又想起小雞迷茫的神情。

  小雞大概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媽媽了。

  可他想吃他還想利用他，他果然是個壞孩子，不然也不會被扔到孤兒院裡受罰。

  辰夕迷迷糊糊抬起手，將小雞放在唇邊輕輕親了一下。

  小雞對他好，他要把小雞養得漂漂亮亮，賣給一個好人家。

  ————

  看見小反派睡著，俞潼靈魂鑽進系統空間。

  小光球呆滯地站在桌前，望著被俞潼誤拆的快遞愣神。

  一聽到腳步聲，系統慌慌張張收起小藥瓶，背著手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俞潼挑挑眉。

  哦，看來瓶子裡的白色藥片，真的是給他準備的。

  系統是個老實球，把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

  俞潼掃了眼牆上的鹹魚監控，知道問不出什麽，索性當做什麽都沒看見。

  ‘八哥，你給我買的新道具在哪？明天會有一場硬仗，我看道具能不能用得上。’

  【哦哦哦，對，道具！】

  系統在櫃子裡翻找一陣，拿出一個黑色小面具，和一個斜挎帆布包。

  【這個小面具是我從無限流商城那邊搞到的，是萬人迷美人專屬道具。】

  俞潼拿起面具仔細打量，平平無奇的黑色半臉面具，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

  他隨口道:‘可我不是萬人迷。’

  【沒關系，你是大美人。】

  系統翻看著說明書，【道具全名叫‘你要的美貌我全都有！’，戴上面具後，你可以選擇任何一個，你在本世界裡見過的美人，變成他的模樣。】

  ‘雞身人臉，美人雞？’

  【……不，是變成人。相當於變身術，不過只能變成當前世界主流審美，公認的美人。每次變身可持續10分鍾，冷卻時間5小時。】

  【它最好的地方不是能隨便變身，是你變成那人後，還可以繼承他的能力。比如你變成一個美人大法師，你就能瞬間掌握大法師所有的法術。雖然只有十分鍾，但利用好了也很牛逼！】

  系統拿出道具配套的小本子，讓他看見美人的時候，記得把美人收錄進去，方便隨時取用數據。

  俞潼拿著本子，對著正在補覺的辰夕比劃一下，小本上立刻多出辰夕的人物立繪。

  他就知道在這個小說世界的人眼裡，辰夕一定長得很好看。

  不然愛修女不會每次打他之前，都會用貪婪的眼神，盯著他的臉。

  系統買的道具確實有點用，但並不適合孤兒院。

  這裡的修女們，全都肌肉健碩滿臉橫肉。

  她們身上的女性性別特征特別模糊，甚至有的修女，看著都有點不像正常人類。

  修女不在道具認可范圍內，孤兒們又太弱小。像是辰夕這種，就算是個美人胚子，身上也沒有多少力氣。

  這個道具不能按照系統的教法用，要換個用法。

  抱著試一試又不會虧的樸實想法，俞潼偷偷掃了寢室裡所有的小孩。

  在掃到莉莉時，一直沒動靜的本子，終於有了反應。

  俞潼看了看正在給小熊穿衣服的小女孩，莉莉大眼睛小臉，白白淨淨確實很討人喜歡。

  等低下頭看本子的時候，俞潼忽的發現本子上收錄的立繪，並不是小女孩莉莉，而是一個陌生的成年女人。

  女人乾枯的黑色長發凌.亂地披散，遮住半邊臉。

  她皮膚慘白，臉頰凹陷，眼下有一圈黑青。破破爛爛的衣服，勉強能遮住她皮包骨的身體。

  俞潼沒見過這女人，但他見過類似的人。

  他們老家附近的大馬路上，總是能看見這種人。他們有男有女，像是會喘氣的骷髏，成片成片躺在道路兩邊。

  他們用身體和路過的司機交換食物，換不來食物，就到處找屍體吃。
    要是實在沒有東西吃，便回悄無聲息地餓死在馬路上，等著別人過來吃。

  系統見他一直不吭聲，好奇地問他在想什麽。

  俞潼隨口將自己老家的事情，說給小光球聽。

  系統茫然地眨眨眼睛，【你們那死人，都不按個算，按片算？】

  ‘昂。’

  【饑荒？不能吧，你們科技不是很發達麽，全息遊戲倉都跳樓大甩賣，怎麽還會饑荒？】

  ‘不是饑荒，食物很豐富，只是我們那邊窮。’

  ‘所以我爸媽雖然做著拐賣人口、販賣.器官和強製賣.淫一類的生意。但他們一直認為，自己算不上壞人。他們給那些人提供食物和住所，賣人只是在收取相應的報酬。’

  俞潼頓了頓，歎了口氣，‘不過他們覺得路邊撿的人，不好看不健康，賣不出好價錢。偶會會去拐一些乾淨漂亮的回來，比如辰哥。聽辰哥說，他本來是個有錢人。’

  系統cpu又□□燒了，愣在原地半天沒緩過來。

  等俞潼通過和現實比對，確定本子上收錄的立繪，就是莉莉懷裡的小熊勇士後。系統終於走出懵逼狀態，開始給他介紹另一個道具。

  棕色小挎包名叫‘暗藏玄雞’，從外表看上去，只有指甲蓋大小，內部大小和常見的書包差不多。

  包裡不能放任何東西，不過遇到危險的時候，小雞可以把自己藏進去。

  小包的生效時長是5分鍾，冷卻時長短，只有1小時。

  俞潼問暗藏玄雞和萬人迷美人有什麽關系，系統說這玩意還有個聚怪效果。

  周圍的人會被小包吸引，不停地在小包附近走動。直到找到小包，或者道具失效。

  這麽多人圍著他轉，每個人都想找到他得到他，這難道不算萬人迷？
  俞潼:……

  ‘真不知道你是從哪找到這些神奇道具的，八哥，真是苦了你了。’

  系統沒聽出他在陰陽怪氣，被誇得小臉一紅，【不苦不苦，客氣什麽，大家都是好兄弟。】

  俞潼離開系統空間，回到辰夕手上將裝備全都戴好。

  小反派想救他爸，如果俞潼猜得沒錯，最遲今天晚飯過後，辰夕就會求他幫他救爸爸。

  俞潼不認為冒險去救辰夕的父親，對完成任務有什麽幫助。這件事風險太大，也看不見收益。

  不過小辰夕殼子裡，裝著他辰哥的靈魂。在俞潼眼裡，他們是同一個人。

  只要是辰哥的請求，他都會盡力滿足。

  辰夕版辰哥和他沒有多少感情，他要想辦法利用這次營救行動，提高自己在辰夕心中的地位。

  ————

  迷迷糊糊睡了許久，辰夕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在咬自己的掌心。

  他想把東西甩開，耳邊卻響起一個男人略帶焦急的聲音，“五點四十了辰夕！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你一個人還在寢室！”

  辰夕猛地睜開眼睛。

  小黃雞在他腦袋旁邊蹦來蹦去，變著法地想把他弄起來。

  辰夕掀開被子一看，寢室空無一人。

  就連隔壁床上的小熊勇士，都被莉莉抱走了。

  他下意識看向下鋪。

  小蘑菇不在寢室，書桌上的課本和書包也不在。

  辰夕愣了愣，瞬間感覺渾身冰冷。

  他關系最好的朋友明知道他在發燒，明知道遲到的後果很嚴重，走的時候卻沒有叫他。

  小黃雞叼著他的褲子，使勁往他手邊拖，嘴裡含糊不清地催促，“快快，別發呆，已經43了！”

  小反派似乎受到打擊，金黃的眼眸中，蒙上一層水霧。

  他緊咬住下唇，一聲不吭地換好衣服。

  高燒還沒有退，辰夕踩著梯子暈暈乎乎地下床。下到一半，脖頸突然有點癢。

  他扭頭看去，小黃雞兩隻爪子抓住他的衣服，使勁忽閃著小翅膀，像是在抓著他飛。

  察覺到他的目光，小雞很認真地安慰他:“你別怕，放心下樓。我拎著你呢，不會讓你摔到。”

  “我現在太小，還沒有多少力氣。等我以後長大了，我就帶著你飛出這家孤兒院！”

  滿肚子壞水的小孩，像是被燒迷糊了。傻呆呆地盯著小雞看了兩秒，眼圈泛起薄紅。

  他板著臉胡亂將書本塞進背包裡，急匆匆地跑出寢室。

  與此同時，正在看熱鬧的系統，看見後台彈出一條消息提示。

  【偏離值加2，當前辰夕的人設偏離值為:15/100。】

  系統心情複雜地吐出一個煙圈，【上個世界的雲銘辰，跟你鬥得旗鼓相當。這個世界的小辰夕，被你耍得團團轉。小孩感動得眼圈都紅了，果然年紀小就是好騙。】

  【他都沒想過為什麽其他孩子收拾東西，你不趁亂叫他。一定要等到時間就剩幾分鍾，才把他叫起來。】

  俞潼沒吭聲，系統說的沒錯，他確實是故意的。

  要是他提前叫人起來，時間足夠充裕，寢室剩下的人還很多。小反派既不會有危機感，也不會生出被大家拋棄的孤獨感。

  那樣小雞叫他起床，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俞潼只剩九天時間，他必須抓緊一切機會，扭轉辰夕的態度。

  他要讓一個長期忍饑挨餓的孩子，為了留住他，甘願放棄50隻烤雞、250枚雞蛋和100個麵包。

  在一起二十多年，系統也把俞潼當成了自己人。

  它掏出一本心理學書籍，【小俞啊，我最近一直在自學心理學。我覺得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想法太陰暗，看誰都像壞人。】

  【你看辰夕多單純一小孩，而且他還是你辰哥。你沒必要一直算計他，可以試著跟他真心換真心。】

  俞潼不敢換。

  孤兒院饑一頓飽一頓，辰夕經常吃不上飯。他知道人一旦餓極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趕在‘老鷹捉小雞’道具效果消失前，俞潼重新飛回到床上。

  系統給他支招，讓他利用道具變成人。道具時長十分鍾，足夠他將寢室探索個大概。

  俞潼鑽進牆壁和床鋪之間的縫隙裡，將自己牢牢卡住。

  ‘先不變，再等等。’

  系統一愣，【等什麽？】

  ‘等六點過後，看看寢室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

  ‘八哥，你有沒有看過規則怪談類小說？這個孤兒院給我的感覺，很像是規則怪談型世界。’

  系統思考半晌，豆豆眼亮起來，【我看過……對啊，確實很像！所有人晚上必須在自己的床上待著，不可以出聲不可以下床，身上不能有血腥味，不然就會被昨晚出現的冰錐怪物吃掉。】

  【偷雞蛋偷吃糖果，會被修女打，說謊會被細鐵絲縫住嘴。還有早上必須全員集合查寢，強製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規定的地點。這麽一看，確實好有規則怪胎的感覺。】

  ‘對，不一定是規則怪談，但情況類似。還有5分鍾就到6點，修女特別強調，所有人6點準時到食堂不許遲到。我想知道留在寢室不去食堂，會發生什麽？’

  孩子們都離開了，寢室裡很安靜，一人一統緊張地等著。

  時間一點點走到6點整，宿舍依舊一片死寂。

  系統承受不住這麽壓抑的氣氛，讓小俞俞被它聊聊天。

  俞潼告訴它，它剛才說的規則不對，也不全面。

  偷雞蛋不是固定的規則，是昨天新增的規則。而且孤兒院裡大部分孩子，包括辰夕和小蘑菇在內，都不知道昨天不可以偷雞蛋。

  不然他們也不會偷到雞蛋後，將雞蛋大大咧咧捧在手心裡，路過的人都能看見。

  孤兒們也不是不能說謊，而是不能在修女問出特定問題時，對著項鏈上的吊墜說謊。

  從修女每次詢問前，都會將吊墜懟在孩子眼前，就能看出這一點。

  除此之外，這個吊墜應該還具有一個特殊能力。

  一旦在吊墜前答應一件事，事後便不可以再反悔。

  所以無論愛修女怎麽毆打，辰夕也不敷衍糊弄。每次都會梗著脖子，吐字清晰地說他不會去。

  不過吊墜也有明顯的缺點。

  昨晚修女逼問辰夕，有沒有偷雞蛋。

  小反派反應很快，他說的不是‘我沒偷雞蛋’，而是‘我沒偷吃雞蛋。’

  在修女的潛意識裡，孩子偷蛋就是為了吃，她沒覺得辰夕回答哪裡不對。

  但她質問的時候，說的是‘偷雞蛋’，吊墜要檢測的謊言，都圍繞在‘偷雞蛋’上。

  小反派將話繞到‘偷吃雞蛋’

  他沒有回答修女的問題，也沒有偷吃雞蛋。既騙過愛修女，又騙過吊墜。

  系統聽得眼睛發直，【我覺得智商和年齡沒關系，要是住在孤兒院的人是我，我墳頭草就三米高了。】

  ‘別怕別緊張，我們是好兄弟，我不會讓你死掉的。’

  【哥沒白疼你！】

  十多分鍾過去，寢室依舊安安靜靜。

  俞潼逗系統逗得正開心，突然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到自己身上。

  他探出頭警惕地往外看，宿舍門關著，屋裡空無一人。

  俞潼腦海裡隱約捕捉到了什麽。

  就在這時，系統忽然遲疑地道:【俞兒啊，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躲躲。床底下的雜物太多了，我總覺得床下有東西在動，心裡不舒坦。】

  (本章完)